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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259 魂力鎖

此為防盜章 12小時後可正常觀看  簡墨覺得有些氣悶, 走出熱鬧的大廳, 找了個噴水池旁邊的椅子坐下來。位置很好,坐在這個地方可以透過玻璃看見整個大廳裡的動靜。

歐陽正帶著禮貌的笑容在大廳的舞池裡與一個漂亮的穿藍色長裙的少女共舞。追光燈打在兩人身上, 製造出美輪美奐的氣氛,像極了童話裡的王子和公主。

齊眉也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她的目光穿過大廳,找到歐陽, 也看到歐陽臂彎裡那個漂亮的少女時, 笑容突然有些僵硬。不過她並沒有表示什麼,只是看過幾眼就收回了目光, 情緒控制的很好。

青春期的荷爾蒙總是到處飛揚, 簡墨心想。他可不想管自己在石山唯二兩個朋友的感情糾葛。

“當我知道你是連主任推薦來的時候,其實是很吃驚的,包括歐陽。”似乎並沒有被那一幕干擾到,齊眉繼續剛剛的話題, “你不知道吧,歐家在石山中學有股份的,有些事情是瞞不住歐家的。連主任雖然做了年級主任,卻是個甩手掌櫃,十年如一日的只是做些後勤工作。很多學生家長用盡各種手段想讓連主任幫忙把自己的孩子調到更好的班級,又或者消除某個處分, 連主任都是無動於衷。所以,這一次連主任居然開口要求為一個學生開後門——我們有多驚奇,你大概不知道。校長曾說過, 連主任是那種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會為他走後門的人,你卻輕易讓他破了這個例。阿首,你說說,你到底為什麼讓連主任這樣看重呢?”

齊眉娓娓動聽的解釋,並沒有讓簡墨對她生出什麼感激之心。

自從走進歐家的別墅後,他就知道這裡的每一個人,說的每一句話,都沒有那麼單純,不管齊眉說什麼,是否達到她的目的,都不必謝謝她。

霓虹燈潛伏著的噴水池,水花流光溢彩,迷人眼球,粘著簡墨的視線卻沒有凝固他的思維。他平靜地說:“你為什麼要說這些給我聽?你父親不是歐家的高層嗎,讓我知道歐陽接近的我心並不單純,對你有什麼好處嗎?”

齊眉輕巧地捋了捋耳邊的秀髮:“好處?好處倒沒有。雖然你的寫造天賦目前看起來不錯,但畢竟還是一個還沒有透過天賦測試的學生。歐家雖然向來重視人才招攬,但是還不至於放著那麼多已經成名的造紙師不去拉攏,反而去投資你這個還不知道未來是怎麼樣的高中生。歐陽主動交好你的行為雖然並不算很純粹,但是也沒有拿自己的友情跟你交易什麼的意思。充其量不過是想趁年輕多認識幾個有本事的同齡人而已。”

“我之所以說這麼多,只是因為歐陽已經接納你作為他真正的朋友。作為能夠影響歐氏繼承人的人物,必然會有人千方百計地利用你來自己的目的,能夠早一步認清歐陽所處的環境是個什麼樣子,更有利於你做出正確的判斷。當然,如果你還是覺得玷汙了你心目中友誼的純潔度的話,我想歐陽也不會再強求。”

“去歐家了?”連蔚聽了簡墨晚歸的原因,不由得皺起眉頭,“以後那種充滿銅臭的地上少去。他們這種人,哪怕出門上個車是先邁左腳還是右腳都要想想是不是有利益可圖。你去那種場合,跟那種人攪合——”連蔚看了看少年臉色,“吃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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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墨搖搖頭:“吃癟倒不至於。只是不太喜歡那裡的空氣。”

連蔚聽他這樣描述,不由得笑起來:“那裡的空氣確實不好。”抬頭看了看時鐘,“不早了,去休息吧。”

簡墨猶豫了一下,說:“今天齊眉問了我一個問題,其實我也很想問你。”

連蔚瞧著他認真的樣子,點點頭:“你問吧。”

“你為什麼這麼看重我?”簡墨說,“你不是那種喜歡隨意利用手裡的權利滿足自己的私慾的人。一個特造師,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做到這種程度……為什麼?”

