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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六十一章

德拉科比潘西他們早些回到了霍格沃茲,因為今天還是狼毒試劑的製作時間,他必須去地窖和教父一起完成。

不過,等他到了地窖,使用那個毫無創新意義的“非洲樹蛇皮”這個口令走入了魔藥教授的專屬房間時,卻發現在這裡的不止是本應該站在坩堝前的斯內普教授,還有怎麼也死不了的哈利·波特,氣喘吁吁的榮恩·韋斯萊,滿臉息事寧人的笑意的萊姆斯·盧平。

“啊哈,剛好,讓我們看一看這到底是不是佐科出品吧——馬爾福家族在這家店裡有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而德拉科今天正好趁著霍格莫德週末去視察,想必剛剛才看過貨物清單。”斯內普滿臉扭曲的、惡意的笑意,狠狠的瞪著哈利和榮恩。

“怎麼了?”德拉科挑起了一邊的眉毛,手裡的檀扇玩轉不止,眼神掃過了放在桌上的一張羊皮紙,上面的字跡似乎是四個人對斯內普教授的諷刺。他眯了眯眼睛,用檀扇點了點那張羊皮紙:“這是什麼?”

“根據盧平教授的說法,這可能是一個小玩意兒,充斥著玩笑魔法諷刺每一個命令它顯示其秘密的人,而韋斯萊先生則承認這是他從佐科給救世主波特先生買的玩笑商品。”斯內普從鼻子裡噴出了一口氣,很明顯對這樣的解釋極其的不信任。

“喔?這是盧平教授的專長吧,但是只從一個反應來看是不是有些草率了呢?”德拉科揚起了馬爾福家族特有的假笑,將羊皮紙放到了哈利面前:“試著命令它顯示秘密吧!”

“我……”哈利有些不知所措。喔,他當然應當不知所措——這羊皮紙在他的口袋裡被發現了,然後還侮辱了正站在他面前的這條毒蛇的教父,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這個鉑金貴族的怒火瑩瑩的在他那灰藍的眼睛裡燃燒著。

“看來格蘭芬多並沒有閱讀使用說明的好習慣。”德拉科再次抽動了一下嘴角,將羊皮紙拿了回去,再從自己的口袋了拿出了一卷長長的羊皮紙:“說吧,這個產品叫什麼名字?我想我應當可以在這張佐科的產品清單上找到它。”

“韋斯萊先生?你怎麼說不出話了呢?還是你的腦子已經被巨怪同化了,連一個剛買不久的玩具都記不住它的名字了?”斯內普快意的笑了出來。他就知道!絕對有問題!這四個外號他熟的不能再熟了,當年的劫盜者毫無顧忌的在學校裡這麼稱呼彼此,學生時代就不放過他!現在就算是兩個已經死了,一個從阿茲卡班潛逃,一個站在他面前充當沒有這回事——也不放過他!

“喔,沒關係。”德拉科手裡的檀扇不經意間幻化成了魔杖,他在清單上輕輕點了兩下以後露齒一笑:“韋斯萊,你應當記得它的價格?”

榮恩恨不得能夠一拳揮上去,直接將那礙眼的笑容打散。他榮恩·韋斯萊不是笨蛋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蠢貨!他很明確的知道德拉科·馬爾福正在諷刺他家裡的貧窮!只有有錢人才不會計較價格。

“我忘了。”榮恩捏緊了拳頭如此道,心裡盤算著如果這條毒蛇再這樣不依不饒的追究價格就一拳打爛他那引以為傲的漂亮臉蛋:“哈利不能去霍格莫德村,我至少應當給他帶點紀念品。”

“看來你難得的大方一次。”德拉科聳聳肩,魔杖再次輕點長的拖到地上的羊皮紙:“那麼,羊皮紙造型的玩笑商品,是嗎?三種。”

德拉科點了點那三種羊皮紙造型玩笑商品的名錄,然後揮一揮魔杖就讓三種商品的名字、使用方法和使用效果的文字漂浮在空中。

“很好,可以確定這不是佐科的玩意兒了,那麼它是黑魔法物品的可能性提高了。”德拉科眨了眨眼睛,將佐科的商品清單收了起來,然後再次不懷好意的打量著那張羊皮紙:“教授,你們試過它是否有魔法防護了嗎?我們可以試一試火焰熊熊或者清水如泉又或者是四分五裂——畢竟這是一張羊皮紙。”

