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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星雲的戰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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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四用並不容易,即便簡墨為此專門訓練了自己一段時間,但截止到現在,他所依舊只能僥倖的希望自己能夠在對方發現前一擊而中,但顯然來自歐盟的聖人們並沒有他期待的那麼反應遲鈍:四個目標中僅僅只有一個擊中,他的兩枚魂刺都陷入了僵持的困境,而另外一枚乾脆被對方的切斷。

簡墨看過康庭斯的觸角被自己截斷的一瞬間變得痛苦不堪地表情,這不難理解,即便只是魂力波動的一小部分,手指被切斷了一樣都會痛徹心扉,靈魂被弄斷一塊自然更痛。

但是奇怪的就在這裡,簡墨雖然覺得感覺有些異樣,但失去了那一枚魂刺卻並沒有什麼痛楚的感覺:明明一根魂刺被敵人生生截斷了,但是這甚至沒有剛剛被七個聖人聯手一擊讓他來得難以忍受——莫非是因為這根魂刺相對他的魂力波動來說太小了,所以不覺得怎樣。弄掉別人一根觸角算是斷手指,自己掉了一枚魂刺則是——斷了一根頭髮?

這種推測會不會太扯了?

這邊簡墨還在胡亂推測著原因,那邊的凱德卻陷入更大的不安。

他不知道自己同伴是不是和自己同樣感覺到不好,但根據對方如此同時迅速地辨認出四個敵人的方位來判斷:對方是辨魂師無疑!

除了辨魂師,誰能這麼做到這一點。凱德頓時在心裡爆了粗口:特麼早知道如此的話,他一個小小的男爵跟著來渾水摸魚什麼?一位擁有辨魂能力的貴族是任何等級的其他貴族都不樂意去招惹的物件。這就跟正常人和盲人打架一樣,完全不在一條起跑線上啊。此時此刻,對於對方一擊之下只弄死了四個同伴之一而已的這個事實,幾乎要讓凱德忍不住要慶幸起來。

不出凱德意料,同伴們在聽到負責通訊的異級告知他們這次動手的目標居然是個辨魂師,也都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們之前覺得康庭斯身為西四區最大的領主,居然就這麼輕飄飄就被別人關進去了是在是太蠢了。現在才發現,原來蠢得是他們自己。

怎麼辦——所有人腦子裡都冒出這個疑問。

弄斷簡墨魂刺的那個傢伙大概因為自己是第一重創了對手,倒是還保留了些信心:“儘管是辨魂師,但是你們不覺得他的戰鬥技巧非常幼稚和拙劣嗎?在西四區,只有那些剛剛開始學習魂力攻擊的傢伙才會這麼容易就被我傷到。”

“但是剛剛他殺死瑞德的動作可不像是個新手!”

“哼,你們沒有發現問題嗎?這個少年雖然行動非常迅速,但是只是仗著速度先下手為強而已,瑞德是我們中間速度最慢的,離那個少爺又近,第一個被幹掉也不奇怪。剛剛喬治也是——可是你看,一旦我們沒有被他得手,使用技巧與他斡旋的時候,他就完全沒有辦法了,不是嗎?”不得不說,這位一招幹掉簡墨一枚魂刺的傢伙真相了。

“……好像有點道理。”其他人也反應過來,剛剛被辨魂師三個字嚇得差點打退堂鼓的自信心又回來了一些。

“既然如此,我們不如……”

這一分鐘裡,敵人沒有發動攻擊,簡墨也沒有輕舉妄動,除了一方面操控著另外兩枚魂刺不要落入對方的陷阱和糾纏,一方面分出心思快速的思考著: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雖然第四枚魂刺是被對方截斷了,他現在也無法操控它,可偏偏卻就莫名其妙地覺得那枚魂刺還存在在他的附近——或許已經不是魂刺的形態,但確實沒有與他斷開聯絡。

這是怎麼回事?

如果簡墨有簡要那麼敏捷的思維,他一定會馬上想到聯想到李德彰給他的那份資料上介紹過的“種子”。一部分魂力波動脫離了魂力波動的主體——姑且把主體稱之位魂力本源,部分魂力波動脫離魂力本源並不一定意味著這部分魂力波動就會消失,不然“領主”又如何利用“種子”來控制自己“騎士”呢?只是這部分作為“種子”的魂力波動事先是處理好的。但明擺著不知道如何製作“種子”,也沒有對第四枚魂刺做什麼特殊處理的簡墨為什麼還是會覺得它還在呢?

