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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晉封

第一章:名單

天青雲白, 陽光爍金。

乾隆心無掛礙, 處理完朝政便在御花園裡閒逛,見御花園中處處花團錦簇,一片繁華盛景, 極是富麗堂皇,不由得詩興大發, 意欲做幾首新詩出來,偏又無心揮毫, 只得罷了, 轉而想起皇后的錦繡才華,最是風流佳話,於是興沖沖地往坤寧宮走去。

彼時風傾玉正坐在御花園的涼亭中帶娃子, 永z現在長得胖乎乎的, 像只小肥豬趴在風傾玉懷裡。宮中無大事,她也是閒極無聊, 不過著實想念永琰和小福喜兒, 可惜皇太后遠在五臺山,自己也不能親自去,只好努力多準備一些東西叫弘晝和多隆帶過去。

“皇額娘,妹妹什麼時候回家?”永z想念可愛的妹妹了,喜歡扎著紅頭繩的妹妹。

風傾玉微笑不語, 她也日思夜想啊,可皇太后最大,沒辦法。

蘭馨拿著做了一半的小衣裳在永z身上比了比, 覺得很合適,笑道:“喲,咱們的小十三怎麼光想妹妹,不想弟弟?可憐的小十五,不知道在五臺山多想小十三哩!”

“皇額娘……”永z圓圓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風傾玉,不理蘭馨。

弟弟臭臭的,妹妹香香的,他喜歡香香的妹妹,香香的皇額娘。

“永z乖,皇瑪嬤很快就會帶妹妹回宮了。”風傾玉傾身低頭,在他額頭印上一個溼潤的吻,“永z要在宮裡乖乖的,等妹妹回來了,你要告訴妹妹你學會了寫字。”伸手揉了揉永z胖嘟嘟的臉頰,這幾年天天帶著孩子,不知不覺,都長得快要抱不動了。

永z用力點頭。

看到眼前溫馨的母子圖,蘭馨笑道:“皇額娘上一回繡的龍鳳戲蓮圖,和婉姐姐可眼饞了,直嚷著小十五和小福喜簡直繡得栩栩如生,皇瑪嬤都貼身帶著不肯離身,和婉姐姐還說什麼時候求皇額娘也賞她一幅母子圖呢!”

風傾玉想了想,道:“和婉也有好些日子沒進宮了吧?她的孩子可還好?”

蘭馨忙說都很好。

母子三個在涼亭中坐了沒多大會工夫,乾隆就找來了。風傾玉忙帶著蘭馨和永z起身見禮,乾隆擺擺手說道:“景嫻快起來,你還抱著永z呢,別多禮了。”

坐下接手永z,乾隆看著胖乎乎的兒子,龍心大悅,笑道:“景嫻在和蘭馨說什麼呢?”

風傾玉鄙視地看著乾隆抓著兒子的肉爪子玩得不亦樂乎,嘴裡忙道:“正和蘭馨說初夏將始,天氣也熱了,該當在給皇額娘預備的東西中多準備些夏日的東西,諸如瓜果藥錠涼蓆香串紗衾等物,免得皇額娘在五臺山上拜佛祈福還要受暑氣之苦。”

乾隆聽了點點頭,讚道:“還是你們想得周到,可曾交代給多隆了?”

“皇阿瑪,皇額娘和兒臣到現在還沒見到多隆呢。”蘭馨神色略帶苦惱地道,卻依舊落落大方,“早就吩咐多隆說要早些到坤寧宮,他原本也是盡職盡責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到現在也沒見他的影兒。不過永d已經去找他了,怕是他在宮裡迷了路。”

乾隆斂起臉上的笑容,有些生氣地道:“多隆難道敢不聽景嫻的懿旨?”

風傾玉唇齒蠕動,低頭不語。

蘭馨目光閃爍,似有什麼苦衷,竟也不說話。

只有容嬤嬤一臉氣憤地立在旁邊,眼裡又帶著對皇后的幾分疼惜。

“容嬤嬤,你可知道多隆的行蹤?”乾隆見到這樣的情景,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定然是皇后有難言之隱,所以即使是知道了也不好說什麼。

容嬤嬤急忙跪倒道:“皇上,奴才是奴才,不敢議主子的是非啊!”

乾隆道:“朕讓你說你就說!”

容嬤嬤磕了幾個頭,道:“本來一大早多隆貝子就該到坤寧宮的,到現在還沒來,奴才著人去打聽,才知道是令妃娘娘半路截走了多隆貝子。不過令妃娘娘也是一片孝心,打點了許多孝敬太后和晴格格的東西,看在這一點上,皇后娘娘便沒計較,只好多等些時間。”

“孝敬皇額娘,還有孝敬晴兒的東西?居然把皇額娘和晴兒相提並論?哼,不知道那令妃有沒有準備孝敬小十五和小福喜的東西啊?”乾隆眼波一閃,他是個孝子,別人孝敬皇太后,他心裡自然高興,但是居然還要孝敬皇額娘身邊的一個宗室格格?這就讓他很不高興了。就算送禮給皇太后身邊的人,可也只能是私下的,哪有這樣大張旗鼓還要多隆親自帶去?

