就算沒有朋友，親人總有吧。
或者就是那個時候一起出來的同事之類的。
“對了，他是幹什麼的啊？執法人員……看這體型？保安……呃，不對，巡警？”顧格桑撐著下巴，兀自猜測。
“城管。”大季鍾淵淡淡的飄來一句答案。
“檢測到死因了嗎？總不可能直接就是被分屍砍頭流血而死吧。”顧格桑攤手，雖說剛剛大季鍾淵沒有正面回答這件事是否和陸晴有關。
但屬於女人的第六直覺告訴顧格桑，這件事絕對還是和陸晴脫不了干係。
“頭沒有找到，但法醫從心臟的情況判斷來看，此人應該是被嚇死的。”沐晨補充道，順便還不屑的撇了撇嘴，“另外這人的人際關係真的可以說是不好，據說平常為人就色眯眯的，巡邏小隊四個女城管有三個都遭到過他的猥褻。”
“真的假的？”捂住了嘴，聽到這些話，顧格桑心裡立馬腦補了一場大戲。
“不會這城管的死因就是因為貪圖上陸晴陸小姐的美色，從而想要對對方霸王硬上弓，結果陸晴小姐在極端的憤怒和反抗之下就殺害了他？”
話剛說完，這下輪到大季鍾淵黑線了：“夫人，本王是真的不想打擊你，但你也好好想想，方才本王都給你指出死亡原因是嚇死的，如果真的是陸晴所為，那你說陸晴是怎麼把對方嚇死的，當場卸妝嗎？”
顧格桑：“……”摸摸鼻子。
面子上有些掛不住，她訕訕道：“我隨便說說而已，幹嘛那麼認真的去挑我的錯。”
“既然如此，那還有誰？”攤攤手，猜測錯誤，顧格桑索性也不猜了，等著面前幾人給一個答案。
“既然是嚇死的，如若我先假設這個城管的心臟能力和心理承受能力沒有那麼弱的話，我覺得很大的可能性還是被鬼怪執雷的東西給嚇破了膽。”沐晨託著腮，很認真的在思考。
沉吟了一會兒，大季鍾淵附和道：“本王覺得沐晨說的沒錯，雖然和陸晴沒有直接關係，人也不是陸晴殺得，但並非也是一點干係和陸晴扯不上，夫人，本王認為你方才的話也並非沒有可取之處。”
“怎麼說？”本來已經被打擊的不行的顧格桑又來了興致，興奮的看著大季鍾淵。
“至少前面一半的推測還是很有道理，這個城管的確是好色，而陸晴剛好又從事了那幾方面的職業和頗有一些容貌，被城管看上也是無可厚非，假設那個小鬼真的和陸晴有分不開的干係，那城管的死搞不好就是那個小鬼所為。”
“可……這樣的話，問題不就又繞回來了，我們要怎麼樣才能找到那個小鬼。”
“去案發現場。”大季鍾淵淡淡的給了一句話。
“啊？”一瞬間，顧格桑還沒有反應過來。
“去那裡，只要動用一些小法術，和剛剛那個男人身上的一點毛髮，本王有自信可以還原出當時的情況。”
“不用你了，這點事青鶴也能做到。”扯扯大季鍾淵的衣角，沐
晨道，“不瞞你說，就在剛剛，我已經通知青鶴過來了，她對這種場景還原術十分在行，想來應該沒什麼問題。”
“……呃，原來你們已經有計劃了啊。”在一旁耐心聽著的顧格桑覺得自己更沒用了。
“麻麻，你也不用喪氣啦，至少現在你還一直跟著我們沒有抱怨沒有流露膽怯，已經是一種進步啦。”看到顧格桑的眼神有些自怨自艾，沐晨忍不住走上前對自己的麻麻表示安慰。
嘆了口氣，捏了捏兒子的小白手，顧格桑覺得心裡好受了些。
殊不知這一場景進了大季鍾淵的眼眸後，更引得對方不悅，微微冷哼了一聲，大季鍾淵道，“沐晨，你越是這樣慣著她，欺瞞她，只會讓她對自己產生更多的錯覺，沒用就是沒用，既然知道自己沒用，當初為什麼不好端端的待在家裡，還要跑出來。”
“你……！”本來心情已經多雲轉晴的顧格桑因為大季鍾淵這一句話憤怒的站了起來。
這男人真的不懂什麼叫做察言觀色嗎？
不求他說什麼甜言蜜語了，至少稍微說話也動聽些，別膈應人。
“哼。”冷哼一聲，顧格桑道，“反正我走我走的陽光路，你走你的獨木橋，我們互不干涉，走，沐晨，咱們去案發現場。”
說畢，就要拉著沐晨走。
走了還沒幾步，後頭又傳來大季鍾淵的冷嘲熱諷，大季鍾淵冷笑了一聲，“說的倒很輕鬆，怎麼去，如何去，這些你想好了嗎？做事完全不過腦子，說走就走，陸晴的死再加上那個胖城管的死，現在陸晴的家早就已經被警方控制，想要進去，哪裡有那麼簡單。”
