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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至親相殺

{我知道了, 薩拉,你自己小心, 保護好自己。}薩芬克說道,他不是不明理的人, 薩芬克知道如果他們留在這裡會讓哈利放不開手,而作為父親,他相信他培養出來的繼承人的能力。薩芬克迅速地帶著其他的家族成員離開了斯萊特林別莊,即使聖騎士們想阻攔,也毫無辦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開。

{是你吧?}失去手臂的痛楚讓厄爾找回了一絲理智,他那就像被血染紅了一般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哈利, 問道, {將斯萊特林莊園改成只有直系血脈才能進入是你做的吧,薩拉查·斯萊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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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厄爾叔叔?}哈利的冷漠的語氣裡帶上了一絲遺憾,{還是我提醒得不夠明顯?}

{我已經沒有退路了, }厄爾嘆息地答道, 一點兒也不像失去理智的模樣,{當我選擇這條道路後我就再也沒有退路了……}

{看來我只能將你所期盼的死亡賦予你了……}最後一絲惋惜和憐憫消失在哈利的眼中,無比明媚的翠綠色此時看起來,卻冷得讓人心顫,堅硬,毫無生機。哈利已經努力過了,在他猜測出厄爾是叛徒後, 畢竟是親人,哈利希望厄爾能回心轉意。他一次次的暗示他,希望他能夠及時收手,那樣就算厄爾洩露出柏妮絲的預言導致了那場將他殺死的謀殺,哈利也將不再追究。然而這個男人卻固執地一路走了下去,徹底地與家族決裂。

談話一結束,厄爾·斯萊特林就發出淒厲的喊叫,就好像他剛剛的理智只是哈利的幻覺。強大的魔力如同真正的炸彈一般從他體內爆裂出來,除了及時架起保護罩的哈利,所有的活物,那些剩餘聖騎士們,統統被厄爾的魔力撕成了碎片。血肉飛濺,斯萊特林別莊四處沾染上了猙獰的色彩。

[被剝奪的魔力,來自美杜莎麼……]哈利看著猙獰的鱗片爬上厄爾變成灰綠色的皮膚,烏黑的頭髮擰成一束束,逐漸形成蛇頭的模樣。但哈利不會等厄爾頭上的蛇頭形成便用魔咒割了去,一旦那些蛇頭形成,就更麻煩了。

美杜莎,著名的蛇發女妖,有人認為它們和蛇怪具有一定的親緣關係。然而就斯萊特林家族的羽蛇神血統來說,羽蛇神血統能接納並融合有蛇怪血統的岡特家族,但是對於美杜莎,卻是絕對的排斥,兩位血液接觸到一起比不同血型混合在一起發生的血塊凝結要劇烈且危險得多了。然而教會竟然能讓有羽蛇神血脈的厄爾·斯萊特林接納並使用美杜莎的魔力,他們看來已經對這項技術掌握程度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而且恐怕,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打算在利用完厄爾後還讓他活著。

厄爾猩紅色的眼中閃爍著毫無理智的狂暴,剩餘的那隻手因為美杜莎魔力的作用而變得骨節粗大,指甲鋒利,就好像是某種食肉猛禽的爪子,受傷了的那只手臂的袖筒中,變成翠綠色的血液滲著破碎的布料滴落,每滴下一滴地上都會出現受到強腐蝕般的黑煙和刺鼻的氣味。厄爾那令哈利覺得憧憬得充滿男人味的久經沙場般的軍人的滄桑和堅毅消失不見了,他的臉被四溢的魔力拉長,消瘦的顴骨突出雙目凹陷,就好像一個活著的骷髏。

厄爾·斯萊特林已經徹底變成了一隻沒有理智的怪物,嗜血的瘋狂讓他啃咬那些死去的聖騎士的屍體後還不滿足,以驚人的速度向哈利撲來。哈利再一次削去厄爾頭上即將形成蛇形的頭髮,丟出禁錮魔法陣試圖將厄爾困住。然而融合了美杜莎力量的厄爾的速度卻讓他能夠輕而易舉地躲開了魔法陣,即使哈利有著敏銳的動態視覺都反應不過來。等到哈利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被厄爾推倒在地上,鷹爪一般的手固定著哈利纖細的頸脖,稅利的指甲刺進他白皙的皮膚,滲出鮮紅的血液。那樣猛烈的撞擊,讓哈利摔到地板上的背部痛得要命,內臟也受到了劇烈的衝擊,哈利甚至感到喉嚨冒上一股血腥味。而厄爾那翠綠色的血漿,則淌到哈利的禮服上,腐蝕出一個個冒著黑煙的破洞。