容嬤嬤身子一抖,低低地道:“這個,奴才就沒聽說了。”

乾隆臉色一沉。

風傾玉忙笑道:“哪有長輩這樣送禮給小輩的?若給了十五和福喜,我還怕折了他們兄妹倆的福分呢!皇上就消消氣,令妃原是孝敬皇額娘的一片好心,只是處置不大妥當罷了。”乾隆果然是陰謀論專家,不過也的確是不能在他跟前把任何人和皇太后相提並論。

乾隆面色緩了一些兒,有些忿恨地道:“令妃處事不當,後宮裡事情不能叫她管了。”就這令妃,身為嬪妃,居然敢私自會見外男,一點兒忌諱都沒有,越發沒有規矩了。

要知道皇后見多隆,可是知會過自己的。

風傾玉心裡暗笑,道:“原是純貴妃身上不好,純貴妃手裡的權才叫令妃攬了去,不過純貴妃近日大有起色,倒不如等她好了,再叫令妃把權還了給純貴妃可好?反正已經過了這麼些日子,再晚些也沒什麼要緊。”

可憐令妃還沒嚐到掌權的風光,眼瞅著就又要飛了。

不過紫薇進宮恐怕是勢在必得的事情,多少得等紫薇進宮後再把權給純貴妃。

乾隆點頭,覺得這樣也好。

“宮裡也好久沒什麼喜事了,倒不如皇上將妹妹們的位份提一提?”風傾玉忽然想起好似乾隆二十四年大肆冊封嬪妃的吧?令妃要是沒失寵的話,就是這一年晉封為令貴妃的。

乾隆想了想,這段時間還是皇后最好,其他的嬪妃也沒什麼喜歡的,年輕的沒什麼韻味和內涵,年老的都已經人老珠黃,不過一個個都跟了這麼多年,提一提位份就提一提吧,反正也不是什麼要緊大事,“既這麼著,多貴人晉封豫嬪,慶嬪晉封慶妃,穎姘晉封穎妃。”

風傾玉忽然低聲道:“宮裡按例是四妃,現在有了五位,舒妃、愉妃還有令妃,也都在妃位上十來年了,是不是該當升一個貴妃?純貴妃雖然還在貴妃位子上,到底年紀大了些,身子骨不是很好,現如今還病著,倒不如升一個貴妃上來,也好打理宮務。”令妃,乾隆要真是喜歡你呢,肯定會升你,要是不升,那你就是真的失寵了。

容嬤嬤心裡很有些不滿風傾玉提醒乾隆冊封貴妃,這不是平白給自己添堵嗎?

皇后之下,貴妃已經是最尊貴的位子了,因為皇貴妃基本是沒有皇后的情況下才會冊封,攝六宮事掌管後宮人稱副後,除了順治爺在有皇后的情況下封了董鄂氏之外。

乾隆沉吟片刻,道:“愉妃,舒妃,令妃,嗯,這其中只有愉妃生了永琪,舒妃無子,令妃也無子,愉妃也算是跟朕的老人了。”不過永琪現在就已經以隱形太子自居,倘若提升了愉妃的位份,他豈不是更覺得自己有資格角逐皇位了?“晉封舒妃為貴妃,餘者不動。”

風傾玉一聽,巧笑倩兮:“既這麼著,就等皇上下了旨,吩咐內務府準備冊封典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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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妃出身高貴但不受寵,雖有兒子卻已夭折,所以她做貴妃完全不會擋著永d的路,要真是愉妃,自己可就要有的操心了,再怎麼說,愉妃可也是滿妃。

不過,這個訊息一出來,宮裡有多少人哭,有多少人笑呢?

延禧宮的令妃娘娘,希望你會喜歡乾隆的這個驚喜。

乾隆喝了一杯茶,瞧著風傾玉清麗如昔的容顏,忽然道:“皇五女追封為固倫和敏公主。”

風傾玉一怔,一時反應不過來。

蘭馨忙推了風傾玉一下,風傾玉才明白這是追封給那拉皇后的女兒五公主的,真可惜那小小的人兒早早夭折,心裡自是一酸,忙起身拜謝道:“替五兒多謝皇上隆恩浩蕩。”

送去五臺山的東西基本都已經預備妥當,晉封的名單也有了著落,乾隆沒有什麼操心的了,風傾玉也逍遙自在,在涼亭中吹著徐徐的柔風,逗著兒子哇哇叫,偶爾目光在空氣中碰撞,頓時流溢位一種水樣的溫柔。

“你知不知道格格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一句話打破了這種平靜和自然。

本來遠遠看到永d和多隆往坤寧宮走,乾隆和風傾玉也含著笑意看著,誰知猝不及防,小燕子居然忽然出現對多隆動手,乾隆不禁大怒,更怒的卻還是永琪這一句話。

彷彿沒有瞧見乾隆黑透了的臉,風傾玉面上依舊含笑,神色儼然有幾分怒意,道:“沒想到我不管宮務幾年,格格竟然有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倒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不知道我的蘭馨,是不是也是只在皇上之下,卻在我之上?”

蘭馨心中會意,急忙放下手裡的活計,跪在乾隆和風傾玉跟前,脆生生地道:“皇額娘,您千萬別折煞了兒臣。兒臣雖魯鈍,可上有祖母、父母、兄姐,叔伯,皆是兒臣之長,兒臣是萬萬不敢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自居。”

說實話,蘭馨心裡也不由得對永琪多了幾分輕蔑。

他居然說一個民間格格如此地位,倘若愛新覺羅家的爺們知道了,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他!

乾隆抬手道:“景嫻讓蘭馨起來吧,她這麼懂規矩,哪裡會有這樣的想法?讓朕聽聽朕的好兒子,是如何來解釋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叫蘭馨起來後,涼亭中也是一片寂靜,乾隆冷冷地目視著御花園中與多隆對峙的永琪和小燕子,心中對永琪越發地大失所望。

第二章:紫薇

多隆聽了永琪的話,淡淡一笑,道:“五阿哥,什麼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您這麼說還珠格格,是不是就是說除了皇上之外,天底下還珠格格最大?那奴才斗膽,不知五阿哥將太后、皇后娘娘、諸位嬪妃娘娘等長輩放在了什麼位置上?”

永琪不禁語塞。

永d昂首道:“五哥,是還珠格格先對多隆動手,多隆只當是刺客襲擊,所以出手反擊罷了。你身為永d的哥哥,自當以身作則,分解此事才好,可現在不分黑白就斥責多隆,抬舉還珠格格的身份地位,將諸位長輩均不放在眼裡,豈不是叫人心寒?”

