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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47章

為了不引起這個村落的人過多的注意, 高長決定還是自己一個人進去看看就好,大黃和林帛他們現在的行為舉止在普通人眼中看起來是十分怪異的, 這個村落又和中部高原地區有所往來,到時候要是有個什麼萬一, 這事再落入司徒耳中,這傢伙肚子裡簡直是九轉十八彎,難免會被他看出端倪。

大黃想化作犬形跟高長一起進去,別否決了,原因是他已經想好了回村子以後的一套說辭,到時候就說自己沒找著大黃,路上遇上一對父子, 就帶回村子了。大黃現在如果跟自己一起出現, 那麼這個謊言就不攻自破了,雖然這年頭資訊不發達,司徒也不一定就會緊緊盯著他,不過高長覺得還是謹慎點好。

正在高長為怎麼進村子這件事頭疼的時候, 地頭上傳來了那些人大聲說話的聲音:“有蛇!大家小心!”

“蛇!這邊也有, 我看到兩條了!”

“奶奶的!灑了那麼多雄黃都防不住,大夥兒慢慢地,火把都點起來。”

“……”

高長一聽這動靜,最後叮囑了一遍讓大黃他們別亂跑,自己連忙就往那邊去了,往臉上擦了點灰,背上揹著包, 手裡提著棍子,裝模作樣地從離那群人不遠處的一條田埂上走過。

“嘿!你誰啊,大晚上的在外頭亂跑什麼?”高長剛進入他們的視野,就有人衝他喝了一聲。

“有蛇!有蛇!快回去!”好幾個人都開始衝著高長的方向喊,天黑看不清,他們大概把高長當成是自己村落裡的人了。

高長在原地站了一小會兒,然後向那群人走了過去,越走越近,大夥兒也都看清了,這就是個風塵僕僕的路人,不過這路人手裡的棍子賊厲害,一甩兩甩的,好幾條蛇就都被他敲斷了七寸。

“這年頭就是蛇多,打都打不完。”高長笑著對那群人說。

“兄弟好身手啊,你這是從哪兒來的?”其中一個最是愛說話的年輕小夥兒馬上就搭腔了。

“東邊。”高長裝作十分辛苦的樣子,坐在田埂上擦了擦汗,用修為強逼出一些汗水並不難,就是感覺不太舒服。

“你這是要去高原上邊?”大概這段時間裡,經過他們村子的人,大多都是去往高原,所以他們這樣猜測。

“不是,我要到西南去找蛇滅門,村裡蛇太多了,防都防不住,聽說就蛇滅門這東西最有用。”

“你要去西南?”這些人一聽高長這麼說,頓時就都有反應了。

“兄弟,我勸你還是別去了,西南那邊毒物本來就多,聽高原上的人說,從前能從西南那片地方走出來的人,都算是命大的,如今那邊幾乎已經沒有人煙了。”

“那深山老林裡,就是來一群螞蟻,都能把人生生啃成一堆白骨,你這不是去送死嗎?”

“唉,毒蛇太多,鄉親們都快沒活路了。”高長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先別說了,我看你這一路也是辛苦,剛剛又幫了我們大忙了,要不先到咱村子裡去休息休息,吃點熱的。”有人發出邀請,旁邊也有不少人附和,當然,也有不吭聲的,但是礙於高長剛剛確實是幫了他們一個忙,於是也不好說反對的話。

經過剛剛那一嚇,地裡的男人們也都無心幹活了,就帶著高長一塊兒回村子,他們整個村落都被高大的圍牆圍著,沒有門,進出都靠梯子,村口的牆頭上,有兩個端著槍的年輕男人看守著。

“怎麼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當兵的和本地的村民十分熟稔,打起招呼來也很是自然。

“別提了,地裡又進蛇了。”走在前頭的男人一臉沉重地說。

“幸虧有這個兄弟幫忙,不然今天說不定就又有誰該回不來了。”有人攬著高長的肩膀,熱情地介紹給那倆當兵的。

“看看,這麼多蛇啊,他娘的,我都給撿回來了,不給它們剝皮抽筋老子都不解恨。”後頭有人甩了甩手裡的一串死蛇,條條都被他削了腦袋,大概是擔心發生意外。

“我看你是想吃蛇肉了吧。”一個當兵地笑著揶揄他。

“老子想吃肉怎麼了?咱們這些泥腿子,累死累活紡點綢子,全被你們這幫傢伙弄走了,換回來的那什麼鳥玩意兒雄黃,撒了跟沒撒一個樣。”

