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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九章

外面沒有陽光,但是在這室內卻有著光在流轉,不是燈光,而是在高高的房頂上,有一個光球漂浮在那裡,金燦燦的,散發著可以說是灼熱的溫度,但在這裡工作的人,就算熱得滿頭是汗,汗水淋淋,也高興著。

這懸浮的小球是人工太陽,來自尊皇作品,用力量能凝結出的小太陽,擁有和真正的太陽功能,但是在末日,它的作用只是為了培育蔬菜水果。

綠意盎然的房間,各種格樣的植物掛滿了水果,豐收的樣子。

尊皇帶著帝.拉法遊走其中,不時撥弄一下水果。

尊皇的好心情,自從帝.拉法出現後就沒有消失過,一大早吃完早餐,尊皇就帶著帝.拉法來到果園,伊甸是末日唯一擁有果園的地方,因為提供植物生長的陽光,安定的環境,只有伊甸才能給予。

葡萄架上,葡萄枝葉頑皮的亂爬,聚擁在一起,遮擋住人工太陽的溫度,讓灼熱的空間下有了幾分舒適的涼意。

白淨瑩潤的手抬起,觸碰到那瑪瑙綠的果實,輕輕一摘,一粒果實就落在手上,拈著果實,放入嘴裡,飽受陽光照耀的果實甜美多汁,感染味覺後滑入喉間,落到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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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甜。”帝.拉法不吝嗇的讚美,食物對帝.拉法來說是該珍惜的東西,只要餓過肚子,就沒有不愛惜食物的,何況,曾經的他從未好好吃過正常的食物,在品嚐過正常的食物之後,帝.拉法更加珍惜。雖然不計較食物的美味與否,但是作為一個正常的人類,帝.拉法更願意享用美味的食物,這種純天然的水果,確實值得稱讚。

看著那手指放入嘴裡,粉色的舌頭順著開啟的唇,現了一下,尊皇突然覺得很熱,聽到對方的讚美,更是發覺一股熱流在身下蠢動,該死的,自己在想什麼,欲求不滿也不該對著帝。

為了讓自己清醒,尊皇舉手,摘下那串被帝品嚐過的葡萄,也取下一顆,放入嘴裡,真的好甜。

“索菲亞,將熟了的葡萄摘了,送到帝的房間去。”尊皇再拿起一顆,放入嘴裡,吩咐著。

“是,神座。”跟隨兩人身後的索菲亞記下,等一下就叫人做。

再摘下一顆,卻沒有放入自己的嘴裡,尊皇將之遞給了帝,帝毫不客氣的接過,放入嘴裡,尊皇的嘴角在上揚,心情很不錯,繼續再摘下一顆,遞給帝,帝一樣接過放入嘴裡。尊皇拿起一顆,放在自己的嘴裡,他從不知道葡萄是這麼好吃,這麼甜。

一串葡萄就在尊皇你一個我一個的動作中被消滅掉,尊皇還意猶未盡的想要再摘下一串,可惜兩人此時已經走出了葡萄架的範圍。尊皇只能放棄,和帝朝前走。

體會到和帝分享食物樂趣的尊皇,每到一處新的水果前,都會主動摘下一個,先給帝,然後自己享用。直到,帝面不改色的吃掉酸澀的柿子,而尊皇因為如此根本沒有察覺柿子未熟,就連有心提醒的索菲亞在看到帝那種沒有變化,一如既往的神色時都以為果實熟了,所以尊皇毫無準備的柿子放入嘴裡,然後臉色立刻就變了,就算在末日,尊皇也從未嘗過難吃的食物。

尊皇厭棄丟掉柿子。

帝從不干涉無關人的行為,就算尊皇當著他的面丟棄珍貴的食物,帝的心裡也沒有不喜。

看到帝那個還沒吃完的青柿子,尊皇皺眉, “帝,別吃了。”

“我不喜歡浪費食物。”帝吃完最後一口,對著尊皇說道。

不喜歡。這個詞句進入尊皇的耳膜,敲擊如尊皇的心,看著那被自己丟在一邊的柿子,尊皇莫名的有些心虛。自己做了讓帝不喜歡的行為,尊皇的心情一下子有些低落,甚至有些失措,不知該解釋什麼。

再次走到新的水果前,尊皇照例上前在摘下,先自己品嚐,皺眉,不過還是艱難的嚥下,吃完手上的。

“不好吃。”尊皇評價,然後和帝繼續往前。

索菲亞已經甚至飄忽,只是本能的跟隨,她到底看到了什麼,神座在忍耐,神座甘心當實驗品,神座…

前面的兩人可以說一路吃著走,索菲亞在身後飄著走,厲害的是,還能夠記下尊皇的吩咐,零沉默的跟隨,僕人們不敢抬頭,在最後跟著,所以對於尊皇的失常沒有看到,只覺得神座非常重視這位拉法大人。