{阿瓦達索命!}哈利抽出老魔杖幾乎撕裂喉嚨般喊道,然而綠色的光束射進厄爾的胸膛後只是將他彈開並使他昏迷了一會兒,羽蛇神血統和美杜莎魔力的強制混合出來的結果抗魔性似乎意外的強。但哈利很快便發現了事實並非他之前以為的那樣,之所以阿瓦達索命咒沒有能殺死厄爾並非是因為這個咒語失敗了,也不是厄爾的身體抗魔性過強的緣故,而是因為阿瓦達索命咒的原理,其實是強制性破壞肉體與靈魂的連線,所以它能夠在不給身體留下傷痕的情況下將人殺死。但厄爾現在的情況,正是羽蛇神血脈與美杜莎魔力相互排斥的結果,他的靈魂其實已經和肉體斷開了連線,如今他幾乎跟被攝魂怪吻過後的行屍走肉沒什麼區別,但由於羽蛇神血脈的作用,他的靈魂還被禁錮在肉體中,不能操控身體,卻被美杜莎的魔力當做養料來消耗……

{除你武器!}在厄爾再次撲過來的時候,哈利條件反射地喊出了他幾乎可是說是用得最熟的繳械咒,而這個咒語顯然也沒用讓哈利失望,厄爾沒有任何武器,因為他本身就等同一個最危險的武器,強大的繳械咒將厄爾彈開,如同二年級時被斯內普擊飛的洛哈特一樣飛到了房間的另一頭。不過哈利知道這還不夠,如果想要真正結束這一切,要不然徹底毀掉厄爾的肉體,讓他的靈魂得以解放;要不然摧毀他的靈魂,讓身體因為失去養料而逐漸枯萎。

哈利想要尋找可以不傷及靈魂的惡咒,然而千年前的咒語大多有攻擊靈魂的作用,而戈德裡克最近喜歡的骨骼生長咒……好吧,這種治療性的咒語對怪物化的厄爾沒什麼作用。他的身體構造已經與人類不同了。說不定那些刺穿身體伸長出來的骨骼還可能變成厄爾新的武器呢。{鑽心剜骨!}哈利一條條咒語pass掉,有些鬱悶地發現想要至少讓厄爾死掉時保有一個完整的靈魂幾乎是不可能,期間他再一次使用了不可饒恕咒來對抗厄爾的襲擊。然而這回的效果意外有效,鑽心咒成功地遏制住了厄爾的行動,只要哈利持續輸出魔力,厄爾就只能疼得發抖。

哈利拿著老魔杖指著厄爾,小心不偏離出他的身體範圍,不間斷地繼續增大鑽心咒的魔力,用袖子擦去嘴角的血跡後,哈利緩緩地向後褪去。他需要考慮一個好的戰鬥方法,厄爾飛快的速度是個極難解決的問題。

在精神終於能夠緩過來後,哈利撤掉了施在厄爾身上的鑽心咒,這大概是有史以來持續時間最長的一個鑽心咒,就算是伏地魔和食死徒也不會將自己的魔力長時間的消耗在一個鑽心咒上,然而哈利卻是用他來對付他曾經的親人,真是諷刺。

在鑽心咒剛一撤掉,厄爾就立刻做出了準備再次襲擊的姿態,就好像剛剛的鑽心咒根本沒有給他留下任何殘餘的影響似的,不過哈利已經做好了準備,在厄爾還沒行動的時候,哈利便朝厄爾丟去數個魔法陣,疊加的魔法陣成功地在厄爾逃出範圍前的一瞬間起效,將厄爾困在了裡頭。昔日裡值得尊敬的叔叔如今卻變成了一頭綠皮膚的怪物在疊加的魔法陣裡如同發狂的猛獸一般橫衝直撞著,身上粗糙的鱗片因為他粗魯的舉動而紛紛掉落,露出翻出灰白色的肉的傷口。

“魂魄離體!”哈利喊道,這不是魔法,而是神力,這也是哈利現在唯一能想到的解決方法。由於他實在無法從巫師的力量中找到不傷害靈魂摧毀異常堅固的肉體的辦法,他只能選擇用他自帶的神力來將厄爾的靈魂從他的身體的禁錮中抽離。銀白色的光球飛出了厄爾的身體,落到哈利手上,但他醜陋的身體依然在猛烈地撞擊著魔法陣的壁壘,試圖掙脫出來。{月火焚天。}哈利輕輕地說道,這是一道極致的黑魔法,據說能夠摧毀一切東西,然而那恐怖的火焰從厄爾身上燃燒起來時,微微泛藍的銀白色火焰,卻美得像秋月一樣。銀白色的火焰燒掉了厄爾身體的一切,連一點兒灰都沒有留下。