“我就是個領餉銀的,嘿,犯得著把這麼大一頂帽子罩我頭上嗎?”當兵的脾氣倒好,抹抹鼻子一臉冤枉。

“我知道兄弟你也不容易,這樣,一會兒燉了蛇湯,讓我家那小子給你們送兩碗過來。”

高長就這樣順利地跟著這群男人進了村子,其中一個當兵的,似乎對他們的行為不太認同,但是被另外一個用眼神壓住了,村落裡的人用絲綢從高原上換來的雄黃不頂事,今晚差點又死人了,這些人嘴裡雖然不說,心裡肯定有氣,這時候要是再弄出點什麼矛盾,不是煽風點火嗎。

要說這些當兵的也確實不容易,他們的家人大多都住在高原上,那上面有那上面的秩序,窯洞你自己挖的,倒是可以不要錢白住,但是水卻是配給的,你沒為高原做啥貢獻,人家憑什麼白白給你水?想要水,那就得用東西換,食鹽糧食各種生活用品,只要能用得上的,人家都收,要是都沒有,那就出賣勞動力,其中又以當兵這個行當最吃香。

他們這幾個人被分配在這個平原上的一個養蠶織布的村落裡,十幾個年輕人加幾條破槍,嚇唬嚇唬流民還行,要真來了什麼大的強盜團伙,那還真是夠嗆,平日裡更是夾在這個村子和高原那邊的勢力中間做人。

高原那邊之所以會派人保護這個村子,就是因為這個村子能產絲綢,村民們沒有其他的物資來源,所以在交易的過程中只好任由對方壓價,時間長了,難免心生不滿,而這幾個當兵的,就難免要承受他們一些怒氣了。說起來都是為了混口飯吃,他們這幾個人被分配到這裡,也不算特別倒黴,住在這裡起碼有吃有喝,福利待遇還好,家人的日子也好過,比起某些兵種,已經幸運太多了。

“來來,兄弟啊,喝碗蛇湯暖和暖和。”村裡的人待高長十分熱情,那個看起來挺穩重的被人喚作老胡的男人,給高長端了一碗蛇湯過來。

“誒,你們這村子整得不錯啊!”高長誇道,這村子確實不錯,圍牆內有大大小小不少院子,幾乎所有的院子裡都有一兩盞這些人口裡說的藍光燈,到處都挺亮堂,小孩們幹活的幹活嬉戲的嬉戲,這情景,在這樣的年頭裡,簡直就像是世外桃源般的存在。

“嗨,就靠著養蠶織布,好歹還能把日子過下去。”

“這幾天還真是有點冷。”高長身上衣服穿得不多,眼下又是入春前最冷的一段時間,晚上溫度又低,雖然高長有修為在身不容易感冒,但是這並不代表他不會覺得冷。

“我看兄弟你這行頭,怕是連條被子都沒帶吧?”對方看了看高長的揹包。

“是啊。”說起來真是失算,當初他就應該讓白寶他們給留條被子下來的,這大冷天的在荒郊野外過夜,北風呼呼的,怎麼可能不冷。

“兄弟,你這包裡都有啥?”老胡壓低聲音問。

“就是套換洗的衣服。”高長知道這老胡八成是想找他做買賣,他也正有此意,但還是要含蓄點。

“這出門在外的,你就沒帶點鹽?”

“帶是帶了點……”剛剛進這個村子之前,高長就知道想從別人那裡換東西肯定得用到食鹽,於是拿一條乾淨的褲子打了個結,倒了大約四五斤食鹽在褲管裡。

“你要是能有三斤食鹽,我就換你一條蠶絲被,怎麼樣?”老胡的聲音更低了。

“三斤?”高長不知道行情,當然不知道這價錢是貴了還是便宜了,就他本人來說,覺得還是十分划算的。

“三斤鹽,換五斤的大被子,外頭還有綢子包著,絕對划算!”老胡繼續推銷。

“我想想。”高長不表態了,三斤食鹽換五斤蠶絲被聽起來是挺划算的,只不過這老胡一臉把他當冤大頭的表情,讓高長心裡不大爽快。

“胡大伯,又擱這兒坑人呢?”一個爽朗的女聲驟然響起,嚇了高長一跳。

“死女子,說什麼瘋話呢,幹你的活兒去。”

“你才說瘋話呢,咱這蠶絲被,換給高原那邊的人才一斤鹽,你看人家不懂行情,開口就要三斤,這也太坑人了!”

