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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章二十三 第二次的機會

這一片是舊機場附近的住宅區,到處都是老式的樓房,從她坐的地方遠遠望去,正下面是改建的網球場,身後則是一片綠草坪,那是後改建的高爾夫球場。

“天氣不似預期,但要走,總要飛;道別不可再等你,不管有沒有機;給我體貼入微……”

時間傍晚,淺色的天空像是披上了一層漂亮的天幕,橙色的晚霞映襯著近在眼前的紅日,輕風吹拂在臉上就像情人的輕撫,暖洋洋的感受讓人昏昏欲睡。

“咕咕,咕咕……”

簡嘉敏回過頭,男人長得高高大大,英俊挺拔,手裡拿起一把玉米粒灑在地上,周圍的白鴿紛紛走過來爭搶著啄食,從她的角度看起來,vincent整個人身上鍍了一層暖光。

“……但你手,如明日……便要……遠離……”

淚,不期然的落下。

“傻丫頭,”vincent幫她抹掉眼淚:“我只不過是結婚而已,又不是一輩子都見不到了,居然還哭一場,真是小女孩。”

伸出手,把vincent的手放在自己眼前,vincent的手很大,跟她的手比起來又黑,皮膚又乾燥,無名指上的白金戒指刺得簡嘉敏恨不得閉上眼睛什麼都看不到。

“結了婚,你就不是我的vincent了。”

“怎麼會?”vincent坐在簡嘉敏的身邊,胳膊攬住她,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語氣裡充滿了寵溺:“雖然做不成夫妻,但是我們可以做兄妹,做家人,做親人,就像是我們分手之後那樣。你現在不是因為我被綁住了就不要我了吧?小心師父從墳墓裡爬出來找你算賬。”

簡嘉敏撇嘴:“喂,他不單是你師父,他更加是我爹地,你覺得跟我爭寵有勝算嗎?”

“那不就是了?無論師父生或者死,你在他心目當中的位置始終都不會改變,無論我結不結婚,你跟我的關係也都不會改變,你永遠都是那個人小鬼大的小師妹。”

看著她喜歡的人如此認真的說著這些話,簡嘉敏覺得,也許她真的應該嘗試著去放開,至少,她應該表現出放開。

“小師妹,”簡嘉敏鄙視他:“你以為現在是拍戲啊?大師兄!”

vincent求饒:“別這樣啦,最多……以後考核或者訓練sam很嚴厲的罵你的時候,我幫你多求下情,私底下給你開小灶?”

“我又不是issac,我需要你求情?”簡嘉敏指著自己,十分難以置信自己的“學霸”地位被質疑,她扭過頭:“與其關心我,不如關心一下你那個isabelle……聽以前空乘的同事說,你那個彪悍的妹妹很犀利的把她的現任大嫂整得好……happy。”

“是嗎?啊,你說是不是所有的妹妹都會擔心自己的哥哥被搶走呢?”vincent笑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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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我跟coco一樣是小女孩?”簡嘉敏偏過頭,不給vincent看到自己的表情,“愛人結婚了,新娘不是我,”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搞到這種苦逼又尷尬境遇,仰起頭,把自己的淚意咽回去,再淚奔一次可不是她的本色:“但是我始終不明白,為什麼是belle?”

“你還記不記得,我第一次帶你來這裡是為什麼?”

“記得,”簡嘉敏點點頭,望了望天空:“你說,你小的時候就住在這裡附近,經常上來這裡看飛機,說長大以後要做飛機師,是為了接中意的人回來……”

說到了這裡,簡嘉敏卻突然間說不下去了,她以為vincent說的那個人是她,但是現在看來她錯得很離譜,啞然了半天,簡嘉敏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個人是belle?”

vincent笑了笑,溫柔的模樣讓簡嘉敏更加的不知所措。

所以,那個時候他更多的只是看在她突然間沒了父親的份上安慰她,而不是接著機會向她表白……簡嘉敏驀然一笑,發覺自己忽然做了一回傻瓜。

“我第一眼見到她,我就知道是她了,雖然我以前的確是……貪心了一點,但是我覺得每個人都應該有屬於自己的second chance,你也是啊,這些年除了我之外,你也有自己的second chance了,就不要再掛念我了。”

“什麼‘second chance’?”簡嘉敏陡然覺得好像有些不對勁:“你發燒還是發夢,我什麼時候有的,我一堆男朋友……你到底在說什麼?”

“發夢的那個是你,不然你怎麼會見到我,我已經死了啊。”

眼前vincent的笑容依舊,可是與他面對面的簡嘉敏卻驚慌的猛往後退,腳下一個踉蹌。

還好身後有人扶住了,總算沒有跌倒。

vincent微笑,對著簡嘉敏身後的方向擺擺頭:“不就是他了?”

簡嘉敏下意識的回頭,一張滿是笑意的娃娃臉幾乎要貼在她的臉上。

“不可能!!!!!”

