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有趣。”雲寒煙聽她這樣說,嘴角微微揚起,透過籬歌看向了門外:“為何這麼說?”
“您什麼都不知道嗎?”籬歌的聲音都沒忍住拔高了一個調:“這幾日王爺別說留宿在清心閣了,就是看也沒過來看幾眼,下人們都在討論這件事呢。”
“你這麼說…倒也是。”雲寒煙揚了揚眉,像是幡然醒悟似的笑了笑:“這幾日武館賬目出了問題,需要去查證的東西都太多了,一忙起來,倒是忘了這一出。”
說到這裡,雲寒煙忽然凝住了似的,看了一眼籬歌:“他有幾日沒過來了?”
“五日左右。”籬歌掰起指頭數了數,一隻手手指張開對著雲寒煙晃了晃。
雲寒煙心裡猛的一震。
五日前慕輕南說身體不適,怕是感冒了,這幾日都不會宿在清心閣。
雲寒煙本沒有放在心上,想著,不就是感冒嘛,小意思,慕輕南看著就比較壯實,一兩天就能好。
可這都五天了,萬一不是一般的感冒該怎麼辦?
“王妃?”
籬歌歪著腦袋看著雲寒煙,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把出神的雲寒煙拉回了現實。
“啊?”雲寒煙看了一眼籬歌,回過神來,隨口問了一句:“那王爺呢?你可知這兩日他做了些什麼嗎?”
“我還以為五日沒見你會有多想我呢。”這道聲音是雲寒煙再熟悉不過的,聽著便覺得整個世界都柔了下來,和著夕陽,和著晚風,吹進雲寒煙的胸膛裡,四散開來,溫暖了雲寒煙的全身。
果然,隨後出現在門口的,便是她方才所擔憂著的人。
慕輕南勾起嘴角踏進了門,坐在了四方桌的另一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大口之後說道:“我聽說了,碧泉居那邊的事,你做的很好。”
還徜徉在暖和的晚風裡的雲寒煙聽到他這句話,有些愣住了,臉上浮起的紅暈還未來得及散開,她又隨即反應過來,連忙擺手道:“不不不,你別誤會。”
“哦?誤會什麼?”慕輕南始終笑著,眼裡映著雲寒煙的身形,幾日不見,怎麼覺得有些瘦了。
雲寒煙神色堅決的對他說道:“蛇是哪兒來的我真不知道!她手臂摔折了跟我也沒有關係!”
聽她這樣說,慕輕南微微一愣,隨即笑出了聲:“我知道。”
“你知道?”雲寒煙狐疑的看著慕輕南:“你怎麼又知道了?難道你有千里眼不成?”
慕輕南看了一眼籬歌,籬歌識趣的退出了門外,順便關好了門。
見門關上了,慕輕南才緩緩說道:“我雖不在府上,可我的臥房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隨便進的,臥房裡的東西多,一些機密文件也鎖在臥房的暗格裡,所以平日裡我的院子都會有暗衛在暗處把守。若是有人來偷東西,便是沒命再回去的,碧泉居那邊碰著蛇,怕是今兒執勤的幾個覺著好玩放的。”
“至於那架子…”慕輕南看了一眼雲寒煙,眼睛都笑得眯了起來:“那就只能怪她的運氣真的不好了,正好咱們府上也得置辦一些新的東西,過幾日待本王清閒下來,便同你一起算算要買些什麼。”
“好。”雲寒煙點了點頭,盯著地上看了半天,像是要把地給看穿似的,最後許是終於忍不住了,抬頭看著慕輕南問道:“那你方才是誇我什麼?”
慕輕南看著雲寒煙泛紅的耳根和雙頰,不由得輕笑出聲:“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誇自己的王妃還需要什麼理由嗎?你今日的髮髻綰得甚是好看,眉間的花鈿使得你更加的嬌媚,櫻紅的嘴唇也美得不可方物。本王的王妃不管做什麼都是對的,美的,我想誇便誇,難道還要徵求一下你的意見嗎?”
一席話讓雲寒煙覺得自己都快飄到天上去了。
不得了不得了,這要是放在21世紀,這張臉再配上這口才,絕對是那種在一群妹子裡混得風生水起的高手啊!
雲寒煙不敢看慕輕南的臉,只得僵硬的轉過頭,盯著放在窗戶上的盆栽,生硬的開口應道:“你誇的是我,那就得徵求我的意見啊。”
“嗯?”慕輕南又倒了一杯茶還沒來得及喝,聽她這樣說,眼神不由得又移到了雲寒煙的身上去。
“不不不不是。”雲寒煙連忙想要收回剛才脫口而出的那句話,她恨不得扇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我的意思是,下次您誇我之前,還是勞煩先打個招呼,不然若是我承受不過來,您可就沒人誇了…”雲寒煙一字一句的斟酌著,可說出來的話還是讓她想給自己再來兩個大嘴巴子。
慕輕南有些好笑的看著她的反應,隨後起身繞過桌子走到雲寒煙面前,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便欺身過去,附在雲寒煙的耳邊說道:“本王可以考慮一下你的提議,不過你覺得,是只在誇你這件事上先報備一下,還是不管做什麼都要向你報備呢?”
“那…那就,都先說一聲吧…不,不然到時候…若,若是誤會了什麼就不好了!”雲寒煙被不斷傳入耳朵裡面的熱氣迷得七葷八素的,說話也是止不住的顫抖結巴。
“那…”慕輕南輕輕環住了雲寒煙的腰身:“我現在給你報備一下。”
說著騰出一隻手來,輕輕撫摸著雲寒煙的臉龐,他像只大狗似的腦袋掛在雲寒煙的肩上,手指描摹著雲寒煙的五官,從眉毛到眼睛,劃過鼻樑,點點輕觸唇形:“怎麼辦,王妃。”
慕輕南一下一下的點著雲寒煙的嘴唇,慵懶感性的語氣帶著感冒引起的嘶啞一點一點的從雲寒煙的皮膚裡滲透進去,惹得她打了個冷噤,腳趾不自覺的勾了起來。
晚霞斑斕,天色正好,時不時一陣陣暖風從窗戶吹進來。惹起紗帳一陣漣漪,紗帳內春意正濃。
雲寒煙意識消散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本王今日想要白日宣/淫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