算了,搞清楚為什麼之前,既然有這種“還在”的感覺,簡墨下意識地就想把這枚失落的魂刺收回來,然後……他就感覺這枚魂刺回到了自己的魂力本源裡了。

下一秒,四枚魂刺的編制又滿員了。

第四枚魂刺的重新出現並沒有讓凱德意外,只要有魂力本源在,就可以凝結出新的攻擊形態或者說是武器形態。凱德不可能知道簡墨內心的糾結,最多也是就為對方的速度小小的吃了一驚。這一驚不大不小,正好足夠挑起五個歐盟貴族的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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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果然不是很上道啊,還想反抗啊。小孩子就算擁有一艘挺滿飛機的航空母艦,不會開也沒有用的!哈哈,我們讓他見識見識來自歐盟大貴族們的招待方式吧!”

“正是如此!”

“凱德,你也一起上吧。”

上一秒鐘,簡墨才在努力和剩下的四名貴族糾纏,下一秒鐘,四枚魂刺就在他的眼前粉碎開來,如同從高樓墜落的一塊玻璃,瞬間崩裂成無數塊,不,甚至不能用塊來衡量——無數點點星星,如煙花墜落,餘燼難尋。

再下一秒,他便看見一張網,一條蛇,一根狼牙棒,一條鎖鏈向他撲來,對方顯然已經再次定位了他。

這時的簡墨已經模模糊糊抓到了一點靈光,不是完全懂其中的道理,但至少明白了規律。

因為,凝聚四枚魂刺的魂力波動還在,只是沒有回到魂力本源中間,這種感覺和自己魂力暴動時的感覺類似:魂力波動化作了靈粒子,散佈在靈海中。只是那次魂力暴動恢復前,他只能面對這種滿地靈沙無從聚攏。而這次被擊碎的魂力波動又一次化作靈粒子散步在身邊。他卻莫名地感覺到,自己與靈粒子之間的聯絡並沒有切斷,他能夠操控他們,凝聚他們,甚至變化他們。

一個念頭在他腦海中升起。

簡墨與八名不速之客之間的爭鬥如同發生在另一個空間。在這個校區的學生眼中,他們只看見無數黑影在校園中閃動,間或伴隨著幾聲慘叫,然後鮮血滿地。

學生不知道這些人是從何而來,為何而鬥。他們驚叫著躲入最近的遮掩物後,慢慢移向更安全的躲避處。但他們發現這些人的目標並不是自己,不是學校裡的學生時,便稍稍放下一點心。膽小一些的在鎮靜一點後開始撥通手機,向老師,向學院,向家長,向紙人管理局,向警察局,向媒體……求救;膽大一些的躲在自認為比較安全的角落偷窺起這些異動,一邊揣測著這些人為什麼會在自己學校裡打起來了,到底自己學校是遭遇了無妄之災,還是學校中的某一個人惹上了大麻煩。

於是離簡墨比較近的一部分學生看到了真相——尤其是他們中間有相當一部分才剛剛圍堵過真相的這位主角。

這位被傳說其實是紙人,被傳說其實是一個被遺棄在路邊然後被撿回來撫養,以前以私自販賣魂筆為生,耳後害得發小被殺害自己卻逃生,最後改名換姓重生生活的主角,此時此刻正站在校區的操場上。他身邊那位很多人見過的舉止優雅高貴的管家先生此刻正神色凝重地一抬手——向幾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人向主角衝過來的人,下一秒如同飛速行駛的摩托車撞上了細細的鋼絲,莫名變成了兩半摔在地上。

眼尖的學生可以發現那兩半切口光滑,連骨帶肉都沒有絲毫不平整,只是看上去過於觸目驚心,足以令人牙齒打架。被分成兩半的人,竟然在初始幾秒鐘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摔倒後眼神茫然了幾秒後,似乎才發現有什麼不對,接著發現自己已經被莫名腰斬,頓時慘叫連連。

這一驚悚地場景又嚇退一半心裡素質不好的學生,剩下另一半學生不知道是以為自己在做夢還是膽量太驚人,還在繼續觀察,有的甚至哆哆嗦嗦地掏出了手機開始攝像。

管家先生這一手到底起了點作用,一時間再沒有紙人敢上前,也沒讓對方徹底放棄。能夠遠端發動攻擊的紙人開始展現他們的異能:一條氣勢磅礴的火龍從百米之外撲了過來,巨大的熱浪幾乎烤化了半個操場,然後毫無意外地淹沒了主角和他的管家。

火焰的籠罩持續了將近一分鐘才慢慢消散。就在圍觀者心驚肉跳準備替主角和他的管家哀悼的時候,卻發現以兩人所站的地方為中心,一個半球空間在慢慢消失的火焰中非常清晰得浮現出來——他們完全沒有受到火焰干擾。

剩下來的這一部分圍觀的師生中有人大驚:難道謝首真的是紙人,還是一名異級紙人。立刻有人反駁道,你是傻瓜嗎?難道這麼明顯你都看不出來,謝首身邊的那位管家才是異級紙人!

