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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早報和蕭克羌的休閒生活

魚悅喜歡看早報, 當然晚報也是喜歡的, 每天清晨,他會去家門口的信箱裡拿早報。雖然花椒一再說,她會放到魚悅的餐桌上, 可是魚悅還是喜歡穿著皮拖鞋,踩踩清晨的路面, 聽下外面的嘈雜。他在逐漸地熟悉著陌生又親切的白水城。白水有白水的美,最起碼它是一個充滿冒險的都市, 用外地人的話形容, 白水遍地亞塔,只要你肯彎腰。

魚悅坐在餐桌前,家裡的成員都先後來到這裡, 在這個女性極為稀少的家庭裡, 到處充滿男人的味道:傢俱的顏色,吃的食品, 早晨電視機裡的體育新聞, 甚至還有大清早餐桌上的煙味。

花椒圍著餐桌愉快地轉著,今天的土豆餅看樣子被吃了不少。花椒是位堅決支援粗糧的偏執人物,她認為每天不吃一點粗糧人絕對活不過五十歲,雖然她沒明白地告訴主人們這些事情,但是她巧妙地使用了她權利, 控制了這家人的餐桌。

魚悅看著報紙,白水城的報紙總是如此豐富,這在小店是沒有的。魚悅最喜歡看社會版, 他認為社會版能令他更加瞭解這個世界。就如今天一般,社會版和娛樂版有許多不錯的新聞《吳嵐新執政黨政策出現偏差》《xxx全球上映,白水城將會有豪華首映式》《白水郊區施工,突然挖出無名古屍》《六月最豪華概念車上市》《著名女星嫁入豪門,玉女與六十五歲樂醫的浪漫情史》《我是奉家私生子》《樂醫年薪大比拼》《最受歡迎的樂醫鑽石單身漢》活脫脫的人生百態,魚悅看得十分過癮。

“我們今天有社會活動,老師會帶我們去訪問一家汽車製造廠,我們全程參觀汽車的生產過程。”包四海抬起頭對大家說。

魚悅放下報紙:“挺好的經歷。”

包四海一臉不耐煩:“社會學校,總是做一些沒用的,要是在樂醫學校就好了,會簡單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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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遊兒突然插話:“別跟我提樂醫學校,想起來就吐,我們都很羨慕社會學校,那麼快樂,說實話,除了學習,我熱愛社會學校的一切。”

田葛鄙視:“來我家蹭飯的人,沒權利插嘴。”

花椒心疼地看著前主人,一臉愛莫能助。

奉遊兒壓根自動遮蔽田葛的譏諷,他大是感興趣地問包四海:“四海,你們學校有許多社團吧。”

包四海嚥下嘴裡的食物:“有,很多,球類社團,科學社團,新聞社團,都很有趣。”

蕭克羌難得地開口了,通常他是沉默的:“你參加什麼了?說實話,那個時候我對政治社團是很有興趣的,可是我上的也是樂醫專門學校。”

一家人神色古怪地看著蕭克羌,說實話,他的興趣倒是真的很蕭克羌。被一家人看得古怪的蕭克羌左右看下自己問:“怎麼了?我有什麼奇怪的嗎?”

“年齡不到三十歲,沒談過戀愛,只穿黑色衣服,自以為氣質高雅,其實就是個老古董,說話慢條斯理,一句話墊鋪半天,你哪裡不奇怪了?”包四海突然加了句。

“哈哈!”一家人除了蕭克羌鬨堂大笑,可不就是。

“哥哥們不要笑,你們也好不到哪裡去,全部都是脫離社會的老古董。”包四海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

