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楠做的那些破事師頤怎麼可能不知道, 不然豈不是太辜負他對evol公司的控制了？
更別說人工智慧了。
師頤這算是手動給段楠開掛了。
基地裡是有間諜的, 但是他們都是潛伏狀態，並沒有透露什麼資訊, 師頤也懶得管他們，但是只要他們想要輕舉妄動，芝士就會把他們揪出來, 讓他們成為喪屍。
師頤看著早就從人造子宮出來進入了培養液中的師曦，低下頭翻了翻報告。
師頤覺得人類有的時候真的和電腦有點接近，基因就如同電腦程式碼一樣，記憶是透過神經元的連線形成的。
師頤知道自己是人類，他對於這種感覺很反感，甚至有嘔吐的感覺。可是他是個科學家, 這種理性和感性分的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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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排斥這種感覺。
好像人類不過是資料一樣。明明是他的染色體, 他的基因，只不過做了些改動, 就成了一個新的人。
有時候科學真的是冰冷到令人作嘔。
如果是動物, 他倒是無所謂, 畢竟不是同族。
師曦雖然從來沒有接觸過外界，整個人持續處於沉睡狀態，但是師頤已經給他輸入了記憶和知識。
如果不是劇情，他真的不喜歡這麼做。
這種記憶傳輸裝置在師曦身上使用之後師頤就銷燬了, 連帶著圖紙和理論。師頤從來沒有如此討厭過他的研究成果。
他嘆了口氣，記憶輸入這件事情他誰都沒說，是他自己偷偷進實驗室做的：“沒有什麼問題, 一切都很正常。”
奧莉薇亞從來不在實驗室穿高跟鞋，她的鞋尖輕輕地拍打著地面：“你打算讓094一直待在培養液裡嗎？”
師曦這個名字是師頤取的，在正式檔案中並沒有師曦的名字，只有一個094的代號。
“說到底都是一個生命，不讓他見識一下這個世界是不是太可惜了？”奧莉薇亞說道。
“過幾天再說吧。”師頤果斷地使用了拖字訣。
奧莉薇亞呼出了一口氣。好吧，別人不知道，她還是清楚的，094用的是師頤的基因，師頤也算是094的父親。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094的監護權都是在師頤手上的。不過師頤現在不過是一個還沒有成年的孩子，沒有做好負擔一個證明的準備也是正常的。
他們可以控制094的生長速度，讓他暫時這麼睡著也好。
她看著仰著頭看天花板的師頤，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段楠把資料收集的差不多了，就開始計劃逃離約伯明翰。
首先，他打算爆破電梯，從電梯井上去。如果要帶著094的話，難度會陡然上升。只要逃出evol公司的地下實驗室，很多事情就好辦了。
他會先拋棄沃夫教授的身份，然後南下，在墨西哥找一個願意和他交換身份的人，飛到東南亞，從南邊國境線用自己原本的身份回國。
雖然帶上094，他的身份問題會很難解決，但是看師頤和奧莉薇亞的重視程度，可以推測094有相當高的價值，是不能留的。
他打定主意，如果帶不走094那就殺了他。這樣確實有點不好，但是在阻止末世的事情上，段楠肯定是盡全力而為之。
這幾個月段楠無法自己照相，便把一些檔案拿在手裡，繞了好幾圈摸清了路線，便開始行動了。
三個人工智慧默默地潛伏在網路深處，如果他們想要阻止，段楠壓根沒法執行計劃。
在一聲爆炸響起的時候，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只看到沃夫教授以和他年齡不符的速度跳上了電梯井。
瘦小老頭忍不住臥槽了一聲。
之前已經潛伏在地下實驗室的間諜看到場面混亂，有點摁捺不住，想要做些什麼，卻直接被負責防衛的人工智慧芝士抓住了。
段楠選擇了在半夜，這種時候人的睡眠不足，很難打起精神。
很多人聞到了點不對勁的味道，但是在段楠走後，場面很快就被控制住了，再加上剛才爆炸產生的恐慌，沒有幾個人還能繼續胡思亂想。
奧莉薇亞和伊恩來到地下實驗室，表情有點奇怪：“埃德文這是是要幹什麼？”
伊恩摸不著頭腦：“我怎麼知道。”
兩個同樣畢業於約伯明翰的高材生看看對方，眉頭鎖的緊緊的。
第一實驗室的安保有多嚴，他們都是心裡有數的。
伊恩拿起電話，給師頤撥了過去。現在雖然是凌晨兩點，夜貓子師頤應該還沒睡，就算水了，這麼大的事情也應該起來。他把奧莉薇亞拉進原本094所在的實驗室，關上了門，擋住了外面的視線。
“喂，伊恩，有什麼事情嗎？”師頤開著擴音，嘴裡叼著勺子，有點含糊地問。
“第一實驗室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了吧。”伊恩太瞭解師頤了，如果師頤在睡覺，他打一次電話肯定不接。既然沒有睡，那麼人工智慧肯定把事情報告上去了。
師頤拿起勺柄，在邊上兩升的冰淇淋桶裡挖了一勺巧克力布朗尼塊的冰淇淋：“知道。”
“你在做什麼！”伊恩說著說著，思路開始清晰了起來，三個人工智慧交叉管理實驗室，同時出錯的機率太小了，現在這情況肯定是師頤暫時關閉了人工智慧，“上一次在墨西哥城也是！你瘋了嗎？我不知道師頤你要做什麼，但是不管怎麼看都沒有任何好處。”
