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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一章 被遺忘的過去

“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裡?”靜靜的,聲音在狹小的洞窟內響起,伴隨著點滴的滴水聲。

叩問的物件,是一位半精靈少年,名字叫做採星,才剛剛透過光明與黑暗的階段性考驗。

並沒有太多的曲折,還是以苦熬為主色調,不同的是,光明是淨化,而黑暗卻是侵蝕。

如果不是之前有了太多時間來恢復靈力,採星自然是無法透過這兩階段的考驗。原本恢復到八成左右的靈力,到最後只剩下一成不到,幾乎就要以失敗告終,但總算是沒有放棄。

讓採星吃驚的是,透過了第一關的所有階段考驗後,眼前的場景變幻,卻沒有出現他預想中的畫面:對於每一關考驗的大致情況,採星還是有一些瞭解的,故而能夠辨別。

直接出現在了一方狹小洞窟內,而眼前出現的物事,也的的確確讓採星大吃一驚。

狹小寂靜的空間內,除了發冷的巖盤,不斷滴落的水珠外,便再無其他可以辨識之物。

除此之外,就只有唯一顯眼的,處於整個空間正中央,一座大約一米高的石臺。在其之上,一把很容易就奪取採星全部注意力和目光的長弓,赫然懸浮著,通體散發淡雅七色光澤。

並不是階段性的發光,七種光芒交相輝映,卻沒有任何一種主導了總色調,相互影響下,赫然營造出了一種全新的光澤:有些類似於烈日的閃耀,純白中卻蘊含著無限色彩光輝。

但這並不是全部,甚至不足以成為吸引人眼球的理由。真正讓採星注目的,是這把長弓的活性:卓越有靈,輝煌有神,災厄有形,而最終的神禁之器,則被命名為是神禁有命。

卓越靈器具備自己的靈性,擁有了自己的特點。輝煌之器在其之上,具備了神韻,能夠真實感受到這把靈器意識的存在。災厄之器則更加突出,自主意識強大後,具備了改造現實的能力,風塵的御靈之舞,便是災厄之器有形的體現,也是災厄之器比一般靈器強大的依憑。

到了神禁之器,靈器也就不再只是一把武器,而是真正活生生,能夠存在的物事。

使無生命之物具備生命之力,本身就是禁忌的領域,也是神禁之器得名的其中一個理由。

不過,縱然是這一點,其實也不應該是採星驚訝的理由。神禁有命,這幾乎是大陸的常識,儘管這常識經常沒有人會去在意:因為運用上的可能性很低,整個大陸也沒有幾件神禁。

讓採星吃驚的,其實是此刻神禁之器,竟然出現在了自己面前,這個鐵一般的事實。

按照採星所知曉的過程,透過了第一關考驗,後面至少還有兩次的考驗。只有等這三關考驗全部透過後,才有可能見到神禁之器的真面目。而不是像此刻這般,直接正面相對。

更不要說,還沒等採星從震驚中走出,神禁之器本身,卻已經迫不及待的發出了疑問。

愣了大概一秒鐘,採星這才反應過來,並且接受了眼前的情景,心緒不經有些激動。

為什麼激動?因為針對於神禁之器的考驗,還有一個額外說明:前三關考驗,其實是神禁之器針對被考驗者設下的資格測驗。只有完成了資格測驗,才具備了面見神禁的基本資格。

正常情況來說,考驗必然要持續三關,甚至可能更加長,具體如何還是要看神禁之器的心情。畢竟這已經不是死物,而是具備了自主意識和決斷能力的神禁之器,幾乎等若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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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不錯,那就三關,看你不爽,那就加關,總而言之就是不希望讓你過關見到它。

總而言之,只要能夠見到神禁之器的真身,那麼也就意味著,你已經透過了它的考驗。

至於為什麼採星這裡僅僅只是一關,就獲得了接見的資格,這一點恐怕也只有神禁之器自己才清楚。或許是看採星順眼,也或許是因為表現出色,也有可能是還有著其他緣由。

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既然已經見面,那麼資格的測驗也便結束,接下來採星所要面對的,便是神禁之器認主前的最後一系列步驟。其中,此刻神禁之器的問題,便包含其中。