“那要你這麼說,咱們家就沒個好人了?”劉君很自然地用了家這個字眼,他沒發現,別人也覺得頗為自然且合適。

“不會啊,榔頭哥就很有人味,和外面的人一樣,也好相處,最起碼知道怎麼交談,你們太穩了。”包四海擦擦嘴巴,站起來,花椒走過去遞毛巾、漱口水。

恩,這孩子一番話倒是正中大家的軟肋,說實話,樂醫是社會之外的人,大家不否認。

“四海,你加了什麼社團。”榔頭對這個最感興趣,如果是球類的話,他找些他喜歡的運動資料和他一起看。

“女子拉拉隊的後勤。”包四海驕傲地指下自己的鼻子。

“哈?為什麼?”奉遊兒覺得很難理解。

“我為隊員拍照,出去賣錢,得到利益均分,這個利潤是很大的,你不懂。”包四海看土老帽的眼神看著奉遊兒,是啊,這家裡除了他幾乎沒人有這樣的商業頭腦。

“這孩子,未來做商人比做樂醫強吧?”奉遊兒歎服。

蕭克羌拉開衣櫃,烏黑黑的顏色撲面而來,往常他是沒有感覺的,可今天他突然覺得這樣的顏色異常壓抑。蕭克羌翻弄了兩下,關閉起櫃子,他轉身跑到田葛的房間跟田葛借了一件淡藍色襯衣,也不算借,就是開啟櫃子,當著田葛的面拿了就走。而田葛也沒理他,他繼續擦著自己的醫器,樣子就像個虔誠的清教徒。

藍襯衣,黑色帆布褲子,蕭克羌甚至從很久不動的飾品盒裡找到一條銀鏈子戴上。他拿著摩絲h了一會頭髮,又轉回浴室清洗了,接著他站在鏡子前看了自己二十多分鍾。從前,父親總是誇獎他,英俊、有才、有能力,下屬總是帶著崇拜的眼神看著他,要不是今天四海提醒,蕭克羌幾乎忘記了,自己不到三十歲,自己,還沒真正愛過一次。他衝鏡子裡的人微笑了下,鏡子裡的那個年輕人,臉色蒼白一臉苦笑。他伸出手習慣性地去抓他的醫器箱子,又緩緩地抽回手,現在,暫時他不需要它了。

蕭克羌拿著錢包,慢慢下樓,花椒微笑著問他:“要幫您備車嗎?”

蕭克羌搖頭:“不用,我坐公車。”

就這樣,蕭克羌在家人的注視下,走出大門。其他人沒他那麼大的福氣和時間,除了假日,大家都很忙。田葛必須這幾個月把未來幾年的規定工作做完,所以他是這個家最忙的;劉君和羅寬要陪著田葛;榔頭陪魚悅;每個人都很忙,但是似乎最應該忙的那位奉遊兒大少爺,卻吃著這家的零食坐在客廳追肥皂劇。他都住了三天了,還有繼續住下去的意思。

“先生,等一下。”花椒喊住蕭克羌,往他手心放了很大一把零錢。

蕭克羌奇怪地看著花椒,花椒的臉紅撲撲的:“出去後,大部分公共設施,是要花錢的,您沒帶徽章,沒帶醫器,所以帶一些零錢吧。”

那把零錢在蕭克羌的褲子口袋裡叮噹作響,蕭克羌覺得很是新鮮,他站在公車站排隊,身後陌生的老太太叫他幫忙提一個巨大無比的南瓜,那個南瓜用網兜套著,嘞得蕭克羌的手很疼。在以前他對自己的手,一直保護得很好,他這雙手,現在價值八百萬華塔,每年蕭克羌為自己的手出很大一筆保險金。

一個基門塔的價值,蕭克羌坐了四十分鍾的汽車,他覺得真的便宜得意想不到。下車後,在車站附近的自動售賣器那邊,他又花了兩個基門塔買了一聽很涼的飲料,蕭克羌一邊喝一邊告訴自己,這就是生活。

事實上,蕭克羌關於對生活的認識,很快就被顛覆了,上午九點不到的白水城,沒有閒逛者,沒有同齡人。蕭克羌下車的那個區域,是白水城最大的辦公區,除了早間發放食物宣傳單的宣傳員,幾乎每個人都行色匆匆。

