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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058章(修)

殷禮趕來紫陽峰, 卻是晚了一步, 紫陽峰已經戒嚴,禁止入內。

“譚師兄,往日師弟頗受溫師兄照顧, 今日溫師兄出事,師弟安能坐視不理?還請譚師兄代為向溫師伯通報, 讓師弟進去見見溫師兄方能安心。”溫舟當時眼中流露出的殺意在他腦海揮之不去,若不能確定心中猜想, 他寢食難安。

譚玉軒自然看見了殷禮小腹處的劍傷, 一襲白色法衣被鮮血浸染,觸目驚心。

然而,觀殷禮面上的神情, 竟似覺不出痛一般, 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這位殷師弟當真是個狠人。

“殷師弟這卻是何苦來哉?師尊已經發了話,任何人不得放師弟進紫陽峰探望溫師弟, ”譚玉軒面帶為難, “殷師弟還是回去吧。”

“溫師兄情況如何?”在發現紫陽峰戒嚴之時,殷禮便知他進不了紫陽峰,因此聽譚玉軒說起溫羲寧的吩咐時,他也不曾驚訝。

他早知溫羲寧疑心他接近溫舟不懷好意,而今溫舟出了事, 不讓他進去也在情理之中。

譚玉軒見殷禮有問不出訊息誓不罷休的架勢,不由苦笑,“還請殷師弟莫要探聽有關溫師弟之事, 師尊知曉溫師弟在內峰出事,匆匆趕回來,檢查了師弟情況後,立時大發雷霆,我們師兄弟幾個都被罵了一通,被指派出來,帶著諸位師伯師叔長老們門下弟子巡視,不許任何人入內,尤其是殷師弟,”頓了頓,見殷禮腹部的傷還在不停的流血,不由心中暗暗發憷,“我觀殷師弟腹部的劍傷很深,血流不止,若再不及時療傷,恐傷及根基,於你今後修行有礙。”

“多謝譚師兄掛心,只溫師兄在我眼前出事,師弟深受溫師兄照顧,不能確定溫師兄的安危,師弟萬不能安心。”

這話裡的意思,竟是非要進紫陽峰探望溫舟不可。

“殷師弟既然固執至此,師兄亦無話可說,你便在此等候訊息吧,”譚玉軒見殷禮有不顧身上傷勢的架勢,擔心殷禮在他這裡出事,孫師叔對這位殷師弟很是看重,若是被孫師叔知曉他攔著受傷的殷禮不讓他進入,令殷禮顧不得身上的傷而傷勢加重傷及根基,紫陽峰與青虹峰只怕會因此生了間隙。

殷禮聽出譚玉軒話中妥協之意,忙拱手道謝。

譚玉軒卻擺擺手,帶著一人轉身往內御劍而去,留下了剩下的弟子看著殷禮。

待得譚玉軒御劍走遠,殷禮方松了口氣,從儲物戒中取出日前溫舟所贈的復元丹服下,傷勢立時遏制,蒼白的臉色也帶了一絲血色。

做完這些,殷禮遙遙望著竹韻堂的方向,心中自嘲。

‘溫舟’是不是回來了?那他相熟的溫舟呢?

他至今都不清楚溫舟的來歷,多番接近,卻是想知道溫舟來歷的心思居多。

……

跟著譚玉軒往竹韻堂而去的那名弟子待得走遠了,才語帶不滿的道,“譚師兄何故對他這般禮讓?溫師伯可是厭極了他,聽說溫師兄出事,與他也脫不了干係,溫師兄似有走火入魔的……”

“滿口胡唚!溫師弟何曾走火入魔?”譚玉軒原也不在意這弟子亂說,但聽他越說越沒譜,當即冷了臉呵斥,“高師弟,方才你那番話若是傳入我師尊耳中,即便你拜師墨師叔門下,師尊也是說殺便殺,絕不會看在墨師叔的面上饒你性命。”

譚玉軒口中的墨師叔,乃是紫陽峰的玄墨真人。

玄墨真人墨修揚是上一任紫陽真人的四弟子,溫羲寧的四師弟。

這位高師弟是玄墨真人門下的七弟子——高逸。

高逸被訓斥了一通,再不敢多言,垂頭縮脖。

見他被嚇住,譚玉軒心中也頗為無奈。

“高師弟,你記住,這紫陽峰,誰你都可以私下妄議,唯有事關溫師弟之事,切莫開口,須知禍從口出,今後切記謹言慎行,否則即便是墨師叔,也保不住你。”

聽得譚玉軒告誡,高逸連連應是,臉上蒼白的退後,可見被嚇得不輕。

譚玉軒卻無心出言寬慰他,高逸不滿他對殷禮禮讓,卻忘了殷禮拜師青虹峰首座孫承平門下,是當下孫師叔最為看重的小弟子,他對殷師弟多番禮讓,非是怕他,卻是看在孫師叔的面子上罷了。

至於他師尊那邊兒,相信即便是知曉,亦不會因此責難於他。

“譚師弟何故如此氣惱?”譚玉軒正沉思,卻聽耳邊傳來大師兄李語澤的聲音,忙循聲看去,果見李語澤帶著一群人遙遙御劍而來。

“方才墨師叔門下高師弟失言,我訓斥了他一頓罷了,”譚玉軒見李語澤身後有不少弟子,無心將高逸方才說的話傳揚出去,便一語帶過不提,接著話鋒一轉,“師兄不是去巡視東邊了麼?怎的來了這邊?”

