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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姐姐前女友(12))

徐少傑覺得很不安, 連觀棋的唐父遠遠都感受到了他焦灼的情緒, 親切問道,“少傑,怎麼了?不舒服?”

他勉強搖了搖頭。

直到一通電話打進了唐家。

一開始是唐母接的電話, 聽清楚對方的意思之後, 她手腳瞬間冰涼,略帶哭腔地喊,“老唐, 你快來,琳琅她……”

徐少傑瞳孔緊縮。

他迅速拉開車門,第一時間想去事故發生的地點, 然而摸上方向盤的手卻在冒著汗,顫抖著, 讓他根本就握不穩。他暗罵一聲, 狠狠砸了一拳方向盤, 立即退到副駕駛位上,讓唐家的司機來開車。

最先趕到的警方已經在封鎖現場了。

荒廢的田野四處散落著汽車爆炸後的焦黑碎塊, 還有一股濃煙源源不斷從車頭冒出來。

有一個女警拿著塑料袋過來,裡面裝著一隻金翼蝴蝶墜子, 讓徐少傑辨認一下這是不是他妻子身上的飾物。

他呆滯站在原地,一時間只聽見唐母撕心裂肺的哭聲。

後來警方說車子裡並無屍體, 而且發現了有飛機在這裡起飛的痕跡,這個訊息無疑讓徐少傑跟唐家人精神一振。哪怕這是一起惡劣的綁票事件,但只要人沒事, 無論出多少錢他都願意保琳琅平安。

徐少傑甚至打算將公司變賣當作贖金。

然而綁匪的電話遲遲不來。

直到有人通知他,說是在一處隱秘的雪山發現了有架飛機在此處墜毀,裡面有一男一女,摔落得面目全非,但剛好吻合林惟靜跟琳琅的身形。

徐少傑站在冰天雪地裡,渾身都彷彿被抽空了力氣。

此時心若死灰的他並不知道——

這是一場有預謀的“出逃”。

飛機飛行了一天一夜,在清晨時分降落到了一處雪山。

“我們需要在這裡辦理一些手續。”林惟靜這樣跟琳琅解釋道,既然是出逃,他們兩人都不可能再用原來的身份,畢竟會很容易暴露。這樣一來,“重新註冊”就顯得很必要的。

對於其他人來說,改變身份也許是一件困難重重的事,然而到了林醫生的手上,這都不算事兒。他的人脈比想象中要深不可測。

琳琅想想也是,這個人既能拿得起手術刀,又開得了飛機,上天入海,無所不能。

還有什麼能難倒他的呢?琳琅摸著下巴想,這樣毫無破綻的人,有時候也挺可怕的呢。

林惟靜給琳琅裹了一件厚厚的大衣,顯然也是早有準備。

下了飛機後,他帶著琳琅直奔雪山峰頂上的一間木屋,看起來很破舊,實則裡面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真實寫照。

一股煙味從裡面擴散開來。

“喲,林,你終於來了。”臉上生著橫疤的男人揚了揚手裡的煙,樣子很散漫,他的視線轉移到了琳琅的身上,不由得眼前一亮,“這小妞很水靈嘛,滋味應該……”

“唰——”

一把手術刀擦著男人的耳邊斜斜掠過,釘在了他身後的木板上。

“這是我妻子,麻煩你放尊重點。”林惟靜冷冷地說,“我的刀可不長眼睛,下一次說不定會扎進腦袋裡。”

“開個玩笑,開個玩笑,林,別生氣。”橫疤男人連忙擺擺手,“你要找的人跟東西,我都給你準備好了,去裡面拿吧。”他示意另一個人去給林惟靜帶路。

“你在這裡等我,不要走開。”林惟靜低聲跟琳琅說,“有事就捏爆我給你準備的小炸/彈。”

