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於洛青衣說的話,太后還是有幾分懷疑的。這個丫頭狡猾奸詐,若是她為了打聽到她母親的下落,故意說她中毒,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而且,宮裡的御醫,怎麼可能連中毒都查不出來?
她看向洛青衣再一次冷冷的質問道:“洛青衣,你確定你沒有欺騙哀家嗎?哀家到底是不是真的中毒了?”
洛青衣將檢測過後的血,拿到太后面前來,道:“母后請看,您的血透著微微黑色,這就是你的血裡有中毒的跡象。您不信我也可以,您可以找御醫再來看看。”
“不過,母后您都如今被這被這上吐下洩的折騰累了,這病情倘若再拖,你定會承受不了。”洛青衣道。
太后冷哼道:“那你的意思是,哀家還不能夠信御醫,御醫的本事也不如你,他們查不出來哀家中毒了?”她冷笑道:“洛青衣,你也真敢吹大話。”
“論宮裡的御醫,哪個不比你年長,哪個又不比你行醫的時間長。你年紀輕輕,不過是個後輩,竟如此看不起這些前輩!”太后冷笑道。總之,她就是不想承認洛青衣的醫術!
洛青衣微微一笑道:“他們比我年長的確不錯,我也很敬重他們。我也並非說瞧不起他們,母后您禁得起等,您便讓他們慢慢查。這些個御醫好歹也是御醫,相信這點兒事情他們肯定能辦好的。”
“嘶……”忽然間,太后的神色變得極其嚴肅,她捂著腹痛,連連喊道:“來人吶,來人吶!”
門外的老嬤嬤聽到太后喊人,便慌慌張張的進來道:“太后,您怎麼樣了?”
太后緊皺著眉頭道:“快,快扶哀家起來,哀家又腹痛了!”
很快,老嬤嬤便招呼著幾個婢女過來,又將太后扶倒了。太后這一去,又去了半刻鐘了。待到她被扶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有氣無力,面色虛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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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她是被扶出來的,不如說是她被抬出來的。太后本就歲數已高,這一直不停的拉肚子,別說她這個年紀了,就算是正常人,恐怕也是拉得雙腳無力了。
老嬤嬤將太后扶到榻上的時候,太后忽然間嘶了一聲道:“哎喲,哀家疼,疼死哀家了啊!”
“太后您是哪裡痛?”老嬤嬤慌慌張張的問道,生怕太后會出現什麼閃失。
太后的臉色不太好看,看著老嬤嬤沒好氣兒的說道:“哀家說疼,你說哪裡疼?!”大概也是被拉肚子弄得心情不好,這眼下又是疼又是焦躁的,說話都忌諱她們聽不懂。
“快快快,再將太后扶起來!”老嬤嬤連忙招呼著宮女道。
太后一把將她們推開,發怒的說道:“哀家不是肚子疼!”
老嬤嬤微微皺眉,實在不知道她是哪裡疼啊?說真的,太后這般拉肚子,她還真的沒有體會過啊。人要解手,不是先肚子疼嗎?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太后貴為太后,這些個下人,兒媳婦兒都在此處,她還真有些難以啟齒。可是……她是真的好疼啊,而且是越拉越疼。
洛青衣看著太后那欲言又止的模樣,大概是明白了她難處。這麼多人在這裡,她又這個歲數了,怎麼好意思說出口呢。
不過,她知道這種情況下,拉多了的確會痛。別說身體受不了,這更是受不了。
她微微一笑,便看向老嬤嬤道:“嬤嬤,我知道太后哪裡不舒服。你讓她們都下去,把門合上,我給你一支藥,你幫母後擦上就行了。”
太后本就疼得心情焦慮,聽聞洛青衣好似明白她的痛處。眼下不認她的醫術也得認了,她這把年紀了,真的不能任性!
任必不起,因為身體承受不了!
“下去吧!”太后吩咐著幾個宮女道。老嬤嬤只得按照洛青衣吩咐的,合好門合又回來彙報道:“太后,您到底是哪裡不舒服。”
洛青衣微微一笑道:“大概是鬧肚子次數太多,有些承受不了。”
經過洛青衣一點撥,老嬤嬤瞬間才懂了。她一個伺候太后的奴婢,竟然還沒有她懂太后?
很快,洛青衣去去便回來了。她遞給王嬤嬤一支藥膏,便開口說道:“這是止疼的藥,你給母后用上,很快便能得到緩解。”
老嬤嬤的臉突然間就黑了,雖說她是一個奴婢,習慣了伺候太后。可從未伺候的如此細緻啊!
這剛剛拉完,洗都洗未洗,她要給她擦藥,她如何受得了那個味兒啊!
老嬤嬤神色突變,楞在那裡一動不動。太后看著她的模樣,便開口說道:“不是說你是哀家的奴婢,替哀家上點藥,這就不願意了?”
洛青衣自然是明白老嬤嬤的想法,這種時候,誰都嫌棄啊!
不過,她不是口口聲聲說是伺候太后的奴婢,而且說得又忠心又貼心,這做點兒這些事情就不願意了?她微微一笑道:“嬤嬤趕緊的吧,母后這疼得受不住了,你若再耽誤,母后就得多承受一些痛了。”
老嬤嬤聽聞這番話,臉更是黑了。
洛青衣,這不是故意煽風點火嗎?
“是……”老嬤嬤帶著尷尬的笑意,點頭說好。這好歹也洗一下啊!
洛青衣就默默的看著老嬤嬤,一副嫌棄卻又不得做的模樣。剛剛急著表衷心,這會兒才是真正表衷心的時候。
看著老嬤嬤掀開被褥,太后背對著她的時候,老嬤嬤那一副沒眼看的模樣,洛青衣大概是有些幸災樂禍的。其實,這件事情完全可以讓其它的人來做。
不過,她承認她支開那些宮女,就是為故意整過老嬤嬤。既然想要表衷心,任何時候都要迎難而上!
一天也不知拉了多少次,老嬤嬤的面是朝著太后的。這種場面,讓老嬤嬤都不禁一嘔。太后本沒有聽到,洛青衣倒是瞧見她臉上的神色道:“嬤嬤這是怎麼了?怎麼嘔吐了,是不是身子哪裡也不舒服?”
此刻,老嬤嬤恨得她牙癢癢,卻也什麼都不敢說。明明太后背對著她是瞧不見的,她倒好,還要故意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