別看他只有八歲,可身材已經如麵條兒似的抽長了,很有幾分清俊威嚴的氣質。

永琪無言以對,但他維護小燕子心切,為什麼沒人能理解他?於是板著臉訓斥道:“永d,這是你和兄長說話的口吻嗎?小燕子是你姐姐,你不說保護姐姐,居然還維護多隆這個紈絝子弟?你信不信我會告訴皇阿瑪,你居然不敬兄長?”

“五哥,作為弟弟,永d我已經很久不向皇阿瑪告狀了。”永d眼睛睜得漆黑溜圓。

涼亭中的乾隆聽了不禁莞爾,風傾玉亦不由自主地撲哧一笑,旋即輕輕用手帕掩住口,眼裡的笑意卻是掩蓋不住,頗有幾分清漪瀲灩流連不去。

乾隆笑道:“永d這小子卻是機靈得很。”頗有朕的風範啊,實在是太讓人滿意了。哪裡像永琪,已經十九歲了,正經的差事沒辦幾件,只一心一意維護著小燕子,現在居然還不如一個八歲的孩子。找朕告狀?哼,朕沒訓斥你,你就應該大唱阿彌陀佛了。

永z拍手道:“哥哥好棒!哥哥好棒!永z愛哥哥!”

永d在那邊聽到弟弟的話,回頭拋了個可愛的小媚眼。

風傾玉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道:“這小燕子怎麼就跑出來了?才受傷幾日,就這樣生龍活虎了?我以為她該當老老實實地學規矩呢!多隆家可就他一根獨苗兒,五弟又疼得很,倘若真出了事兒,倒是不好向五弟交代了。皇上算了吧,誰也別計較了,傳出去,不好聽。”

格格居然打貝子,傳出去,真的是不好聽啊。

乾隆心有戚戚焉,對永琪的所作所為不好當面發作,便沉著臉道:“高無庸,叫永琪去養心殿等候朕的旨意,小燕子拉回漱芳齋交給令妃好好管教,倘若再出事,朕就找她算賬!”

“喳!”高無庸趕緊遵旨,下去該怎麼傳話就怎麼傳話。

乾隆回養心殿教訓永琪,風傾玉很自然地回坤寧宮將各色東西一一交給多隆,道:“天熱了,送東西得仔細些。你去了五臺山,定然要仔仔細細地問一問太后少了什麼喜歡什麼,下一次好打發人送去。還有十五阿哥和十公主身邊的事情,也替本宮好好地問問,一件都別落下了。”雖然跟去的是心腹,可做娘的哪一個不擔憂孩子?

多隆連忙滿口答應,一雙滴溜溜的眼悄悄地偷看著侍立一旁的蘭馨。

蘭馨遠目望天,就是不看多隆。

多隆急得抓耳撓腮。

風傾玉失笑道:“好了,永d孝敬太后和送給弟弟妹妹的東西也都放在一起了,本宮也不耽誤你辦差,你好好地辦差,辦好了,本宮自然記得你的好處。”

多隆眼睛亮閃閃的,想到乾孃說的話,喜滋滋地去了,臨走前也不忘哀怨地看蘭馨一眼。

永d笑道:“這多隆可真好玩,皇額娘一句話就把他高興得什麼似的。”

蘭馨聞言啐道:“就你多嘴!”扭著身子就往自己屋裡走去。

大姑娘害羞了。

“永d。”風傾玉傾身靠近永d,揪著他的小辮子,道:“今兒個是你故意地把多隆往涼亭這邊引的吧?不過怎麼把小燕子引到那兒了?永琪又怎麼會那麼巧合地出現?真是個陰險的小家夥兒。”對永d現在的為人處世,風傾玉是非常滿意的,八歲雖然仍舊年幼,可在皇家,已經很懂事了,永d現在手段心計,都非同小可。

永d晃了晃腦袋,眯了眯眼道:“皇額娘,兒臣真的不懂您在說什麼耶!”

“真的不懂?”風傾玉微露貝齒,笑靨如花。

“真的不懂!”永d昂首挺胸,十分正直。

“此事只此一次,下一次不能如此做了,你要知道,人多,反而太容易露出痕跡。永琪粗心,小燕子粗心,因為永琪太過關心小燕子所以如此,可未必表明別人也會粗心,倘若有人追根究底,你這一點子心計就會無所遁形,最後得不償失。”

永d默然斂容道:“兒臣謝皇額娘指點。”

永d在這裡接受風傾玉的教導,永琪在養心殿裡接受乾隆的訓斥。

乾隆氣呼呼地教訓完,然後道:“永琪,你已經快二十歲了,不能再這樣蹉跎下去了。讓朕想想,多隆近日要去五臺山,刑部他是顧不得了,你就去刑部辦差吧,辦得漂漂亮亮地給朕看。”要想杜絕他和小燕子的關係,最好不讓他和小燕子接觸。

乾隆自詡聰明,自然沒有錯過永琪看向小燕子那種熱切的眼神,一如自己看皇后。

這可是亂倫呀!萬萬不能發生在宮闈之中。

永琪本來不想答應去刑部的,可一想道皓禎和福爾康他們還在刑部受苦,不覺眼前一亮,挺起胸膛,拍拍胸脯,豪氣地道:“皇阿瑪放心,兒臣一定辦得漂漂亮亮的!”

