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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2

以井場為中心,方圓三公里範圍內都變成了不眠之夜。這是一次緊急大遷移,三公里範圍內的村民都要撤離到三公里以外的安全區,有揹著孩子跑的,有抱著雞鴨跑的,有趕著豬跑的,有扛著東西跑的,有挑著擔子跑的;有跑掉鞋的,有掛爛衣服的,實在跑不動的老人都上了警車和救護車。到處都是人喊人的喊叫聲,警車和救護車鳴著笛來回穿梭。村幹部喊啞了嗓子,鄉鎮政府全員出動,縣政府在村民臨時安置點組建了指揮部。到安置點的村民一個個像丟了魂一樣,情緒非常激動,再加上小孩哭,家禽家畜叫,臨時安置點像炸開了鍋,場面不可收拾。縣委書記湯水泉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他說:“請各位父老鄉親安靜一下,讓我說兩句,這是個突發事件,讓你們疏散得有點急了,你們在疏散途中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累,我非常同情你們,請你們放心,政府會妥善安置好你們的生活,保證你們有飯吃、有衣穿、有房住、有水喝,病了有醫看,子女有學上,家禽家畜有東西喂,我們會確保安置點的社會秩序,保證你們的人身和財產的安全。現在,人家企業正在組織人力物力積極搶險,等險情一過去,政府馬上派人把你們送回家。請你們配合好政府的工作,度過這個暫時的難關。”

險情驚動了黨中央、國務院,支援搶險的隊伍從四面八方彙集過來,有從河南日夜兼程趕過來的,有從湖北翻山越嶺來的,有從四川緊急出動的。隨著搶險隊伍,各種大型車輛也源源不斷地彙集過來,大型壓裂車、水泥罐車、運送鈦鐵礦粉和重晶石粉的車、運送閘門和管線的車,一輛輛開上山,從山上到山下,順著路還停滿了應急救援隊的消防車和救護車。這麼多大型車輛都往山上擠,沒有經過硬化的路面很快就凸凹不平起來,個別路段的路基也被壓下去,道路時有發生堵塞現象。陶寶銘和趙菩提是道路交通保障組的,他們既充當著道路維修工,又充當著交通指揮員,搬石頭,挖泥土,指揮車輛通行,忙得他們焦頭爛額,氣喘吁吁,精疲力盡,嗓子都喊啞了。搶險剛開始時,不到一小時就要換一次氣瓶,山上的搶險人員有人專門送氣瓶,陶寶銘和趙菩提沒有人送,他們還得親自到山下的充氣站換氣瓶,趙菩提實在走不動了,她看前面的人都把面罩摘下來了,她說:“可能不需要空呼了,我不換了。”

陶寶銘說:“即使用不著,還是備著氣瓶好。我們還是去換一瓶滿的吧,權當去普溪江邊休息休息。”

兩人拖著疲憊的身子來到山下,換過氣瓶,兩人在普溪江邊坐下來,趙菩提說:“沒發生事故時,我覺得上山的路特別寬敞,特別平坦,覺得這是我們來到這裡幹的最漂亮最值得驕傲的一件事,為此,我還偷偷地沾沾自喜過,沒想到,搶險一開始,上山的路就顯得特別的窄特別的不好走了。”

陶寶銘說:“早知道這,修路時再加寬些就好了。”

趙菩提說:“你別老懺悔,就這樣,還是董總讓修改的設計呢,要是早知道這,不用你說,領導就會讓再修寬一些。”

說著說著,他倆就肩靠著肩睡著了。

井場在進行緊張的壓井工作,五臺2000型的壓裂車同時向井內注入壓井液,注入的壓井液已累計有三個迴圈量,但是,井口壓力依然居高不下,董世昌非常著急,他說:“再加大壓井液比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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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化彤說:“壓井液比重已經加大到2.2多了。”

李徵是這口井的地質項目經理,他說:“這已經比常規壓井時高一倍了,我覺得不是壓井液問題,估計出現了井漏。”

上吐下漏是壓井中的最可怕情況,董世昌定定神,說:“快換堵漏壓井液,邊堵邊壓。”

換成堵漏壓井液後,管內阻力增大,壓裂車的轟鳴聲突然大起來,陶寶銘和趙菩提被壓裂車的轟鳴聲驚醒過來,趙菩提問:“幾點了?”

陶寶銘惺忪著眼看看手機,說:“還早著呢,再睡會吧。”

趙菩提感覺臉上和手上有些癢,她撓了撓,可是,越撓越癢,一會兒,臉上和手上起的都是疙瘩,奇癢無比。她惱怒地說:“我臉上和手上怎麼一會兒起這麼多癢疙瘩呢。”

陶寶銘說:“可能是被小咬咬的。”

趙菩提說:“小咬是啥東西,是蚊子嗎?”

陶寶銘說:“據梁師傅說,它不是蚊子,它叫蠓,當地人都叫它小咬。我在圓1井晚上也被它咬過,當時,也癢得難受。他還說,小咬咬過不能撓,越撓越癢,起了疙瘩還不好消下去。其實,我現在臉上和手上也癢得很,我是在強忍著呢。”

陶寶銘這樣一說,趙菩提不敢再撓了,但是,又癢得她難受,她由撓變成了揉,她不停地揉著手說:“你怎麼不早說呢。”

陶寶銘說:“剛才我睡得糊里糊塗的,就不知道你在幹啥。”

趙菩提說:“這麼癢,還不能撓,這怎麼辦?”

陶寶銘說:“梁師傅說,有專門治它的藥,花露水也很有效。等天亮了,我去基地醫務室給你開點藥,或者買一瓶花露水回來。”

趙菩提實在癢得受不了,她說:“快走吧,我們去看看路上有啥情況沒有。”

井場上壓井搶險十幾天,陶寶銘和趙菩提也在路上熬了十幾天,井場換下來的搶險隊員困了就在草窩裡躺一會兒,他們困了就在路邊眯一會兒,連續吃了五、六天的麵包,喝了五、六天的礦泉水,吃得他們聞到麵包味就想吐,看見礦泉水就肚子疼。搶險結束後,他們矇頭睡了一天一夜。陶寶銘起來後飯都沒吃,他找到趙菩提,說:“菩提,我跟你商量個事。”

趙菩提看他神色恍惚的,問:“什麼事?”

陶寶銘吞吞吐吐地說:“我們走吧。”

“去哪兒?”趙菩提還以為陶寶銘叫她去吃飯,她又說,“我還瞌睡,還沒感覺餓,你自己去吃吧。”

陶寶銘說:“我找你不是去吃飯,我的意思是,我們離開這鬼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