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 住手!”
伴隨著溫舟的怒喝, 夜清歌身側的老者也大驚失色的出聲喝止。
眼見那紫衣青年持劍攻來,溫舟召出離火劍,持劍格擋, ‘咔嚓’一聲,紫衣青年所持靈劍立時從中折斷, 毀了個乾淨。
夜清歌愕然的看著手中的斷劍,不敢置信, 看著溫舟的目光充滿驚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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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持靈劍可是極品靈劍, 能讓他的靈劍輕易斷裂,除非面前這人所持的是仙劍。
靈界中,年紀輕輕便持有如此神兵的, 只有一人符合這些特徵。
“太虛仙宗的溫公子?”夜清歌忍不住失聲道。
喊出來之後, 夜清歌心中不禁暗道不妙。
“眼力不錯,”溫舟冷笑, “當著本公子的面就敢行兇傷我師弟, 閣下當真是賊膽包天!”
言罷,將懷中小青交由身側的林瑜白,“大表兄替我抱一會兒。”
待林瑜白接過小青,溫舟便持劍走出席位,氣勢不斷攀升, 握著離火劍便攻向夜清歌。
當著他面就敢行兇,還敢穿著紫衣招搖,當真是不怕死!
夜清歌既然認出了溫舟, 自然不敢以身犯險去體驗離火仙劍的鋒利,狼狽不堪的閃躲。
“溫公子,你聽我解釋,這都是誤會。”
面對溫舟的身份,即便夜清歌修為高出溫舟不知一籌,也不敢當堂對溫舟出手。
夜清歌雖不可一世,卻也知曉他沒那個資格在溫舟跟前叫囂。
他不過是崑崙仙派玉鼎真人的關門弟子,而溫舟卻是靈界第一煉器大宗師的獨生愛子,整個靈界都要巴結的物件之一,他除非是瘋了,才去會攻擊溫舟。
溫舟冷笑,並不接夜清歌的話,提著離火仙劍攻擊夜清歌,招招奪命。
夜清歌見溫舟不接話,面色微變,卻不敢出手,只得狼狽閃躲,心裡極為窩火。
那可是離火仙劍!夜清歌肉體凡胎哪裡敢硬抗?
就在這時,此前喝止夜清歌的老者擋住溫舟的殺招,道,“溫公子,小徒雖有過,卻也罪不至死吧?溫公子何必咄咄逼人?”
溫舟退後兩步,眸光微冷,質問道,“你是誰?”
老者面色微變,似有不愉,忍了忍,道,“老夫崑崙仙派玉鼎真人。”
“呵——”溫舟聽後冷笑,“玉鼎真人這是要冒死為愛徒出頭了?”
見溫舟不依不饒,玉鼎真人面色微變,“溫公子。”
溫舟挽了個劍花將劍負於身後,面如寒霜的打斷玉鼎真人的話,“玉鼎真人可知為何太虛仙宗方圓千里,除我之外無人敢穿紫衣?”
聞言,玉鼎真人想起一則往事,當即面色劇變,扭頭看了眼夜清歌那一身暗紫色的袍服,面容陰晴不定。
“玉鼎真人想起什麼來了?”溫舟眼中冷光湛湛,“既然想起來了,玉鼎真人還是莫要出頭方為上策,若逼得我父親出手,那可就不妙了。”
“溫公子,你莫欺人太甚!”
溫舟看了眼臉色難看的夜清歌,“我欺人太甚?”語氣微頓,話鋒一轉,“你又能奈我何?”
不待夜清歌嚷起來,溫舟便看著玉鼎真人冷嘲道,“真人當真是教出個好徒兒,在我太虛仙宗的地盤,就敢殺人奪寶,被我師弟撞見,還妄圖騙取我師弟手中的極品靈劍,不給就要滅口——”
見玉鼎真人面色大變,溫舟扭頭衝夜清歌喝道,“我欺人太甚?!夜清歌,你捫心自問,在我面前,你算個什麼東西?!”
夜清歌眼中流露出幾分懼色,色厲內荏的喊道,“你血口噴人!”
“不管是不是我血口噴人,今日你穿了這身衣裳,就算我今日殺不了你,來日我父親也會親自登門取你首級!”溫舟冷笑。
玉鼎真人面色青白,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來。
單被溫舟揭穿愛徒殺人奪寶,這不算什麼,沒有證據,也奈何不得夜清歌。
可夜清歌穿了紫衣,那可是犯了大忌。
整個靈界,誰不知太虛仙宗方圓千里除了溫舟之外,任何人都不得穿紫衣,但凡穿過的,墳頭都已經長了草。
“溫公子未免太霸道了吧?不就是一件衣裳,值當請你父親出山要我性命?”
夜清歌只覺得不可思議,他沒少聽說過溫舟的事蹟,但聽說遠遠不如親眼所見,今兒他算是見識了這位活閻王,果真是一言不合就要殺人。
“清歌,住口!”玉鼎真人簡直都要被蠢徒兒給氣死了。
這個關頭還敢衝溫舟叫嚷,是嫌死的不夠快嗎?