乾隆滿意地目送著他離開養心殿。

年輕人嘛,就得鼓勵鼓勵。

有事情忙了,兒女情長就會放在一邊了。

可乾隆沒想到的是,永琪進了刑部第一件事就是釋放富察皓禎、福爾康兄弟和白吟霜,他們是如此的講義氣,如此的善良美好,而且沒有任何罪名,不就是該釋放了他們嗎?於是永琪在沒有稟報乾隆的情況下,硬是以身作保,釋放了他們四個人,得到感激的眼神四雙。

多隆已經跟著弘晝啟程去五臺山了,刑部的事情鞭長莫及,刑部的官員可被永琪的作為氣得半死,攔也攔不住,只好一塊兒上摺子給乾隆,他們可不敢背負著私自放人的罪名。

“該死!永琪這是和朕作對嗎?”乾隆一怒,跑到坤寧宮訴苦。

風傾玉聞言一怔,放出去好啊,自己正愁著不知道劇情會如何發展下去哩,看著乾隆鬱悶的神色,風傾玉淡淡一笑,道:“這叫我怎麼說?罔顧皇上的意思自然是永琪的不是,可永琪畢竟叫我一聲皇額娘,對孩子總會寬容些。”

聽了風傾玉的話,乾隆不由得收斂了臉上的怒色。

風傾玉輕聲道:“年輕人總是熱血沸騰些,依我說,就饒了永琪這一回罷。孩子總是脾氣倔強,皇上越是覺得他們有錯,他們反而越是覺得自己沒錯,若因此而對皇上心生怨恨,一家人豈不是不安寧了?況且皇上何必和他們一般見識?沒得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永琪呀永琪,你可是自己走向了不歸路,一點一滴地磨掉了乾隆對你的期許。

乾隆嘆道:“還是你說的有道理,幾個奴才秧子,算了,朕不計較。”

望著乾隆眉宇間的疲倦,風傾玉忽然有些恍然大悟,原來是乾隆懶得和他們計較了,認義女當初是他自己一意孤行,現在嘗到了苦頭,也不好說自己後悔,偏偏永琪這麼個樣,他是厭惡了,人也累了,所以就由著永琪去折騰了,反正折騰不出大風浪來。

福爾康兄弟回到了福家,福倫夫婦對永琪萬分感激,指天發誓一定支援永琪。

永琪心裡很高興,拍拍福爾康的肩頭道:“我們是好兄弟,還分什麼彼此?你在大牢裡吃了這麼多的苦,趕緊收拾收拾,然後出來幫我一起辦差,我現在掌管刑部。”

“謝謝你了,永琪。”福爾康雖然汙穢滿面,依舊聲音洪亮,意氣風發。

在牢裡過得簡直就不像是人過的日子,福爾康好面子,不肯對父母訴苦,急急忙忙地洗了個熱水澡,換上嶄新的衣裳,終於想起他在大街上救下來的楚楚可憐的姑娘,連忙詢問福倫福晉道:“額娘,我救的那兩位姑娘呢?”

福倫福晉白了他一眼,道:“這是令妃娘娘要的人,你可不許打她的主意。”

“什麼令妃娘娘要的人?那麼美麗,那麼善良,那麼美好的姑娘,是上蒼給我的恩賜。額娘,她有可能是真的格格!”福爾康不滿地說出他的猜測。

福倫和福倫福晉頓時驚呆了,心裡好慌張,“你說什麼?”

“那兩位姑娘中可能有真正的格格,小燕子不是真的格格,令妃娘娘當時叫我小心留意,只是還沒來得及跟阿瑪額娘說,我就被皇上投進了大牢裡。”福爾康重複了一遍。

福倫夫婦面面相覷,福爾泰也一臉呆滯。

福爾康揮揮手道:“兒子去看看那兩位姑娘,再作打算。”

紫薇和金鎖已經在福家住了很長一段時間,她和金鎖已經無處可去了,能被學士府收容,她非常感激,而且學士府福家,竟然是如此溫馨和美好的地方,好像一個世外桃源,而且福晉溫婉而高貴,她是如此的和藹可親,叫丫頭伺候自己,還請大夫給自己看傷。

而且,福晉根本都沒問自己的來歷,就如此信任地收留了自己,這是多麼大的恩德啊!

紫薇神情悽楚,與金鎖相互安慰著,不知道外面已經是什麼樣的世界了,救了自己的公子,那麼高貴,那麼俊美,宛若天神一般,可是卻始終沒有訊息,真是讓人掛心。

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只聽到一個渾厚而好聽的聲音道:“姑娘你在嗎?”

啊!是那天救了自己的公子的聲音!

第三章:晉封

紫薇臉上忽然有些發熱,連忙叫金鎖開門,不禁痴痴地看著福爾康,那一瞬間的目光相觸,猶如過了地老天荒,福了福身子,紫薇道:“公子的救命之恩,夏紫薇在這裡多謝了。”

福爾康聽她語聲柔媚溫雅,不禁心中一動,低頭靜靜地凝視著她,好高貴優雅的姑娘!

“福爾康不敢當,姑娘既然到了福家,就是福家的貴客!”

“你是福家的大公子?”

“是的,我叫福爾康。夏姑娘,紫薇是你的名字嗎?夏天開的紫薇花,好美的名字!”

紫薇看著福爾康,福爾康看著紫薇,天地萬物就好像化為了虛無。

原來,世間真的有一見鍾情!

金鎖跟在紫薇身後,眉頭微微一蹙,急急忙忙地道:“爾康少爺,多謝你救了我們,可格格真的是小燕子嗎?怎麼會是小燕子呢?那我們小姐呢?我們的小姐才是格格呀!”

福爾康一驚。

紫薇不禁淚流滿面,傷心地道:“是啊,我才是格格,我才是真正的格格呀!小燕子她背叛了我,背叛了我的姐妹情,背叛了我一心尋爹的願望。摺扇沒了,煙雨圖也沒了,我娘也死了,我尋找爹還遙遙無期,我的心都快碎掉了!這樣,我還活著做什麼?”

福爾康握著她柔弱的雙肩,深情地道:“你還有我,我永遠都不會背叛你!”

紫薇呆住了,望向福爾康的眼,充滿了眼淚,霧氣濛濛,甚至,還有些不敢置信。

她真的可以有這樣的奢望嗎?

福倫夫婦和爾泰在這個時候過來了。

紫薇和金鎖急忙見禮。

“紫薇姑娘,你有什麼事情,大可以把一切都告訴我們,爾康是跟著五阿哥辦差的,宮裡的令妃娘娘是我的表妹,她會為你做主。”福倫福晉親切地道,並且叫奴婢下去,關上了房門,屋裡就只有他們一家和紫薇金鎖主僕兩人。

紫薇深深地環視著眾人,心裡微微安定了許多,也生出了希望,他們一家是如此正直,他們是皇上的親戚,那麼善良的他們,想必一定會幫助自己吧?