說話的女人約莫二十六七歲的樣子,但是高長知道,她今年和自己同歲,虛齡已經三十了。在上一世,她就是和高長唯一有過瓜葛的那個系花,兩個人稀裡糊塗地開了房,然後又稀裡糊塗地淡了,畢業後有稀裡糊塗地到了同一座城市,然後繼續稀裡糊塗地相處著,大概就是朋友關係。

這女人沒多少定性,換工作跟換房子一樣勤快,高長記得他們在那座城市生活的那五年裡,她似乎換了有二十多次房子,工作大概也差不多,想想這個數字,高長都覺得累,他確實也累,因為這傢伙每次搬家都必定會找他去當苦力。

好在她還算講點義氣,高長得急性闌尾炎動手術住院那會兒,她就專門請了兩天假去醫院照顧著,人生病的時候就脆弱,那時候高長真挺感動的,覺得自己就算再幫她搬二三十次家都值了。

此人名喚何韻,一個十分符合系花身份的名字,子可惜系花的美好只停留於在學校的那段時間,後來高長見慣了她汗流浹背扛著箱子拎著水桶耷拉著拖鞋走在大太陽底下的情景,原本小清新形象早已半點不剩。

“嘿,我家也有蠶絲被,兩斤鹽換給你怎麼樣?”何韻對高長說。

“你剛剛不是說……”都說了換給高原那邊的人是一斤鹽,這會兒又張口跟高長要兩斤,這算是明宰?

“我們村現在產出的被子布料,都是被高原那邊的人包辦了的,你也看到了,人家還派了兵過來保護咱們。我跟你做買賣,這性質就相當於是走私,擔著風險呢,你總得讓我得點便宜,不然我憑什麼換給你啊?”

“她不換我換,我就收你一斤半,你看怎麼樣?”老胡連忙在旁邊插話,平白多賺半斤鹽,也是夠他們一家人吃很久的。

“你倒是願意換,可你能保證他順順利利把被子弄出咱這個村子嗎?”何韻這一問,老胡就不吭聲了。“正好前陣子我弄了床兩米四乘兩米七的大被子,六斤多重呢,換給你了,到時候你一個人在野外,半邊鋪在下邊墊著,半邊還當被子蓋著,絕對夠大夠暖和。”

“……那行吧。”高長笑了笑,上一世自己還挺擔心她出事,不過看來這人在自己家鄉倒是過得挺好,他從前也知道何韻是中部地區某個省份的人,但是不知道具體是在哪裡,沒想到這次這麼巧給碰上了。

何韻帶著高長去了她家,也就是在人家院子裡的空處搭的一個矮屋,木頭結構的,看起來不太結實。

“你家屋子怎麼跟人家不一樣啊?”高長嬉皮笑臉地問,知道這傢伙還活著,他的心情很是不錯,住什麼樣的屋子,其實又有什麼要緊,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嘖,當初我不是在城裡打工嗎,一心一意想存錢在城裡買房,誰曉得能出這種事,城裡沒活路了,只好往老家跑,有這麼個地方住就算不錯了。”說著她從箱子裡抽出兩塊布:“我看你整天餐風露宿的,幫你做個被套吧,不然弄髒了也不好洗。”

“被套?”高長摸了摸她前面的那兩塊布料:“這是啥料子啊?”

“綢子啊,哦,你肯定還不知道,如今的絲綢,可比從前厚實多了,咱養的那些蠶啊,經過藍色陽光改良以後,啃起桑葉來咔咔的,吐絲的時候也給力,量多質優,就是比從前粗點,紡出來的綢子也就厚點,可結實了。”

趁著何韻做被套的時候,高長跟她東拉西扯地說了會兒話,原來何韻是抱養的,從前他父母在已經有了一個兒子的前提下,擔心二胎要是再生個兒子的話壓力太大,就一直想要一個女兒。

剛好何韻的親生父母又一直生女兒,沒生到兒子就打算一直生下去,生下何韻以後發現又是個女娃就不想要了,五百塊錢賣給了距離這個村子不遠的一戶人家。那戶人家節儉,在沒有母乳的情況下還不捨得買奶粉,整天就給何韻喝點米湯,偶然抱到鄰居一個剛生了孩子的女人那裡喝點奶,不多久何韻就生病了。