不管周圍的人是怎麼討論,紙人們沒有因為火焰的失敗而放棄,陸續又有各種異能進行了嘗試,冰雹,電擊,風掃……乃至一些比較奇怪的異能都一一試過了,卻對半球中心的兩人沒有任何傷害。紙人們終於意識到這兩人所用的異能並不是普通的保護膜,大抵這位管家先生的原文走的既不是西幻的魔法路線,也不是東方風格的陣法之類,而是空間。

空間的隔離其實不是絕對的,至少兩人腳下的這塊土地如果完全與周圍隔離起來了,那麼兩個人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站得那麼平穩自如了。很快就有紙人打起了兩人腳下土地的主意。

這下管家先生終於被逼出半球空間,開始收割這群不良企圖的異級。半球之中的謝首依舊緊閉眼睛,臉色蒼白,似乎對身體之外發生的任何事情都沒有感知和反應。

這位管家先生幾乎都不用走路,只是一個空間置換,就來到一人身邊,然後將這個人所佔的空間分成幾份,不等看到結果,就又置換到另一人身邊,重複以上動作……手段單純,結果卻令人髮指。弄得圍觀的人想起平常從他臉上看到的那種醉人的微笑,突然就覺得有一股後脖毛毛的感覺。原來那樣一個優雅的人殺氣人人竟然眼都不眨一下,這個世界簡直是太危險了。不久圍觀者就發現,管家先生雖然離開了半球的範圍,但是卻始終沒有超過讓謝首離開他視線範圍的半徑。這種密不透風的保護,讓他們是在忍不住多想:這位管家先生對謝首也太過忠心了,而這種忠心程度讓人很容易聯絡起造紙和造師的關係。

莫非……圍觀者都這麼想。

異級們似乎也發現了管家先生的這一點顧忌,不斷地退後誘使管家先生離開謝首。管家先生明顯有些應對不來,自己身上也出現了幾處傷口。而在一次差點就讓一個有位移能力的異級偷襲成功後,他又不敢離開謝首了。

好在這種獨擋一面的時間並沒有很長,管家先生很快等來了幫手。幫手們很快接過了攻擊謝首的紙人們的招式,讓管家先生完全清閒下來。

只是謝首依舊是雙目緊閉,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如同被人定住了一樣。

凱德心中突然一陣不好預感,猛地停止下了攻擊,並一個打滾移開了自己原來的位置。

事實證明他的預感是正確的,再抬頭,他突然發現原本空無一物的黑暗中,忽然長出了一根刺,如同有人故意灑在馬路上的圖釘一樣,狠狠地刺入了其他三人的魂力本源。

這不可能的!

凱德幾乎要驚叫起來。

謝首的魂力本源此刻明明沒有來得及再凝聚出新的攻擊形態。對,自己確實看不到他的魂力波動所在,但自己的異級已經定位了他:謝首本人距離其他三名同伴是有一定距離的,而且自己的三名同伴三人之間也有一定距離。他一個人絕對不可能同時出現在三個地方,然後凝聚出魂刺攻擊——就好像他早就把一部分魂力波動從鎮魂印的保護中拋了出去,然後偷偷放在了三個夥伴的魂力波動身邊,趁他們發動攻擊注意力不再自己身上的時候,才凝結成魂刺偷襲——不不,這也不可能!如果謝首是把自己魂力波動拋了出鎮魂印的保護範圍,自己應該看得到啊。這道理完全說不通啊!!!

看著其他兩朵不自然抽搐地以及一朵正在消散中的星雲,凱德簡直怕死了——因為他剛剛站著的位置上一根尖銳的魂刺正閃閃發光。如果不是他剛剛突然預感不對逃開了,此刻有什麼下場他完全不敢想。

就在凱德的心臟還在顫抖的時候,那根處理在他原來位置的魂刺慢慢消散開了,如同濃墨如水一般散開,靈粒子重新迴歸到靈海之中。看到這一幕的凱德心中不好預感再次浮出水面,他恍然覺得什麼都明白了,頓時嚇得狂跑起來,一邊跑一邊狂喊:“我認輸,我投降,放過我吧!我投降,我認輸,放過我吧——”

咦?有一個沒有刺到?簡墨有些意外,難道他的動作被人察覺了嗎?再試一次吧。

他散開了這根魂刺的魂力波動,重新恢復成了靈粒子,真準備去滲透剛剛沒有刺中的那朵小星雲,卻發現那朵星雲……跑遠了。

簡要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有一個聖人主動投降了。另外三個,一個死了,還有兩個昏迷了。”

“真的嗎?”簡墨睜開眼睛,正要露出笑容,卻看見簡要臉上兩道傷口,視線一掃,身上還有好幾處,頓時笑不出來,“你受傷了!傷得怎麼樣?趕快回去找方廖。”

簡要一笑:“只是一點劃傷。鄭鐵他們還有一點收尾工作,等等再回去吧。”他環視了周圍的屍體和鮮血一眼,“把學校弄得跟人肉屠宰場一樣,少爺,你接下來的日子麻煩不少了。”

他話未落,簡墨卻身體一晃,直接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