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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凌亂的舞步

快要從眼眶溢位的淚水讓哈利警覺自己不能在留在會場了, 他幾乎是以不可思議地方式驅動著因為酒精而變得癱軟的雙腿快速地逃出了會場,不經意將推開了一個向他示好的女孩。哈利甚至看不清她的臉, 只是平日訓練出來的靈活讓他及時拉住了對方的手讓那位想要和自己跳舞的女孩沒有狼狽地摔倒。

{抱歉,}哈利儘可能讓自己清晰地說道, 但沒什麼效果,{我稍微有點身體不適……}哈利甚至沒有等待對方的回應,便憑藉著直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因此也沒有留意就在他不遠處,羅伊娜看向他露出的擔憂的眼神。

{娜娜!你沒事吧?!}尼古拉·普林斯驚恐地看到羅伊娜用她那雙纖細秀美的手單手捏碎了一隻玻璃杯,酒紅色的液體四濺出來,染紅了羅伊娜白色的絲織手套。{快讓我看看, 手有沒有受傷?}尼古拉小心地清除了玻璃碎片, 扶起羅伊娜的手準備檢查時,卻被她抽開。

{尼古拉,你去幫我看著薩拉。}羅伊娜將劃破的手套扯了下來一個恢復如初一個清理一新讓它恢復了原狀,卻沒有重新戴上, 而是將另外一隻手套也脫了下來, 將她覺得礙事的手套丟進尼古拉的懷中。

{呃,好的。}尼古拉捧著羅伊娜的手套,像是捧著女王賜予的寶物一般小心翼翼地收起,匆忙地追了出去。

確認了尼古拉跟著哈利離開了的羅伊娜理了理她深蜜色的長髮,近日來的繁忙甚至讓她都沒有什麼時間把自己的頭髮打理成以前那樣精緻的大卷兒,頭髮恢復為原本的直髮。反而更增添了羅伊娜一股凌厲的氣勢。羅伊娜將視線移回舞會會場,定格在了看起來像是正在和一位金髮性感迷人的女巫親暱的戈德裡克身上。羅伊娜勾起她柔軟的硃紅色嘴唇, 露出一個迷人卻透著危險的冷笑,邁著優雅卻氣勢逼人的步伐,朝著戈德裡克·格蘭芬多走去。

[拜託你不要在粘過來了!你的觸碰讓我噁心!]而在另一頭,戈德裡克卻是在努力地迴避那名性感的女巫的不安分的雙手。戈德裡克快被折騰瘋了,作為一名紳士,他不能對一名女士不敬,但他發覺他完全無法忍受那群像是發現蜜源一般向他湊過來的女人,那些拼命向他貼上了的女巫讓戈德裡克很想砍斷她們的雙手。[早知道我就不聽那小子的建議假裝疏遠薩拉了……]想要尋找心愛的綠眼睛男孩的戈德裡克卻悲慘的發現,人群中他根本搜尋不到他熟悉的影子。而這些女人,反倒隨處可見。

[親愛的戈德裡克,]就在戈德裡克的神經幾乎就要到達極限的時候,一道熟悉又危險的女聲傳入了他的耳朵,危險感幾乎讓戈德裡克的神經立刻冷卻了下來,湛藍色的眼睛看著帶著美麗笑容的羅伊娜·拉文克勞。羅伊娜是大美人,這絕對是事實,但這並不代表戈德裡克會因此忘記這個女巫的危險性,尤其是碰到和她的表弟薩拉查相關的事情。但是現在,戈德裡克卻由衷地感謝羅伊娜的到來。{作為好友,}羅伊娜繼續笑著說道,那個不爽打擾了她和戈德裡克親暱的女巫,僅僅被羅伊娜一個眼神一掃,就夾著尾巴退卻了。{不邀請我跳個舞嗎?}

{當然,我很樂意。}為了甩開那些女巫的糾纏,戈德裡克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而且戈德裡克相信,這回羅伊娜會提供一些關於薩拉拒絕自己的情報的,只是他肯定要付出一些代價而已。