連蔚收斂了笑容:“誰跟你說的?”

簡墨不置可否:“誰和我說的不重要,我只是想要一個理由。”

連蔚轉身,在自己書桌前的靠椅坐下,輕輕向後靠了靠,慢慢搖起來:“齊眉大概還跟你說了我的很多事情——哼,我猜都猜得到!不過,以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私事毫不打探的態度,估計她問什麼,你都不知道吧。這樣一來,齊眉就能肯定你其實根本不是我的什麼遠方親戚了——她開始懷疑你的來歷了。這只小狐狸!”

簡墨看著書桌上的檯燈,以及那燈光下暈開的朦朧的黃色光團:“你不用岔開話題,我只想知道這一個問題的答案。”

這個五十多歲的老男人很乾脆地給了回應。

“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

簡墨有一種掀桌的衝動。但目測連蔚面前這張書桌顯然是實打實的實木家具,以他的臂力實在無法掀動,所以不得不將嗆到喉嚨裡的一口老血又咽了回去,擺出一副“你不想說就算了,哥還不屑於聽呢”的表情,掉頭就走了。

學校的生活一如往昔,唯一值得一提的是簡墨上個月月測寫造課的試卷被當成範本貼在了學校櫥窗的第一欄。

那是一篇萬餘字的短篇傳奇小說,背景是一個剛剛推翻了封建王朝,建立民主共和制不到二十年的國家。

生活平靜安逸的主角被出身不凡的女朋友拉去參加上流社會的晚宴,意外的見到了王朝最後一位皇太子重回公眾視線的場景。這一幕成為了王朝復辟風潮的開始,沒有經歷過二十年前**鬥爭殘酷的年輕人們一味追求著王朝時代的浮華和威嚴,然而當這股追逐時尚和刺激的風潮愈刮愈烈的時候,真正的復辟勢力借勢在全國各地復甦,引起時局的不穩和動盪。理智的主角警告那些被一時迷住心竅的同學冷靜剋制,反而遭到誤解和仇視,甚至得不到女朋友的理解。而同時他本人,卻被最不願意找到的人找上了門——主角父皇最忠實的幾位臣子。主角本人才是隱於市的真正皇族末裔。

復辟風潮並沒有讓這位真正的皇族末裔欣喜。在看到同學們並不堅定的復辟信念和女朋友玩笑般對復辟人士的追捧,以及越來越多的復辟力量的出現後,主角一反常態地答應了老臣子們揭露假冒皇太子並統領復辟旗幟的要求,並且高調宣稱要統一全國各路復辟勢力,向共和黨勢力宣戰,一雪國仇家恨。然而,當所有復辟勢力齊聚一堂籌備共襄盛舉時,共和黨的軍隊卻如同有人提前通知一樣,準確無誤的將他們包圍。老臣子們驚慌保護主角撤離。主角卻出人意料地反目而向,親手殺死了老臣,並將殘餘勢力全部交給了與他有滅族奪國之恨的共和黨人,最後孑然離開。

此貼一出,圍繞簡墨的風波驟起。

傳統派的寫造原文無論在網路還是書店都很難見到。之前寫造老師對簡墨的評價很高的出傳聞在學生之間流傳已久,但是簡墨一直不肯將自己的文稿公開,也造成了許多學生認為簡墨不過是故作神秘,自抬身價,根本名不符實。直到這一貼出來,所有質疑的聲音都消失了。

就算是只在歷史書近代史那一段裡看到過傳統派介紹,卻從來沒有認真瞭解過其寫造手法的師生,在這篇文稿的面前,也不得不承認簡墨文字的操控能力“確實還不錯”。

櫥窗裡文稿紙的最後有一段手寫的評語:“人物個性明晰獨特,形象生動豐滿,栩栩如躍紙上,言行描述前後一致,切合情理。雖無多關於主角個人的細節交代,但回顧全文,音容笑貌,如置左右。重神韻而由內及外,較現代派之良作不逞多讓。餘。”

這樣一段褒讚之意溢於字裡行間的評價,是極為少見的。沒有一個人發表任何反駁的意見。

與學校寫造老師討論的重點不一樣,學生的討論中焦點更多如下:

“太子這樣殺掉對自己忠心耿耿的老臣是不是太過分了,別人為了他可是連命都不要,他卻這樣做?”

