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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即將來的舞道者

這時正是下班時間,十字路的交通燈,設定的是每三分鐘轉換一次,因為每天四個下班塞車高峰期這裡總是堵得可以。現在不會,現在的十字路除了偶爾飛過的麻雀,還有被風吹起的灰塵,這裡猶如死城。

魚悅騎著從酒店下面找到了一輛摩托車,一隻手插在褲兜裡,在城市裡兜圈,他的脖子下隨意地掛著個通行證,榔頭坐在後面打瞌睡,這是一對奇異的組合。

他們沒有在找什麼,只是轉轉。漫無目標地轉轉。

帝堂秋坐在指揮中心,眼睛跟著那對奇怪組合。前兩天的戰鬥,許多人心灰意懶,指揮中心的忙亂夾雜在麻木當中。

魚悅很少操控摩托車這類東西,無意間不知道捅到那裡,摩托車的音響設備突然響了起來。他又捅了幾下,顯然沒抓住訣竅,只好作罷,死城的街道一陣慵懶沙啞的桃色女音慢慢響著。魚悅轉了一圈又一圈,終於把車停了下來。

小店市出市閘口,大量外地遊客聚集在這裡,滿地垃圾,滿地骯髒的帳篷。一座猶如水庫大壩的建築在短暫的一個月修築起來,幾十米的高度,一些真槍實彈的士兵從高處向下俯視,帶著一種奇怪的優越感。

一道小門,不停地有人從裡向外接給養,政府軍護衛著那些給養。這是一座混吃等死的城市。

摩托車的音樂聲慢慢響著,沒人注意這邊,每個人都心事沉重。魚悅靠著摩托車點燃香菸看著閘口。失去依靠的榔頭趴在車座上,這幾日他每天晚上訓練,至於訓練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

“馬沙女皇的第二張專輯。月亮詠嘆調!”一個戴著眼鏡,披著毯子的外地客突然走過來,他對魚悅說著摩托車的曲子。

魚悅抽出香菸遞給他:“我也是第一次聽。”

外地客吸了兩口香菸:“馬沙女皇,三十年前的樂壇寵兒,一生四張專輯。這是第二張。”

魚悅點點頭,和眼鏡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不認識的馬沙女皇。

“您是仲裁所的吧?”眼鏡突然開口轉話題。

“算。。。。。。是吧。”魚悅低頭看下通行證。

“我在外省,有一些房產,如果您樂意的話,我想,您能幫我的孩子和妻子出去嗎?那些房產還是很值錢的。”眼鏡突然露出哀求之意,但是眼睛看著遠處大樹下的臨時篷子裡的妻子和女兒。

“我恐怕沒辦法。”魚悅說的是實話。

“我們會死,這樣,我妻子在銀行還有一些珠寶,我女兒,很聰明,漂亮,學習雖然不好,但是,她的人生不該毀在這個該死的假期對嗎?”眼鏡丟下香菸,衝女兒招手,那個不知道愁的女孩衝父親揮手,接著繼續和附近帳篷的小朋友玩耍。

“會出去的,不會等幾天了。”魚悅安慰他,只能安慰。

“每個人都這樣敷衍我們。我們不傻。有人消失了,很多人。壩子那邊傳來的訊息,說政府有心摧毀這裡,您看,我們不是壞人,只是走路沒看螞蟻,也不知道踩死幾隻。”這位中年人,顯然受過良好的教育,說話不急不躁。

魚悅摸下口袋,拿出一盒香菸和半條巧克力遞給他:“相信我,會出去的。”

中年人笑了下,接過東西轉身走開。

魚悅騎著摩托向回走,在月亮詠嘆調的音樂聲中。

帝堂秋敲敲四季婆婆的房門,婆婆站在視窗,沒有因為傷情臥床。

“婆婆,舞道三境拒絕了我們的請求,我再三協調,只有人籟之真願意幫助我們。幫助我們,還是因為在小店市有血緣關係的人,自願幫忙的。”帝堂秋無奈地坐下,拋棄掉了當初的敬畏,他把自己甩到沙發裡,很疲憊地掐下太陽穴。