{我說,你小子活膩味了是吧?!}羅伊娜帶著淡淡的笑容說道,在旁人看來他們是非常美好的一對舞伴,但實際並非如此。雖然戈德裡克保持著平常的表情,卻痛得冷汗從他的臉頰上淌了下來,羅伊娜快把他的手骨給捏碎了,還非常頻繁地故意狠踩戈德裡克的腳背。{之前對我的薩拉那麼死纏爛打,偏偏在薩拉對你動心了就甩開他去和女人親親我我了啊?玩弄我家薩拉的感情很有趣是嗎?!}

一陣不正常的痛楚從戈德裡克胸口傳來,他感到了血腥味開始瀰漫他的口腔,他相信自己斷了一根肋骨,而始作俑者,就是在和他跳舞的羅伊娜,這位女巫用她扶在戈德裡克腰上的芊芊玉手,使出魔法折斷了她舞伴的一根肋骨。看來這回羅伊娜氣得不清啊。在這裡拖下去,還沒得到自己的資訊之前就要被羅伊娜折磨死了!

{親愛的羅伊娜小姐,我想這可不是個談話的好地方,不如我們換個地方怎麼樣?}戈德裡克幾乎是咬著牙吐出這句話,羅伊娜似乎打算把他的手腕也給掰斷了。

{可以。}羅伊娜回答到,不過看她的樣子,似乎她也不爽在這裡不能暢快地折騰戈德裡克。畢竟她答應了哈利在眾人面前還是要保持淑女的形象。

戈德裡克和羅伊娜一同離開了會場,只是他們忽略了周圍人們的目光。在不知真相的旁人的眼裡,英俊優秀的戈德裡克·格蘭芬多和美麗聰慧的羅伊娜·拉文克勞是非常美好的一對兒,加之他們之前的合作關係,讓這次的嘉賓中漸漸產生了格蘭芬多家族的繼承人和拉文克勞家族的繼承人相互愛慕這樣的,讓他們後來頭疼不已的流言。

{所以,回到我!}幾乎一到達僻靜的花園,羅伊娜就用魔法將戈德裡克狠狠地抽得撞到了樹幹上,絲毫不憐惜眼前這位足以讓幾乎所有女巫為之發狂的俊美的金髮男巫。{很有趣是不是?}羅伊娜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變成了陰戾的表情,灰紫色的美目裡閃爍著濃烈的殺氣。{我家的薩拉可不是為了給你消遣完就丟掉的!你已經殺死過他一回,為什麼還要來招惹他傷害他?!}羅伊娜揪著戈德裡克的衣領將他拽起來,咄咄逼人地質問道。{之前我是看在薩拉的面子上才沒有真正的殺了你,別以為我不敢動手,戈德裡克·格蘭芬多!}

{我……}剛想回答的戈德裡克在聽到羅伊娜提及自己殺死過薩拉查的事情湛藍色的眼睛立刻渙散了,那是他心中一道恐怕永遠也無法癒合的傷疤。直達被羅伊娜再次抽飛出去,摔進了水塘的戈德裡克,才重新從陰影中恢復意識。{羅伊娜小姐,請先聽我說一下。}戈德裡克舉起雙手做出絕不反抗的姿態說道,渾身溼漉漉地讓他看起來有些滑稽,十一月份坐在冰冷的水裡可不是什麼舒服的事情。{我並非是玩弄……嗚啊!}戈德裡克險險地躲過羅伊娜的一道惡咒,{我愛薩拉!}戈德裡克舉起一隻手指著天空喊道,{我對梅林起誓,我真真切切地愛著薩拉,絕對沒有想要傷害他的意思!}

{是嗎?}羅伊娜冷笑著反問到,{可你表現出來的可不是這個樣子!你怎麼解釋今天舞會上的那群女人?}

{那些傢伙是自己倒貼過來的……}戈德裡克的臉上立刻被陰霾籠罩,咬牙切齒地低聲說道,{如果可能的話我真想把她們斬成碎塊,世界上怎麼可以有這麼令人反胃的生物存在?如果我不是需要辦成一個光明正直的格蘭芬多的話,我早就……那些女人哪一點比得上薩拉?除了脂肪多一些。}