“我得到訊息,聽說殷師弟過來了,怕你應付不來,沒曾想還是來晚了,”李語澤自然能聽出譚玉軒言語含糊,心中猜測必是高師弟說了什麼不能傳揚的話,因而也不追問,“你這是準備去給殷禮通報?”

譚玉軒苦笑不止,“師兄是沒看見,殷師弟腹部傷勢很重,卻又久久不肯離去,非要探望溫師弟不可。師兄也知曉孫師叔極為看重這位殷師弟,殷師弟若因此傷了根基,毀了修行,少不得要影響兩峰之間的情誼,不得已,我只好妥協替他通報。”

李語澤很是理解,“師弟辛苦。”

“說來也奇怪,師尊向來疼愛溫師弟,溫師弟看重之人,師尊亦是愛屋及烏。溫師弟對這位殷師弟也很看重,怎的這回師尊不但沒有愛屋及烏,還厭惡至此?竟連峰門都不讓他入。”

“這其中必有緣由,卻不是你我可以妄議的,師弟還是少說兩句吧,若讓師尊知曉,少不得責罰於你。”李語澤眉頭微蹙,勸誡道。

這其中有問題譚玉軒如何不知?他又不是傻子。

“心中難免好奇罷了。”

李語澤見狀,憂心譚玉軒這樣會在師尊面前露了痕跡,拉著譚玉軒往邊上去,低聲道,“溫師弟試煉之地遇襲前性情乖戾,太虛仙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然經歷此事後,溫師弟乖戾的性情有所緩解,暴戾的脾氣亦收斂許多。但他遇襲清醒後,師尊便以溫師弟欣賞殷師弟為由,將殷師弟叫去了竹韻堂侍奉。這其中貓膩,你我心中清楚。”

在主峰有個潛規則,凡在外峰修煉期間,曾忍主峰公子的侍從的弟子,此生止步四大內峰,天賦再好主峰的首座及長老們也不會收歸門下。

畢竟自己的嫡傳弟子,竟然侍奉過自己的師侄,那他這師尊算什麼?豈不莫名其妙矮了其他師兄弟一截?因而在主峰首座及長老中,便有這一潛規則,只不過知曉的人甚少罷了。

溫舟若當真欣賞殷禮,為何明知殷禮仙資奇佳,還要喚去竹韻堂侍奉他?這擺明了是折辱殷禮。

譚玉軒眉頭皺起,不由道,“說來,殷師弟當日拜入孫師叔門下,看似機緣湊齊,實則有故意羞辱溫師弟之嫌。”

“殷師弟此人,我雖與他來往甚少,卻也知曉,那是個玲瓏心肝兒的人,他會不明白拜入孫師叔門下,對溫師弟是何等羞辱?”李語澤面上帶了幾分嘲弄,“這個殷禮不是個老實的,心機頗深,溫師弟對他原是極為不喜,去了一趟秘境,也不知殷禮用了何種手段,竟將溫師弟的心籠絡了去,對其百般維護。”

“這個殷禮……”思及方才殷禮對腹部傷勢全然不在意的舉止,譚玉軒心中寒意頓生。

——往後對這個殷禮該當多多防範一二。

“眼瞼溫師弟對殷師弟事事關心,隱有願為殷師弟付出一切都不後悔的架勢。偏這個殷禮對溫師弟究竟是何用心也不清楚,長此以往,對溫師弟必極為不利。如此一來,師尊如何能容下殷師弟繼續接近溫師弟?不過短短三月光陰,就已經讓溫師弟付出這般多,再繼續相處下去,只怕連性命都願意讓殷師弟拿去。師尊疼愛溫師弟入骨,如何能看著溫師弟為他人豁出性命不顧?”

聞得此言,譚玉軒愈發忌憚殷禮。

想起溫舟回宗後幾次三番為殷禮出頭的模樣,譚玉軒心中不免擔憂,“師尊想讓溫師弟與殷禮斷絕往來,怕是難以成功。溫師弟而今已經元嬰期修為,已經到了出宗歷練的階段,倘若溫師弟出宗,殷禮定然會緊隨離宗,到時候天高地遠,師尊如何管得著?”