“能來就不錯了,可是,如果只是和一般的樂醫頻率契合,幫不上什麼忙的。”四季婆婆捂著肋骨從邊上走過來。

“我不懂,為什麼,為什麼不能承認她們的存在呢?”帝堂秋無奈地說道。

這個世界,除了樂靈島下屬的樂醫組織、器盟會,還有個組織,叫舞道三境。

舞道三境,其實就是一種意境說,從人籟之真裡體會天籟,在地籟之和裡去體現天籟,天籟無聲,叫“希聲”這種無聲之音是最高意境。在有了樂醫之後的一百多年裡,舞道三境曾經風行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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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道者和樂醫有個特殊的牽絆,就是並非每個樂醫都能找到和自己的樂聲契合的舞道者,即使舞道者被承認,也許她一輩子也找不到音訊相同的樂醫,其實上的事情原本就是講了緣法二字。緣,誰知道呢。

舞道者,就是以舞蹈的一種特殊形式來綜合樂醫之音,成倍、成百倍地把樂聲舞出去。這種形式被早先的樂醫稱呼為加倍器,但是很快被樂靈島稱呼為旁門左道,一直得不到承認。所以舞道三境是樂醫邊緣上的東西,幾百年來三境也為了生存,以及被承認一直在努力著。這些舞者,基本上都是女性,在社會的積壓下,日子過得不是很如意,她們的人數越來越少。

帝堂秋走了旁門左道,而這條道,竟然是四季婆婆指點的。他們的申請理所當然地受到舞道三境的鄙視和拒絕,好像一口悶氣,憋了幾百年,舞道三境終於找到了出氣點。

“早八輩子的事情,誰知道呢。她們什麼時候到?”四季婆婆問。

“最早下個星期,只要有一位舞道者能找到微的契合者,也許我們真的可以挽救這個城市。如果沒有,按照原來的計劃,我們下個月撤離。”帝堂秋的聲音帶著一般期盼,一半絕望。

魚悅把摩托車停下,扯著困得七顛八倒的榔頭向裡走,困成這樣就去睡覺好了,這傻瓜跟著自己到底要做什麼?

六國酒店的自動門前,隨景深帶著樂醫小組出任務,迎面著父子兩就這麼碰上了。

魚悅輕輕地讓開通道站到一邊,這是生理習慣。

“魚生,您先進吧。”隨景深帶著那些少男少女站在讓出路,這是樂醫界對強者的尊重。對於這位不知名的青年,整個大廈都帶著一種不知名的敬畏。

“爸,爸爸,等等。”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女,抱著一把碩大的醫器向外跑。大概是跑得太急,她被大醫器絆了一下,直直地對著地面就跌了下去。

魚悅放開榔頭急急過去接住了她,少女一臉驚慌地抱著自己的醫器,驚魂未定。

這是。。。。。。。知暖嗎?都這麼大了?魚悅上下打量著自己的妹妹。她長得很像傾童媽媽,一雙靈動剔透的大眼睛,兩個復古髻,一圈粉紫色的絲帶點綴在髮髻上,她很漂亮!魚悅幫她理了下凌亂的髮髻。知暖的臉頓時紅了。

“真是謝謝了。”隨景緻走過來,也帶了一絲驚慌,看到魚悅接住知暖,心安了下來,過來道謝。

“這是您的女兒吧?您怎麼就捨得帶她來,這裡太危險了!”魚悅的語氣帶著一絲憤怒,抬頭看隨景緻,卻發現這人鬢角全白了。

“樂醫有樂醫的職責。真是謝謝了,告辭。”隨景緻道了謝,接過女兒的醫器帶著小隊向外走。

魚悅看著那對父女的背影,有種難以描述的感情在內心翻江倒海。

“爸爸,那位叔叔,很親切,感覺和爸爸一樣親。”知暖這樣稱呼自己的哥哥,因為四季婆婆都叫魚悅先生。

“那位先生,境界很高,你要尊重他。。。。。。。”隨景緻跟女兒說著閒話,一副慈父的樣子。

魚悅站在那裡。就那麼看著,看了很久,直至他們消失。帝堂秋坐在指揮中心,透過監控看著剛才那組鏡頭,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