這裡的買賣有個規矩,僱主必須要一個人進去驗貨、拿貨。

“我知道,我會保護好自己的。”琳琅讓他不必擔心,但是林惟靜還是偷偷塞給她一把槍,必要時拿出來起“震懾”作用。

當林惟靜離開之後,屋裡的人卻不像之前那樣“聽話”。

“小乖乖,你要怎麼保護自己呀?”又一個穿著牛皮風衣的男人流裡流氣調戲她,“叫聲哥哥來聽聽,說不定哥哥會保護你哦。”

在琳琅進來之前,這間木屋裡總共坐著六男兩女,那個瘦小的年輕人給林惟靜帶路去了。然而剩下的男人們,琳琅聞到了他們身上的血腥味,濃烈的,又叫人厭惡。

至於另外兩個女人,身上僅著薄薄的絲裙,肢體凍得發僵了,還不得不討好身邊的男人。

她們嫉妒看著琳琅。

因為這女孩子一看就知道是被捧在手心裡、沒有經歷過世間險惡的溫室嬌花。

“你要當我的哥哥?”

琳琅挽了挽耳邊的碎髮,漫不經心把玩著手裡的槍,“我怕你,不夠資格呢。”

“唉喲,你這個小娘皮還挺嗆。”年紀較長的中年男人說,“看來嘴上功夫是很好了。”

男人們心照不宣大笑起來。

“嘭——”

一槍子彈擦著中年男人的頭頂飛過,直接洞穿了他後面的木窗。

對方臉上的笑容凝固。

“不好意思,走火了。”

她笑語盈盈,就在人站起來張嘴要罵的時候,又是“嘭”的一聲。

不偏不倚,從他的胯/下穿過。

“哎呀,不小心就扣了扳機,真是失禮。”

槍口往上稍稍挪移一寸。

琳琅惡劣挑起了眉。

不——

男人驚恐瞪大了眼。

“嘣!”

琳琅嘴角微掀,模擬子彈擊中的聲音。

中年男人額頭直冒冷汗。

原來是一場虛驚。

她則是咯咯輕笑起來,歪著臉說,“真好玩。”那模樣,彷彿是找到了什麼心愛玩具的天真孩童,讓眾人看了心頭直冒涼氣。

與此同時,林惟靜走了出來,提著一隻牛皮箱子。

琳琅持槍的手還舉著空中。

“不可以拿槍對著別人哦,這樣不太禮貌。”林惟靜拿走她手上的槍插進自己的兜裡,轉頭對著一群被嚇成鵪鶉的男人們說,“抱歉,我妻子第一次出門,可能有點興奮過頭,希望你們不會介意她的舉動。”

林惟靜只當他們故意嚇唬琳琅,所以她才會拿出槍來對著他們,沒想到會擦槍走火。

看來這玩意是挺危險的,以後還是不要讓她接觸了,林惟靜暗想。

臉上橫著一道疤的男人乾笑了一聲,“林,你妻子原來是神槍手啊,你早說嘛。”

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險,果然是人間至理。

林惟靜很客套回應,“沒有的事,今天是她第一次拿槍,我只是想給她防身而已。”

周圍的人滿臉呆滯。

這也叫“第一次拿槍”?

“好了,我們沒多少時間了,就先走了。”

林惟靜摟著人離開,琳琅則是溫順靠著他,顯得人畜無害。

刀疤男嘀咕道,“果然都是神經病。”

不過對於琳琅來說,林惟靜是一個十分能幹的男人。

至少她是這麼認為的。

私奔這種事,古來有之,如卓文君與司馬相如,如紅拂女夜奔。

這一類紅拂綠綺的故事為私奔平添幾分浪漫美好的色彩,但實際上,私自出逃的男女可不是那麼輕鬆的,他們不得不面臨各種麻煩,尤其是在現代這個高度發達的社會,你的身份從一出生開始就錄入檔案,想要隱瞞並不容易。

