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晴深說了成親的事, 接下來她一直等著, 結果紀寒笙竟然就沒動靜了!
兩人現在暫時定居在一個偏僻的山村小鎮,這裡因為偏僻,只有一位赤腳大夫, 但這大夫前幾日病了,兩人路過這, 紀寒笙是個佛修,晴深隨著他。
乾脆暫時定在這, 為大夫和村鎮上的人治病。
兩人沒有用法術, 徹底做回了凡人,每天柴米油鹽,作為這一生的問晴深, 她可當真是什麼家務都不會幹。
晴深努力舉起掃帚想打掃房梁, 結果手都酸了。
她將掃帚一扔,指尖一劃, 塵土自行飛揚成團, 然後滾落到簸箕裡,再次划動,汙垢自去,她開心了。拍拍手,“哼~”
“寒笙!過來看!快點……”她喊。
紀寒笙急急忙忙的過來, “怎麼了?我不是說讓你去玩,過會兒我來打掃嗎,怎麼了, 是不是被灰迷了眼?”
她一下拍開他的手,眼神得意,“看!好乾淨!你說,我是不是很厲害?”
紀寒笙看了看,還真是乾淨,就是乾淨過頭了,這明眼一看就不是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仙女兒打掃的出來的啊。
他身後跟著熱心的裡正和一位村民,跟著看了看,笑呵呵的,“哎喲,紀娘子還真是不可貌相啊,看著是個大家閨秀,沒想到這家務活兒也拿手呀。”
晴深眼波流轉,“紀娘子?”她念道。
“對啊,您二位這……”對方一愣。
晴深急忙點頭,笑彎了眼,“對對對,紀娘子!就是紀娘子,我是他未過門的媳婦!我們很快成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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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忙一股腦說完,伸手將他的手臂抱在懷裡。
“額,這……”還沒過門啊。
紀寒笙知道凡間俗禮頗多,急忙笑道:“是這樣的,我兩已有婚書,也登記官府了,就差一場拜天地了,只可惜,天災降臨,這才……彼此家人也沒了,這才相互扶持的。”
聽到這,那老大爺總算恍然,嘆息一聲,“好好好,有情人終成眷屬,你們還在一塊,那就是緣分。沒事,紀大夫是個菩薩心腸,紀娘子也人美心善,老頭子回去就看個日子,你倆啊,把親事辦了才好。雖說咱們鄉下人,不比那些講規矩的大戶,但是對紀娘子而言,還是早點成親好。”
紀寒笙臉微微一紅,點頭答應,晴深倒是激動,“好啊好啊,多謝大爺了。”
等到送走大爺,晴深還給塞了一籃子從鎮上買來的吃的,暗自希望這大爺給點力,日子定的早些。
紀寒笙在前邊給人看病,她回到廚房,看了看裡面的東西,這都是紀寒笙置辦回來的。
拿了青菜看,又拿了雞蛋,晴深放下,看了看米,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做飯總得要火的,她想了想,蹲到土灶前,看了看,“這麼黑咕隆咚的,還這麼多灰,這能用嘛?”
她嘀嘀咕咕的,將柴火塞進去,拿了火摺子吹了半天,好不容易出現小火苗,她盯著火苗小心的送進柴灶裡。
“哧”火苗滅了。
“哎!”她喊了一聲,挫敗的又繼續,可是還是一直滅。
她乾脆將火摺子扔進去燒,不過燒了沒兩會,便又滅了,晴深氣急,指尖凝出火苗,甩手扔上去,“嘭”一場大火。
她得意了,“哐啷”一聲,黑漆漆的鍋底掉下來,火苗還在頑強的繼續。
晴深張大了嘴,這……她忘了鍋裡是幹的,而且,凡鐵經不起真火煅燒吧?
“深兒?咳咳,你在哪啊?”紀寒笙捂著嘴,揮袖散開一屋子濃濃煙霧。
晴深這才發現廚房已經霧濛濛的了,“我在這呢。”她沮喪的喊。
紀寒笙衝過來,哭笑不得,蹲下身將她摟住,“我的深兒,你這是做什麼呢?”
晴深皺著眉,“我這不是想著做飯嘛!咱說了當凡人,不說一日三餐,一日一餐嘛。”
紀寒笙挪逾,“哦喲,做飯啊?哪有用真火做凡食的?我不是說過了,這些都交給我,你就做你的小仙子就好了。”
晴深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可是我想做點事啊,你除了看病還要做這麼多事,都沒時間陪我了呀!”
他一下笑開,親親她的嘴角,“原來這才是你的最終目的啊。”
紀寒笙是會人間醫術的,晴深就不一定了,她要是治病,只會用法術,但這樣一來不僅違背他們的初衷,也違背天理,更何況,人都不是傻子,她這種方法要不了幾天,一定被人看出來,然後就等著麻煩上門吧。
揮手滅了火,散了煙,紀寒笙打橫一摟,將她抱起來往外走。
這時候都是大中午了,人人都在家吃飯,兩人自己小院便沒了顧忌。
進了屋,將她放下,紀寒笙打算出去,“誒,你幹嘛去?”她摟住他不放問。
“我去收拾廚房啊,然後做飯。”紀寒笙道。
晴深吊住他,“不要,反正咱們也不用吃飯,你就陪我就好,要不你坐那打坐唸經文也行啊,我要看著你。”
紀寒笙回手摟住她,“你這個大麻煩,除了晚上那一個時辰,平時唸經你都來擾我,我哪敢念啊?”
晴深賊兮兮的湊近他,悄聲道:“哼,明明是自己難以把持,非要被我撩動,還怪上我了?”