停住了自己腳步的顧格桑：“……”咬咬下唇呆在了原地。
確實，大季鍾淵的話沒有一點錯誤。
可但凡他語氣稍微好一點，都不會讓顧格桑生氣到這個地步。
“那也是我自己的問題，我會自己想辦法。”顧格桑嘴硬的回應道。
“就憑你？”大季鍾淵瞥了顧格桑一眼。
“就憑我怎麼了。”氣沖沖的走到大季鍾淵面前，顧格桑直視著對方，“要不要和我打個賭，如果我真的憑藉一己之力做到了怎麼辦？”
大季鍾淵也絲毫不躲閃的回看了過去，“做的了的話你想怎麼辦本王就怎麼辦。”
“那我要你跟我道歉！”顧格桑道。
“讓本王道歉？呵，夫人未免有些太瞧得起自己了。”大季鍾淵的語氣中依舊帶著諷刺。
顧格桑不甘示弱道：“你就說你答不答應吧。”
“答應又如何，不答應又如何。”大季鍾淵居高臨下的注視著顧格桑，“就算本王答應，憑夫人你的能力，也絕對不可能。”
“你……你給我等著！”顧格桑氣沖沖的從大季鍾淵的視線裡離開，也不曉得去了哪裡。
只留下忘記帶走的沐晨一個人在旁邊默默注視著這場唇槍舌戰。
“有必要嗎？”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沐晨這個旁觀者在邊上很是汗顏，他看
著自家老爹，“你就非得把麻麻激怒，你明明知道麻麻是個很在乎你評價的人。”
“小孩子不懂就不要亂說話。”捏住了沐晨的衣領，大季鍾淵瞥了對方一眼後，拽著對方跟上了沐晨的腳步。
但是也在轉過身來的一瞬間，沐晨看到了大季鍾淵的嘴角上自顧格桑走後就掛著一抹得逞的笑容。
這抹笑容轉瞬即逝，可恰好被沐晨捕捉到。
不會是……激將法吧？
沐晨抽抽嘴角，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老爹也太黑了。
……
衝動是魔鬼。
這是顧格桑在離去之後，冷靜下來想到的第一句話。
可不是衝動嗎？
一氣之下拋下所有來到案發現場所在的樓下，那裡裡裡外外的被調查的警察圍繞了一圈又一圈，她託著腮在樓下走來走去卻始終沒有想到有什麼辦法能暫時緩解目前寸步難行的難題。
總不能直接衝上去吧？
顧格桑想，直接衝上去指不定還沒接觸那個地方就被警察轟了下來。
那也不可能偷偷的溜上去，第一她體型不像沐晨，第二她也無法像大季鍾淵那樣可以隨時切換自己的人體鬼魂形態，稍不留神被抓住最後只怕只能落下一個妨礙公務的罪名。
這樣一來，只能智取了……可具體用什麼法子來調虎離山又有些讓顧格桑頭疼。
“如何，想不到吧，本王就說夫人你脫離了本王不行。”這時，不知什麼時候大季鍾淵已經帶著沐晨走到了顧格桑的旁邊，他冷嗤一聲，突然轉轉眼珠子裝作一副不經意的模樣道，“好歹做鬼魂也有蠻久時日了，你連最基本的變換法都沒掌握清楚。”
“不用你管。”瞥了大季鍾淵一眼，顧格桑揪著自己的衣角，“我知道自己能力不夠，但你也不用特意走到我身邊冷嘲熱諷吧……變換法我也不是不懂，可就算我現在變成鬼魂形態，那也是半透明的……”
根本無法向大季鍾淵他們那樣一旦轉換形態就能悄無聲息的不被人發現。
冷不丁的出現個半透明的鬼魂……
那些警察不被嚇跑才怪。
嗯……等等！
腹誹到一半的顧格桑忽然想到了什麼眼前一亮，對啊！她雖然不能用什麼正當理由把警察們支走，但是可以借用她那半吊子的能力把警察們暫且給嚇走。
其實方法真的很簡單。
她和陸晴一樣都是女子，且大部分警察最多也就只看過陸晴的照片，還是那種瞥一眼就忘了的那種，只要顧格桑把頭髮披下來，然後再半透明的闖過去，再微微的在值班的人面前一嚇，一定能夠將他們嚇走。
到時候就算他們出去後到處亂說也不要緊。
鬼神亂力這種事最多最多也只會被其他人看成眼花或者出現幻覺。
“我知道了。”在心底敲定了主意，顧格桑總算是找到了自己額用處，信心滿滿的就準備上去執行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