於是,脆聲玲瓏,不卑不亢,紫薇把自己的身世娓娓道來。

大明湖畔的夏雨荷與乾隆皇帝美好的愛情,自己的身世,尋爹的信物,與小燕子的結拜,小燕子的送信,以及柳青柳紅和小燕子的身世,一字不漏地都說出來了。

福家上下被她的高貴所震懾,也被她的故事所感動,同時也深深地感到了危機。

當初小燕子可是令妃極力遊說皇上認下的呀!

福倫福晉不敢耽誤,聽完了紫薇的故事,第二天就遞牌子進宮見令妃,把一切都說了,她不得不說,令妃娘娘可還看中紫薇為她爭寵呢,這是父子亂倫,萬萬不能發生的事情,所以她必須得說清楚,要是真惹出禍事,誰都無法擔當。

令妃默默聽完,對夏雨荷頗為諷刺,莞爾道:“這事兒,本宮早就知道了。”

福倫福晉驚訝地睜大眼。

令妃得意地道:“倘若本宮不知道她的身份,又怎會叫你好好地待她?現在假格格不受寵,我們必須得把持住真格格。你回去仍舊好好待她,讓本宮想法子把她弄進宮,到時候和皇上父子相認,她一心為我們,皇上必然不會有所怪責。”

福倫福晉轉眼間就想明白了,喜道:“還是娘娘想得周到。”

想起福爾康看向紫薇灼熱的眼神,福倫福晉皺眉道:“好似爾康對她很有點不一樣。”

“你真是糊塗!”令妃不客氣地斥責了她一句,然後緩緩地道:“雖說晴格格似乎比較高貴,是長在太后身邊的,可到底不是皇上的親骨血,若是皇太后一朝不在了,晴格格就沒有任何靠山了,所以還不如娶了恢復名分的真格格,有皇上做永久的靠山。”

福倫福晉連忙道:“娘娘說得是,這真格格對爾康也很有幾分情意。”

不過她也捨不得晴格格。

愉親王府沒有別的後人了,只有晴兒,卻有一筆極大的嫁妝呢。

令妃道:“暫且就這麼著,讓爾康好好地陪著真格格。宮裡頭說快要晉封了,本宮一時也沒空,等過了這段時間,再決定如何把真格格弄進宮吧。”

福倫福晉恭敬地道:“娘娘一定會被晉封為貴妃娘娘的,到時候咱們再來賀喜。”

令妃不免有幾分得意,永琪可是跟她親近的。

永琪私放福爾康,乾隆也不計較他的所作所為,也不去管小燕子,可見恩寵之盛。

令妃如此想,朝堂上一些沒有眉眼高低的官員,也自覺永琪似乎有了起復的跡象,小燕子也真是受寵,於是除了那些真正有權有勢的勳貴世家,餘者根基淺薄的倒是漸漸向永琪靠攏,一時之間永琪得意非常,英姿勃發。

傅恆最懂得察言觀色,對妻子撇撇嘴道:“皇上這是真正厭煩五阿哥了。”

棠兒聞言一笑,道:“咱們現如今又不是什麼黨派,什麼勾結,和五阿哥又沒什麼瓜葛,理會這麼些做什麼?上頭有皇上做主,老爺只管忠於皇上便是。”

傅恆點點頭,又道:“今天皇上跟我說,想叫福康安進宮做十一阿哥的伴讀。”

“什麼?怎麼是十一阿哥的伴讀?”棠兒吃了一驚,她覺得應該是十二阿哥永d才對,而且她和皇后的關係極好,皇后也極疼福康安。

傅恆淡淡一笑,低聲道:“皇上現在是最看重十二阿哥,私底下已經交給了十二阿哥極多的功課。畢竟有皇后娘娘在那裡,而且皇后娘娘至今有三個嫡子,一個嫡女,烏拉那拉家族又很有勢力,所以皇上才叫福康安做十一阿哥的伴讀。”

棠兒道:“叫福康安做十一阿哥的伴讀,一則掩人耳目,二則是免得十二阿哥驕傲?”

傅恆點點頭。

帝王心術,果然非同一般。

富察家算是當朝第一貴門,極有權勢,福康安做永w的伴讀,很明顯永w也有了機會。而永琪辦事雖然不太可靠,可乾隆與他不計較,就顯得格外寵溺永琪,這下子在朝堂上,永w與永琪似乎是平分秋色,但加上身為皇后嫡子的永d,可謂是三足鼎立。

風傾玉當然明白乾隆是怎麼想的,她教育得永d越發地低調。

不過即將給後宮嬪妃晉封的意思一透露出來,後宮裡頭的嬪妃再也沒有人去留意朝堂上有什麼動向,個個都希望自己能有份,急急忙忙地一窩蜂似的朝坤寧宮湧來,送禮、打探、請安等等,倒叫風傾玉有些焦頭爛額,索性請乾隆早些下旨。

即將晉封后妃的意思一透露出來的時候,令妃的心裡激動不已。雖然她暫時不得寵了,可妃位上三個人,就她最得寵,愉妃人老珠黃,舒妃不得乾隆喜愛,貴妃的晉封捨我其誰!

