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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落空

延禧宮

小燕子在太后暈了, 皇帝皇后走了之後,才醒了過來, 睜開大眼睛就嘰裡咕嚕的亂轉,打量著周圍的一切。想著難道自己真的死了嗎, 怎麼這裡就跟神仙住的宮殿似的,這麼奢華漂亮。等她見令妃時,就更加覺得自己真的死了,要不然怎麼會看到這麼漂亮的仙子。

令妃見小燕子睜開了眼睛,細細的打量了下,覺得也不怎麼樣啊,就是眼睛看著有股子機靈勁, 可見她娘夏雨荷長的也不能長的太漂亮。令妃這樣醋溜溜的想著, 但臉上卻是掛著萬分慈愛,驚喜心疼的看著小燕子,眼裡還含著淚花的說道,“格格終於醒了, 可是急壞母妃了。”

格格?母妃?“仙子, 我不是已經死了嗎,什麼格格,母妃的呀···”小燕子就是再粗鄙也知道這兩個詞串在一起代表著什麼意思,只是她想在確認一次。

“什麼死不死的,宮裡是忌諱說這個的,從今天起啊,你就是皇上的女兒, 是格格了,我是皇上的妃子自然就是你的母妃。現在你就安安心心在這裡養傷,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對母妃說,皇上已經將你放在我這裡養著了。以前真是難為你這孩子了,一路上受了這麼多的苦,臨了還受了傷,可憐見的····”

那樣子就像是她親身女兒走散了,現在終於團聚了般,哭的是既有美感,又令人動容。其實令妃就是在告訴小燕子以後她就是她的孩子了,先把小燕子拿下來,讓她親近自己,這樣以後誰也不能在她的注意了。

小燕子見她自說自話的也沒問她什麼就認定自己是她女兒了,對紫薇心裡有些過意不去了,“那個妃子娘娘,其實我···”不是格格。

令妃卻是聽到小燕子的稱呼,就立刻輕摟著小燕子溫柔的說道,“不用叫什麼妃子娘娘,叫母妃就是了,以後啊,你就當我是你的額娘,我也會拿你當我的親身女兒看待的。對了,母妃還不知道格格叫什麼名字呢?”

小燕子剛想說出口的否定,卻被令妃的“溫柔關心”打斷了,而小燕子見令妃如此慈愛的待自己,再想起自己無爹無娘,還一無所有,而紫薇卻不但有個皇上爹還有這麼個溫柔的娘,心裡有些嫉妒了,想著反正紫薇和自己是姐妹,先借她的爹孃幾天,做幾天格格再還給她就是了,而且自己為了她還受了傷,享幾天福也是應該的。

這樣想著的小燕子是徹底的打消了要否定的念頭,而是有些感動的說道,“我叫小燕子,母妃你以後真的就是我的娘了嗎?”

小燕子?這夏雨荷不是才女嗎,怎麼起了這麼個粗鄙的名字,可卻違心的說道,“小燕子?還真是個好聽的名字呢。以後啊,雖然你心裡認了我做娘,但名義上只有皇后娘娘才算是皇上孩子的皇額娘,你只能喊我母妃,不可違了規矩,要知道皇后娘娘的規矩是很嚴的,你要是犯了錯就是我也救不了你。”

令妃在小燕子沒見到皇后時,就提前上了眼藥,想著以後這小燕子對皇后沒了好感,再加上皇上寵愛這小燕子,那樣她也可以用這個格格來對付皇后。令妃自以為是的以為皇上是會寵愛小燕子的。

想到這令妃馬上派人去了坤寧宮,讓人告訴弘曆小燕子醒了,可想而知那通風報信的人是連門都沒進去,就被擋在了門外。氣的聽了訊息的令妃咬牙切齒,想著明天一定要在皇上和太后面前告一狀。

第二天當弘曆在早朝給小燕子只定了個封號而沒有封品級的時候,後宮的景嫻卻是看著跪在地上請安來遲的令妃冷笑,她就知道這令妃不會消停。

令妃今天就是故意來遲的,還一副疲勞至極的樣子,柔弱無力跪在地上的對景嫻說道,“臣妾昨夜一直照顧格格,直到天亮了格格才醒過來,所以睡過了時辰,來晚了,還請皇后娘娘責罰。”