那戶人家就覺得自己買到的是身體不好的賠錢貨,覺著虧了,自然倒黴三百塊錢倒賣了出去。何韻的養父母就是他們找上的冤大頭,夫妻倆抱著何韻去醫院打過幾次針,又讓她吃上當時據說是最好的奶粉,用不了兩個月,何韻的身體就好了起來。

一年以後何韻的父母意外又懷了個孩子,夫妻倆不捨得打掉,就又生了,是個小子。小時候的何韻過得還算不錯,上邊一個哥哥下邊一個弟弟,家裡就她一個女孩兒,父母都覺得她最貼心,有好吃好玩的都先就著她。

何韻讀高中的時候父親出意外死了,那時候她哥已經早早地結了婚,弟弟也在讀高中,後來何韻考上了大學,她母親就供她去讀,弟弟沒考上,自然就歇了。不過在她弟看來,如果沒有這個撿來的姐姐,他娘就算買,也會買個學校叫他去讀大學的,所以一直對何韻十分不滿,他哥哥嫂嫂,也都覺得這個撿來的便宜貨把老兩口的錢都花完了,一直也沒給她什麼好臉色。

何韻讀大三那一年,她母親不知道什麼緣故喝農藥自殺了,村裡人說她之前跟媳婦吵架,大兒子幫著自個兒老婆,二兒子也不說好話,不知道怎麼的,後來突然就想不開了。何韻回來跟他們鬧,自然討不到便宜,父母的遺產,她也分不到半分,母親的葬禮之後,就再沒回過村子了,從此半工半讀,畢業了就一直在城市裡。

這些事,上一世何韻半句話都沒對高長說起過,這一世,卻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對著一個她不認識的人,像講笑話一樣輕鬆地說了出來,好像只不過是用來打發時間的閒話一般。

“剛回來那陣子不容易吧?”看著眼前埋頭幹活的女子,高長像是看到了另一個自己,只不過他似乎更幸運。

“豈止不容易,求爺爺告奶奶,才找人幫我搭了這麼個小破房子,呵呵,總算有了個遮風避雨的地方。”何韻表情輕鬆地回答。“給,被子也做好了,你今天晚上打算在哪兒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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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會兒繼續趕路。”村子外頭還有三隻在等著他呢,高長沒打算在這裡過夜,再說等天亮了他要是還往外面走,在別人眼裡也顯得怪異。

“那行,我送送你,那些人我熟,好說話。”

好大的一床蠶絲被,被何韻折一折卷一卷,用根細繩捆了,愣是被弄得十分小巧,高長拎著細繩往肩膀上一掛,很是輕便。何韻拿出他家的鹽罐子,高長就把包裡的那條褲子提出來,解開褲管往裡頭倒鹽,也不管多少,一直把那只鹽罐子倒滿了才停下來,何韻自然是高興,又從家裡找了一隻鐵鍋出來,還送了不少調味料。

“這口鍋是我在回村子的路上撿的,呵呵,先借給你用吧,回來的路上再經過咱們這裡,到時候記得還給我。”

“我回來不一定會經過這裡。”從這邊走的話,就繞遠了。

“那就不用還了。”何韻還是堅持把鐵鍋給了他,高長知道就算他們村和中部地區一直有貿易往來,但是鐵鍋依舊十分珍貴。

“這燈可真不錯,你說,這藍色陽光是不是很快就會被大規模利用起來了啊?”出來的路上,高長狀若無意地說起。

“沒那麼快。”何韻想也不想就否定了:“這事你不要跟別人說,我也是跟那幾個當兵的聊天的時候聽說的,這燈根本不是高原上那些人弄出來的,是他們用咱們這裡產的蠶絲被和綢子,跟e國的人換的,不然你以為,他們會這麼好心派兵來保護我們這一群平頭小老百姓。”

“你們村的人知道嗎?”

