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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藍鳳菲又寒暄了幾句才拿著鞋子帶著藍鳳萍告辭了,老規矩臨行前又打包了一隻烤鴨,一路上藍鳳菲抱著裝在油紙袋裡的烤鴨,而藍鳳萍摟緊那只鞋盒寶貝到不行。

回到家後藍鳳萍迫不及待開啟盒子,穿上高跟鞋扶著牆面嘗試走了幾步,她的鞋子都是平底鞋或者運動鞋,這麼漂亮的高跟鞋別說穿了連摸都沒有摸過。不知道是鞋跟太高還是情緒過於激動,歪歪扭扭沒走十來步就摔倒在地上,藍鳳萍摔下後第一反應不是去揉磕疼的地方而是拿著鞋子翻來覆去有沒有被刮花,發現沒問題後才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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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動靜的藍鳳菲從廚房裡走了出來,手上還提著一把菜刀,仔細看菜刀邊緣還粘著一點烤鴨碎末。她見藍鳳萍抱著鞋子坐在地上有點哭笑不得。“晚點我帶著你穿著鞋子出去走幾步,現在先幫我把晚飯做出來吧。”藍鳳萍連忙比了一個“ok”的手勢,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然後雙手恭敬的把鞋子放回鞋盒內再蓋好蓋子,整個過程她都是屏著呼吸的,完成後又長長出了一口氣。

自藍鳳菲輟學回家後廚房就成了倆姐妹的“遊樂場”和零食鋪子,久而久之藍鳳菲的刀功非凡,藍鳳萍掂勺的工夫了得。兩人合作無間,藍鳳菲片完烤鴨衝乾淨刀身開始切大蔥和黃瓜,藍鳳萍也炒完兩盤子菜現在攤薄餅中。而藍家人飯後必吃甜湯已經在爐上用小火煨著了。

藍鳳萍哼著歌心情好到全身輕飄飄,用薄餅卷了鴨肉、蔥絲、黃瓜條,再抹上甜醬一個個塞進嘴裡吃得那叫一個歡快。大概是太開心了,她嘴角沾了一大滴甜醬卻毫不自知,藍鳳菲故意不提醒她,直到那醬沿著嘴角滴進脖子裡她叫了起來,放下筷子慌忙奔進浴室擦洗去了。等她出來回到餐桌旁時藍鳳菲已經吃完了。

“我洗完碗就出發好不好?”雙手合十看著藍鳳菲的眼睛亮得不能再亮,藍鳳菲點點頭心裡清楚她已經激動得飽了。麻溜兒的洗完碗,再將預留給藍母的飯菜用碟子蓋好了防灰塵,藍鳳萍抱著鞋盒迫不及待就要出發了。

這次藍鳳菲沒有帶她去街心花園而是選在大街附近的天橋讓她練習,天橋上的路燈五米一盞,不會太暗但也不是很亮。

扶著藍鳳萍換上高跟鞋後,藍鳳菲退到一邊找了一格臺階坐下笑道:“我猜決賽的地方多數是租借一家大戲院或者正規夜總會,所以你要習慣昏暗和多臺階的地方。剛開始走慢一點沒有關係,但是要注意儀態。好了,抬頭挺胸眼睛不要老是看著下面,走慢一點,步子穩一點。對了,就是這樣。手不要扶著欄杆,慢慢走。好了,慢慢轉身現在往下走,穩一點,對了對了。”

藍鳳萍每次從第一盞路燈走到第二盞就轉一個身往下走回去,幾次三番她也漸漸掌握穿高跟鞋走路的訣竅,饒是如此先前因為緊張摔倒、緊張刮花鞋子,慌慌張張的背後的衣服還是汗溼了幾回。夜風吹來她只覺得背後說不出的涼快,而一邊的藍鳳菲隨手扇開身邊的小蚊蟲,心裡想著明天要穿長袖長褲出來。

藉著路燈的光芒,藍鳳菲看看手錶已經練了大半個鐘頭,再練下去她怕藍鳳萍第二天起床小腿大腿都要痠痛於是喊停了。

藍鳳萍換回了平底鞋後走了幾步就覺得腳下輕的不可思議,她跳了跳又原地踏步幾下還是沒有踩在平地上感覺。藍鳳菲拽著她的手臂一手拎著鞋盒說道:“快點回家,媽快要回來了。”“喔。”藍鳳萍不再糾結腳上奇怪的感覺,反客為主拉著藍鳳菲一溜小跑回到家中,她讓藍鳳菲在前面看著點,自己又穿起那雙高跟鞋走了起來,藍鳳菲無法只得隨她高興。