兩人飽餐完水果大餐,迎來了正餐,清醒過來的索菲亞吩咐廚房準備菜的不多,也幸好兩位掌控者並不需要食物果腹,也不會有飽的感覺,食物對他們來說,只不過是提供了一點能量而已。吃,只是習慣,一種樂趣。

在這個世上,能讓人不厭倦的,味覺上的千變萬化就是其中之一,那是一種享受,也是活著的樂趣。

夜晚,當帝回到房間的時候,各色的水果擺在果盤裡,誘人的樣子,等著人將它們放入嘴裡品嚐它們的甜美。

帝隨手拿起一個蘋果,站在窗邊,看著夜幕中的某處,回來之後,對那裡的映像格外分明,說同伴們受原點的影響多,其實自己又何嘗不是,那些肆意,那些興趣,那一個不是因為原點的原因,自己和他們不同的是,最開始對於原點就沒有留戀和執著。

休假,我的同伴們,景一定是在他說的大學圖書管裡研究著那些對他而言低淺的知識,尋找著靈感和需要的東西,謙一定是找了一個地方,安居下來,種上藥草,克洛維是在盤算怎麼對付那背叛他的人。

啃著手上的蘋果,望著漆黑的夜幕,帝嘴角勾起的笑容真切而溫柔,不再是流於表面的憐憫慈悲。可惜,無人看見。

尊皇在這一日窺測到帝對於食物的珍視和愛好,開始對每日的食物有了要求,很簡單的要求,一定要美味,只要一個不符合帝的口味,那麼,索菲亞自有處分。

廚師們應該覺得幸運,因為帝從未對食物挑剔過一句,所以廚師們幸運的繼續做了下去。

這天,尊皇帶著帝來到了書房,高高的書架上堆滿了書。

帝隨便抽了一本,不是屬於末日的,而是在末日之前,從書封頂的日期,就知道了,那位首領的記憶裡可是有日期這種東西的。

抬頭在看看其他的,基本上都是末日前的,也是,誰會在末日這樣生存困難的環境中寫書,何況很多人連字都不認識。

尊皇從不懷疑帝不識字,看到帝打量的目光,尊皇有些驕傲,“這些都是我多年以來的收集,帝有興趣都可以拿去看。”末日可以說的上沒有消遣,看書這種對一般人來說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成為了尊皇的消遣。

“帝,喜歡看書嗎?”尊皇詢問道,他很希望多瞭解帝一點。

“只是需要而已。”不能說是喜歡,只是為了更強,必須學,書是一種很重要的學習工具,所以他看書,看很多書。

“帝需要哪些,我給你找。”尊皇的熱情並沒有被打擊。

“科技類的,醫學的,還有經濟的。”帝列舉了三種,自己看一下,然後讓零傳給同伴。

“帝真厲害,全部都精通。”尊皇便找邊說,他看書只是一種消遣,並不需要去學,在末日這些根本沒用,科技,現在的科學基本上保持在末日前的水平,除了武器和生存藥物的研發,科學已經是沒用的了,人類重視的是異能。醫學,有了治療師的誕生,除了製藥之外,醫學也是沒落了,經濟這是最沒用的。

“不,我並不精通,”帝坦搖頭。誰都不敢說精通一切,他不行,無赦的其他三人也不行,就算看再多的書,學再多的東西,有些東西始終是無法改變的,這就是天賦。

比如,沐景在科技上絕高的造詣和天賦,偏偏他的審美觀,不論怎麼培養都培養不出來,製造出來的東西永遠偏於使用,就算不在乎美醜如帝,也絕不用景最初的原本。

比如,上官謙,在醫術和製藥方面的能力,偏偏科技上的公式資料他永遠不知道如何運用。

比如,克洛維,對於財富有種直覺的敏感,但是就像謙對科技的無奈一樣,他永遠弄不清,那些藥物的搭配方式。

比如,自己,書都看懂,但是動起手來永遠都是失敗,曾經參與過景的武器製造,結果是兵器實驗室爆炸,幾次之後,景再也不讓他參與實驗。曾經幫謙熬過藥,結果是藥效完全變異,讓謙很對他觀察了一陣子,為何明明是一樣的做法,會產生變異。曾經幫過克洛維經商,結果是服從的本能的搶劫,克洛維再也不讓他插手。

根據克洛維毫不留情的評價,除了權謀和詭計這類東西,他的實踐能力是負數。

帝因為想到同伴,而露出了柔和的笑容。

尊皇此時找出幾本,轉身對著帝,就看到帝的臉上流露出了他未見過的柔和笑容,就連眼底冷絕殘酷的黑暗也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