“就駐紮在我們村的那些當兵的,也沒幾個人知道,這中間的差價你也能想象,有些人知道了以後,怕是要鋌而走險。”是啊,走私也是買賣,只不過是不被當權者認同的買賣。

“你們村是什麼時候點上這種燈的?”e國那邊現在又已經發展到什麼程度了呢?對他們國家來說,鄰國太過強大,畢竟不是什麼好事。

“今年夏天就點上了,聽說e國那邊有一種稀有元素,不過除了藍光燈,似乎也沒有什麼別的突破,就是這藍光燈,在e國也根本沒普及開,就先被某些人拿來跟咱換綢子穿了。”何韻簡直是知無不言。

“聽說你要到西南去找蛇滅門?”快到圍牆邊的時候,何韻問高長。

“是啊。”高長回答。

“如果你回來的時候會經過我們這裡,給我一點種子好嗎?我拿綢子和被子跟你換。”

“行。”高長心下瞭然,前面的那些全都是鋪墊,現在這個才是主題。

“我是說,不要給別人,就給我,你明白嗎……”

“我明白。”一個單身女人要在村子裡生存,除了必要的物質基礎之外,還需要別人的認可和尊重,蛇滅門,可能就會成為她提升地位的一個憑仗。

“何韻,這人你認識啊?”這時候,牆頭上兩個站崗的士兵也看到他們了。

“可不是說呢,他是我以前一個同事,你說巧不巧?”何韻笑盈盈地上了牆頭。“怎麼樣,你們今天在誰家吃的飯啊?”

“唉,別提了,又輪到無鹽嬸家了,我們都說她家的菜根本都沒放鹽,哈哈哈,嘴裡都快淡出鳥來了。”

“剛好我家那小罈子生薑也醃好了,就帶幾片出來給你們嚐嚐,這整晚整晚地站在牆頭上,也真是夠悶的。”說著何韻就從口袋裡拿出一小瓶子生薑遞給他們。“吃完了記得把瓶子還給我。”

“那還用說,嗨,我就說,還是何韻你人最好。”兩人當下開了瓶子,一人抓了塊鹹香的生薑嚼著。

“那我就先走了。”高長這時候也上了牆頭。

“兄弟,怎麼這麼快就走了?好歹也留下來住兩天,休整休整啊。”他們一邊說著,一邊給高長放梯子,對高長背後那條被子,倒像是完全沒看到一般。

“不了,要歇出懶筋來,怕是就不想走了。”

“哈哈哈,不想走好啊,就在咱們這裡住下了,往後你常常出去打點蛇回來,兄弟們也跟著沾沾光,每天都能有蛇湯喝嘞。”

高長也跟著笑了幾聲,沒接話,下了梯子衝他們擺擺手:“謝了啊!走了。”

“回來的時候要是經過,再到咱村裡來啊!”一個士兵跟高長說。“找到那個什麼蛇滅門,記得多弄點,咱幫你換個好價錢。”

“行,知道了。”高長嘴上答應這,心裡卻嘀咕開了,蛇滅門這玩意兒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連中部高原那邊的人也沒有,該不會是不能適應藍色陽光,絕種了吧?

高長一進桑樹林,大黃就猛地向他撲了過來,如今他可是一個一米八四的大塊頭,體重也十分可觀,高長一個猝不及防,一下就被他撲到在地上。

“靠!還當自己是十幾年前那只小狗呢!”高長背上揹著一個揹包一床被子還有一口鍋,這會兒全墊在他背部,腦袋沒地方靠,脖子高高仰起,頭頂抵著地面,那姿勢甭提多銷魂了。

“你怎麼進去這麼久?”大黃用鼻子在高長身上亂嗅,還伸出舌頭舔高長的下巴,膩歪著不肯起來。

“別當著你兒子的面亂發情。”高長歪了歪脖子,就在離他的腦袋不到二十釐米的地方,林帛正眨巴著眼睛,一臉好奇地蹲在地上看著他和大黃的互動。

“誰是我兒子?”大黃有點後悔這麼輕易地接受這麼一個小電燈泡了。

“你都讓人喊你爸爸了,還不是你兒子?”

高長伸手把大黃推到一邊,揉了揉承重過度的老腰,慢慢從地上坐了起來,把背上的東西一樣一樣拿下來。總體來說今天晚上他的收穫還算不錯,以後他們就有被子蓋了,有了鍋就可以煮點熱湯喝,不用總是吃烤肉喝涼水了。可是,這口鍋……

“你丫到底有多重?鍋底都被你壓變形了!”高長一聲吼,草叢中原本默默潛行的毒蛇們紛紛四處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