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頤整個人埋在師不羈懷裡,他的一半袖子被拉了下來。
要死了……
他最討厭打針了。他不害怕疼,他可是能在膝蓋受傷的情況下走上好幾個街區的人,但是打針的疼是心靈上的創傷。
如果是他一個人在打針他還能扳住臉,但是有師不羈這樣可以依靠的人在的話,他就忍不住委屈。
人就是這樣的,自己獨自的時候能承受住的悲傷和痛苦,在有人可以傾瀉感情的時候,委屈便會淹沒整個人。
師頤什麼沒幹過,雖然他有尖銳恐懼症,但是這不是無法忍受的,他給自己動手術這種兇殘的事情也是幹過的。
醫生把他的傷口包紮好,剛準備抬頭拿糖果安慰這個可憐兮兮的男孩,就看到師不羈拿起一塊蛋糕塞到師頤的嘴巴裡。
師頤抱著蛋糕,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嘴巴卻一點不停。
好疼……
好好吃……
醫生:“……”沒見過這樣的吃貨。
師不羈把師頤的眼淚擦乾淨:“我明天幫你請假,出去玩怎麼樣?”
師頤思考了一會,覺得出去玩會有好吃的,便答應了。
走廊裡忽然傳出一陣聲音,師頤熟悉這腳步聲,他扭過頭看出,看到奧莉薇亞站在那裡:“埃德文,你沒事太好了。擔心死我了,從電車上出來便沒有看到你的影子。”
師不羈偏頭翻了個白眼,這叫沒事?
師頤點點頭:“最後事情怎麼樣了?”
“哦,那個人被擊斃了。”奧莉薇亞笑了一下,看了醫生一眼,“我們一邊走一邊說吧。”
師頤對此沒有意見。
師不羈很有意見,師頤就算再輕,體重也相當於幾袋麵粉,他抱著師頤走很累的!
兩個人都預設不讓師頤自己走。
奧莉薇亞心疼極了,師頤這肯定是被嚇壞了吧,可別留下了什麼心理陰影。
師頤的確是受到了心理創傷,但是這創傷是來自於針的,對於那次襲擊,實際上他的內心毫無波動。不然他也不能幹出來剛跑出來就去歡天喜地地吃甜品這種事情。
師不羈把師頤抱起來,師頤趴在他的肩膀上吃著蛋糕,絲毫不介意把渣滓吃到師不羈的肩膀上。
奧莉薇亞看著師頤:“也不知道那人是想要幹什麼,那個人的身份至今還沒有被查出來。不過這件事情發生在約伯明翰市中心,人流量很大,很多人都覺得這是場恐怖襲擊。”
師頤點點頭:“那我們算是倒黴。”
怎麼查都不會查到他師頤頭上,他一個孩子能有多少價值?就算師家可能會帶來一些麻煩,但是那也應該去綁架他那些堂兄堂姐,而不是他。
師不羈憤憤地說:“不管怎麼樣,那個人被當場擊斃真是太好了。”
約伯明翰所在的地區廢除了死刑,所以說,如果那個人沒有當場死,之後也死不了了。雖然他很想讓那個人活著受到一些折磨,但是還是死掉比較好。
奧莉薇亞嘆了口氣:“不過線索也斷了。”
師不羈心道,線索斷了也好,誰知道那些刺殺者會不會把師頤的存在說出來。
而且那些僱傭兵太沒用了,竟然一直沒有解決掉那個刺殺者,導致了這件事情的發生。
想到這裡,師不羈覺得他需要告訴那些僱傭兵把自己的存在抹掉,畢竟他們大概是那個刺殺者留下的線索。
奧莉薇亞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接起電話,細細地聽了一會,然後對兩人說道:“警方查到那個刺殺者在約伯明翰大學出現過,所以這很可能是有預謀的……”
說到這裡,奧莉薇亞愧疚地看了師頤一眼:“那個人很可能是衝我來的。對不起,我給你們帶來麻煩了。”
她的父母是外交官,現在在國外做大使。一個大使的女兒其實價值也很高。
師不羈倒是沒想到奧莉薇亞竟然背了這個鍋,他一挑眉,說道:“你不必這樣,現在肯定還是在調查中,究竟是什麼原因誰也說不好。”
師頤不知道師不羈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脾氣了。按照常理他不早應該爆炸了?