為何會出現在這裡?這個問題的答案,只是思考的一瞬間,便浮現在採星的腦海中。

“為了讓你認我為主。”十分的直接,沒有任何的忌諱,採星不認為撒謊會有任何幫助。

“為什麼要讓我認你為主?”神禁之器也果然沒有生氣,下一個問題倒是立刻跟上。

“因為我現在必須要離開這裡,但是我借用過你的力量,只有成為你的主人,才能不被你束縛。”採星將來意表示清楚,這也的的確確,便是他這一次前來此地的真實期望。

“只是這樣而已嗎?”只是,似乎沒有得到自己所認可的答案一般,神禁之器的光芒有些閃爍,對於採星的回答明顯興致不高,甚至有了一絲的懷疑,認為採星並沒有說出實情。

“。。。。。。”很明顯的不滿態度,縱然採星有些不太能夠察言閱色,也能夠體察出來。

對回答不滿嗎?那麼究竟是因為什麼不滿?自己的回答,又有什麼問題?採星皺起眉頭。

這的的確確就是他這次進入這裡的理由,採星自認為自己沒有撒謊,卻不明白為何神禁之器會不高興。還是說,這傢伙比起說實話,更喜歡聽到自己順耳的話不成?採星很迷惑。

不能花費太多時間來思考這些有的沒的,對方並不是好伺候的主,採星只能臨時編制語言,儘量朝著自己覺得好聽的方向上湊:“其實,我是很崇尚你的力量,所以才會來這裡。”

說的自己都有點酸掉牙,然而採星還是堅持著說完,然後,便遭到神禁之器的怒叱。

“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說清楚,你究竟是為了什麼,來到這裡的,為什麼要讓我認你為主!”這一次是真的生氣了,而不是之前那種淡淡的不滿,神禁之器獨有的神威,完全不忌憚釋放而出,瞬間將入玄境界的採星,直接壓制得跪倒在地上,一連串的骨裂聲連綿響起。

神器一怒,威力至斯,更不要說這還僅僅只是神禁之器本身的威能,實在是恐怖之極。

“果然,不能說謊。”剛才的實驗,讓採星更加清楚的認識到了這一點,只是也更加的迷惑起來:明明自己已經說了實話,為什麼對方還是不肯放,到底要自己說什麼才好?

實話聽了不高興,謊話聽了憤怒,難不成讓採星不說話麼?自然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麼,究竟該說什麼?既要是鐵打的實話,也必須是神禁之器所樂意的,這種話語,真的存在嗎?“好像,的確是存在。”採星的記憶一陣混亂,無形間,似乎找到了某些關鍵。

的確還有一段實話沒有說出來,只是時間有些久遠,以至於採星在此之前都已經遺忘。

那是他最初想要得到這把神禁之器的理由,也是尋找石御這個盾陣師幫忙的根本緣由。

“我要得到你的全部力量,幫助我,去抹殺掉那個人。”毫不猶豫的說了出來,沒有絲毫的擔憂,是否會因為說錯,導致神禁之器的徹底暴怒,而自己也將失去獲得神器的機會。

這就是採星最初的願望,哪怕過去了這麼多年,其實都沒有變化,只是沒有被意識到。

“到這裡,應該夠了吧?”說話後,感覺到神禁之器散發的氣息變得緩和許多,採星也不由放心下來:看起來這次的回答,的確讓對方滿意了,自己也朝著收服神器更進一步。

可還沒等採星的想法樂觀一秒,突然響起的聲音,毫無疑問來自於神禁之器,卻讓採星再次愣了起來:“就只是這樣而已嗎?你確定,就真的再沒有其他,是你做這些事的理由?”