所以,大部分私奔的男女沒過幾天就被家人抓了回去,死了心接受原本的命運安排。

但是琳琅卻沒有這樣的煩惱。

在林惟靜的保駕護航之下,她一路上就跟遊山玩水差不多。這個心思縝密的男人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得井井有條的,完全不用她來操心。

半個月後,他們到了一個偏遠的小鎮,正式定居下來。

林惟靜在鎮上開了一家診所,他並無意展現出自己在醫術領域的天賦,就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年輕醫生,每天按部就班做好自己的工作,一到四點就準時關門,回去陪妻子吃飯。

儘管如此,他的診所依舊很快成為了鎮上最歡迎的地方。

尤其是一些懷春的少女,基本每日都要來這邊走上一遭的,不為別的,單是看著林醫生那張臉也覺得歲月靜好。

琳琅表示認同,林醫生是那種越看越好看的耐看型男人。

“為什麼一直看著我?”

林醫生扶了扶金絲眼鏡。

“因為我的男人長的好看呀。”琳琅眉眼彎彎。

林醫生挑了挑眉,對自己長相的評價不置可否,反而偏頭細細打量著他的妻子。她的頭髮又長了一些,垂到了腰際,更加不好打理了,琳琅原本是想要剪掉的,但是林醫生摸著那一頭柔軟如緞子的黑髮,怎麼也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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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的長髮被他編成了辮子,略微鬆散的,在發尾系了紅色絲帶,看上去甜美又俏皮。

最開始的時候,他跟琳琅出門購買日用品,當地的居民都以為琳琅是他剛上高中的妹妹,由此還招惹來了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回去之後,腹黑的林醫生不動聲色在琳琅的脖子留下吻痕,還特意給她挑了一件低領的衣裙。

“既然我長得這麼好看,你就不想對我做些什麼嗎?嗯?”他故意用低沉性感的聲音引誘道,“只要你想,什麼都可以的哦。”

林惟靜猿臂一伸,琳琅便被他輕輕鬆鬆撥到了懷裡。

她手指壓住了對方的嘴唇,不讓他輕易吻到,“今天早上薇薇安跟你告白了吧?聽說對方還很大膽坐到了你的大腿上。”

“醫生大人感覺怎麼樣,十六歲少女年輕而富有活力的身體?嗯?號角吹響了?”琳琅壞笑挑起他的下巴。

林醫生:“……”

最近琳琅的性子是越來越活潑了,她變得越來越愛笑,也不像之前那樣對他拘謹畏懼,反而像是被寵壞的小惡魔,一言不合就撩撥他。

她似乎很喜歡看見自己緊張到不行的樣子。

林惟靜暗想,也許是唐家的生活讓她不得不隱藏自己,以名門淑女的樣子示於人前。

然而真正的她,是一個笑起來是連空氣都融化的女孩子。

他愈發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林惟靜看她笑夠了,才挑眉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對你一個人能硬的起來。就算你現在穿得這麼嚴實的衣服,我都覺得你跟沒穿一樣,無時無刻都在勾引我,誘惑我,邀請我。”

琳琅眼波流轉,橫了他一眼,“你這張嘴,還是一樣讓人討厭。”

“討厭?”

他又笑了,忽然抓住琳琅的手,高舉過頭頂,將她壓在鬆軟的米黃色沙發上。

“我看不見得吧。”林惟靜低頭咬住了女人的嘴唇,“你明明就很喜歡的,不是嗎?”