紀寒笙蹭著她的鼻尖,“對啊對啊,都是貧僧的錯,讓仙子見笑了!”
見他難得開玩笑,晴深來勁兒了,一使力將他帶倒,兩人橫躺在床上,晴深趴在他胸前,興致勃勃的問,
“寒笙,你說,咱們什麼時候成親啊?”
紀寒笙拍著她的背,“唔,凡間很重視日子,估摸著怎麼也得下半年了。”
晴深一下瞪大眼,“那麼久?”
紀寒笙便笑的厲害,“深兒,外人面前可萬萬不要如此,他們都當你不矜持,你便白白受許多氣了。”
晴深擰了他一下,“這怪我嗎?明明是你不好,親了我抱了我,還在一張床上睡過了,你竟然一直默不作聲,讓我提出成親!我還急不得了?誰讓你不當回事!”
紀寒笙急忙認錯,“我錯了,深兒勿惱,都是我不好,我只是想找個好時機,我們的親事,我想辦的漂亮又風光。”
“那些都是假的,你我在一處,才是真的。”她認真的回。
紀寒笙握著她的手吻著指尖,眼神滿足,“深兒這麼想和我在一起,我真高興。”
晴深一手撐住他的臉,不滿道:“誰想了?明明是你這和尚勾引我,讓我跳坑!一會說施主,一會說不要,若即若離,讓我死纏著你!”
他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看著她一臉不滿,笑道:“對,我不好,全是我的錯。”
兩人的小日子就這麼過著,成天到晚的泛著蜜,看的紅塵頭疼。
不過等到村子裡正將日期送過來的時候,晴深就笑不出來了,“什麼?明年八月?!這麼久,這得一年多了!”
紀寒笙送走人回來哄她,“沒事沒事,我們反正時時刻刻都在一塊啊,跟成親也沒差別。”
晴深一瞟他,鼻子裡輕哼一聲,“沒差別?誰每天死活不上床睡覺的?我可不會吃了誰。”
紀寒笙頓時投降,“深兒,若是你肯好好睡,不要每日裡撩撥我,我也不會如臨大敵啊。”
晴深抿唇憋笑,“那是你自己的問題,你明知我不會強迫你,反而怪起我來了。”
紀寒笙親她的額,嘆氣,“是啊,都是我自制力太差,我自己不好,可以嗎?”
“知錯就好!往後,可不許再說謊了啊!”她振振有詞。
他便無奈,連連點頭。
這日難得沒有病人,晴深早就惦記著城裡的燈會,一直在催紀寒笙,“你快點啊,七夕燈會,這是情人會!要是錯過了,我可饒不了你!”
紀寒笙將家裡都收拾好了,帶上了銀兩,這才對著小祖宗道:“好了好了,深兒,我們走吧。”
晴深點頭,兩人一路出了村子。
“喲,兩位這天都黑了還出門哪?”有婦人笑眯眯的問。
紀寒笙便有禮的回:“今日是七夕,帶著她出去走走。”
婦人瞭然,小年輕就是有意思,一邊笑一邊走了。
兩人到了小河邊,神識掃過,沒人!
晴深眼神一亮,御劍而起,紀寒笙將她抱緊擋住了風,風馳電掣的到了城裡。
在僻靜處下來,她激動地跑進了燈會,看著各色美麗耀眼的燈籠,好看的姑娘家,兒郎們,這是有別於修真界的熱鬧人氣兒。
紀寒笙急忙上前拉住她的手,“深兒,你別跑遠了,這會上人多,到時候再走散了。”
晴深不在意,“沒關係啊,反正家在那裡,走散了我們就各自回家,怎麼會分開。”
紀寒笙給她選了一包綠豆糕,正一塊一塊的給她喂,聞言不太高興,“你不是先前說了這是情人會,情人會走散了,深兒樂意?”
晴深含著一塊糕點抿著,撿了一塊也給他喂,“好吧,若是走散了,你就站在原地等我。我會找著你的,咱倆一起回去。”
紀寒笙接了糕點,一口就吞了,“怎麼是我等你,若是你走散了又如何?”
“我才不會,不管!反正你得等我來找你,總要一個人找一個人等,我就多受累唄~”她歪頭俏皮。
紀寒笙笑著縱容她,“好吧,依你說的便是!”
晴深被前面的花燈吸引了眼神,推著紀寒笙,“誒誒誒,那個那個,我要!”
紀寒笙上前看了看,有一盞畫了一樹海棠,樹下美人起舞,和別的比起來,顯得並不多美。
他買了這盞海棠燈,笑微微的回身,卻見人不見了。
他一愣,上前一步四下看了看,“深兒?”
晴深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一下回身,眼前是一盞小小的花燈,海棠花樣的,好幾朵海棠花模樣的小燈攢在一起,光芒璀璨。
她的臉出現在燈後,笑眯眯的,眼睛裡都帶著閃光,“怎麼樣,是不是很喜歡?哼哼,這可是我剛剛自己在那邊做的,那老闆都驚訝死了,一直問我怎麼把幾個小燈攢在一塊的。”
她將海棠花燈一把塞進他的手裡,伸手問他要他的,“吶,人家都互送花燈,我的給你送了,你的給我。”
紀寒笙將那盞燈籠送給她,垂眸看著手心裡不大的這盞燈,雖然小巧,可十分精緻。
他一眼就看出這是她用法術攢起來的,連切菜都不會的人,哪會做什麼燈啊。
不過,真好看。他彎起了唇角。
晴深拉著他走,“吶吶,快走,大家都去放花燈,我們也去,我們也許願!”
“好。”他看著她興高采烈的樣子,輕聲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