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依秀轉動著眼珠子,抿了抿唇,“賈老板放心,這件事情,只有你我知道,我不告訴別人,你自己不告訴別人,有誰會知道,是你在藥裡面做了手腳呢,到時候即便那人找上門來,你便一口咬定自己的藥材一點問題都沒有就是了,他無憑無據的,能拿你怎麼樣?”
賈臻閉著嘴沉思,雲依秀所說的也對,藥這個東西很玄妙,一點都容不得錯,倒是倘若事發,他就是說手下的人不小心拿錯了藥,把一切都推給別人,也是完全能成的,大不了就是自己藥鋪的名聲受點損,他再換個地方開店就是了。
雲依秀見賈臻還在猶豫,又繼續道:“賈老板,只要事情辦妥,我立刻就會給你賞金,夠買下你兩個藥鋪了,你可得好好把握這機會。”
賈臻的眼睛都冒著光,兩個藥鋪,他再賺個十幾年也不過如此了吧。當即再猶豫少時,最後點頭:“好,賈某答應,按夫人所說去做。不過,夫人也要信守承諾才行,此事,你知我知,絕不可讓第三個人知道!”
“那是自然。”雲依秀點頭,很有談判者的風範。
賈臻見錢眼開,歡歡喜喜地離去了。
看見賈臻走後,青璇進來,眉目間隱著擔憂,問:“主子,您覺得賈臻這個人真能信得過嗎?我看他這個人膽小如鼠,萬一他把事情辦砸了,牽扯到咱們頭上……”
“他辦砸了又能怎麼樣?藥是出自他的手,就算他到時候說是受我指使,他又上哪裡去找我的人?他連我是誰都不知道,能怎麼樣?”雲依秀很樂觀,但是青璇卻還是忍不住擔憂,雖然雲依秀沒有說自己是嘉靖王的側妃,但是畢竟說到了嘉靖王,人家一說出嘉靖王的名號,對雲依秀的身份,就能猜得一二了,外界或許未必能知,也未必能信,可是雲寒煙呢?她肯定能猜出背後的人是雲依秀。
翌日,常無生又跟平常差不多的時候來到藥鋪取藥
“賈老板,還是跟以前一樣的藥材和分量。”
賈臻含笑點頭,把藥方遞給夥計,然後對常無生說道:“客官稍等片刻,我這就去給您取。”
“嗯。”常無生在堂中坐下,等了將近一盞茶的功夫,賈臻拎著幾串藥包出來,行至櫃檯,看了常無生一眼,趕緊移開視線,“客官,藥取來了。”
常無生走過來,從袖子裡掏出錢,遞給賈臻。
賈臻又看了常無生一眼,接過錢便把頭低下,似乎有些慌張。常無生疑惑地瞟他一眼,覺得他的眼神閃爍,好像在躲什麼,再看時,賈臻的神色已經恢復如常。常無生搖搖頭,覺得是自己多慮了。
於是沒有多做停留,常無生拎著藥轉身就走了。賈臻看著常無生離開,不禁暗暗扶額,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
常無生回到山寨,立刻命人去煎藥。自己則又去找雲寒煙。
此時雲寒煙正在陪幾個孩子玩耍。孩子們頑劣,一直嬉笑不停,圍著雲寒煙打打鬧鬧,幾個人廝鬧起來,不知輕重,竟一邊玩鬧,一邊擺弄起了刀劍。
雲寒煙覺得危險,便要出手去把刀劍搶回來,剛要出手,就被趕過來的常無生給逮了個正著。
“哎,你在幹什麼?”常無生驚慌失措地把雲寒煙一把拉住,臉色臭到了極點。孩子們見他似乎要發火,都覺得震驚。
雲寒煙莫名其妙地看著他,說道:“小孩子玩刀危險,我在阻止他們啊。”
常無生黑臉道:“你玩刀也危險!”
孩子們哈哈笑了,彷彿聽見了個笑話。大姐頭飾山寨的女英雄,打得那些山匪落花流水,用的就是刀劍,他居然說大姐頭不能玩刀?
常無生顧不得孩子們笑,氣急了說:“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可是……”
“哎呀,我知道了。”雲寒煙翻了個白眼,坐回了一邊
常無生驚覺自己失言,趕緊閉嘴,瞪了雲寒煙一眼,低聲道:“你要是再這般不會保護自己,我現在就把你關起來。”
關起來?不至於吧?雲寒煙簡直哭笑不得,衝著常無生賠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關心我,是我不夠小心,日後會注意的啦!”
常無生並不買賬,“寨子裡都知道你懷有身孕,這些小孩子都不知道注意,到時候你要是出點什麼事情,他們還不扒了我的皮?”
雲寒煙咧咧嘴,表示知道了。
被常無生逼著,吃了午飯便又回房歇息了。醒來時,安胎藥已經熬好,送了過來。
雲寒煙聞著藥味,嘴裡就直翻苦水,很不想喝,但是看了看小腹,為了孩子,還是忍忍吧。
因為藥苦,所以雲寒煙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速度很慢。忽然,小猴子氣喘吁吁地跑進屋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大、大姐頭,不、不好了,那個杜猛,又跟寨子裡的人打起來了,你、你快去看看吧,打得還挺兇的,再不去就要鬧出人命來嘍。”
雲寒煙仰天嘆了一口氣,“這個杜猛真的是,一天不動手就手癢癢是吧?真得好好地收拾收拾他了。”
雲寒煙撇下將近一整碗的藥,跑著出去了,小猴子又喘了幾口,趕緊也追上去,“大姐頭,你等等我啊。”
雲寒煙趕到時,杜猛正在跟另一位年輕力壯的寨民纏鬥,兩人徒手而鬥,杜猛什麼事都沒有,但是對方的臉上已經掛了彩。
“住手!”雲寒煙趕緊跑過去,大喊一聲。但是,那兩個人打得正歡,根本聽不見她的聲音,還打得難捨難分。
見狀,雲寒煙惱火,掄起一旁的棍子就朝兩人中間扔了過去。
見有棍子打過來,兩人眼疾手快,迅速彈開。定睛一看,才知是雲寒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