難道說……師不羈想要泡奧莉薇亞?
師頤的眼神裡充滿了對師不羈人品的不信任。雖然他喜歡師不羈,但是這個人到底是什麼貨色他心中還是有數的。
師頤非常地惆悵,他不管了……每一次看師不羈各種勾搭他就渾身無力,之前那麼多世師不羈也不是沒有和奧莉薇亞勾搭上的時候。
權當他不存在就好了。
“筆錄的話我和他們說一聲,就不來問埃德文了。”奧莉薇亞擺擺手,“就先這樣吧,我很高興看到埃德文沒有事情。我幫你請假,好好休息幾天。”
師頤點了點頭。
他不需要做筆錄實際上是沒有人覺得他這個孩子能知道什麼有價值的事情,反而會讓他緊張起來。
師不羈也揮揮手,抱著師頤上車了。
真是太好了,就不用他去請假了。
約伯明翰襲擊事件被炒得沸沸揚揚的。
師不羈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師周普打來的。師周普會打來電話並不怎麼意外,這幾天師周普和師無束都忙著從這次襲擊事件而造成的股市動盪中收割一波。雖然師家比較大,但是和國際上那些財團比起來實在是不怎麼值得一看。
“你能解釋一下是什麼情況嗎?”師周普雖然是個有八塊腹肌的老年人,但是畢竟是老了,連續幾天高強度工作他有點熬不住了。
師不羈前不久剛和他要過僱傭兵的電話,估計是為了師頤。現在師頤身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不得不讓師周普把這兩件事情聯絡到一塊。
師不羈長嘆一口氣,然後嬉笑:“你猜啊。”
師周普:“我不是你泡的妹子,不要在這抖機靈。”等你回來抽不死你。
“讓你猜是因為我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師不羈這句話倒不算是在撒謊。他本來就不怎麼明白是怎麼個情況,只知道那些人想要殺掉師頤。估計是未來穿越過來的。
但是他說的這些都是他猜測的。對於他來說,只要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就是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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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周普沉思一會,搞不明白師不羈是不是在玩什麼文字遊戲:“你搞不清什麼狀況……”
師周普真的是快被師不羈氣死了,他忽然想起師不羈之前和他說的話:“你搞不清楚是什麼情況你就敢用僱傭兵?”
倒不是什麼政府組織。
國家之間的鬥爭也許會用些齷齪的小手段,但是這種事情是不大可能發生的。
這種級別的鬥爭,最終都是持天子劍堂堂正正地對決,不是用什麼陰謀詭計就能贏的。能贏得了一時贏不了一世。
師周普覺得更加頭疼了。
“還有一件事情我覺得我需要和你說一下。”師周普喝了一口茶水,潤喉。
“什麼?”師不羈轉這筆,漫不經心地問道。
“你盯上的那些人似乎也是其他人的目標。”師周普說道。
圓珠筆順著師不羈的大拇指滑了下來,掉到了地上。
師不羈彎下身,撿起筆。
“我知道了。”
然後結束通話電話。
師頤現在不在家,而他在反覆琢磨著劇本。聽到了師不羈的話,他總有點心神不定。
是誰盯上了那些人。
師不羈的腦洞一向放縱大膽,他原本以為是穿越過來的,但是竟然還有被人盯上他們了,是不是就是說在這個時代還有人盯上他們了?
是同樣有來自未來的人還是說那些人本來就是這個時代的?
嗯,是預言嗎?有誰預言師頤會毀滅世界嗎?
師不羈的腦洞自由地飛翔著。
殊不知他被這條資訊完全誤導了思考方向,原本正確的結論也變成了錯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