{你真的愛薩拉?}羅伊娜調高音調問道。

{千真萬確。}戈德裡克吐掉一口血沫後回答到,{我避開薩拉只是因為前些日子我想親近他的時候被他推開了,為了不讓他太困擾我才……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薩拉不肯接受我,也許羅伊娜小姐你知道原因。既然你也認為薩拉也喜歡我了的話。}

{真是的,憑什麼我可愛的表弟會喜歡上你這個混蛋啊!}羅伊娜洩憤地再次丟擲一個惡咒,咒語從戈德裡克的臉頰旁掠過給他身後的樹幹留下一道焦黑的巨大傷口。羅伊娜咬著下唇,燃燒著怒火的灰紫色的眼睛瞪著戈德裡克許久,{薩拉拒絕你的理由……你不是說你從教會手裡搶來了那個記載了關於薩拉的預言的卷軸了嗎?你應該知道了關於斯萊特林家族的傳說了吧?}羅伊娜反問到。

{那個卷軸……是的,我知道那裡面的內容。}戈德裡克點了點頭回答到,{薩拉他將會成為羽蛇神,而羽蛇神是開啟阿瓦隆之門的關鍵。}戈德裡克停頓了一下,猶豫地問道,{但我不明白這和薩拉拒絕我的愛情有什麼必然關係。}

{你!}羅伊娜顯得似乎氣不打一處來,但對於這樣誠懇到坦率的戈德裡克十分無可奈何,捂著臉慢慢地蹲了下來,最後蜷起腿坐在了被施了魔法依然綠意盎然的草地上。{你難道就不能想想看上古流傳下來的那些傳說?這個世界已經沒有神明了。而新誕生的神明,也不會留在這個世界。}

{羅伊娜小姐……你的意思是,薩拉他,}戈德裡克蹙起了眉,之前被羅伊娜弄傷導致的身體的疼痛都變得無關緊要起來,{將會拋棄我們離開這個世界嗎?}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羅伊娜幾乎有些抓狂地回答到,{可……那是我所知道的關於斯萊特林家族的事實。我怎麼可能捨得讓薩拉離開?索菲亞也一樣。但當我們不光是勸說,也在極盡全力尋找可以讓薩拉留下來的辦法,發現我們所作所為的薩拉卻告訴我們不必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面,那毫無意義!薩拉知道他必須離開,可我們沒有一個人,包括斯萊特林家族也是一樣,沒有人知道究竟為什麼所有成為羽蛇神的他們都會選擇離開!}

{那……羅伊娜小姐你知道,薩拉他大概能留在我們的世界多久嗎?}戈德裡克已漸漸明白了哈利拒絕自己的緣由了,有某種他們不清楚的原因迫使哈利最終不得不選擇離開這個世界,而哈利剩餘的時間並不多,他無法利用剩餘的時間來陪伴他的愛人來度過一生。因為無法承諾一生,所以寧可選擇從一開始就放棄,戈德裡克能明白哈利的想法,但他並不甘心。

{薩拉沒有明確和我提過,}羅伊娜依然顯得十分沮喪,這讓平日裡張揚強勢的她突然顯得十分脆弱。{不過根據他的計劃我推測大概能有五至十年的時間……但也說不準,畢竟這不是薩拉他能決定的。該死!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些!}像是突然意識到自己在跟誰說話的羅伊娜突然有變得怒氣衝衝起來,但戈德裡克知道這和之前不同,現在的羅伊娜並沒有散發出絲毫殺氣。

{想必是你也覺得我會在這段時間對薩拉有幫助才告訴我的,羅伊娜小姐。}戈德裡克對著羅伊娜深深地鞠了一躬說道,臉上再次露出了自信而燦爛的笑容。{哪怕只有一個月,甚至只有一天,我也會讓薩拉感受到我的愛意的,多謝你,羅伊娜小姐。呃,最後問一個問題,}戈德裡克不好意思地撓了撓他金色的頭髮,{你知道薩拉他現在在哪裡嗎?從舞會開始我就一直找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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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拉他好像有些喝醉了,所以我讓尼古拉跟著他……}羅伊娜嘆了口氣說道,{你可以在附近找找,當時他似乎也是往花園來了。}