兩人在沙發上打鬧了一陣。

琳琅的衣裳被卷了起來,一截細腰半露。

林惟靜呼吸驟然加重。

她伸腿踹了他一腳。

“林惟靜,我餓了,做飯去。”

這副囂張的姿態讓林醫生眼睛危險眯了起來,閃電般抓住了她的腳踝,手指微勾,撓了撓女人的腳心。

琳琅瞬間被逗得大笑,癱軟在墊子上。

“叫靜哥哥。”

“呸,不要臉,你明明比我小。”

林惟靜充耳不聞,繼續撓。

“哈哈哈哈……混蛋……停下來……”

“不是混蛋,是靜哥哥。”

林惟靜見她就是不鬆口,索性轉移了陣地去抓她的腰——這是琳琅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

果然,琳琅的反應更加強烈,笑得眼淚都快跑出來,像蟲子一樣扭動著,想要躲開他的攻擊。

“靜你個頭!哈哈……王八蛋……”

她差點笑到岔氣。

林惟靜又撓了一下她的咯吱窩。

“嗯,靜……哥哥……”

敵方的手段太過惡劣,琳琅只好投降。

“我看你很不情願。”林醫生居高臨下看著她,以一種十分挑剔的口吻說,“不行,重叫。”

“靜哥哥!靜哥哥!靜哥哥!”

“妹妹乖,哥哥給你做好吃的。”

於是林醫生心滿意足摟著人來了一個舌吻,腳步輕快去廚房做飯了。

私奔之前,林醫生同樣是不進廚房的人,十指不沾陽春水。

琳琅第一頓給他煮了一鍋餃子,當天晚上林醫生跑了無數趟廁所,從此以後,琳琅被他嚴厲禁止靠近廚房半步。

於是林醫生一不小心就開啟了“家庭煮夫”這條劇情支線。

晚飯過後,兩人又手牽手去外邊散步,收穫了一大堆羨慕妒忌的眼神,再躺到沙發上看一會電視,或是讀一些書,兩人就洗澡睡覺了。

琳琅的睡姿可沒有醫生大人那麼規矩齊整,半夜老是踢被子,林惟靜為此不知道數落她多少頓了,最後只好自己將人摟進懷裡,老老實實捆住她亂動的手腳。

又是一天清晨,林惟靜小心翼翼抽出了手,輕手輕腳將她的腦袋放到枕頭上,換好衣服,自己去外面的市場買了點新鮮的蔬菜跟肉類回來做早餐。

往往是他做好了早餐,琳琅還在睡覺。

這個時候林醫生又得使出十八般武藝來叫人起床了。

“快起床了,我的小寶貝兒。”

他先是俯在她的耳邊輕聲喚了一句,“今天我做了你最喜歡的雞蛋蔥油餅,還磨了豆漿,都是你愛吃的,冷掉了可就不好了哦。”

琳琅沒反應,半張臉陷在枕頭裡,有細碎的陽光落在她的身後,乾淨美好的睡顏讓林惟靜忍不住欣賞了一會,差點把自己的正事給忘了。

“乖,起床了,睡美人。”

“聽話,起來好不好?”

“我的小心肝兒,你再不起來,我可就要吻你了。”

他手指撩開遮住臉頰的頭髮,在她額上留下蜻蜓點水的一吻,又依次吻了她的眉心、鼻樑、臉頰以及嘴唇。

對方依舊是睡得香甜。

但是林惟靜卻被她撩起了滿身的火氣。

“我說啊,你再不醒過來的話,靜哥哥就要變成野獸,吃掉了你哦。”男人單條腿微微彎曲,跪在琳琅的身邊,單手熟練解開她的睡衣紐扣,略微冰涼的手指從她肌膚上掠過。

琳琅猛然坐了起來,額頭的劉海翹起了幾縷。

“怎麼就醒了呢?”

林醫生滿臉遺憾,明明只差最後一顆紐扣了。

琳琅:“……”

醫生大人,這難道不是如你所願嗎?

