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把一個人當傻子, 但是要把一群人當傻子。
群眾的力量是偉大的, 他們的智商下限也是無盡的。
這是師頤教導師曦的。
師曦看著衛星發過來的各種圖片，深以為然。
騙一個人的難度和騙一群人的難度哪個高？
自然是後者了。
就像科幻小說《銀河帝國》那個可以操控人心的機器人所發現的那樣, 一群人的感情遠比一個人的感情好操控。
就像自己一個人在家裡蹲著看電影的感覺和在電影院裡看電影內心的波動是不一樣的。
如果對著一個人，給他末世的背景，讓他去破壞這些報名的公共設施, 這種事情恐怕連智障都不會答應。
但是吧，現在是全體人類。
那麼這智商四捨五入就相當於沒有了。
連智障都不如。
師曦他都有種不想做人的衝動了。
師頤抱著師曦，讓他坐在他的腿上，說道：“你究竟想要什麼，想做什麼。是圖謀未來還是追求一時之快。這些都要問你自己，不為環境的變化也人云亦云所動。你終究是為了你自己而活, 別人的話只能是參考。”
“群羊效應使人盲目, 但是師曦，無論是為人處世還是科學研究, 盲目和從眾都是致命的。”
“嗯, 知道了。”師曦非常認真地點了點頭, 手裡抱著大號的布偶貓番茄，看上去就像是個洋娃娃一樣。
這種認真的樣子真是讓人抵抗不了啊。
“我過幾天要回國去找這個截止到主人，你跟我去嗎？”師頤問道。
師曦從來就沒有拒絕過他，但是師頤還是要問。
師曦是一個人類, 就算他肯定會同意但是也要出於對生命的平等和尊重問一句。
“去！”師曦頓了一下，然後問道，“可以帶著貓去嗎？”
其實帶著貓很不方便, 而且也很引人矚目。
但是師頤並不想拒絕師曦，畢竟他一直對師曦有所虧欠：“要不帶著辣條吧，個子比較小不引人注目。”
“好。”師曦也很喜歡短腿的辣條。作為一隻有超低底盤的跑車……咳，不，是曼赤肯貓，它還是相當靈活的。
比起番茄這種智障不知道要機靈多少。
常卿不知道大作了多久，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感覺到有一種熟悉的氣息想他這邊靠近。
這氣息，和他自身的氣息十分接近。
不是他的直系親人就是他的本命法寶。
他早就發現自己的本命法寶沒了。
畢竟那東西他整天拿在手裡摩挲，為了這法寶不知道好了多少心血。
頭髮都掉了好幾根。
作為一個優秀的煉丹師，想要培養出真正幼稚的要操，所以專門開闢了一個空間，並且把它做成了自己的本命法寶。
他的本命法寶其實是有著器靈的，如果真的和他分開，是可以自己找回來的。
但是這麼多天沒動靜，估計器靈已經廢了。
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是能夠來到這裡，他肯定要付出代價的。
常卿心裡雖然十分惋惜，但是並沒有特別意外。
天道對於這方面的懲罰從來都是又狠又黑的。
他的神魂沒有無法修復的損傷已經算是上天眷顧了。
明明之中天道告訴他他能保全自己的神魂有多麼幸運，就像是十連抽發發都是ssr，嗯，和這機率是差不多的。
常卿沒有懷疑，天道從來不撒謊。
撒謊那就不是天道那是心魔。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天道這種東西蔫壞蔫壞的，雖然不撒謊，但是經常隱瞞一些資訊，卜筮沒有八級最好別問什麼，不然會被坑得一臉血。
他感應到自己的本命法寶在向他靠近，他知道自己的法寶肯定是在指引著誰前往他這邊。雖然不知道對方的身份是什麼，但是這種指引是不會消失的，常卿也沒有躲的意思，躲也躲不過，還不如在這裡等著對方上門，擺出氣定神閒的姿態，省得東躲西藏墮了氣勢。再說了，他也想要知道是誰過來。
他撤掉病房門口的陣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病號服。
過了一會，一個頭髮亂糟糟，身上穿著藍色格子襯衫，套著一件防風衣，腿上是一條黑色的牛仔褲，穿著一雙靴子，手上還提著一個箱子的男人。
如果常卿對這個世界再熟悉一些，就會知道這身幾乎是單身程式猿的標準著裝。
男人身後還跟著一個粉雕玉琢的男孩，懷裡抱著養一隻腿特別短的橘貓，看上去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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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進了房間看都沒看他，繞著常卿走了一圈，這才狐疑地看向常卿：“讓一下？”
常卿：“……”感情您老在尋寶啊。
常卿脾氣其實不錯，修仙之人要是沒個好脾氣估計早就被心魔手撕一萬遍了。
常卿很快就讓開了，但是戒指上的光點卻跟著常卿走。
男人眼睛一動，落到了常卿身上。
“如果沒錯的話，這戒指應該是我的東西。”常卿伸出手，“可以把東西還給我嗎？對了，我叫常卿，你叫什麼？”
“艾德。”師頤果斷用自己的英文名披了個馬甲。
“艾先生，你好。”常卿微笑著點頭。很顯然，並不知道何為英文名的常卿把艾德這個名字拆為姓艾名德了。
不是沒人姓艾，只不過少就是了。
這名字一點都不奇怪。