愉妃雖然是妃,早就淡出了眾人的視線,舒妃雖然出身高貴,可惜不如令妃溫柔小意。

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

所以都覺得令妃最有可能晉封為貴妃。

如果沒有風傾玉的話,令妃恐怕是晉封定了的,可惜既然有了風傾玉,劇情也好,歷史也罷,那都是浮雲了。所以,舒妃晉封為貴妃的旨意下來了,延禧宮頓時一陣噼裡啪啦,瓷器粉碎了好一批,笑得各宮裡人人見牙不見眼,雖說不是自己,可只要不是令妃就好。

令妃活得也挺杯具的,居然成了眾矢之的。

舒妃現在養著七格格,本來覺得得了個餡餅,誰知現在得了個更大的餡餅,險些暈過去。

七格格軟乎乎地道:“兒臣恭喜額娘。”

三歲的七格格說話已經很清晰了。

這幾年她與舒妃的感情極好,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親生額娘乃是令妃。也是,皇宮阿哥和公主,均是出生之後,由皇上分配給誰養活,並非一定養在自己親孃膝下。

喜得舒妃摟著七格格一陣猛親,道:“小七乖,這是咱們孃兒兩個的福分。”

冊封典禮後,舒貴妃雖然無緣受到親王福晉公主命婦等的叩拜,但到底已經是貴妃之位,在後宮裡僅次於皇后,與純貴妃並駕齊驅。因此穿著貴妃的服色,恭恭敬敬地拜過皇后之後,便在她自己的宮殿裡接受位份比她低的嬪妃前來請安賀喜。

見到令妃楚楚可憐的姿容,穎妃掩口道:“喲,令妃姐姐,怎麼還是穿香色的衣裳呀?”

皇后、皇貴妃的服色是明黃色,貴妃是金黃色,妃則是香色,慧賢皇貴妃當年是例外。

“我沒有舒貴妃姐姐這樣的的福氣,也只好和妹妹一樣穿著香色的衣裳,難分彼此。”令妃心裡雖然又恨又氣,表面卻絲毫不在意,顯得格外大度。

穎妃笑道:“說得也是,若非皇上見人就吐,恐怕金黃色已經上了令妃姐姐的身了。”

眾人聞之一片竊笑。

令妃的臉色頓時十分難看,這是她心口最大的痛。

舒貴妃在上頭見了,心裡一樂,笑眯眯地道:“穎妃妹妹你到底是天真爛漫,這宮裡頭有些話有些事兒心裡明白就好,偏說出來,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惹人記恨嗎?”

“舒貴妃姐姐說得是,妹妹記住了。”穎妃樂得給舒貴妃極大的體面。

被眾人一陣奚落後,令妃回到延禧宮是氣得直喘氣,一時竟然說不上話來。

她必須,必須得給自己想一條出路了。

舒貴妃在奪了自己的女兒之後,居然又佔了自己的貴妃之位,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令妃娘娘,我要出宮!我要出宮!”正在令妃思索如何翻身的時候,小燕子風風火火地衝進來,讓令妃的眼不由得一亮,小燕子無法利用,難道就沒法利用紫薇嗎?反正現在福爾康已經回府了,就憑著他的一張巧嘴,還不得把紫薇把持得牢牢的?

看到小燕子,令妃勉強笑道:“小燕子,你不在漱芳齋,怎麼到這裡來了?”

小燕子抓了抓頭,道:“令妃娘娘,我想出宮,你讓我出宮好不好?”

昨天她做了一個好大的噩夢,紫薇來找她報仇了,張牙舞爪地要掐死她,她好害怕,她一定要出宮,一定要求得紫薇的原諒,她還有好多的珠寶首飾要送給紫薇,她再也無法忍受見不到紫薇的日子。紫薇,我會把格格還給你的,一定會的。

令妃目光灼灼,溫柔地道:“小燕子,你已經是格格了,出宮是會讓皇后生氣的。”

小燕子不禁有些洩氣,更恨皇后了。

“不過,”令妃在小燕子無計可施的時候,忽然柔聲道:“永琪是極有權勢而且極得皇上寵愛的皇子,你若是與他實話實說,許是他能幫你出宮。”

小燕子聞言,眼睛一亮。

第四章:出宮

冊封典禮結束沒幾天,那拉福晉就遞了牌子進宮。雖說冊封典禮上她與親王福晉命婦們一同進宮請安,但到底人多,母女兩個不好說什麼體己話,所以這次特意進宮來。

說到上一次冊封典禮,進宮來請安的人極多,風傾玉倒是多認得了幾個命婦,其中有一個長得極是端莊秀美的命婦格外扎眼。問過棠兒後,呵呵,沒想到這不僅僅是還珠和梅花的世界,還有新月哩。那位命婦是他他拉努大海的嫡妻瓜爾佳氏雁姬,也是棠兒的遠房堂姐� �

雁姬孃家的勢力不是很大,但好在瓜爾佳氏是滿洲八大姓之一,她有個堂妹是傅恆的福晉,所以他他拉家都不敢小覷了她。不過那努大海雖是個將軍,但也不是什麼地位特別高的將軍,論功勳,論出身,哪裡能和傅恆相比?所以他他拉家一直都叫雁姬多和棠兒走動。

雁姬說話很有分寸,而且懂規矩,是個絕對的賢妻良母,加上和棠兒的交情,風傾玉倒是對雁姬起了幾分好感,額外賞賜了些東西,也算是給他他拉家極大的體面了。

向那拉福晉問起雁姬,那拉福晉也交口稱讚:“那是個好孩子,比棠兒就孃家勢力差點。他丈夫他他拉努大海也是個常勝將軍,兩個月前奉命去荊州了,荊州不是端王府出了亂子了麼?所以皇上就叫他去鎮壓荊州叛亂了。”

風傾玉聽了,淡淡一笑,道:“不知是叛亂,還是端王府自作孽。”

如此一來,新月恐怕該出現了吧?嗯,腦殘加腦殘,倒是真是一窩腦殘啊!