還有,她不想一睜開眼就看見這傢伙欲求不滿的面孔,因為這樣往往暗示著在晚上她會死得特別“慘烈”。

琳琅記得自己好幾次是被人硬生生拖回去的。

她踩著拖鞋去洗漱了,細心的男人連牙膏都給她擠好了。

琳琅洗完臉之後就被林惟靜拉到了懷裡,這人特別喜歡抱著她吃飯,琳琅覺得很不方便,抗議了好幾次,但都被各種各樣的原因給無視了。

早飯過後林醫生就要出門了,他去換了一身較為正式的衣服,琳琅也沒閒著,從衣櫃裡抽了一條深紫色的斜紋領帶。

他很熟練彎下腰來讓琳琅替他繫上。

琳琅的烏黑髮辮垂落在胸前,發尾綴著一簇潔白的雛菊,林惟靜隱約聞到了一股淡雅的香氣。

陽光透過結淨的玻璃窗對映進來,細小的塵埃在室內緩緩浮動著。

書桌上擺放著幾本英文書,其中一本是情詩,林醫生每天晚上都要用到。旁邊錯落有致放著一些精緻的小物,有貝殼做的海鳥、柳枝編成的小草帽、水珠形狀的算盤,細頸瓶裡插著一束清新的梔子花。

這是一個令人舒適、愉悅的房間,有陽光,有鮮花的香氣,而他最喜歡的人就站在他的面前,觸手可及。

林惟靜看著她就覺得滿心湧出歡喜來。

脖頸忽然一緊。

琳琅用力扯著領帶,強迫男人低下頭來。

她微微仰著下巴。

踮腳,親吻。

林惟靜對於這種意外“襲擊”從一開始的震驚到現在的習以為常,他甚至揚了揚嘴角,伸出手臂來摟住她纖細的腰身,好讓她能吻得更緊密、更深入。

“今天也要好好工作呢。”

琳琅從他唇上離開,“我等你回來。”

林惟靜摩挲著她的臉頰,溫柔笑了,“好。”

琳琅站在院子裡看他離開,又回去收拾了一下自己,也出門了。

林惟靜怕她一個人會待著無聊,專門替琳琅盤了一個花店,給她來打發時間的。兩人根本就沒考慮到花店的賺錢能力,所以琳琅是看自己的心情再決定要不要去開店。

財大氣粗的林醫生表示:只要你開心就好。

反正琳琅想怎麼玩,他都有能力供著。

不過今天又發生了一段小插曲。

當琳琅經過一處拐角的時候,她敏銳感到有危險逼近,下意識就收回了腳。

“啪——”

一隻紅色花盆在她腳邊碎裂開來,泥土濺到了她的鞋面。

她迅速抬頭,但是上面的人早就不見了。

又是惡作劇?

琳琅有些無奈撫著額頭,這恐怕又是林醫生那個禍水招惹來的爛桃花吧。

琳琅也不是第一次被他的愛慕者所敵視了。

之前那個大膽的薇薇安更是直接在她回家的路上堵住她,還試圖用刀子來劃花琳琅的臉。最後是被路過買菜的鄰居看到了,所以沒有得逞。

琳琅覺得自己真是躺著也中槍。

這群蹲過監獄的不良少女不但覬覦她的男人,還打算弄死她,踩著她的屍體上位。

年輕人的愛情啊,她真是搞不懂。

琳琅搖了搖頭,踏過那只碎成幾片的花盆。

花店的位置離兩人居住的地方並不遠,大約是十分鐘的路程,琳琅一路上保持微笑與耐心,跟小鎮上的人打招呼。

琳琅去到花店之後,著手處理日常的訂單。

就在剛剛,有位客人訂了一束桔梗花,說是要送給他已逝的戀人。

桔梗花,既是永恆,也是絕望。

琳琅戴上了半透明的手套,在一片熱烈盛開的鮮花裡仔細挑選開得最漂亮的、沒有一絲破損的桔梗花。

門口響起了風鈴聲。

又有客人進來了。

“你好,請問是要買什麼花呢?”她彎著腰挑選著,並未回頭。

一雙鋥亮的黑色皮鞋在她的身後停下。

“我不是來買花的。”

男人抬起手,鋒銳的牙齒撕咬著白色手套。

而是來——

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