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形樹,通體發黑詭異,透著一種說不出的邪惡,玄炫道:“不要告訴我這棵樹就是什麼太陽婆神,放出來真是有損市容。”
月羽道:“小月不覺得這棵樹很稀奇麼,全黑的樹……還擺了個這般造型,真是見所未見。”
玄炫用手遮住眼睛,嘀咕:“我怕我以後看到黑人就條件反射地想到這棵樹,很影響心情的。”
月羽對這棵樹充滿好奇,他從身上摸出一包紙巾,抽出一張,小心地摘了一片葉子用紙巾包好,打算帶回去好好研究一下為什麼會長成黑色的。
這座塔內部是中空的,抬頭往上望,可以看到頭頂的天空,就像一個巨大的三角體把黑女人樹裹在內裡。
月羽忽然聞到一股淡淡的異香,邊詫異地左右張望著,邊問玄炫:“小月,你有沒有聞到一股香味?”
香味是從黑女人樹上散發出來的,黑紅色的液體正從剛才葉子被摘掉的地方滲出,液體越滲越多,形成鼓鼓的一個牙苞,牙苞漸漸長成了嫩芽狀,嫩芽慢慢抽長、變大……一片完整的,和其他葉子同樣大小的黑色葉子像變戲法一樣出現在玄炫和月羽面前。
……!……
月羽心念一動,把包好的紙巾開啟,就見那片摘下來的葉子枯萎了,只剩下光禿禿的一根葉柄。
從震驚中回神,玄炫從地上撿了一塊末端略尖的石頭,在樹幹上一劃——
出乎意料,這棵樹像是豆腐做的,一劃之下,居然劃裂了一道大大的口子,黑紅色的液體流滿了樹幹……
空氣中的那股香氣更加濃郁了,玄炫突然覺得腦袋一陣抽痛,像是被針刺了一下,他心中暗叫不好,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人就已經被月羽拽著拉出塔外。
“有沒有覺得好點?”
月羽比玄炫早一步發現那股異香有古怪,當時也來不及說明了,直接就把人拽出來。
玄炫甩甩頭,覺得腦袋有點發暈,像是喝醉酒一樣。
月羽掏出一瓶薄荷油,倒了一些在手心,湊到玄炫鼻端。
好半晌,玄炫才緩過來,道:“那香氣有毒。”
月羽點頭:“問題在那些黑紅色液體上,香氣是在那液體流出來之後才產生的。”
玄炫道:“這棵樹不但難看,還是一棵毒樹,如果這就是太陽婆神,還不如直接叫黑毒神來得貼切……對了,你怎麼隨身帶著薄荷油?”
月羽揉揉鼻子:“今早起床後,鼻子有點塞,怪不舒服的,所以便隨身帶著了。”
“感冒了?”
搖頭,“沒,就是鼻子不舒服。”
玄炫略略放心,“我們再進去看看。”
玄炫他們這回有準備了,倒了一些薄荷油在紙巾上,捂住鼻子才再次走進塔裡。
“那口子癒合了。”
樹幹光滑異常,綻裂的口子消失了,就連那些黑紅液體也像是被吸收了,樹幹上找不出絲毫痕跡。
玄炫和月羽都覺得不可思議,月羽道:“可惜葉子離了樹就枯萎,即使帶回去研究估計也研究不出什麼。”
玄炫在塔裡轉了一圈,發現四周的牆壁都畫滿了那個太陽圖騰,他道:“這棵樹即使不是所謂的太陽婆神,也必然能扯上關係......莫非是陰後?”
“不無可能,”月羽沉吟,“我比較好奇朱虹來這裡幹什麼,從時間上算來,她也就比我們早到了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可以做很多事情,例如埋屍。”玄炫始終很在意朱虹怎樣處理那具女屍,當時就那麼兩三分鍾時間,除了祠堂,周圍就沒有其他地方可以藏屍,可是祠堂裡就只有那副棺材,難道女屍是放進了棺材裡,跟那泥塑像一起,又或者是另有機關……
兩人心有靈犀,不約而同地道:“今晚再去一趟祠堂。”
月羽嘆氣:“咱們**的時間又減少了。”
玄炫笑:“減少也好,你就可以少付些金子了。”
“可是我想多付金子啊。”
“你已經債臺高築了,再不還債就得賣身了。”
“賣身就賣身,小月何時召我侍寢?”