那拉福晉也是一笑。

那拉福晉進宮,自然是細細地將外面的各項事情稟報給風傾玉,又道:“娘娘叫景福他們留意的事情都留意著呢,也沒見那兩位姑娘出過福家。”

“叫景福罷手吧。”風傾玉想起弘晝自然會有一定的人手,也就不用自己多此一舉了。

那拉福晉點頭答應了,因眼前無人,方悄聲道:“幾年前娘娘不是叫我們打探淑嘉皇貴妃和令妃之間的事兒麼?如今倒是有些眉目了。”

風傾玉一驚:“說來聽聽。”這可是一根刺在心裡啊。

“淑嘉皇貴妃也不是把持著令妃的把柄,也和她沒什麼多大的恩怨,而是彼此之間有對方的把柄,所以誰也不去礙著誰,互不干涉。”那拉福晉臉上帶著一絲冷笑,道:“前些日子景瑞找到了跟著淑嘉皇貴妃的一個老嬤嬤,原來那慧賢皇貴妃的孃家高家,和淑嘉皇貴妃的孃家金家,以及令妃的孃家魏家,私下皆是聯絡有親,勢力各自盤踞在內務府,有內務府保駕護航,自然比其他嬪妃得到的好處多。”

風傾玉心中暗自驚駭,果然如此!

內務府掌管的是皇帝宗室和後宮的私事以及衣食住行,他們想在這上面動手腳,實在太容易了。

那拉福晉輕聲道:“娘娘也小心些吧,雖說這幾年娘娘把坤寧宮弄得滴水不漏,但是延禧宮那位可是極會見縫插針,坤寧宮外圍可還有她本家的宮女呢,娘娘趁早打發出去,切莫也被換了這種香料,那可就是追悔莫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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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傾玉點點頭,幸好這幾年她對坤寧宮各處的香料都嚴禁把關,不然,哼!

不說風傾玉知道這一件秘密,且說小燕子那裡已經快樂得像老鼠。

三天後,住在福家的紫薇接到了一封厚厚的信,念出了千古奇文。

與此同時,延禧宮的令妃露出了滿意的微笑,悄悄地打點路線,好準備叫紫薇進宮。

晉封典禮結束後,後宮很是平靜了一陣子,風傾玉卻覺得這彷彿是暴風雨的前夕。因為天氣也漸漸地開始熱了,倒也沒什麼嬪妃敢出頭惹是生非或者爭風吃醋了,因為皇上最近可都是宿在坤寧宮,即使嫉妒也沒轍,誰讓人家是妻,你是妾呢?

“皇后娘娘,五阿哥帶著扮作小太監的還珠格格出宮去了。”

聞言,風傾玉放下手裡正在做的針線,抬頭看著一頭是汗的容嬤嬤,忙叫聞雪拿手帕給容嬤嬤擦汗,又命人沏茶叫她解渴,對於這個一直忠心耿耿的奶孃,風傾玉是打從心底感激不已,這麼大的年紀了,許多事情還是親力親為,“慢點兒說,別急。”

容嬤嬤謝了恩,喘了幾口氣,然後潤潤喉,笑眯眯地道:“奴才在御花園裡看得真真的,是還珠格格,她穿著小太監的衣裳,壓低了帽子,可那臉是變不了的。”

風傾玉眉頭一挑,望著容嬤嬤笑道:“是去福家了吧?”

這麼久了,小燕子也該和紫薇勝利會師了。

不過,現在好似是白天吧?永琪就這麼名堂正道地帶她出宮?

“叫人跟著了,的確是去了福家,就是為了那個叫紫薇的姑娘。”容嬤嬤現在知道了不少秘密,當然也知道了紫薇和小燕子彼此的身份,笑得她老人家見牙不見眼,令妃攛掇小燕子出宮見紫薇,這可是自己給自己尋死路,要知道後宮裡不知道多少人盯著哩。

風傾玉淡笑道:“恐怕紫薇進宮也指日可待了。”

容嬤嬤吃了一驚,道:“難道他們當真如此大膽,居然會冒險讓紫薇姑娘進宮?”

“連混淆皇室血統的事兒都能做得出來,區區兩個丫頭進宮,有什麼不敢的?”風傾玉有些不屑,真不知道這聖母紫薇花是如何的心性,居然願意做小混混的宮女,“你且瞧著吧,過不了多少時日,那紫薇和金鎖就會成為漱芳齋的兩個宮女了,好似令妃現在還掌權吧?”

容嬤嬤又是吃驚,又覺得不可思議,道:“現在純貴妃和舒貴妃帶頭,平分秋色,四妃之間也各有所長,前些日子娘娘將後宮之權再次平分給她們,令妃的確有權。”

聞雪也有些匪夷所思地道:“出宮要過乾清門、端門、午門的盤查,五阿哥就不怕?”

風傾玉輕笑道:“連皇上抓的人都敢放了,還有什麼怕的?”

過了片刻,容嬤嬤才皺眉道:“娘娘當真由著他們如此胡鬧?”

風傾玉看著容嬤嬤一笑,語重心長地道:“這件事兒不是我能插手的,而且咱們也沒什麼證據,只看著事情自己發展罷了。再說了,就是咱們管了,說了,又有誰能信?與其髒了自己的手,不如讓他們自取滅亡。”

容嬤嬤聽了不住點頭,臉色也漸漸嚴肅了起來。

“對了,那富察皓禎和白吟霜出去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沒有?”風傾玉想起梅花烙了。

容嬤嬤不屑地道:“就那個賤蹄子,也敢勾引咱們皇上,真真是沒臉沒皮!不過那皓禎貝勒倒是個多情種子,咱家大爺說他天天去龍源樓聽曲兒呢!那白吟霜知道了皇上的身份後,越發地念念不忘了,對皓禎貝勒便若即若離的,弄得龍源樓烏煙瘴氣。”

風傾玉詫異道:“龍源樓居然還敢要她?”

“不要她,難道天天被她在門口嚎喪嗎?”一說到這裡,容嬤嬤眼裡的神色更加輕蔑,口氣也不是很好,但是精神頭卻上來了,“龍源樓也是有見識的,本不願意她在那裡唱曲,可她就跪在門口磕頭,一身白衣,越發地晦氣了。加上皓禎貝勒咆哮著說掌櫃的不仁慈不高貴不善良不地道,然後揚言要砸了龍源樓,掌櫃的縱然不願意也只好自認倒黴。”

風傾玉莞爾一笑。

這可不就是奶奶主角的眼淚攻勢嗎?