“去吧,前往靈魂共赴之地。”哈利將厄爾·斯萊特林的靈魂,那銀白色的光球拋到空中,手輕輕一揮,厄爾的靈魂便從這個空間消失掉了。終於結束了一切的哈利突然如同斷了線的木偶,仰面倒了下去。

哈利躺在佈滿血跡與粉塵的地板上仰望著斯萊特林別莊不復存在的精美,而這一切毀滅僅僅用了一個晚上都不到的時間。哈利突然想大笑,嘲笑自己,嘲笑生命,但他的眼睛卻無比的酸澀,但卻又無法痛快地哭出來。心裡堵得很慌,哈利知道現在霍格沃茨城堡裡他的同學們估計還在歡慶聖誕夜……這是聖誕啊,舉家團圓的節日。可他卻在這天失去了兩個親人,或許還有更多,而其中一個,還是他親手殺死的……

哈利不知道自己究竟躺了多久,他躺在地上,臉上是幹的,感覺他所有的苦澀的眼淚都流進了他心裡,流到了所有的眼淚都枯竭,流到了他好像此生都再也不會有淚水。哈利坐了起來,身上傷口的痛楚又重新湧來,他知道自己現在不能隨便倒下,作為一家之主,就算有再多的痛苦與壓力,他都必須得扛下來。哈利搖搖晃晃地站直身體,開始重建被破壞的斯萊特林別莊的防禦,然後召喚來別莊的家養小精靈,打掃戰場。

捂著傷口看著家養小精靈們把濺得到處都是的血跡給清理乾淨,哈利開始覺得自己應該先離開這裡了,但是他該去哪兒呢?厄爾的死亡讓他暫時不想回到斯萊特林莊園面對其他的家人們,而柏妮絲雖然遭受了重擊但被哈利封存了生命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薩芬克雖然失去了一隻眼睛,但也不至於危及生命。該去波特莊園嗎?可這個年代的波特家族始終不是哈利的家族,他能夠與他們如同摯友般相處,卻無法像斯萊特林家族那樣將他們看著真正的親人。“好想回家……”哈利對自己說道,卻根本不知道自己所期望回到的家究竟在哪裡。

不過魔法回答了他,將他帶到了霍格沃茨,他心中真正的家。哈利憑空出現在霍格沃茨的走廊上,血紅色的滿月將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哈利的身上,將正爬著樓梯的魔藥教授斯內普嚇了一跳。

“你,格蘭……這是?”斯內普將幾乎脫口而出的到處亂逛,格蘭芬多扣十分的話生硬地咽了下去,目瞪口呆地看著穿著麻瓜禮服,渾身染血的哈利。

“不過,殺了個人罷了。”哈利優雅地轉過身站在走道上仰視著樓梯上的斯內普,已經殘破的禮服依然可以看出曾經的奢華,精緻的臉在陰影下看不清表情,卻讓斯內普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他剛剛想說什麼來著?西弗勒斯·斯內普呆呆地看著那個曾經讓他憎恨無比的詹姆·波特和他最愛的莉莉的小崽子哈利遠去,消失在視線裡。那樣狼狽的外觀,卻依然保持著彷彿不屬於人類的優雅。他明明早就知道,這個綠眼睛的男孩早已脫離了他們預定的掌控,從哈利從三強爭霸賽的最後一場比賽中失蹤後就開始了。他們甚至失去了在這個孩子生命中指手畫腳的權力……[該死,他果然不應該到處閒逛的!]斯內普將自己的雙唇幾乎抿成一條縫,他逃開了霍格沃茨師生的聖誕晚會,他只是想確認一下喝了狼□□劑的萊姆斯·盧平是否老老實實地呆在他的辦公室裡,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碰見一身血的哈利。

{哦!天啊!薩拉,你這是怎麼了?}羅伊娜驚訝地看著哈利,提起裙子匆匆地跑了過來。{傷口甚至還在流血!你到底去做了什麼危險的事情了?!怎麼也不先把傷口治治!}羅伊娜拉著哈利的手,不由分說地把他往她的房間帶,{真不明白千年後的巫師是怎麼想的,居然慶祝聖誕節!慶祝那些屠殺了我們那麼多同伴的那群人的節日!}

