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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歸宿

看著斯內普滿臉都寫著不歡迎,但是鄧布利多毫無自覺,哈利在心裡打了個寒顫,默默為自己打氣,這不關他的事,是鄧布利多硬是沒打招呼就把他拖來的——儘管這想法相當的沒有底氣。

“別這麼說,西弗勒斯,”鄧布利多的眼睛閃爍了一下,然後話鋒一轉,“你也知道哈利現在的狀況,所以暑假剩餘的時間就讓他待在你這裡吧?”

“我看不出這裡有什麼邏輯關系,”斯內普哼了一聲,“而且我也沒空管離家出走的小鬼。”

“但是別的教授都有其他的假期安排,只有西弗勒斯你比較喜歡待在家裡……”鄧布利多相當含蓄的說道。

“所以我就該死的應該接收離家出走的小鬼?阿不思,看來你不止眼睛被糊住了,連大腦你都被灌滿了糖漿,”教授頓了頓,矛頭指向一直未發一語的哈利,“波特——”

“到!”被點名的哈利愣了一下後馬上回過神來,他明明一直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是看起來相當的不成功。

“閉嘴,我還沒發問,”斯內普皺眉,蠢獅子果然都是腦門一熱的聒噪種族。“我相信韋斯萊一家一定不會不歡迎你,那麼是什麼原因讓你寧願選擇待在你的魔藥教授陰沉黑暗的房子裡,連韋斯萊熱鬧的獅子窩都不願意去?”魔藥教授犀利的眼神望向哈利,等待著他給予答案。

“我、我……”這一問讓哈利啞口無言,連藉口都想不到,“我”了半天,卻沒有任何別的字眼吐出來,斯內普這是純屬的明知故問,哈利默默的想。

“西弗勒斯……”鄧布利多剛開口,就被斯內普狠狠的瞪了一眼,讓準備打圓場的鄧布利多立即噤聲。

“你說,波特。”斯內繼續普斜眼盯著哈利,大有你不說清楚我就這樣耗著的意思。

“我……”哈利即使低著頭都能感受到來自魔藥教授兇狠的目光,雖然還是有些不知所措,但卻慢慢冷靜下來,也許——

“對不起,教授,”哈利猛然抬起來,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直視著斯內普那深不可測的黑眼睛,“我知道有關於布萊克的事情了,所以我想如果我待在韋斯萊家,可能會影響他們正常的日常生活。”

也許沒有料到哈利會這麼直接的就對他開誠佈公,斯內普的神情有一瞬間空白,隨即臉色雖然依舊不好,但是卻沉默了起來,不知道在想什麼。

時間在流逝,哈利卻越來越緊張,他知道這樣做也是麻煩到了斯內普教授,可是……他也別無他處可去,不是?

鄧布利多在被斯內普瞪了一眼之後,從口袋中拿出一顆滋滋蜜蜂糖放進嘴裡,然後開始玩自己的白胡子和粉色的蝴蝶結,解開,又戴上,又解開,又戴上,似乎怎麼都不滿意自己的成果,一個人玩的不亦樂乎。

這兩個人的事情,只有他們兩個自己可以解決。

“你可以走了,鄧布利多,帶著你可笑的蝴蝶結!”就在鄧布利多玩得興起,失手把粉色蝴蝶結掉在地面上準備撿起來的時候,斯內普的聲音忽然響起,語速飛快並帶著惡意的冷笑著看向鄧布利多,“還有,作為補償,這個暑假我將不再給你提供任何的健齒魔藥,希望你能好好的保護你已經開始骨質酥松的牙齒。”

什麼意思?哈利的腦子忽然像打了結一般,愣愣的看著附下身優雅的撿起了蝴蝶結的鄧布利多,恍惚間鄧布利多好像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他眨了眨眼,還說了句什麼之後,消失在了斯內普家的壁爐裡。

“波特,還愣在那裡做什麼?”突然一個低沉而冷冰冰的像穿過一陣迷霧般在哈利的腦中響起,如同一盆冰水從頭髮上淋下去,讓哈利立即清醒過來。

他成功了,賭對了,有一瞬間他狂喜了起來。

“跟我過來,”還是那個冷冷的聲音,不過這次聲音中帶著不滿,“不要讓我再說一次。”

哈利目光炯炯的看著陰沉的斯內普,臉上依舊狂喜的表情讓魔藥教授一覽無餘。

蠢獅子,斯內普撇了撇嘴,轉身大步走上樓去。

☆  ☆  ☆

當哈利成功消化了自己留宿在全校最恐怖的魔藥教授家裡的訊息時,已經過了一個小時。哈利傻坐在床上,完全沒有感到時間的流逝,直到他的生理機能反應提醒了他,他才想起他還沒有吃晚餐,當然……其實他也什麼都還沒做。