很惡劣的做法。難得的,斯內普和盧平的想法很一致,他們知道了以後恐怕又少不了相互厭惡和諷刺。

“暫時還沒有,但是在確定它到底是什麼之前,我建議還是不要使用破壞性較強的咒語。”盧平微微一笑。

德拉科沉默了一會兒,看到聖人波特忐忑不安的樣子,一陣好笑。波特,你的確應當忐忑不安的,特別是當這個東西是你的父親、教父一干人弄出來的東西的時候。德拉科眨了眨眼睛,指尖捏著那張地圖好像那是什麼垃圾:“好吧,讓我們用點溫和的方式。聽說這是為了惡作劇而製作的,嗯?”

德拉科上下打量著這張羊皮紙,然後發現上面的字跡開始變化:為了偉大的惡作劇事業!魔杖輕點並且說:我莊嚴宣誓我不懷好意。完畢後請說:惡作劇完畢。

他要照做了!然後發現這個地圖的秘密!哈利閉緊了眼睛,心沉到了谷底。

“教父,到時間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他莫名其妙的說出了這樣一句話,讓所有人摸不著頭腦,面部表情像是吞了一條鼻涕蟲。

只有斯內普能夠聽明白。他抿了抿嘴唇,然後僵硬的點了點頭,索命咒的眼神掃視著哈利·波特和榮恩·韋斯萊:“格蘭芬多扣十分,因為波特手裡的東西侮辱教授。再扣十分,因為波特——說謊。”

“可是……”榮恩急忙解釋,卻立刻被斯內普打斷了。

“扣十分,因為韋斯萊頂撞老師,再扣十分,因為幫著聖人波特撒謊。”斯內普毫不留情的扣著分,然後突地暴怒起來:“還呆在這裡幹什麼?滾出我的辦公室!”

兩個格蘭芬多的孩子面如死灰的走出斯內普的辦公室,然後德拉科和斯內普也沒有招呼盧平,就來到辦公室後方的坩堝前,圍在了那只滿著淺綠色液體的坩堝邊。

德拉科收起了手裡的檀扇,然後左手的食指指向了那淺綠色的液體,在斯內普點了點頭以後開始了晦澀冗長的吟唱。

傳說中,古老的巫師們所使用的魔咒都是這樣冗長晦澀的,並且若是失敗,則有很強的反噬。因為這些咒語多數都是從其它種族的魔咒演變而來的,所以巫師們使用起來並不方便。而後來,在不斷的改進摸索中,咒語變得短小精悍,也沒有反噬的情況出現了,但也因為如此,很多不能夠簡易的咒文逐漸失傳,只有極少數人才會去研究它們。而德拉科現在使用的,就是精靈族文獻上傳承下來的古代魔文咒語——言靈。

文字具有魔力,同樣的,聲音也具有。言靈講究節奏和音調,它需要吟唱者能夠透過聲音引起魔力的共振,將所需要的魔力透過定向傳導使它發揮應有的效果。

沒有什麼特別宏偉的現象出現,只是淺淺的綠色光芒聚集在德拉科左手的手指尖,一點點進入那淺綠色的液體裡,在德拉科的攪拌下慢慢和整個坩堝裡的液體融為一體,那漂亮的、帶著魔力的液體在順時針三圈,逆時針七圈的攪拌下慢慢轉深,在一個小時以後變成了令人迷醉的海藻綠。

德拉科湊近了一點,仔細觀察了一下液體的均勻程度,然後點點頭,緩緩熄火後撒入了一點點精靈金翅粉,看著那些亮晶晶的粉末消失在整個坩堝裡,他才勾起了一個淺淺的笑意,敲了敲桌子,從家養小精靈那兒要來了一杯水,小口小口的抿入嘴裡。

“教授,你的藥。”德拉科指了指他和斯內普都沒有什麼心情收拾的坩堝,假笑了一下。

盧平真心實意的道謝,臉上的笑容卻很無奈。自行上前將魔藥裝瓶、喝掉,然後帶著被放在桌上的活點地圖使用壁爐離開了斯內普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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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那麼清楚的看到德拉科·馬爾福的眼神。

生氣、責怪,還有一絲無奈與……警告。

他不確定那到底是因為什麼,是為了他們年少時的無知輕狂,還是現在對哈利的維護。只是那眼神中的意味,讓他心裡突地一跳,蔓延在嘴邊的微笑,突然也那麼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