簡嘉敏“嘭”地坐起身,胸前一勒,再被安全帶拉回座位上。

“為什麼你會在這裡?”看著視線裡顧某人那張標誌性的娃娃臉,小酒窩,簡嘉敏幾乎算得上是氣急敗壞,尖叫著道:“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這是我的車,我不在這裡在哪裡?”坐在駕駛席上的顧夏陽看著滿頭大汗,張嘴喘著粗氣的簡嘉敏:“你沒事吧?又哭又笑,又喊什麼‘不可能’,做噩夢了?”

“你的車?”簡嘉敏環顧四周,這裡的確是顧夏陽的那輛bb100,而她身上蓋的還是顧某人的外套,她雙手捂了捂臉,平息了一下自己:“是啊,剛剛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噩夢。”

顧夏陽抻了個懶腰,很奇怪,就算是別人做起來稀鬆平常,甚至堪稱不雅的動作,他做出來也帶著幾分養眼,果然人長得好看做什麼都佔便宜。

“那你快點回去休息吧,我也要回去找我的……”他看了一下手錶:“過了十二點,rose……今天是rose,我要去跟她交流一下。”

簡嘉敏解開安全帶,把身上的衣服很是嫌棄的丟還給顧夏陽,臨走前齜著牙說道:“今天多謝你了,我就不阻礙你跟你的rose好好下流,呃不,是好好交流一下了。anyway,希望你不會步你的前輩jack的後塵,jayden。”壓死你算了,鹹溼佬!

“多謝你關心,”顧夏陽眉目傳情,聲情並茂的說道:“我的體力,你還不知道?”

“呵呵。”簡嘉敏扯出個假笑,扭頭翻著白眼走了。

顧夏陽看著簡嘉敏氣哼哼的樣子,輕輕搖搖頭,臉上掛著梨渦,開著車回家。

——

第二天是顧小妹去海南的日子,由於登機時間是上班時間的關係,來送她的只有恰巧今天放假的簡嘉敏孤零零一隻。

“我都說過你不用趕著來送我了,”顧小妹看著她家幹姐姐臉上明晃晃的黑眼圈:“你沒事吧,昨晚沒睡好?”

“你要去一年,我不送的話我怕我天天都睡不著,想你想的睡不著……”簡嘉敏在自家小妹面前一向不知道“客氣”兩個字怎麼寫,抱著自家小妹的小腰不撒手:“小妹啊,你走了之後就剩我一個孤苦伶仃,無依無靠,可憐又悲傷了。”

顧小妹忍不住笑,在這種時候很會插科打諢的幹姐姐她真的是完全無法招架,把簡嘉敏的爪子從自己身上扒下來:“好了,不過一年,我很快會回來的。”

“你說的,”簡嘉敏一副義正言辭“我記住了”的模樣:“到了那邊要給我寫e-mail,有空的時候找我影片。”

“好,你說怎樣就怎樣,”顧小妹一向很聽話,之後,她躊躇了一下,眼神閃爍了一番,問簡嘉敏:“他……他怎麼樣?”

顧夏晨並沒有原諒她的哥哥,她只是不希望因為自己影響到簡嘉敏,儘管簡嘉敏自己說他們兩個是玩玩的關係,但她目前還沒見過自己的幹姐姐跟誰“玩”這麼久的。

“他沒事,但是我就有事了。”想起昨晚簡嘉敏就怨氣沖天,好不容易做夢夢到vincent,結果顧夏陽這傢伙居然跑到夢裡去攪局,最可氣的是vincent竟然說顧夏陽是她的second chance……見鬼的second chance,second dalliance(調情,露水情緣)還差不多,那家夥就是個只會調情的混賬。

“你怎麼了,他對你不好嗎?”顧夏晨擔憂的問。

簡嘉敏只是一說,眼看著小妹一副“我立刻去給你報仇”的模樣,她立刻忍不住“噗嗤”一笑:“他哪有那個膽子對我不好,不怕你追殺他啊?”

顧小妹責怪的嗔了簡嘉敏一眼:“你還玩,正經點。”

“好,我正經點。”簡嘉敏挺胸,收腹,提臀,立正,很正經的擺出嚴肅狀。

廣播響起,顧夏晨不得不離開上機,在簡嘉敏眼淚汪汪“求愛撫”“求關注”“求一步三回頭”各種求的目光中,依依不捨的走了。

剛坐到飛機上,顧夏晨的手機收到一條簡訊,是陌生又熟悉的號碼,只有短短的一句話。

“一路逆風。”——by負心哥哥

飛機在起飛的時候需要逆風才可以飛得起來,但事實上在天空中還是順風飛得快一點,當然逆風頂多是飛得慢一點,一樣可以到達目的地。

顧夏陽這個號碼是簡嘉敏存到顧夏晨的手機裡的,連名字也是她改的。

她這輩子最親近的人只有兩個,一個顧夏陽,一個簡嘉敏,偏偏這兩個人全都古靈精怪一點都不嚴肅,顧夏晨撥出一口氣,想了想,手下面按下手機的數字鍵,打了幾個字。

晴朗無雲的天空,一架skylette的飛機呼嘯而過,桌上的手機卻響了簡短的一聲。

顧夏陽拿起手機,眼角一彎,彷彿是月牙兒一般,嘴角翹起,那笑容搭配上臉頰上的酒窩特別的勾人,眼神卻是異常的堅定:“放心,i promisea promise.”這次我一定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