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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藍鳳萍得到藍鳳菲的鼎力支持信心大增,含笑睡下早上醒來時嘴角也是帶笑的。藍鳳菲絞幹一條熱毛巾甩到她臉上,“趕快洗臉刷牙,一會兒去附近的公園跑步去,練練氣。”藍鳳萍拉下臉上的毛巾小嘴一撅,“要跑多久?”“一直到初賽前每天半小時。”

藍鳳萍叫苦不迭,快速換好運動服喝了一杯清水就出發了。她苦命死了,早知道就不答應妹妹的特訓了。

藍鳳萍跑圈去了,藍鳳菲也沒閒著,小火燉著白米粥,上街買了幾根油條和葷素包子回來,進了廚房煎了幾隻蛋再熱上一鍋豆漿。等她把早點放在桌上時藍母已經洗漱好走進了客廳,如同每一天的清晨一樣。

“鳳菲,鳳萍呢?”藍母找了一圈不見大女兒,一碗白米粥放到她跟前。藍鳳菲倒了一碗豆漿放在藍鳳萍的位子上才回答道:“晨練去了,媽媽,你先吃吧,一會兒就回來了。”又夾了一個肉包放進藍母的碗內催促她快點吃。

冒著熱氣的豆漿一直放到半溫狀態時藍鳳萍終於回來了,擦著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那碗豆漿被當成解渴飲料喝下了肚子。藍母搖搖頭,“鳳萍啊,女孩子喝東西要斯文一點,哪有你這樣牛飲的。”藍鳳萍受教的點點頭,低頭拿了一隻菜包小口小口吃了起來。

藍母又嘮叨了幾句才起身準備去醫院照顧藍父,藍鳳菲說了一句“再見”繼續喝粥,直到藍母出了大門,她用筷子打掉藍鳳萍正伸向油條的小爪子。“比賽之前忌油膩的東西,要保護喉嚨。”

“妹妹!”藍鳳萍怒視藍鳳菲幾秒後不敵對方冰冷的眼神偃旗息鼓了,“不吃就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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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薯條以後也不許吃了。”藍鳳菲又加了一句。

“你不要那麼殘忍嘛。”藍鳳萍快哭了,薯條是她的大愛,不吃要死人的。

丟了一個“沒得商量”的眼神,藍鳳菲用筷子夾起一跟油條津津有味的吃起來。被她氣得不行,藍鳳萍發誓這次唱歌比賽一定要拿到名次,只有這樣才對得起禁口的代價。

涼茶西施從早上開鋪一直到中午黑著一張臉,藍鳳菲嘴角扯出一個笑容出了大門。路上和鄰里遇到幾個相熟的大叔大嬸紛紛打了招呼,最後在昨天路過的那間成衣店停下,那件淡藍色的禮服長裙還展示在櫥窗裡。她扶了扶眼鏡四處打量一下路邊沒什麼人,隨後從口袋裡拿出紙筆快速臨摹下裙子的樣子。

整個過程很順利,懷揣著圖紙藍鳳菲回了上海街找了街尾的裁縫店。老闆是一個中年婦人,姓吳,地道的上海人,早年小夫妻一起離鄉背井來這裡打拼,哪曉得丈夫染了毒癮,最後被放債的砍死在路邊,原本的成衣店也被霸佔了去。幸好這條街的居民都是善心的,捐錢捐物給她開了一家小裁縫店維持生計。她投桃報李,這一帶的住戶每次做個旗袍、禮服什麼都只收成本價。

藍鳳菲敲了敲半敞開的大門,用上海話詢問有沒有人在。吳老板很快迎了出來,花白的髮梢裡藏著零星的碎布末,脖子上繞著一條皮尺,雙手戴著深藍色袖套。她扶了扶金邊眼鏡見是藍鳳菲來了,連忙拂開了椅子上的碎布條招待著坐下。

藍鳳菲婉拒她倒茶的好意,從口袋摸出那張圖紙遞到她面前說道:“吳阿姨,你看看這衣服能不能照著幫我做一件?是做給鳳萍的。”吳老板認真端詳了一會兒點點頭,“不能保證百分之百像,九十分相像還是可以的。”

藍鳳菲笑了笑就知道沒有找錯人,她又拿出紙筆在肩膀處和腰部處塗寫起來,“吳阿姨,這個領口深了一點,鳳萍穿不慣的,你幫我做的稍微高一點。還有肩膀這裡幫我各做兩隻小巧一點蝴蝶,腰間這裡的珠片不要,改成大一點的珠子圍著腰間一串。衣服料子你看著辦,顏色要淡藍色的,還要再做一副禮服手套。”