如果是什麼葉卡捷琳娜、伊莎貝拉這樣超長的名字，常卿肯定能琢磨出來這是別的國家的名字。
“我是個博士。”師頤嘀咕。
這一次，他的人設是不通世事高智商低情商性格邋遢的技術宅。
師曦扯著師頤的衣角，看著自家親爹戲精上身。
“……艾博士，你好。”雖然不大清楚博士究竟是個什麼水準，但是眼前這個艾德博士肯定是個博聞強識之士。
“東西怎麼會是你的呢？”師頤走到病床前，翻了翻病歷本，“躺了幾年了，東西能跑到國外去？為了研究者戒指我可是橫跨了整個太平洋回來，誰丟東西能丟那麼遠。”
“不過你一個植物人是怎麼活到現在的？”師頤的目光落在了那個被常卿戳爆腦子的護士喪屍的身上，“屍體都臭了。”
“你似乎一點都不害怕？”常卿以為眼前的男人作為一個“博士”，肯定是身嬌體弱畏懼死屍的，書生不都這樣的嗎？
“我是醫學博士，解剖過的屍體不知道有多少。”師頤拿起邊上空了的瓶子，往喪屍身上一扔，確定神經也死了，這才靠近了屍體，“看樣子不是軍隊出身就是同行啊，一擊致命。”
常卿不回答，只是說：“這戒指是我很重要的東西，可以還給我嗎？”
“……首先，你得證明這是你的東西。”師頤並未直接拒絕。
“把它給我，它就不會閃了。”常卿說道。
師頤半信半疑地把戒指放到了長青手上，那上面的光點果然消失了：“我可以跟著你嗎？”
常卿一愣。
“這戒指我研究了很久，也是付出了相當的的代價才拿到手了，你看就算現在是末世我也沒忍心放棄這個專案。”師頤頓了頓，“不管這戒指到底是不是你的無所謂，但是你能讓它不閃光，這已經能說明你的奇特的地方了。”
他一臉的狂熱，常卿被他看得害怕，像是被什麼惡獸盯上了一樣。
這就是看小白鼠的狂熱眼神。
常卿不懂，但是他就是瘮得慌。
算是一個作為一個元嬰期的修仙者的感應。
眼前的人很危險。
常卿的內心漸漸地警惕起來。
就在氣氛變得有點沉默的時候，一隻喪屍飛快地跑過來。
師頤抽出槍，給了他一發。
“呼，小曦，我帥嗎？”這話說的師頤自己也很肉麻，但是作為一個合格的戲精，是絕對不能露怯的。
師頤的演技是相當不錯的，畢竟有師不羈這個專業導演教過，影帝級別。
這種耍帥的話，師頤正常情況下是絕對不會說的，但是誰叫他現在扮演的是一個地清償還有點神經質的科學家？
“007級別！”師曦表情嚴肅地捧哏。
常卿看向那把槍，沒有問什麼。他並不想暴露出自己是來自異世的資訊，所以他什麼都沒問，在心裡記下來。
師頤倒吸了一口氣，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後坐力是不是猛了點？”
“爸爸你專注調高射速，但是減震做的並不好。”師曦的鼻子抽動了一下，覺得金屬和□□碰撞的味道讓人牙酸。
“鐳射武器的研發需要提上日程了。”師頤把箱子開啟，拿出一個儀器在常卿面前晃來晃去。
常卿嘆了口氣。
這都遇到了什麼人啊。
不過他沒有動手。
畢竟師頤把他的本命法寶換了回來，也算是籤了他一份人情，而且師頤也是他在這個世界上遇到的第一個人……
之前遇到的都是喪屍。
常卿想著想著，一把抓住師頤的手：“你想幹什麼？”
“抽點血。正好這裡是醫院，有足夠的儀器供我解析。”師頤抬起頭看著常卿，“你暈針？”
“……是的。”暈針是什麼常卿不理解，但是似乎可以躲避，所以常卿認了。
血液這種東西對於一個修真者來說是無比重要的。
就算是親人和道侶都要琢磨著給。
一個萍水相逢而且看上去有點古怪的人，實在讓常卿沒有辦法信任。
“好吧。”師頤嘆了口氣，把東西收起來了。
“現在外面是什麼情況？我一直待在醫院裡，對外面的事情並不瞭解。”常卿轉移了話題。
“真不知道該說你單子是大還是小。”師頤看了一眼護士喪屍，“能怎麼樣，就那樣。不過你如果是科學家一類的，大概可以上evol公司的浮空城，躲過末世。”
師頤現在做的事情和新手村村長沒有什麼區別。
“evol公司？”常卿有著極其強大的模仿能力，即使沒學過英語，但是還是成功的發出了正確的音。
“我差點忘了你是植物人，大概不清楚……這樣說吧，如果非要說罪魁禍首，evol公司就是了。它想要推動人類的進化，所以才有了末世。”師頤以十分中立的角度說道。
“荒謬！”常卿臉色一變，“難道她們不知道天地自有定數，這樣強行推動有什麼好處？不過是揠苗助長！”
“你又怎麼知道這不是天地定數的一部分呢？”師頤問道，“現在科技這麼發達了，天地定數早就應該更新為這種高科技災害了。”
常卿不語，他不是被說服了，他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這種明明知道是外力但是卻偏偏無力反駁的感覺真是糟糕。
天災是天災，人禍是人禍。對於受害者而言，都是災難，但是人禍還能找到仇人，但是天災……除了痛罵幾聲“賊老天”還能把這天地怎麼樣嗎？
師頤哼哼了一聲，似乎很滿意自己把常卿這個人說的啞口無言。
作者有話要說： 師頤：嚶嚶嚶，人家可柔弱了。
師曦（一臉嚴肅）：嗯嗯，爸爸可柔弱了。
師頤：……你這樣一臉嚴肅地捧哏我為什麼有種你在反諷的感覺？
師曦：哼╭(╯^╰)╮
常卿：除了痛罵幾聲賊老天還有什麼用？
天道：emmmm，辱罵天道，大概可以收穫天打雷劈？
#在天打五雷轟面前雷電法王楊叫獸都得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