以柔克剛,可是瓊瑤奶奶文裡千古不變的真理,眼淚一掉,你不滿足我你就不善良不大度了。

想到這裡,真想瞧瞧真正的梅花烙是怎麼上演的啊,而且小燕子白天出宮,按著她的性子,一定會去看看柳青柳紅他們吧?不知道會不會偶遇?風傾玉玩心忽起,道:“咱們也出宮瞧瞧外面的風光,叫上蘭馨和永z一塊去,索性也去咱們的風臨小築吃些新鮮東西。”

永d要上學,不能耽誤功課,只好對不起他了。

容嬤嬤的孫子秦方恰好這段時間在京城裡打理事務,容嬤嬤也想見見自家親人,喜道:“奴才這就去告訴蘭公主和十三阿哥,順便叫人預備出宮的車轎。”

嬪妃一旦進宮,是不能出宮的,不過風傾玉得了乾隆的特許,自然可以偶爾出宮。

這麼一來,可把後宮嬪妃羨慕得要命。

脫掉宮裝,穿好出宮的衣裳,戴上幕笠,風傾玉順便也給蘭馨戴了一個,畢竟蘭馨還是年輕的姑娘家,更不能隨意拋頭露面了,母女兩個這麼清淡的打扮,越發顯得姐妹似的,行動處似姣花照水,鮮豔嫵媚,輻射出絕代風華。

誰知剛出了坤寧宮,就碰到了前來坤寧宮尋找安慰的乾隆。

這麼一來,母子三人行變成了一家四口行。

在這個時候的福家學士府,小燕子與紫薇正在上演相見歡的悲喜場面。

先到了風臨小築,秦方出來招呼。

乾隆乍然見到這樣清新的景色,這樣奇巧的農家飯莊,品嚐著全然農家風味的佳餚,滿口鮮香,心裡極是滿意,笑道:“景嫻,從前朕還覺得你只是隨意弄的,沒想到居然如此別緻。現在天太熱,倘若冬天了,恐怕那烤肉不知道得有多少人了吧?”

風傾玉微微一笑,道:“這些都是秦方弄的,我也不過就是個甩手掌櫃。”

乾隆轉頭打量秦方片刻,見他濃眉方面,十分俊朗,全然沒有一點奴顏婢膝的氣質,倒有幾分喜歡,對容嬤嬤道:“容嬤嬤有福氣了,你這個孫子瞧來便非池中之物。”

容嬤嬤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忙道:“爺過獎了,奴才的這小子可不敢當此盛譽。”若沒有娘娘的恩典,她的孫子哪裡有這樣的前程?總算不用做人奴才,可以堂堂正正地當家作主,後代子孫也不用世世代代為奴為婢,而且還有這樣豐厚的身家。

乾隆哈哈大笑,道:“等朕回宮,就給你孫子一個皇商的名號,在戶部掛名。”

風傾玉但笑不語,容嬤嬤則喜得趕緊磕頭謝恩。

秦方端了一盤飽滿水靈的紅菱送到乾隆和風傾玉跟前,恭敬地道:“這是小人自己湖裡種的,雖不及江南的紅菱味道好,但總算能嚐嚐鮮。”江南的鮮藕、紅菱、芒果等水果在江南極其普通,但在北方京城裡,價格極其昂貴,一般人也不容易吃到。

高無庸試過之後,風傾玉剝開紅菱,先遞給乾隆。

乾隆笑道:“好甜,又很脆,和江南的恐怕不差什麼了。”

“額娘,我也吃,肚肚餓……”永z端坐在風傾玉身旁,雙手往下一滑,按在肚子上,一雙大眼垂涎地盯著盤中的紅菱,好想吃喔,宮裡都沒有。

風傾玉剝了一個遞給他,柔聲道:“吃多了容易肚子疼,只許你吃一個。”

永z看著別人吃得好高興,他好哀怨。

在風臨小築用過飯,用些瓜果藕菱,乾隆便帶著風傾玉母子去逛街。這回秦方也不得不跟著服侍,畢竟市井之中他極是熟悉,還可以介紹些可玩可觀的東西,果然永z玩得十分盡興,左手抓著冰糖葫蘆,右手抓著一個極精緻的風車不肯鬆手。

走到天橋一帶,忽見人頭簇擁,乾隆感到好奇,忙問是幹什麼的。

秦方笑道:“回爺的話,不過是街頭賣藝的罷了。”轉頭朝容嬤嬤眨眨眼。

容嬤嬤會意,悄聲在風傾玉耳畔道:“柳青柳紅。”

“爺,不如咱們去瞧瞧?常常聽說街頭賣藝的格外熱鬧呢!”風傾玉聽了容嬤嬤的話微微一笑,不管怎麼著,見見也無妨,而且柳青柳紅在還珠格格裡雖然是打醬油的,但他們的確仗義,收養了那麼多孤兒老人,就衝著這一點子,就叫風傾玉佩服不已。

而且,尤其是,如果按著小燕子的心性,的確有可能來找柳青柳紅啊。

不管老天給不給這個面子,總之,還真是想見見這對打醬油的兄妹。

乾隆也有幾分好奇,爽朗一笑:“好啊!”

永z最愛玩,高興地咯咯笑。

秦方替他們一家擋開人群,便走到了人群裡頭,那對兄妹表演武藝,幾個童兒敲鑼打鼓,極是熱鬧。但見那哥哥方面濃眉,身材魁偉,真有幾分憨態,妹妹倒是生得眉清目秀,身材高挑,臉上英氣勃勃,只是兄妹兩個都是風霜滿面。

乾隆聽他們托盤討錢時的口音,不覺眼中一暖,對風傾玉道:“這是山東口音。”

風傾玉微微頷首,知道他是想到了夏雨荷的山東口音,可惜小燕子說的是一口京片子。

此時他對夏雨荷還是有些旖旎的美好印象。

轉眼間,柳青柳紅就到了他們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