“好的呀,一個禮拜以後你來拿。”

敲定了時間,藍鳳菲也不問多少錢反正老闆不會亂開價的,留下100元做頭款,到時候再多退少補。解決了衣服還有鞋子,藍鳳菲抄小道走到廣州街一家烤鴨店訂了一雙高跟鞋。這裡的老闆也是怪人一個,主業烤鴨做的馬馬虎虎,副業做皮鞋的手藝無師自通,就是不喜做外人的生意,知道這裡的都是鄰里熟客,她還是跟著裁縫店吳老板來過一次才知道這個地方內藏乾坤。

藍鳳萍捎帶走一隻烤鴨講明一個星期後來拿,她抬腕看看手錶時間已經不早了,等回到涼茶鋪時藍鳳萍比她出門時的臉更黑了十倍不止,那個油頭粉面的小白臉又來了。

“鳳萍妹,你昨日一笑已經深深映入我的腦海中,刻骨銘心的戀慕之情你怎麼能夠熟視無睹。喔,你好殘忍,我為了你已經茶不思飯不想了。”年輕的男人一邊說一邊用手指沿著茶碗打圈兒,神情極盡的挑逗。

藍鳳萍氣的渾身發抖,這混蛋也不知道哪裡打聽來她的名字,趁著妹妹出門沒多久又來糾纏不休。現在擺出這種噁心的樣子想幹嗎?“混蛋,你走開,噁心死了!”

“叫我donny或者donny哥,鳳萍妹,你生氣的樣子也好迷人吶,尤其是微微撅起的紅唇。” donny伸出一根食指想點在佳人的嘴唇上。

藍鳳萍被突然的動作嚇得尖叫起來,donny慌忙的收回手尷尬的四處張望起來,這一張望就看見抱臂發呆的眼鏡妹藍鳳菲。

藍鳳菲只覺得一股惡寒從腳底板升起一直到了頭頂,初聽到肉麻兮兮的告白噁心到不行拼命搓著雞皮疙瘩,再聽到“donny”這個名字心臟都要停跳了。現在百分之百肯定她姐姐就是那個苦逼得不行最後被炸成碎末末的藍鳳萍。

你妹的!含辛茹苦把她養得如花似玉是為了讓你這貨糟踐的嗎?!藍鳳菲抄起一條折凳凶神惡煞的步步進逼donny。

“妹妹,不要啊!”藍鳳萍一驚衝過去拼死抱住腦袋明顯不清楚的妹妹,她不在乎那個donny的死活,但是妹妹不值得為了這種小阿飛坐牢。donny感激的看了一眼藍鳳萍飛奔出去,佳人心裡還是有他的,帶著這份美麗的誤會頭也不回的跑遠了。

夜叉眼鏡妹發瘋了,火爆指數爆棚,看好戲的眾人為了小命著想頃刻間散了一個乾淨。已經沒有心思做生意了,拉下捲簾門後藍鳳萍用盡力氣搶過她手上的折凳扔到一邊,隨後帶著失去“武器”木木愣愣的妹妹回了裡屋。

一杯熱水被塞進目光呆滯的藍鳳菲手裡,藍鳳萍關切的話語充耳不聞,她已經被徹底打擊到了。如果說昨晚還是犯人收到風聲秋後就要被槍決,那麼今天就是被突然推出牢房綁縛刑場,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就去赴死。

“妹妹,妹妹,你不要嚇我啊,你和我說說話啊,妹妹,你看看我。”捏了捏她的小臉沒有反應,觸手一片冰涼,藍鳳萍急得眼淚直流,搖晃了半天她還是不聲不響發呆。藍鳳萍正準備打電話去醫院叫藍母回來時藍鳳菲突然動了。

“妹妹,你別嚇我啊。”藍鳳萍張開雙臂就要摟住妹妹,哪知道藍鳳菲掐住她的胳膊嚴厲的看著她。

“藍、鳳、萍!”

“在。”

“你給我發誓,將來不管你找什麼男人必須我點頭才能嫁!”

“好。”

“那個donny你以後不準搭理他,連一個字都不許說!”

“還有嗎?”

“我把烤鴨落在鋪子前面了,你拿到廚房熱一熱,靠腿肉的四分之一切下來留給媽,其餘我們晚上吃。”

“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