從一條街,走到到另外一條街,蕭克羌的手裡存了很厚的一疊子宣傳冊子,甚至到後來,有人主動從他手裡去接冊子。

“啊,海鮮豪華套餐呢,新開的店子?小哥,看你面子,我們去吃,要給我們八折哦。”兩位精幹靚麗的上班族女郎衝蕭克羌開著玩笑。蕭克羌一臉苦笑地點頭,自己竟然和派傳單的宣傳員如此相像嗎?他扭頭看下不遠處,大票的身穿藍襯衣、牛仔褲的人們派著傳單。

田葛鬱悶地開啟衣櫃,他奇怪地抓抓頭髮嘮叨了句:“蕭克羌那個傢伙,為什麼拿我的打工紀念服?”

是啊,這家人,田葛是唯一捱過苦的孩子。父親去世後,他一直為了妹妹和學習四處打工,那件衣服,以前他穿了很久,他留下它是為了鼓勵自己,紀念自己受苦的日子。

蕭克羌終於找到不尷尬的方式了,他走到一位同樣穿著的工作人員面前,也不管人家願意不願意,大概是因為他氣質嚇人吧,他搶劫了人家一半的傳單,站在辦公區的樓下派發著。

“你很奇怪哦。”那位小哥搭話。

蕭克羌看下他:“哪裡奇怪?”

“沒有你這樣找工作的,最起碼,也要問問我吧!當然,我也確實需要幫手的。”這人友善地笑下,挺和善。

蕭克羌的傳單派發得很快,他站在街口不動,大票的女性上班族主動去他手裡拿傳單,還奉送甜美笑容一個,抄寫著電話的帶香味的小卡片一疊。那位小哥,叫彬彬,他和他老爸在這裡開了一家茶餐廳。

“給你,喝吧,不扣你薪水,往常我要派到中午呢。”彬彬遞給蕭克羌一瓶玻璃瓶裝的那種廉價的飲品。

“謝謝。”蕭克羌接過瓶子,卻沒有喝,這種飲料,瓶子回收不斷重新用,他接受不了。

“你是第一次來白水城吧?以前做什麼的?”彬彬問蕭克羌。

“恩……做音樂。”蕭克羌不善於撒謊。

“哦,音樂老師嗎?多高尚,為什麼不幹了呢?聽我的,回去吧,白水城太難混了,房子漲價,失業率上漲,知道現在白領的薪金是多少嗎?”彬彬這個人挺健談。

“多少?”蕭克羌挺捧場。

“五個卡遜談,還是好集團,好企業。以前,最少拿十五個的,現在新政黨不關心經濟,更加關心農業。”彬彬還知道的很多。

“你,知道的挺多啊。”蕭克羌也為那些企業職員的收入遺憾,要知道,他隨便出個任務,上了b5,治療人員超過一百的話,每次最少一萬華塔,那樣的任務,他一天能做兩次。

“小看我,我大學生的,研究社會經濟。這個社會經濟是奇妙的東西……”彬彬的嘴巴一張一合的,蕭克羌看著不遠處幾乎聳立到雲層的摩天大廈,每個大廈裡都有無數的人為可憐的五個卡遜從早操勞到晚。

“給你,哎,幹嗎不拿,你該得的!雖然五十個小雞(基門塔民間的叫法)少了些,可是你去打聽下啊,整個大街的派發員都是這個價格。”彬彬有些著急,因為蕭克羌不接錢。

“不是,那麼謝謝了。”蕭克羌接過錢,認真地道謝。

“你這樣的,去實驗下廣告公司啊,或者模特公司啊,要不,許多學校也是要音樂教師的……等下。”彬彬說完,跑到一邊的報紙販賣機,買了一份《都市求職》放到蕭克羌的手裡。

也許蕭克羌遇到了好人,也許不是,但是無論如何,蕭克羌胳肢窩下夾著那份都市求職,迎著熾熱的空調風,他覺得,恩,很真實,很頹廢,很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