“今晚。”
“小月你真沒誠意,唉,沒想到陪人睡覺也這麼困難。”
“呵……”
在山上找了一圈,沒有其他發現,兩人於是便從山的另一邊下山,走到半山腰,滿是小碎石的山路上出現了兩道奇怪的痕跡,像是有什麼重物曾經拖行而過,不遠處的草叢,也有被壓過的痕跡。
“小月,你看。”月羽在草叢之中發現了一些血跡。
血跡往樹林深處延伸,最後消失在一處斷崖邊。
此處斷崖並不深,大約也就是五十米左右,玄炫探頭往下看,就見下面怪石嶙峋雜草叢生,可是並沒有看到料想之中人或者動物,只有一灘血跡。
月羽蹲下來,仔細看了看沾在草上的血跡,血仍有些粘稠未完全凝固,顯然沾上去的時間並不久。
玄炫想下去看看,找了好一會兒也沒找到路,無奈只好放棄。
沿著原路出了樹林,在路的另一邊發現了一個染血的獸夾,玄炫道:“好像是什麼動物被獸夾夾傷了。”
月羽看著地上那兩道痕跡沒答話,半晌,抬頭問玄炫:“小月,有什麼動物是兩條腿的?”
玄炫皺眉:“難道受傷的是人?”
月羽道:“也有可能是兩條腿的動物……不論是人還是動物,估計不是被救起就是自己跑了,大概山崖下面有其他出路。”
這段意外的插曲,玄炫和月羽也沒多在意,玄炫搬來一塊大石,把那個獸夾壓住,以免有動物不小心踩中,做完這一切後,兩人就下山了。
等兩人走後,有個人從樹林裡閃了出來,他把石頭搬開,把那個獸夾撿起來,用手指沾了一些血跡放到面前,仔細看了看,又轉頭看了看斷崖的方向,滿意地笑了。
……
下了山,就見小鳳凰飛回來了。
朱虹下山之後去了祠堂,玄炫和月羽趕到的時候,恰好看到朱虹從祠堂裡出來。
玄炫看負責監視朱虹的小麒麟,道:“可惜小麒麟不會說話,不然就可以知道朱虹在祠堂裡幹了什麼了。”
小麒麟歪歪頭,舉起兩隻前爪做了一個“拜拜”的姿勢。
月羽道:“看來朱虹在祠堂裡拜神了…….不過祠堂裡就只有一副棺材,難道是拜棺材。”
玄炫摸摸下巴,看自己的小鳳凰,道:“幸虧是小麒麟負責監視朱虹,你就做不出這個動作了吧。”
小鳳凰不服氣,兩隻小翅膀一合,拜了兩拜,瞥小麒麟——多了兩隻爪子又如何,我也會的!
月羽哈哈大笑,對玄炫道:“小月,你不該小看小鳳凰啊。”
小鳳凰挺挺胸脯,揚頭——就是!
