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的是送給我們的?”李煜芝抱著短劍分崩,一臉困惑地向古澈詢問道。
古澈渾不在意地點了點頭:“這是當然。你們讓我借住了那麼久,這兩柄劍就當作我的房費了。”
以兩件極品法器作為房費,這麼虧本的買賣也就古澈做得出來。
少女心性的李煜芝一聽便高興壞了,因為她相當喜歡手中的這柄分崩,急略如火的短劍在她手中嗡嗡鳴顫,頗為“情投意合”。另一邊盧玉卿手中也正握著那柄離析,外表看上去並沒有太大區別,可微微上揚的嘴角和那一句輕聲的“謝謝”讓古澈很清楚地明白,這份禮物她也很是滿意。
不得不說宋釋翟不愧是活了許久的人精角色,即便不曾真正見過二女也能鑄造出完全符合她們心意的極品法器。
“有了這兩件法器傍身,我們無疑要省下許多力氣。”古澈雙手環胸,朗聲道,“只不過這樣依舊不能穩妥地拿到第一的位置,所以修行方面你們也怠慢不得。不提突破涅元境界吧,最不濟也得儀元巔峰才行。”
說罷古澈便晃了晃腦袋,一躍而起,不知所蹤。盧玉卿和李煜芝面面相覷,都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他說的不錯,距離青穹演武開始的日子已經不遠了,我們必須抓緊修煉才行。”盧玉卿收起離析長劍,對李煜芝說道,“你也不能再疲懶下去了。”
李煜芝正了正神色:“我明白的。”
她當然不會明白,這一次青穹演武可沒那麼簡單。
古澈修行再怎麼努力也不差這一分半秒,他直接找上了宋樂逸,答應在修煉一事上助他一臂之力。其實最快提升宋樂逸修為的方法便是灌頂,只不過一來古澈沒有那麼高深的修為,二來灌頂雖能一時提高宋樂逸的修為,卻是飲鴆止渴的行當,無異於拔苗助長,對他今後的修行有害無益。這也是宋釋翟一開始最擔心的,但實際上古澈的做法相當簡單,也相當大膽。
他直接傳授給宋樂逸完整的《涅槃古經》和幾道鳳凰真火。
這份禮可謂相當沉重了,畢竟鳳凰一族在世上已經銷聲匿跡了百年之久,根本沒有半點功法遺留,古澈卻選擇將這部《涅槃古經》完整地傳授給宋樂逸,使他成為自古澈和姑蘇拓之後,第三位得到鳳凰族真傳的修士。
在《涅槃古經》和鳳凰真火的雙重澆灌下,宋樂逸這朵稚嫩的樹苗正茁壯成長著,有望成為真正的參天大樹。
古澈這一手做的非常大膽,無論是《涅槃古經》還是鳳凰真火都應該是秘而不宣的寶物,他卻沒有半點猶豫。他望著承受不住這股機緣而暈過去的宋樂逸,喃喃道:“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啊。”
無缺神兵,太過誘人,使得古澈最終下定決心帶宋樂逸一把。
青海宋家自從紮根在青海域,便無時無刻不在受到鳳凰真火的侵蝕,宋樂逸體內的鳳凰真火雖然被古澈煉化,但底子依舊還在,能夠更好地承受住更多的鳳凰真火,再加上《涅槃古經》的不斷運轉,古澈毫不懷疑宋樂逸能夠藉此厚積薄發,一飛沖天。
送出幾道鳳凰真火後,古澈的臉色稍顯蒼白,但眼神依舊鎮定,他仔細勘察過宋樂逸體內的情況,滿意地點了點頭。如今那幾道本屬於他的鳳凰真火已經徹底被宋樂逸煉化,並且被《涅槃古經》接納,當宋樂逸醒過來的時候,他便可以在眼瞳中凝鍊火苗了,幾乎略過了古澈前期的一大步。
古澈站起了身,潔癖嚴重的他不喜歡跟旁人接觸,卻主動抱起昏迷過去的宋樂逸,把他放到床上,並且還貼心地為他蓋上了被子。
宋釋翟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看著略顯疲憊的古澈,和身受天大機緣而不自知的孫兒,心中複雜的情感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宣洩。
古澈背後長了眼睛似的,似乎看到了宋釋翟的到來,他輕聲說道:“以後宋樂逸可勉強當作我的弟子,當然了,現在名義上我們是師兄弟,都是沈晗秋的弟子。”
宋釋翟立刻跪地不起,俯首稱臣。
宋樂逸前途可期,宋釋翟再無後顧之憂。
古澈虛扶了宋釋翟一下,說道:“當師傅我也是第一次,難免會做不好,所以宋樂逸多半會多吃一些苦頭。還有,我會傳授宋樂逸解決你宋家詛咒的方法,到那時你可讓宋樂逸自行為族人解除詛咒,一舉多得。”
“公子大恩,老朽無以為報!”