眾人一聽令妃提格格,都豎起耳朵等景嫻的答覆,想著本來後宮這些年就無所出,如果這個真是皇上的私生女,豈不是便宜了令妃白白的撿了個孩子。

“你這都給自己找好理由了,你還讓本宮怎麼罰,如果本宮罰呢,那讓人說我不對待子女不慈,對待嬪妃不大度,如果你真想讓本宮懲罰,也就不會找這麼個藉口了,你說本宮說的對不對,令妃娘娘。”

景嫻把令妃娘娘這四個字咬的非常重,她今天就是要立一個態度,這令妃三番兩次的找茬,如果再不教訓恐怕真就要爬到她頭頂上了,而且挑在這個時候動手也是想看小燕子見令妃被罰是什麼反應,這不就是好戲嗎?

眾人見皇后沒理格格那茬,反而挑起了令妃三番兩次遲到之事,知道這是拿令妃作伐子呢。令妃也沒想到皇后會真的把自己的意圖公然的說出來,而且還有要罰自己的意思,令妃想到這心裡卻是得意了,皇后生氣更好,她不就更有機會告狀了,於是眼淚汪汪的說道,

“臣妾不是那個意思,臣妾只是想要告訴皇后娘娘,格格醒過來了,沒想到皇后娘娘···”居然不關心皇上的孩子,卻在這裡拿個妃子出氣,這算什麼皇后。令妃要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

眾人見令妃如此明目張膽的和皇后對著幹,有幸災樂禍的,覺得令妃是沒好了,和皇后對著幹可沒見有好下場的。也有覺得解氣的,誰不知道皇上對皇后的專寵,現在終於有一個能下下皇后威風的了,自然覺得痛快。當然這些人也都對皇后的態度有了一絲微妙的察覺,皇后現在如此的漠不關心新格格,難道跟皇上的意思有關,皇上其實也沒打算認這個私生女,只是礙於太后的懿旨才留在宮中?

景嫻見令妃給自己下套,也不怒而是笑裡藏刀的說道,“不要說你是為了照顧格格,就是為了照顧阿哥,也沒見純妃和愉妃當初遲到過,怎麼你那格格比三阿哥和五阿哥還金貴不成。還有,令妃,本宮今天就把話放在這,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自己也要長長腦子,要知道說了不該說的話,那後果是什麼?”

眾人一聽皇后的話明顯就是諷刺令妃拿著魚目當珍珠,人家愉妃和純妃當初生了小阿哥也沒想像她這般拿大的,她這剛得個私生女,就不知天高地厚起來。而皇后最後那兩句話是赤裸裸的人身攻擊加言語威脅啊。這到底發生了什麼皇后要如此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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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妃見皇后這麼說她更是氣的直哆嗦,當下就掉了眼淚,委屈的說道,“臣妾。。。”

“行了,本宮也不想聽你的解釋,既然有錯就要罰,不然本宮還要怎麼管理後宮。你今天回去之後,就去為太后抄寫一百遍經書吧,就算是為太后祈福了。”說完就扶著容嬤嬤領著眾嬪妃往外走,也不理會令妃,“本宮看給太后請安的時間也到了,我們也是時候出發了。”

令妃見皇后罰自己抄寫經書,擺明就是為了嘲笑她不會寫字,才想出這麼個看似輕巧實則對她來講萬分痛苦的懲罰。可給太后祈福的名目一打出來,她是什麼話也不能反駁。而景嫻也沒聽她廢話,直接帶著眾嬪妃往太后那裡請安去了。令妃見沒人搭理她,也只得老老實實的在後面跟著,想著在太后面前一定要告景嫻一狀。

紐鈷祿太后在慈寧宮裡也是萬分的不開心,昨天她是強行的下了懿旨,可也知道自己這一舉動一定會惹的弘曆不快甚至是惱怒,但當時皇后把話說到那個份上了,她也就話趕話的說出要強行封格格的話,現在想來她也覺得後悔了。但老太太是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景嫻身上,如果當時皇后不是那麼激烈的反對,她也不會為了面子說出那樣一番話來。

所以當景嫻帶著眾嬪妃來請安時,那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等看到令妃還帶著眼淚時,立刻借題發揮的對著令妃說道,“碧瑩是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那孩子怎麼樣了?”