“是沒有任何好處。”師頤承認。伊恩太聰明了，他想要瞞過伊恩有點不切實際。
伊恩被他這理直氣壯的話頂的無話可說。
師頤他究竟想要幹什麼。
“你是覺得這一切很好玩嗎？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會給我帶來多大的麻煩？”伊恩想不出除了“有趣”以外師頤要這麼做的原因。
伊恩氣得肝疼：“你當初說要在約伯明翰是中心下面建實驗室時我沒有說什麼，現在麻煩來了，估計情報機關已經得到了地下不尋常動盪的訊息了，而且那個見鬼的教授高處的動靜太大了。”
師頤嗯了一聲，很是平靜。
伊恩也漸漸地消了氣，激動無法解決任何事情，只能讓人做事情緒化。
他冷靜下來以後，反而先道了個歉：“對不起，剛才太衝動了。”
師頤沉默一下，說道：“沒事，是我做事有點不妥當。情報機關和尋找沃夫教授事情自己解決，你負責把下面的人情緒安撫好。”
很多事情他在心中可以扔給劇情背鍋，但是在現實之中，誰會聽這種解釋，所以師頤只能親自下場背鍋。
“……好。”伊恩聽師頤這麼說，就知道師頤是有安排的，心裡最後一點惶恐也被打消了。
有安排就好。
他不怕師頤搞事情——從evol公司誕生以來搞了多少事情，他就怕師頤搞了事情卻沒有提前的準備。
師頤掛了電話，聯絡上了僱傭兵，讓他們去追殺段楠。他對於僱傭兵的選擇掐的剛剛好，讓段楠頭疼，卻不會太過於輕鬆。
然後他播出了另一個電話，是給情報機關的局長。
evol公司曾在軍火方面和他簽過協議，而那份協議是由師頤提供的。師頤在上面使用異能讓那個禿頂局長必須服從他的條件，而且完成他的指令後不會有任何記憶。這種協議他和不少高官政客簽過，只要師頤向他們傳達命令，他們就會服從協議上的內容。這也是evol公司地下實驗室和其他不少專案得以進展的原因。
不用一分鐘，師頤就掛了電話。
主要的威脅他已經收拾好了，剩下的交給糰子去收尾。
師頤思索了一下應該沒有疏漏的地方，他便關上了電腦，滾到床上睡覺。
別看伊恩把事情說的那麼嚴重——雖然事情的確挺嚴重的，但是這種事情經歷的多了，對於師頤來說就是打通關無數次的任務，他閉著眼都能解決。
師頤蓋上被子，抱住矽膠糰子，沉沉地睡了下去。
師頤陷入了沉睡，師曦在安靜之中睜開了眼睛。
“……”
這裡似乎不是記憶中的實驗室呢……
聽著外面的爆破聲，師曦默默地把自己縮在牆角，捂著耳朵，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就算說了，估計也會被外面的聲音覆蓋。
現在的情況似乎不大對。
該不會是有人把他從實驗室裡偷出來了吧？
師曦摸了摸邊上的東西——那是一個藍色的大塑料桶，感受到那粗糙的手感，忍不住多摸了幾下。這就是觸覺嗎？好神奇。
雖然有著大量的知識，但是師曦只是個孩子，一個剛剛接觸世界的孩子，充滿了好奇心。就算他擁有博士級別的知識有怎麼樣？這個世界還是要他自己去接觸的。
他身上還是簡單的白色衣服，短袖短褲，像是從醫院裡跑出來的，實際上也沒有什麼區別了。師曦默默地想，自己是不是應該慶幸師頤給他穿了衣服。
他並不知道什麼是羞恥之心，他只是知道記憶中的人——除了那些生物用的人體模型，都是穿衣服的。
他應該從眾。
過了一會，爆炸聲小了起來。
師曦還是沒有動，萬一有人想要對他不利呢？他們只是在外面搜查呢？
段楠滿臉的灰，他沒想到evol公司這麼囂張，這裡還不算偏遠，但是他們連火箭炮都用上了。
這到了墨西哥還成？豈不是連坦克都要出來了？
段楠覺得有點方。他明明在脫離evol公司的時候便拋下了我副教授的身份，至於沃夫教授本人會怎麼樣他並不關心。
肋骨斷了一根，有點疼，但是那些人被他打的暫時撤退了。
他進到邊上破舊的農舍裡，開啟手電筒，卻沒有看到094的身影。
段楠臉色一變，該死的，那些人該不會是聲東擊西吧？段楠向之前094的位置上走了走，看到了白色的衣角，他拉開邊上的稻草，看到一個五歲的孩子盯著他看。
手電筒蒼白的光照到他的身上，配合他蒼白的膚色和純白的衣服，真的有點恐怖片厲鬼的感覺。
但是094的頭頂上粘了幾點稻草，抬著頭看著他，倒是有點蠢萌的樣子。
師曦輕輕地眨了眨眼，他知道自己的名字，知道自己的父親，也認出來了這個人是記憶中討厭的段楠。
在不清楚狀況的時候不要開口說話。
所以師曦就默默地盯著段楠。
“……不會說話嗎？”段楠有點奇怪師曦的態度，是不是太過於平靜了。
不過介於師曦現在的狀態是一個五歲的孩子，而且是個五歲才剛剛睜眼的孩子，也不是透過自然的方式產生的，所以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也不算難以理解。
師曦還是沒說話。
只是用那雙純潔好奇的眼睛看著段楠。
好像看破了段楠心中的汙穢一樣。
不知道為什麼，段楠總感覺喜歡不起來這個094，也許是因為他的單純，也許是因為他和evol公司的關係。
作者有話要說： 師頤：有的時候科學令我作嘔……
半夏菌：是推算算噁心了吧。
這章寫的……感覺描寫不出來場景，有點一筆帶過的感覺。
這算是評論加更吧。
最近雖然有個假期，但是太忙了，連著四天肝論文肝到凌晨四點，整個人都腎虛了。
感謝地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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