今晚藍鳳萍沒有去街心花園練歌讓附近的居民很失望,一個大嬸搖頭對圍在一起納涼眾人說道:“別等了,小姑娘大概有什麼事情今天不來了。”眾人覺得她說的有理看看時間也不早了,無謂等下去也沒有必要於是招呼同來的人一起散了各自回家。然而站在不遠處的年輕男子抬手看了看金錶暗想既然來了就再多等一會兒吧,在他五米開外幾個青年圍攏在一起抽菸聊天。

“d'ick借個火,謝了,你們說聲哥到底在等誰啊?”矮小的男人吞雲吐霧一番才覺得精神一點,他用外套扇了扇,這個地方蚊蟲真多,往常這個時候他們一夥人早前往夜總會逍遙了。

“阿炮,聲哥的私事你別瞎摻和。”先前被借火的d'ick玩著打火機,一見阿炮敞開了外套露出配槍立即警告的看了一眼阿炮,阿炮人小腦子機靈,已經從“私事”二字上品出了味道,合攏外套後瞭然的笑了笑不再言語。阿炮不說話了,其餘幾個礙於d'ick在場只顧著埋頭抽菸。

又是十分鐘過去,可能是街心花園的蚊蟲太多又或者叫聲哥的男人失去了耐心,他整了整西裝朝著自己的人馬走了過去。

“d'ick,阿華呢?”聲哥側身問著拉開車門正恭請他上車的d'ick。d'ick頭一低迴道:“應該在處理顏同的事情。”“走吧。”

兩輛私家車發動完後一前一後開離了街心花園,聲哥從反光鏡又看了一眼已經模糊不清的景色失笑,他前幾天一直忙,今天有空,那個小姑娘倒端起架子不出現了。算了,一個小姑娘而已。

第二天早晨藍鳳萍照常去跑步,她照藍鳳菲說的一邊慢跑一邊唱歌,半小時跑下來比平時更累。回到鋪子後顧不得吃早餐而是快速換了一身乾爽的衣服,等她走到客廳時藍母已經出門去醫院了。

藍鳳菲把那雙鞋子從床底下翻了出來讓藍鳳萍今天穿上感覺一整天,藍鳳萍猶豫起來,她是很想穿,但是在鋪子裡不太好吧。

“怕什麼,你在廚房裡穿,別人看不見的。”

藍鳳萍一聽有理開開心心穿上高跟鞋進廚房去美了,藍鳳菲百無聊賴的守在鋪子裡,今天天氣特別熱,熱的整個人全身汗淋淋不說還懶洋洋的,那些客人是不是因為太熱也宅在家裡睡大覺呢。

“聲哥,喝杯涼茶再走吧。”

話音剛落,三個戴墨鏡的男人走進了店鋪,打頭的那個雖然脖子裡戴著的金鍊粗得很有暴發戶的感覺,白色西裝裡的黑色花襯衫也極其沒品,更不要說手腕上那只金錶亮閃閃讓看的人眼睛覺得疼。撇開那些“快來打劫我吧”的配飾,單看那剛毅的側臉線條以及讓人無法忽視的霸氣,藍鳳菲知道今天小鋪子來了一位大佬,就是不知道是純黑的還是灰的。

“三杯菊花茶,快點。”最先提出進來喝茶的矮小男人高聲吩咐道。

“馬上來。”藍鳳菲端了三杯菊花茶送去,第一杯先端到那個大佬的面前,矮小男人讚賞的看了她一眼,小丫頭其貌不揚倒是挺有眼力界的。放下三杯茶後藍鳳菲不著痕跡的挪動腳步去了廚房,她一撩簾子對著裡面墊著腳尖轉圈圈玩得正開心的藍鳳萍囑咐千萬不要出來。藍鳳萍見她神色緊張剛想問原因,藍鳳菲已經放下了簾子。藍鳳萍聳聳肩以為是那個donny又來了,真是個不怕死的癩皮狗,偷偷笑完她墊著腳尖繼續轉起圈圈。

坐在鋪子裡的三位大爺一杯茶喝完了又各自要了一杯,閒坐了一會兒後才重新出發,矮小的男人站起身摸出皮夾找了一張十元面額的紙鈔遞過去說道:“不用找了。”藍鳳菲接過後笑著謝過,六杯菊花茶就給了十塊錢,手下也如此慷慨,這位大佬的地位一定非同凡響了。這次賺了,下午早點關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