“回太后,臣妾沒事,也沒有受什麼委屈,格格今天天亮才行,所以請安有些遲到了···”邊說還邊怯怯的看著皇后。

這說著沒事沒受委屈,卻把前因後果兩句話都交代明白了,再加上看皇后那眼神,一切的一切都在向太後暗示,是景嫻欺負她了,而且也只是因為她照顧格格沒休息好,所以給皇后請安遲到了,而皇后藉機教訓了她。

太后又不傻,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正好她也要找個藉口來那景嫻出出氣呢,於是對景嫻皺著眉頭語氣有些嚴厲的說道,“請安遲到了固然該罰,但也是情有可原的,畢竟那孩子也是···”太后要說是弘曆的親骨肉。

可景嫻卻打斷了太后的話,正色的說道,“皇額娘慎言,就算您看臣媳不好,也不能汙了皇上的聖名。”

眾人沒想到皇后會直接打斷太后的話,而且打斷的還十分義正言辭,畢竟私生女怎麼說也不是件光彩的事,就是紐鈷祿太后自己也說不出什麼來,氣的老太太滿臉通紅的看著景嫻,強詞奪理的說道,“好,我們不說這件事,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抓著令妃點小錯誤就小題大做吧。”

“皇額娘,令妃這請安遲到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大家都要等著她一個人,讓我們等也就算了總不能讓皇額娘您也跟著我們等一個妃子吧。再說臣媳作為皇后掌管後宮,這麼沒規矩的行為自然要加以約束,今天令妃這麼做,臣媳沒罰,明天要是再哪個有樣學樣的,那以後臣媳還怎麼管。何況臣媳也沒有罰的很重,只是罰她給皇額娘抄寫一百遍經書祈福,這樣她還有什麼委屈的。”

太后聽了也是有些不滿,她就說怎麼皇后請安怎麼每次都晚些,原來是令妃耽誤的,而且皇后罰的也確實不重,給她抄經祈福也算是給她臉了,怎麼見到她還一副委屈的樣子,難道她很不願意嗎?害得她在皇后面前下了面子。

令妃見太后也是有些不滿的樣子,於是趕緊解釋道,“臣妾能為太后抄經祈福自然是萬分容易,臣妾剛只是在擔心小燕子,想著小燕子醒了之後還沒見到皇上一面,那孩子心裡肯定難受···”

令妃還想吧啦吧啦的往下說就被景嫻一個眼刀,嚇得不敢再說了,她知道再說就跟太后剛剛犯了一樣的錯誤了,可不說不代表不能表達,於是之紅著眼圈低著頭,一副心疼的樣子。

“小燕子?那孩子叫小燕子嗎?難道她醒了之後你沒通知皇帝嗎?”令妃說到這她就明白了,估計就跟她當初在山東生病那會遇到的情況一樣,通報的太監壓根就沒見到弘曆,就被打發走了,想到這太后也不顧對令妃的不滿了,感同身受的她對景嫻卻是更加敵視了。

“臣妾怎敢怠慢,只是通報的太監連皇上的人影都沒看見,就被攔在了坤寧宮外,說是皇上已經歇了,不見任何人,所以···”

“皇后,你給哀家好好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吧,為何將通訊的人攔在門外是你的意思還是皇上的意思。”

“是朕的意思,一個格格而已,還要朕為了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去看一趟嗎。”弘曆邊往大殿裡走邊說道。