被玉鼎真人喝罵,夜清歌委屈不已,卻不得不依言閉嘴。
卻說殷禮被溫舟護在身後,不免神情恍惚。
當聽到溫舟將夜清歌的真面目揭開,他先是一怔,旋即心中一嘆。
這個溫舟當真是長了一顆七竅玲瓏心。
待得聽到夜清歌罵溫舟霸道之語,他忍不住笑起來,起身走出席位,來到溫舟身側,看夜清歌的眼神,宛如在看一個死人。
“溫師兄的母親,當年是靈界的第一美人,據傳最喜穿紫衣,那一身□□是誰也穿不出來的,太虛仙宗方圓千里,都無人敢穿紫衣,因為任何人穿紫衣都是東施效顰。”殷禮悠悠道。
“這與我何幹?”夜清歌不耐的道,並且殷禮的眼神看得他想暴起殺人,他還沒死呢,幹什麼用看死人的眼光看著他?還真當他會害怕不成?
殷禮輕輕一笑,繼續道,“後來溫師兄的母親早逝,太虛仙宗方圓千里依舊無人敢穿紫衣,夜清歌,你可知這是為什麼?”
明明人已經死了,為什麼還沒人敢去穿?
夜清歌是真的不知道這件往事,聽殷禮說這些,他只當是廢話,皺著眉道,“我怎麼知道?”
殷禮輕輕一嘆,“因為,穿紫衣的,都被溫師伯砍下了頭,拿去祭拜溫師兄的母親了。”
此事,殷禮也是道聽途說來的。
但,這件事太虛仙宗人人皆知,倒也不是他故意亂說嚇唬夜清歌。
“溫公子不也穿了紫衣?你唬誰呢?”夜清歌嗤笑。
殷禮也跟著嗤笑,“溫師兄那是溫師伯的獨生愛子,你又不是。”
這話將夜清歌給哽住了,一時無言。
溫舟接過話茬,順著殷禮的話道,“這方圓千里,但凡穿了紫衣的人,都會被家父取下首級拿去祭拜家慈,發現一個殺一個,直到無人敢穿紫衣為止。因為,家父認為,除了家慈,任何人都沒有資格穿紫衣。”
紫衣,對溫公子和溫羲寧父子來說,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
夜清歌在太虛仙宗的地盤殺人、奪寶、欺負殷禮,這都罪不至死。
頂多讓夜清歌向殷禮賠禮道歉,便可作罷。
但夜清歌穿了紫衣,此事就再無可能善了。
何況還被他撞見?
夜清歌即便活過今日,也會死在溫羲寧的手中。
溫羲寧因為一件衣服,就要取人首級。
這等行徑,與魔修無異,自然是引起過正道人士的討伐。
不過溫羲寧被太虛仙宗的宗主力保,接著又稱為了靈界第一位煉器大宗師,以往那些討伐溫羲寧的人,都厚顏將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統統忘記,還想求著溫羲寧出手為他們煉製靈器。
然而,溫羲寧是何等記仇的人?怎麼可能會因為這些人厚顏無恥的選擇忘記,就將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
溫羲寧跟乾脆的將這些討伐過他的人全部拉進了黑名單,而維護過他的人,一人煉製了一件極品靈器當做禮物。
聽了溫舟的話,夜清歌再也無法心存僥倖。
他到底不是那位溫公子,也沒有那位溫公子的底氣,他沒有靈界第一煉器大宗師的父親,也沒有靈界正道第一仙門做靠山,哪裡囂張的起來?
在比他背景更強的人面前,他連個屁都不算。
這也是溫舟敢以元嬰初期修為對煉虛期的夜清歌出手的原因。
“不,你們都是騙我的,騙我的!”
夜清歌大聲喊完這句話,便從儲物戒裡取出一把上品靈劍,御劍就跑。
溫舟冷眼看著,並不去追。
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
只要讓溫羲寧知道今日夜清歌穿了紫衣出現在太虛仙宗的地盤,縱使他逃去崑崙仙派,溫羲寧那個連同一仙門的師兄弟都敢出手的人,還會怕得罪其他宗門的修士?
——夜清歌,死定了!
他不去追,也不是怕,而是覺得,讓夜清歌死前過一段擔驚受怕、惶惶不安的日子,更痛快。
溫舟偏頭去看殷禮,“我讓他就這麼走了,你可怪我?”
“嗯?”殷禮喝了不少靈酒,已經有些上頭,輕輕一笑,帶著別樣的風流,“溫師兄說笑,他這樣倉皇而逃,必定活在恐懼之中,溫師伯絕不會放過他,死前還讓他活的如此痛苦,溫師兄可是給師弟我出氣了呢。”
見殷禮竟明白他的用心,溫舟心裡順暢,板著臉道,“方才你是不要命了嗎?他攻擊你,為何不躲?我若再遲一點動手,你就死定了。”
“不過一條賤命而已,我又不是溫師兄,有那麼多人疼愛你,護著你。”殷禮已經醉眼朦朧,笑著笑著,眼眶泛紅,“疼我、愛我的人,早就已經死絕了。”
殷禮此言,令溫舟心裡哽得慌。
——殷禮,縱他重活一世,也是個可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