“大恩?”古澈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很快便消失不見了,“可能最近當好人上癮了吧。”
宋樂逸三天後才醒過來,他甦醒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古澈的麻煩,那一天他和古澈還沒說上幾句話便被古澈打暈了,這讓宋樂逸心裡相當憋屈,心有鬱氣不吐不快。然而還沒出宋府便被向來疼愛他的宋釋翟一掌打了回去,在這之後宋樂逸再也沒了找古澈算賬的意圖,他畢恭畢敬地朝鹿山學府拜了三拜,心悅誠服。
這一切古澈都不知道,或者說不屑知道,此刻他正在跟沈晗秋修行驚鴻舞,因為那一夜之後他忽然發覺驚鴻舞中許多看似無意的一個點都是一場修行,能夠做到將一切道理融入一場劍舞之中,沈晗秋的天賦足以跟他的美貌相提並論了。
沈晗秋望著眼前認真修行驚鴻舞的古澈,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等到古澈徹底打完一整套驚鴻舞,沈晗秋才開口說道:“驚鴻舞取翩若驚鴻之意,而你只具其形不具其神,這舞好似帶著鐐銬,如何能算真正的驚鴻?”
古澈沉默不語,他放棄似的躺在湖心亭上:“我也沒辦法啊,自從發現這驚鴻舞暗藏玄機後,便不由得會想這一招該怎麼走才是正確,那一劍該刺向何處……也許是我當真逍遙不起來吧。”
沈晗秋瞥了古澈一眼,沒好氣地說道:“這就是你和我之間的差距。”
“嘿嘿,師傅自然是比徒弟要了不起的。”古澈輕笑著舉起了惡玄劍,“要不師傅再舞一次給我看看?說不定這次我就開竅了呢?”
沈晗秋掂量了一下惡玄劍鞘,說道:“你這柄劍有些了不得,多半沾染過天大的因果,所以對我來說並不合適。”
說著他便駕馭起自己的那柄配劍,飛劍在半空中橫轉騰挪,好不愜意:“為師就再給你演示一遍驚鴻舞,如果再不開竅,你便放棄吧。”
美人如畫,翩若驚鴻,好一副美人舞劍圖。古澈只是有些遺憾,沈晗秋如此絕色竟然是個男人,再者便是身邊沒有酒水,否則可以暢飲一大杯。
隨著青穹演武的日子即將到來,整個鹿山學府也熱鬧了許多,隨處可見那些名動一方的年輕豪傑,甚至連一些域主子孫都親自前來,場面不可謂不壯觀。
這一天,在眾人心心念念的期盼下,青穹演武正式開始了。
隨著一聲悠揚的鐘聲響起,所有的喧鬧聲都消失不見,唯有鐘聲不絕於耳。
與此同時,有三道身影突然顯現在天空中,分別佔據三個不同的方位,彷彿在一瞬間就成了整個天地的中心,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看向那三道身影,神情宛若崇拜。
他們好似那萬古常在的神明,矗立在凡人頭頂,帶著無上的威嚴與神力。
這三人分別是鹿山學府府主,元慎域主和極屠域主。
這三人,代表著這一大片區域中最龐大的三方勢力,見證青穹演武的開始。
至於那青海域主,聽聞正處於閉關修行的關鍵時刻,所以便沒能親自參與這次的青穹演武。
“今日,我鹿山學府有幸召開青穹演武,瓊華界諸多天驕彙集於此,實屬大幸之事,期盼諸位顯露風采,大顯身手,一舉奪魁。”一道虛無縹緲的聲音從天穹之上傳來。
“青穹演武自有其規則,我等會在背後看著這一切。如若有人動用歪門邪道,休怪我等不留情面。”又一道聲音傳來,較之第一道聲音,此人話語中掩飾不住凜冽的殺意。
“門戶已經開啟,請參與青穹演武之人步入門戶吧。”最後一道聲音傳下後,三道神明身影就消失不見了,但眾人心中的崇拜之情更上一層樓。
在古澈等人的上方,一座閃爍著七彩玄光的門戶緩緩洞開,顯露出背後秘境的冰山一角。古澈、盧玉卿、李煜芝和宋樂逸四人互相對視一眼,紛紛騰空而上,飛入門戶。
進入門戶之後,古澈四人便發現自己身處之地已經不再是鹿山學府了,而是一片茂密的叢林,而且好似剛剛才下過一場雨,腳下的泥土顯得泥濘不堪。
這裡與承天福地有些類似,恐怕是三大域主和鹿山學府府主合力打造出來的一方秘境,只是在各個方面都比不上承天福地那般得天獨厚。
古澈四下張望了一眼,說道:“這第一關需要四人齊心協力,分別奪得另外隊伍手裡的念珠,失去念珠則被淘汰,最終念珠最多者得勝。”
宋樂逸抬起了手腕,仔細端詳著這一串在青穹演武之前才被一一發放的念珠,說道:“這念珠的材質不簡單,或許裡面還有著那些大人物的一縷心神。”
“極屠域主可不會開玩笑。”盧玉卿說道,“也許他們正是透過念珠掌控我們的一言一行,防止其中有人偷奸耍滑。”
古澈舒展了一下身子,笑道:“只要我們都在規則之內辦事,即便是極屠域主都無法說什麼,所以我們只要打倒足夠多的對手,奪取念珠即可。”
李煜芝似乎不太喜歡這類的爭鬥,她勉強笑道:“加油吧,可不能在這裡就被淘汰啊。”
沒錯,他的目標可是那青穹演武第一名的位置啊。古澈雙目漸冷,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