眾人聽弘曆來了,連忙調好自己的角度,盈盈一拜的對弘曆請安行禮。而令妃更是一副淚光漣漣受盡欺負的樣子看著弘曆,以期待得到弘曆的憐惜。

可惜弘曆現在還在生悶氣中,哪裡有心思看她,對著太后說道,“朕聽聞皇額娘昨天剛與耶爾巴哈的女兒見面就十分投緣,想要留她榮養在皇宮,朕自然也很贊同。今天早朝朕已經與眾大臣商量過了,打算封其為還珠格格,暫由令妃養著,等她適應了宮中環境,再搬到漱芳齋去。”

弘曆的話一說完,可讓太后、令妃等人傻了眼,怎麼轉眼間皇上的女兒居然搖身一變成了蒙古郡王的格格,雖然封為還珠格格,但品級卻只字未提。更不用說他們之前打的上玉蝶的注意,一個蒙古郡王的格格上什麼皇家玉蝶啊。

“皇帝你這是?”紐鈷祿太后還想爭取一下,不死心的問道。

“皇額娘你不用再說了,你的苦心朕都能理解,朕已經下旨公告天下了,所以朕是不會反悔的,皇額娘放心好了。”弘曆故意曲解太后的意思說道。

太后見弘曆這樣就知道弘曆是死了心地不打算給小燕子個名正言順的名分了,她也清楚這件事不是能拿到明面說的事,弄成一個蒙古郡王的格格也有好處,只是,“那這品級怎麼定?”

紐鈷祿太后還是有些不甚清醒的問道,弘曆見他皇額娘還在糾結這個,被氣樂了,“皇額娘,這事說白了不但是後宮的事,也是朝堂上的事,朕及眾大臣的意思就是還按著她原來的郡王格格的品級定,省的蒙古其他部不滿。”

弘曆一通冠冕堂皇的說下來,就一個意思就是後宮不能干政,你老人家就不要再參與其中了。

太后見弘曆這麼說也不能跟著再嗆聲,只好退而求其次的說道,“前朝的事哀家是不懂,但小燕子畢竟··· ,也不能受了委屈,既然讓令妃養著,那宮裡的規矩就讓她教著吧。可是這漱芳齋也不是給格格們住的,不如搬到西三所吧。”

弘曆聽太後要把小燕子交給令妃,他心裡還是很樂的,他也不想景嫻受累,而且那還是個危險分子,他是巴不得把這個麻煩丟給其他人呢。但要小燕子搬到西三所,他可就願意了。大格格因為富蔡錦玉的關係,他也不是十分喜愛,早些年就封了個和碩公主送去蒙古和親了。現在西三所裡就寶兒一個,讓他和景嫻的寶貝閨女和個刺客放在一起,他可是不願意。

“她既然是蒙古來的格格,自然得住的更好些,住漱芳齋也顯得咱們皇家對她的重視。”弘曆睜眼說瞎話道。

可令妃卻是覺得這是弘曆是真的寵愛小燕子,要不然怎麼單獨賜個宮殿給小燕子,於是也不顧太后的顏色,連忙出來對弘曆叩首謝恩道,“那臣妾就代小燕子謝過皇上的恩賞。”

弘曆見這人總在自己的眼前晃有些心煩,於是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既然你現在養著小燕子,就要認真仔細著點,別出什麼差錯,你現在就回你的延禧宮去照顧她吧。”別走在朕的面前礙眼。

弘曆想這樣說,但看她還有些用處,而且也不知道她在這裡面扮演什麼角色,只好先忍著。

令妃聽了弘曆的話連忙做出一副擔心的樣子,說道,“小燕子如果能夠親耳聽見皇上的話,一定會更加感動的,這孩子一醒來就要找···找皇上···”

令妃想著要拉弘曆一起回延禧宮,她就不信憑著皇上這麼寵愛小燕子,會不跟她走?