竟然,說到了這地步,還是沒有得到神禁之器的認可,依舊認為採星還隱瞞了一些話。

“到底想要怎麼樣?”採星差點沒有直接問出這句話來,神禁之器實在是有些死攪蠻纏。

都已經說到這種地步,到底還能說什麼?至少採星自己是不明白的,他根本想不起來。

還能有什麼能說的?這已經是全部,是自己想要拿到這件神禁之器的全部理由。又不能撒謊,也沒有更多可以述說的內容,這種時候還能怎麼辦?採星沉默了下來,一言不發。

不是不想繼續努力,而是已經努力完了,卻依舊得不到一個答案,只有眼前這種僵局。

“算了,這樣逼你也沒有用,看來你是真的沒有一點印象。既然如此,我就送你回到過去,讓你看清楚,你當初究竟是怎麼想的吧。”沒有等到採星的回答,神禁之器的聲音變得幽深莫測,說出一番讓採星莫名其妙的話語,同時,也散發出一股無形無色的別樣氣息。

“你這是什麼意思?”只來得及質問這麼一句,整個人便被那股無形無色的氣息徹底包裹。隨之,時間指標劃過短短一秒鐘,原本清醒,只是稍微有些虛弱的採星,頓時昏厥過去。

“或許會有些痛苦,但這也沒有辦法,永遠不正視這段過去,你永遠也成長不到那個階段,也永遠無法完成你的想法,也不可能得到我的認可。雖然有些粗暴,但希望你能克服過去吧,然後注意到,其實我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神秘。”聲音迴盪在狹小的洞窟內,卻註定無法傳入到已經昏厥過去,陷入到那過去回憶中的採星耳中,更不會被其所察覺到。

或許是夢境,也或許是回憶的真實閃現,此刻採星的面前,浮現了一道身影,一道他曾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也是他曾經依靠喜愛的身影,只是現在,早已經物是人非。

哪怕是夢境中,也不願意去看那到身影,因為帶來的不僅僅只是快樂,到後來,便轉化為完全的悲痛和憎恨,讓採星根本不願意去回顧這段回憶,去回顧那個人的身影及一切。

越是這樣,視線越是被封鎖,根本無法逃開,甚至連閉上眼睛都沒有用,腦海中,依舊會浮現那個人的身影。沒有辦法,採星只能選擇,將目光集中在並不那麼緊要的某些位置。

這一集中,就集中在了某個不起眼的角落:身影的腰間,被懸掛在那裡的一把小小長弓。

然後,整個人也徹底呆滯了。記憶中從來沒有被想起過的某些環節,還處於很遙遠,很遙遠的過去裡,也在這一刻經由那一把小小長弓的影子,被緩緩拉開了回憶劇場的帷幕。

畫面因此而徹底的改變,不再是一道不願意面對的身影,而是兩個清晰無比的精靈。

一男一女,一大一小,大的,乃是純正的女性精靈,小的,卻是半血的男性精靈。

兩個人的關係,很親密,卻並不可能是男女之間的情感,乃是天生而來的,親人。

“姐姐,你說我什麼時候才能用小彩啊?五顏六色的,比我用的那把長弓好看多了。”半精靈男孩半撒嬌似的湊在姐姐身邊,用肉呼呼的小手,去觸碰女性精靈腰間掛著的小小長弓,一臉的渴望和喜愛,卻在碰觸後的瞬間,被一股無形力量所阻,手指不受控制的彈開了。

看到這一幕,男孩不由癟了癟嘴,非常不開心的抬起頭,看著自己最喜歡的姐姐。

“不要急嘛採星,你現在還小,還沒有足夠的力量,小彩當然沒有辦法認你為主啊,等你長大了,有了足夠的力量,就可以了。畢竟,小彩比起姐姐,可是更加喜歡採星你一些啊。”

“哼,誰會喜歡這個小屁孩啊,又弱又愛哭,根本就沒有一點成為強者的可能,還是跟在姐姐身邊好,只要有我的幫助,天下第一也不是沒有可能。”小小長弓晃動著發出聲音。

“當然,如果姐姐你非要讓我這樣的話,為了姐姐你,我也不是不可以陪他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