玄炫曲起手指在小鳳凰腦袋上彈了彈,“得意什麼,等你會說人話了再得意。”
小鳳凰看小麒麟——它也不會說話。
玄炫又戳戳小鳳凰的腦袋,道:“所以你們兩隻都是笨蛋。”
小鳳凰小麒麟對望一眼——我們真的不笨,不過這說人話麼,是有點難度。
小鳳凰:麒麟,好好研究怎樣才可以說人話,有竅門了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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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麒麟:……
月羽道:“小月,你對他們要求太高了。”
玄炫道:“嚴師出高徒,找點事情讓它們做也好,省得它們總是無所事事到處惹禍。”
小鳳凰、小麒麟:……它們什麼時候到處惹禍了。
經過朱虹家時,玄炫透過半掩的大門往裡面望了一眼,就見朱虹正蹲在院子裡淘米洗菜,看樣子正在準備晚飯。
屋裡很靜,沒有聽到人聲……玄炫心下有些奇怪,為了避免引起朱虹的注意,玄炫也不便看得太仔細,粗略看了兩眼就收回視線。
回到沈洋家,文小君和沈柳正坐在臺階上背詩,夏若海一手拿著一本唐詩三百首,一手拿著一棵大白菜,誰背錯了就掰一塊菜葉子綁在脖子上……沈柳脖子上就掛了一塊菜葉子,文小君比較壯觀,已經掛滿了一圈,跟項鍊似的。
展浣塵等人已經回來了,坐在一旁看著文小君樂,沈洋不在,後面廚房裡有聲響傳出,估計是在廚房裡。
此時已經是傍晚,玄炫進去廚房幫忙做晚飯,易卜卜也跟著去了。
月羽坐下來跟蘇風流三人交換今天的收穫,蘇風流等人可以說是一無所獲,他們旁敲側擊詢問這裡的當地居民有沒有稀奇古怪的傳說流傳,希望可以從中找到什麼線索,可是奇怪的是,這裡的人嘴巴都像河蚌一樣,撬半天也撬不開一條縫來,說來說去,都是關於太陽婆如何的神聖,還企圖說服蘇風流等人當信徒,鬱悶得蘇風流他們想撞牆。
相比之下,月羽他們算是有收穫了。
聽月羽說完,展浣塵眼睛立馬就亮了,轉頭對諸葛俞道:“我們明天去看看。”
諸葛俞點頭,蘇風流忙道:“我也想去看看,明早一起去吧。”
展浣塵琢磨著要如何才能帶一根活的樹枝回來慢慢研究,諸葛俞道:“拿個瓶子裝些泥土,插在泥土裡帶回來估計能活吧。”
蘇風流建議:“或者養在水裡。”
展浣塵道:“要是都不成呢?”
諸葛俞為難:“那也沒辦法了。”
月羽插口:“也許可以試一下用血。”
“血?”蘇風流愣了愣,“為什麼?”
月羽道:“我覺得那棵樹流出來的液體有些像血,沒準可以用血養活。”
展浣塵道:“這也是一種辦法,可是上哪兒找血?”
諸葛俞道:“用雞血或者鴨血麼,這裡總有人養家禽的。”
展浣塵一想,覺得也是,他一把拉起諸葛俞,“走,趁著還沒吃飯,咱們去買只雞回來。”
說完,拉著諸葛俞出門。
脖子上掛滿菜葉子的文小君不幹了,撅嘴抱怨:“舅舅你虐待我,老是挑難背的詩讓我背,害我總是背不出來。”
夏若海掐他的臉蛋,“你知道虐待是什麼意思嗎,要是舅舅我真虐待你,這會兒就往你脖子上掛石頭了。”
文小君抱著沈柳撒嬌:“我累了,小柳幫忙背。”
夏若海氣樂了:“你好意思喊累麼,下午睡了三個小時,比小柳睡的時間還長。”
文小君側身一躺,把頭靠在沈柳小腿上,哼哼:“我頭疼。”
沈柳虎著臉把文小君的腦袋推開,“文小君,你又撒謊,還用同樣的藉口,真沒水平。”
夏若海把沈柳抱起來,笑呵呵地道:“咱們別理這個大話精,走,去廚房看看有飯吃沒。”
文小君立即龍精虎猛地爬起來,叫嚷:“舅舅,你太討厭了,把小柳還給我……小柳,你別理舅舅,理我麼……”
眾人大樂,覺得小孩子有時候真是有意思。
飯菜擺好之後,展浣塵和諸葛俞提著雞回來了,一進門,展浣塵就道:“死人了。”
易卜卜不解:“死什麼人了?”
展浣塵道:“那個老太婆。”
月羽皺眉:“主持會議的那個。”
展浣塵點頭:“我剛才經過時瞄了一眼,死得可真慘,摔死的,全身骨頭都斷了。”
作者有話要說:鳳凰焰隔的時間有些長,斷路的思維還沒接得上,明晚再開始更,orz。。
上週請假的結果就是這周要加班,加上天氣冷,只想鑽被窩,不想寫文了,⊙﹏⊙b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