弘曆見她還賴著不走,有些不快的說道,“還磨磨蹭蹭的幹什麼,還不趕緊回宮去。”又對著其他嬪妃說道,“你們也散了吧,該幹什麼幹什麼去,記住別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否則···”

眾人那裡還敢出生連忙起身告退,只有令妃在後面慢慢的走著,希望弘曆能夠叫住她,然後跟她一起回宮。可走到宮門口了也沒見弘曆叫她,氣惱的同時也安慰著自己,想著沒關係,反正她還有個受寵的格格呢。

太后見弘曆把所有的嬪妃都支出去了,只留下她還有皇帝皇后,知道這又是有什麼話要對她說,而且看這情形一定不會是什麼好話。她心裡也有些打鼓,但面上卻是一派鎮定的模樣。

弘曆見眾人都走了,才開口道,“皇額娘,朕希望你在做任何事之前能夠先考慮考慮朕的感受,如果昨天你站在朕的立場上,為朕著想,把朕當成您的兒子來看的話,就不會做出昨天那樣的事,你知道你讓兒子陷入了個多麼難堪的境地,要不然今天朕就不會出此下策。”

弘曆的一番話讓紐鈷祿太后也是有些愧疚,她也知道自己昨天是做錯了,但他當著皇后的面這麼說出來,那她的面子往哪裡放。老太太本來想就此揭過去的,現在也不甘心了,氣哼哼的說道,“哀家只是心疼自己的孫女這有什麼錯,不過就是當時有些心急而已。”

弘曆見自己這麼說太后還沒有反悔的意思,也有些惱了,他甚至都懷疑太后到底是不是又是什麼人假扮的。

“既然皇額娘這麼想,那朕也不好說什麼。至於還珠格格以後朕就交給額娘和令妃了,但如果她要是犯了什麼錯,不要說朕不留情面。還有朕希望以後皇額娘不要干涉景嫻的宮務。”

說完也不看太后的反應,而是拉著景嫻就往外走,他今天是真的被太后傷到了,她怎麼也是自己的親媽,怎麼竟幹些後媽幹的事呢。

而太后見弘曆有些氣惱的反應,還有些覺得是不是自己做過了,可等她聽到弘曆為皇后說話時,愧疚也就煙消雲散了,哼,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不讓皇后受委屈。沒想到弘曆居然為了皇后連自己的孩子都可以不認,連自己的老媽都可以頂撞,那這個皇后是不能留了。想到這的紐鈷祿太后對景嫻動了殺機,如果是平時的胡攪蠻纏,弘曆和景嫻還可以忍著,但是要是對景嫻動了殺意,不要說景嫻自己不能夠容她,就是弘曆也不可能會輕易的放過她。更何況還有永d和寶兒兩個大神在呢。於是紐鈷祿太后在動了殺意的那一刻就註定了她以後的杯具人生。

弘曆拉著景嫻出了慈寧宮,一改往常的嘮叨肉麻,而是異常安靜的牽著景嫻的手往坤寧宮走,看起來很是沒精神的樣子。景嫻見他這樣心裡有些不自在了,於是站住不走了,弘曆見她不動了,到底回了神,有些擔心的問道,“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傻瓜,明明不開心的是你,幹嘛還要擔心她。雖然景嫻這樣想著,但終究沒有說出來,只是關心的問道,“弘曆你怎麼了?”

弘曆見景嫻這麼關心他,笑了,看起來有些傻還有些孩子氣,“景嫻你在關心我嗎?”

景嫻見他那樣,又問出那樣的話來,一時之間鼻子竟然有些發酸,只強忍著,“是啊,我希望我能與你分擔一切,不單只是幸福和愉悅還有難過和傷心。”

這算是景嫻目前為止對弘曆說的最肉麻的話,可弘曆卻是心滿意足了,“有景嫻這樣的話,就算是有天大的傷心事也變成沒事了。”

弘曆還是沒有說出自己的心事來,雖然景嫻希望和他分擔所有,但他只希望景嫻有幸福和愉悅就足夠了,至於其他的煩心事自然是作為男人的他來扛。更何況他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有些被他皇額娘的行為傷到了,如果真的對景嫻說,他覺得那太矯情了,也有些娘們,有損自己的形象。

景嫻知道這弘曆愛面子的毛病又犯了,也不逼他,只是緊握著他的手不聲不響的無聲安慰著,主動的拉著弘曆帶他會坤寧宮。

弘曆見景嫻握著他的手在前面領路的樣子,腦袋裡立刻閃過詩經裡的話來,“死生契闊,與子相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