{畢竟時過境遷,千年後的事情我們無法掌握,也許由於越來越多的麻種巫師加入,將那些麻瓜的節日也帶入到魔法界了吧。}赫爾加和戈德裡克也趕來過來。{不過到底是什麼樣的傢伙能把薩拉你傷成這樣呢?}戈德裡克和赫爾加也感覺很不可思議。

赫爾加將她儲備的魔藥拿了出來,卻驚訝地發現普通的療傷魔藥對哈利根本不起作用,雖然之前哈利也有過這種情況,但是不是應該過去了麼?接著羅伊娜發現哈利的那些傷口邊緣有些發烏,於是她和赫爾加取了一些血液樣品進行分析,而對魔藥不擅長的戈德裡克則壓住哈利的傷口,用物理的方法臨時給哈利止血。

{這好像是,美杜莎之毒?}赫爾加看著分析結果有些詫異地說道,美杜莎並非是英格蘭本土的怪物,它們主要分佈在希臘一帶。而一個身處英格蘭的巫師,怎麼會接觸到一隻美杜莎呢?而且美杜莎之毒十分麻煩,雖然這種毒沒有蛇怪的毒液那麼致命,卻是以極其難解而著稱。不過赫爾加和羅伊娜接著發現,多虧了哈利特殊的體質,美杜莎之毒並沒有大量擴散到除傷口以外的其他地方,羽蛇神的血液很好地抑制了這種毒素。{難怪薩拉能一路走過來只是臉色有些蒼白而已。}赫爾加驚喜地說道,{換做一般人早就暈倒死掉了,我從不知道羽蛇神的血液是那麼優良的解毒劑!}

{那是因為除了斯萊特林家族你基本上沒法接觸到其他和羽蛇神相關的事物。}羅伊娜憂心地說道,{我估計莫拉歌莉婭知道,薩拉小時候被她剝削了不少血走,但她之後沒再提過究竟有什麼特別的。}提及莫拉歌莉婭奶奶,哈利的身體不由自主地一顫,童年的陰影實在不少那麼容易消除的,即使他已經轉世。

{話說回來,薩拉你還沒有告訴我們為什麼你會弄成這個樣子呢。}羅伊娜問道,既然已經確定了是美杜莎之毒,接下來就好辦多了。

{我殺了厄爾·斯萊特林。}哈利幾乎是不帶任何波瀾地回答道,羅伊娜的臉立刻白了,一臉不敢相信。

{薩拉,你在開玩笑吧?}羅伊娜顫抖地問道,{你殺了厄爾叔叔?!他是你的親人啊!}

{我確實殺了他。}哈利繼續面無表情地回答道,翠綠色的眼睛毫不躲閃地直視羅伊娜,看著羅伊娜發抖的嘴唇。

{你居然!簡直不可理喻!}羅伊娜突然變得無比的憤怒,一個巴掌扇了過來,她以前從來沒有打過薩拉查一次。接著,羅伊娜氣沖沖地提著裙子離開了。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薩拉?}赫爾加看了一眼離開的羅伊娜,停下手中調藥的動作問道,{你不是那種無故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的人,為什麼不和娜娜解釋清楚你的理由。}

{因為那樣更像我是在辯解。}哈利嘆了口氣,心疼地將手撫上戈德裡克腫起來的半邊臉,剛剛羅伊娜的那一巴掌,他的金髮戀人替他接了下來。{在羅伊娜心中,或者說對於每一個拉文克勞來說,家人永遠都是最重要的。即使我們是親戚,拉文克勞們也無法理解我們必須殺死某位血親舉動,除非讓他們自己去弄清楚緣由。戈德裡克,痛嗎?你不該替我接下來的。}

{沒事,反正我被羅伊娜小姐打也不是一兩次了。}戈德裡克聳了聳肩,{所以你的那個叔叔最終還是行動了?}

{我認為薩拉你直接吻上戈德裡克被打的地方對幫助他的鎮痛效果更好!}赫爾加笑眯眯地建議道,哈利的臉立刻紅了。{不過看來你和羅伊娜會有一段時間冷戰了,直到她轉過彎來。話說你去參加威廉公爵的加冕儀式有什麼收穫嗎?}

{哦,對了,}經赫爾加的提醒哈利將藏在內袋的契約書拿了出來,{我已經拿到霍格沃茨及其周邊的魔法地契了,這裡將永遠屬於巫師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