“是啊,真是不明白,難道他不想做皇帝嗎?”

“你們是白痴嗎?你沒看見謝首在開頭交代的很清楚嗎,那場政變風波已經快二十年了,大家的生活也都平靜安逸下來了,所以才閒的蛋疼整天琢磨王朝的服飾啊,建築啊,民風舊俗啊。但是他們真的有勇氣復辟嗎?太子不過隨口提了一提民主黨可能用升學資格淘汰支援復辟的學生,就有那麼多人開始猶豫退縮,他的女朋友居然還反問太子‘幹什麼這麼嚴肅,復辟又不一定會死人?’你覺得憑著這種心態,真的會成功嗎?政治鬥爭是你死我活的,沒有流血和犧牲為代價,根本不可能成功。”

“就是啊,明明看清楚普通民眾不會放棄本來安逸富足的生活去造反,如果還一意孤行的去復辟,太子的腦袋才是不清醒吧。不過但是王朝皇族滅絕的時候,還有大量的老臣遺留,長時間的安逸生活並沒有打消他們的復辟夢。如果任由他們這樣發展下去,早晚有一日會把這個已經安寧的國家又拖進內戰的泥潭。太子肯定是看到這一點,才不得不大義滅親的!”

“那個共和黨的將軍就是利用太子殿下的善良才故意放任復辟風波愈演愈烈,誘惑出王朝遺留下來的老臣子路出馬腳,最後一鍋端了——真是太陰險了!”

“不過,他最後還是讓太子走了,沒有殺掉他,總算有點良心。”

“不是說斬草要除根嗎?”

“閉嘴!太子都親手殺掉了那麼多老臣,你以為將來還有人會相信他,支援他嗎?他現在是‘眾叛親離’。共和黨忌憚他,復辟黨仇視他。你沒看見那將軍最後對別人說‘你以為他還活著嗎?’”

“我覺得太子殿下真是太可憐了。明明全家被殺已經很慘了,好不容易韜光養晦得以安靜的生活下去,最後又被逼得為了整個國家的安寧,不得不把對自己最忠誠的人都殺死了,弄得孤家寡人一個。雖然他明明沒有做錯,但是只怕心裡會愧疚的要死。我覺得他活下去只怕也是生不如死。”

“他的女朋友也是蠢貨,一點都不配太子。”這是個女聲。

“就是。”這也是個女聲。

“其實我覺得王朝如果能夠延續,太子一定是很好國君,你沒見那個共和黨的將軍都在心裡想‘如果有酒,真想敬你一杯,我的王。’可見在他的心裡,太子才是真正有資格夠擔當起一個國家的王的職責的人。”

“其實我覺得如果一國國君好,君主制也許也沒有什麼不好。”

“哈,你是被小說迷住了吧?那種一人獨斷決人生死的制度有什麼好,太子殿下不過是個特例。你以為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有幾個不會被權力衝昏頭腦的?”

校園裡的討論越來越激烈,只是內容逐漸向不可控制的方向歪了過去,然後演變延伸成無數個更小的話題:比如國家和王位之間,哪個更重要?君主制和共和制是不是可以共存?太子殿下的女朋友要不要那麼蠢?將軍以後會不會後悔沒有殺掉太子?太子和他女朋友將來會不會結婚……

監考的老師為了公平公正起見,則是造紙系和造設系各一名。雖然認不全造紙系和造設系所有的老師,但是從魂力波動的亮度上判斷,抓他“作弊”的應該是造設系的監考老師無疑——簡墨的眼神立刻就冷了,這位造設系的老師看來立場是完全倒向,不,是他的人格已經完全賣給某個造紙系的人。