李語澤頗為贊同譚玉軒的擔憂,在他看來,除非溫師弟失憶,將全部有關殷禮的記憶忘記,否則,想讓溫師弟不顧殷禮,太難了。

“行了,今日你我不曾提起過溫師弟之事,我繼續巡視,你去為殷禮通報吧,切記謹言慎行,莫讓師尊遷怒你。”

譚玉軒忙應下,等李語澤帶了人離開繼續巡視,他才帶著高逸繼續往竹韻堂而去。

到了竹韻堂,侍從先進去通報,得了允許,譚玉軒才帶著高逸入了內室。

溫羲寧面色冷然的盯著譚玉軒,語氣頗為冷硬,“為師不是讓你去巡視?怎的自己回來了?”

譚玉軒心一顫,忙將前因後果一一說明,“因此,徒兒擔心影響兩峰情誼,只得前來通報,請師尊示下。”

“不見,讓他滾!”溫羲寧冷笑。

聞言,譚玉軒雖說一早料到師尊不會客氣,卻也沒想到師尊會直言讓殷禮滾。

但譚玉軒不敢多說,當即應是退下。

譚玉軒一走,溫羲寧又坐回了溫舟榻邊,看著昏迷不醒的溫舟,眼中似有火燒。

剛回到竹韻堂,他便為溫舟檢視過,發現溫舟體內靈氣四處亂竄,毫無章法,不受控制。

起初他也以為是走火入魔,方親自為溫舟梳理紊亂的靈氣。

誰料他剛為溫舟梳理好靈氣,斷了靈力輸出,還來不及放手,就感覺到溫舟體內的靈氣再次暴動起來。

若是走火入魔,只要梳理好紊亂的靈氣,便可無虞。

溫舟體內靈氣梳理好後又自動紊亂,顯然不是走火入魔。

“沈師侄,你將事情前因後果一一說來與我聽。”溫羲寧面色冷然,若是溫舟不能醒來,只怕他得大開殺戒。

沈玉堂自將溫舟送回,便一直在竹韻堂的內室不曾離去,卻是不敢打擾溫羲寧。

這會兒聽溫羲寧問起,便將他所知盡數告之。

聽完了沈玉堂的話,溫羲寧沉思不語,不多會兒,又問,“你說離火劍失去控制,刺向殷禮?舟兒費力壓制失控的離火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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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

溫羲寧眉頭緊蹙。

——離火劍自溫舟及冠之日認了他兒子為主,就從未失控過,就連他與自己本命劍焚天劍,契合度也不過百分之九十五,便是如此,他的焚天劍從未失控過。舟兒與離火劍的契合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九,乃是仙劍認主的八人中,契合度最高之人,離火劍緣何會失控?

按理來說,劍一旦認主,便會完全受主人所控,絕不可能違背主人的意願。除非他兒子心中對殷禮有殺意,否則離火劍絕不會自行對殷禮出手!

然而,他觀舟兒對殷禮,可謂是掏心掏肺,怎麼可能會心存殺意?

越想溫羲寧心中愈發困惑不解。

但這件事顯見與殷禮脫不開關係,因而溫羲寧對殷禮愈發厭惡,“此人果真是個禍害!早知他會害了舟兒,本座當日就該一掌打死他了事!”

沈玉堂聞言垂眸不語,他也覺得此事與殷禮脫不開關係。

冰魄劍雖未認殷禮為主,但卻受其驅使,還自行護住殷禮。可見冰魄劍是認可殷禮的,否則不會自發保護殷禮。

“雖說此事與殷禮脫不開干係,但彭樺才是罪魁禍首,若非他在臺上使出卑劣手段,溫師弟也不會勃然大怒,因而心神失守,而今也不會昏迷不醒。”

溫羲寧聞言,詫異的看向沈玉堂,奇道,“沈師侄不是對殷禮厭惡不已?怎的為他開脫?”

“晚輩非是為殷禮開脫,晚輩雖是不喜殷禮,卻也不恥那落井下石的小人行徑,”頓了頓,沈玉堂繼續道,“當時臺上本是殷禮佔上風,當時溫師弟見狀,全身放鬆,恰在那時,彭樺陡然使出了魔修的手段,殷禮一時不慎,劍便脫手跌落,彭樺趁機一劍刺入殷禮小腹。

溫師弟對殷禮向來看重,見狀如何不怒?因而召出了離火劍,卻不想離火劍突然失控。晚輩本就察覺溫師弟近來戾氣頗重,隱隱不受控制。當時溫師弟大部分心神都用來控制離火劍,想來那戾氣突然爆發,溫師弟才會出事。”

溫羲寧並未因沈玉堂客觀的評說改變對殷禮的看法,只冷哼一聲,並不多言,心裡卻是打定主意不讓殷禮接近他的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