{你終於還是默許了戈德裡克追求薩拉了呢,娜娜。}當戈德裡克的身影消失後,赫爾加·赫奇帕奇從灌木叢後面走了出來說道。

{不默許我能怎樣?!}羅伊娜幾乎是異常痛苦地回答到,{誰讓薩拉愛上那個混蛋了?!偏偏愛上的是那個曾經殺死過他一次的戈德裡克·格蘭芬多!而薩拉在某些事情上又是死腦筋,寧可自己痛苦著也不願意輕易放開。如果薩拉愛上的不是戈德裡克該多好……}

{我們都早就知道戈德裡克最終會打動薩拉的心,即使你一直在自欺欺人卻也比我更清楚,娜娜。}赫爾加也在草地上坐了下來說道。{雖然薩拉對於他的過去隻字不提,我是不知道那群千年後的成年巫師有沒有發覺了,但是我們都能從他的言行中察覺出過分的謹慎。他在試圖扮演一個與他真實性格不符的角色,而且確實扮的很好。但薩拉如果真的是如他所想扮演的角色那樣,他就不會表現得那麼患得患失,要不然就拼命去守護,要不然就連爭取都未爭取就徹底放棄。}

{薩拉他……一直表現出一種嚴重的不安定感,他似乎總覺得一切都不是屬於他的。}羅伊娜苦澀地說道。{大概這與他未回到我們這個時代的童年裡,從未得到過任何真正想要得到的東西。所以即使姑姑他們那麼努力,薩拉他還是花了很長時間才漸漸接納他們。我知道啊,這樣的薩拉真正會讓他動心的,就是像戈德裡克那家夥那樣一直陪伴在他身邊的人,哪怕是厚著臉皮死賴著。因為足夠持久,當那個人已經融入到薩拉的生活中,讓薩拉習慣了他身邊有那麼一個人存在,薩拉就會相信那才是真正屬於他的那個人。我知道戈德裡克的死纏爛打最終一定會讓薩拉心動,所以我才想儘可能阻止薩拉和他接觸,可偏偏那所謂的歷史,讓薩拉和混蛋的接觸必不可少。}

{娜娜你不放心戈德裡克?}赫爾加不解地問道,那麼長時間的接觸,赫爾加覺得戈德裡克這人還可以,而且是真切地愛著哈利的,但她的密友卻始終對那個俊美的金髮巫師有抵觸情緒。

{放心?呵?我怎麼放的了心?}羅伊娜冷笑了一聲,{就算薩拉說了那時戈德裡克殺死了他是因為教會在從中作梗,難道我就聽不出他隱瞞的部分了?薩拉他在包庇戈德裡克·格蘭芬多,那個混蛋,確實想要殺死過薩拉!這樣的傢伙,赫爾你告訴我,我怎麼能放心薩拉跟他在一起?!}

{薩拉他,對於一旦認定的同伴幾乎不會留任何心眼……}赫爾加嘆息地贊同了羅伊娜的觀點。{說說娜娜你自己吧,你現在這個情況你打算怎麼辦?你還未婚,肚子裡卻懷上了尼古拉的孩子……要告訴他們嗎?}

{我不需要所謂的婚姻!}羅伊娜回答道,{我才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至於是否要告訴別的人,反正我肯定薩拉他一定知道了,雖然他不清楚整件事,但他特意為我詢問了千年後的那些巫師關於單親女巫懷上孩子還怎麼辦,甚至為我準備好了必要的魔藥和護身符。}

{但是娜娜,那種事情還……}赫爾加無奈地搖搖頭,她很難勸動固執的羅伊娜,就算是密友,她還是不能理解為什麼羅伊娜會排斥婚姻。未婚先孕這種事,到時候曝光了又會掀起一陣波瀾,拉文克勞家族,肯定不會因為羅伊娜的優秀就輕易放過這個讓家族蒙羞的女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