肚子抗議得咕咕直叫,哈利摸了摸肚子,沒多考慮,決定下樓覓食。

他和鄧布利多到的時間已經是晚上8點多接近9點了,斯內普很可能已經吃完了晚餐並且以為他吃過了才來的,看來只也只能自力更生了,他想。

他走到樓下,不牢靠的樓梯隨著他的走動咯吱咯吱的響著,哈利不由得放輕了腳步。不意外的沒有看到斯內普的身影,哈利朝著斯內普家開放式的廚房走去。

在廚房內,擺著一張老舊的餐桌及三張椅子,還有各式各樣的鍋碗瓢盆掛在因為時間長而顯得發黃的牆壁上,廚房被收拾的井井有條,相當的乾淨。

哈利開始翻能吃的東西或者能煮的食材,不多時,就翻出了幾塊被施加了保鮮咒的餡餅。lucky,這應該是斯內普今天的晚餐,他想,然後伸手抓起一塊餡餅就放進嘴裡,雖然冷了,但味道還真不錯。

也是真的是因為肚子餓的關係,哈利飛快的吃著,直到嘴巴被塞得脹鼓鼓的,才發現冷餡餅吃起來真的有點幹,他要努力的咀嚼,才能艱難的吞下去,哈利無奈的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餡餅,開始找能喝的東西,以便把餡餅送進肚子裡。

一個原本應該是裝涼水的玻璃壺裡什麼都沒有,好不容易在一個櫃子裡找出了一大瓶牛奶,但哈利卻只能仰望著放在高高的雙層櫥櫃上的杯子,沒事幹嘛把杯子放的那麼高。不過,不想承認自己個頭矮的哈利也只能認命的去搬了張椅子,站了上去,準備用手去夠杯子,就在這時,櫃子裡的一個玻璃杯突然動了起來,慢慢的漂浮在半空中,從他的頭頂飛了出去。

哈利呆呆的保持著舉手的姿勢,在椅子上側過身,看到斯內普手中正拿著剛才那個玻璃杯。

“下來,波特。”斯內普冷冷道。

哈利立即放下舉著已經有點酸的手臂,敏捷的跳了下來,有點不好意思的低著頭把椅子搬回原位。這時,斯內普已經把玻璃杯放在餐桌上,轉身大步離開了,快得讓哈利無法道謝。

哈利在玻璃杯裡倒了一杯牛奶,喝了幾口,讓剛才有點被噎到的感覺消散,這才心滿意足的抓起剛才吃到一半的餡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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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熱的?哈利驚喜的發現原本還是冷的餡餅變得溫熱,不用說當然是剛才斯內普把玻璃杯放在餐桌上的時候,順便對盤子裡的剩下的餡餅施了一個加熱咒。哈利突然間想起不知道是誰說過斯內普教授是一個相當彆扭的人。

唔,熱的當然更好吃,哈利快速的消滅剩下的餡餅,直到盤子上不剩下一點痕跡,喝下最後一口牛奶,他拿著盤子和杯子到水槽裡開始清洗。把盤子和杯子洗乾淨後,哈利擦了擦手,準備去洗澡。

回到房間裡,哈利悲催的發現另外一個問題:他的行李還在他的口袋裡。

拿出口袋中縮小版的行李,哈利欲哭無淚,鄧布利多走之前怎麼不把他的行李變回原樣。斯內普還沒有上樓,哈利猜想他應該是在做魔藥,打擾正在做魔藥的魔藥教授,這是在自尋死路吧?如果沒有造成任何意外倒還好,萬一毀了斯內普的魔藥……後果,哎呀,想想都很可怕。

但是不把行李放大,他怎麼拿東西洗澡,於是,哈利只好硬著頭皮下樓,誰叫這裡只有霍格沃茨最恐怖的魔藥教授才能幫得了他。

敲了敲一間樓下唯一一間緊閉的房門,哈利側耳一聽,似乎沒有動靜,再敲了敲,還是沒有任何的響動,莫非斯內普睡著了?哈利相當樂觀的想,伸手擰了擰門上握把,沒想到門居然沒有被反鎖,哈利小心翼翼的推開門,探頭進去,不大的房間裡亮堂堂的,魔藥教授正站在一個冒著熱氣的坩堝前順時針攪拌著鍋裡的魔藥。

“出去,”斯內普頭都不抬的對著探頭探腦的哈利道,就在哈利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魔藥教授補了一句,“十分鐘。”

既然斯內普都這麼說了,哈利輕輕的把門關上,然後坐在客廳裡等魔藥教授出來。

十分鐘後,門吱呀一聲被開啟了,哈利抬頭看著斯內普走了出來。

“我假設你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如果不是,你會知道後果的。”斯內普惡狠狠威脅道,“還有,以後在我做魔藥的時候禁止進入剛才那間房間。”

冤枉啊,他只是頭探了進去,腳還沒伸進去呢。哈利委屈的想。

“先、生,麻煩您把他們變回原樣。”哈利從口袋裡拿出縮小的行李,放在手心上。

“……”

晚上十一點,當哈利忙完終於躺在床上的時候,已經累到似乎一沾枕就能睡著了。他模糊的想,今天似乎相當的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