“老師這麼著急給我捏造個作弊的罪名,是不是太猴急了一點?”簡墨抓起自己的卷子,閃身到數米之外,望著這位監考老師悠悠地說。

“捏造?物證就在這裡,你敢否認?”監考老師揚著紙條,一派眼不容沙的氣勢義正言辭地說。但簡墨還是發現他眼底掩飾不住的一抹得意和篤定,彷彿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從地上撿起紙團的是老師你,開啟看紙團的也是老師你,信口胡言亂語的還是老師你。我除了考試之外什麼都沒有做啊,請老師慎言慎行。”簡墨警告。

監考老師豈會將一個小小學生的警告放在心上,冷哼一聲:“如果不是你作弊,為什麼寫著答案的紙團會扔到你的腳下?你只不過來不及撿起來就先被我發現了!”

“老師,您是教書育人的還是寫推理小說的?”簡墨嘲弄地看著他,“你判斷一件事情原來是根據自己的想象力和主觀推測而不是已經發生過的事實嗎?撿個紙團就能指正我作弊,那如果撿到菜刀豈不是能指正我殺人了——因為有人扔了把菜刀在我腳邊所以我肯定想殺人,只因為您先把菜刀撿起來了,所以我來不及撿起可以殺人的菜刀?按照您的邏輯,一定解釋的通!”

所有的造設系學生都忍不住爆發出一陣鬨笑,他們可沒有造紙系學生那樣需要為了立場憋著笑意。簡墨在造設系的影響力可見一斑。

監考老師心中微生惶然,他沒有想到簡墨居然在學生中有這麼強的影響力。以前的造設系學生雖然都對造紙系恨得牙癢,但因為彼此之間都是競爭的關係,所以並不團結。偶爾有幾個熱血的出頭鳥,常常剛出頭就被他們輕而易舉的打得灰頭土臉。只需要隨手使一兩個小招就能讓沒有任何助力和支援的對方乖乖就範或者心灰意冷。突然間面對這麼多學生的起鬨,監考老師也有些措手不及,頓時面色赤紅,口中嚅囁道:“你少胡攪蠻纏。事實就是這樣,你絕對逃不過去的。”

“事實是怎樣的?您能不能重複一遍?”簡墨譏笑道。

這時,冷眼旁觀的另一位監考老師大概覺得情勢有一邊倒趨勢,方才踱了過來:“每屆像你這樣的學生多的是,嘴皮子一個個耍得順溜得很,可一碰到真架勢就軟了。你以為憑你三二句話就可以安然脫身?呵,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吧,豈不知你這種學生在老師眼裡不過是一個跳樑小醜——你大可以試試,鬧到考務處去!看大家是信你一個學生的,還是信我們兩個監考老師的?”說了那麼長一段,最後一句話才是關鍵。意思就是“說是你就是你,不是你也是你”。

簡墨簡直要被氣樂了,特麼無恥真的沒有一個下限,信口雌黃栽贓嫁禍的事幹起來連一塊遮羞布都不蓋的。

這次造紙系的學生笑了:“謝首,你就承認了吧。別掙扎了!“

“就是啊,做了還不敢當——對了,你本來就是這種人!活該,這會被捉了個現行吧?”

現在的造設系學生怎麼會幹看著自己人被欺負,立刻有人回答:“謝首沒有作弊讓他怎麼承認!根本是你們故意給他設的圈套,隨便扔個紙團就可以誣賴別人作弊,太無恥了!”

“就是就是,班長怎麼做作弊,他才不是這種人!”

兩個系的學生乾脆都放下筆,你一句我一句針鋒相對理不容人,教室頂幾乎要被吵翻過來。

秦思思更絕,她乾脆在草稿紙上寫了一句話,隨手一揉,扔到一個造紙系學生的腳下,接著一手抓著那學生的衣襟一把拖到老師面前晃悠:“老師,這個學生的腳下也有紙團,他作弊!”

造設系的學生見狀都有樣學樣,扔個紙團到造紙系學生桌子旁邊……造紙系的也惱了,紛紛寫了紙團回扔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