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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第一百三十九章

趙雲柔醒來時,天色已經黑了,她朦朧睜開眼睛,向身邊看去,就看到柳殊蹲在身邊,嘴裡叼著一根草棍,直直看著她。趙雲柔下意識的翻身而起,用雙手護住自己,瞪著柳殊,說道:“你要幹什麼?”

柳殊看著她,嗤笑道:“你以為我要幹什麼?”

趙雲柔其實並不知道柳殊是個女人,從她眼裡看來,柳殊矮小醜陋,表情詭異,只當她要對自己做什麼,心中分外警惕,一手小心翼翼的去摸帶在身上的匕首。柳殊手腕一動,拔出一把雪亮的,但又極為精細的小匕首,說道:“你帶的匕首恐怕不是這種的吧?”

她□□的正是當初陳默送給她們的銀簪匕首。趙雲柔手頓了一下,沒說什麼。柳殊冷笑道:“這還是陳姐姐送的,我今天就用它替她出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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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著,伸手把趙雲柔抓了過來,把匕首抵在趙雲柔的臉上,說道:“我先毀了你這張臉?”趙雲柔大驚,掙扎道:“我跟你無冤無仇,這次來也是來殺王睿的,和你們是一邊的人,你為什麼害我?”

柳殊看她驚恐的樣子,咂嘴說道:“你什麼時候跟我們成一撥人了?你一次又一次害陳姐姐,有想過她是怎麼幫過你的?”

柳殊說這邊要下手,趙雲柔驚叫道:“你自己醜陋,見不得別人美貌才要毀我的容吧?”柳殊聞言,不禁勾起心事來,冷哼道:“要說美貌,我以前比你還美貌,不過我是我自己毀了容了,我見不得你美貌?就你這點姿色,不過平常罷了?”

趙雲柔聽著這些,心中自然訝異,再看看柳殊,看她身形也單薄纖細,不禁疑心道:“難道你是個女人?”柳殊嗤笑道:“莫非你以為我是男人,要把你怎麼樣?你這種女人我見過的多了,吃裡扒外,出爾反爾,我今天不過是給你一點懲戒!”

“你憑什麼懲戒我?你怎麼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你又怎麼知道我有多傷心痛苦?”

趙雲柔一邊說著,一邊拼命掙扎開,躲在了一邊,顫聲道:“你又怎麼知道我心中有多愛她?”柳殊不禁冷笑道:“愛,什麼愛?你不過就是看她人好,覺得她可以依靠才這麼死賴著,結果她不讓你賴,你便惱羞成怒了。

趙雲柔聞言,愣了一會,忽然聲嘶力竭的喊道:“我愛她,不是為了別的,我只是愛她!”柳殊到被她歇斯底里的喊聲嚇了一跳,挑了挑眉,說道:“愛她?你就差沒害死她,你說你愛她?”

趙雲柔道:“你個根本就不懂,我別的什麼都沒想過,我只想跟她在一起,你根本就不明白!”

“我不明白?”柳殊又冷笑了起來,說道:“我不明白?我比你明白多了,她是我的恩人,救我於水深火熱中,教我本事,教我獨立,我知道她心有所屬,我也知道在她心裡我就是個好姐妹,我別無所求,只盼著她能好人有好報,一輩子幸福,我也想抓住她,跟她在一起,好好疼她,可是她不需要,那我守著她就好了。”

趙雲柔卻抽噎起來,說道:“你不懂,你根本不懂,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我慌慌張張的撞到了她,她說,對不起,你沒事吧?我很驚異,她很奇怪,她好像很驕傲,眼高於頂,又很謙卑,對下人都很客氣,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她這種人?我沒見過她這種人,她跟這個世間格格不入,但是這個世間的一切好像一點也影響不了她,看到我哭,她會問我為什麼不開心,看到我身上有傷,她比我還生氣,我只覺得,她要是能一直跟我在一起就好了。”

趙雲柔說著越發哽咽起來,她的記憶裡,在她很小的時候唯一能得到的關愛是母親的關愛,但是那點關愛非常有限,她緩緩說:“你不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很小的時候,我被一個人扔在家裡,沒有人管我,我餓的哭,我娘擔心的是我兄弟們沒吃飽,稍微長大一點,家裡人就把我賣了,我天天挨打受罵,沒有吃飽過,從來沒有被人當人看過,後來我遇上了陳之誠。”

“那天晚上天很黑,是冬天,冰都有兩寸厚了,我被罰跪在院子裡,冷的連寒冷的感覺都感覺不到了,陳之誠過來,給了我一件衣服,我感激涕零的去了,他就叫我去他的屋子裡避一下.......”

柳殊聞言道:“去他屋子裡?是為了哄你上床吧?”

趙雲柔哽咽道:“起先我是願意的,他抱著我的時候我覺得很暖,他只是抱了抱我,我就對他死心塌地的,他說要怎樣,我就怎樣,誰知道他是個禽獸,我說在這樣下去,我會被他活活打死的,所以我不願跟著他了,他不答應,開始變本加厲的打我,我以為這個世間的人,其實都這樣了,殘忍,冷漠,沒有一個好人,我這麼想的時候,她就突然出現了。”

趙雲柔回憶著這些,聲音低沉了許多,輕聲說道:“我覺得很神奇,這個世界上居然有她這樣的人?”柳殊聽她說這些,也不由靜了下來,聽這些點點滴滴的訴說,她對這個女人也憎恨不起來了,只好說道:“那你也不該害她。”

趙雲柔說道:“我不想傷害她,可是她愛著別人,我想,哪怕她只分我給一丁點的關心我都知足的,不過她連著一丁點也不敢給我,我知道她愛著的那個人很厲害,那個人對她一點都不好,還會讓她心煩,讓她疲於奔命,她為什麼要喜歡那樣一個人呢?我跟她在一起,我不會讓她有一點煩心的。”

柳殊不禁道:“行了,你裝可憐呢?你還幫著李建成逼她,還說不會讓她煩心。”趙雲柔道:“是啊,我不就是沒本事沒能耐麼,她不喜歡我,我沒辦法啊.......”趙雲柔的聲音緩緩的傾訴她的痛楚:“我只能靠著比我厲害的那些人,我不能在等著別人踩我了,我要做人上人,手裡握著權利,別人才不敢輕視我,我等著看,等我爬到高處,她還會輕視我?”

柳殊冷笑了一聲,說道:“所以你又跟李建成狼狽為奸,給他賣命,想靠著他往上爬?”她看看趙雲柔,鄙夷道:“算了,看你這麼可憐,我放你一馬,不過我告訴你,你要再敢傷害她,就是死了。”

柳殊說著,轉身向谷中走去。趙雲柔叫住了她,說道:“你把我帶到這,現在扔在這裡,叫我怎麼回去?”

柳殊道:“自己想辦法吧,摸不出去就在這裡過夜好了,這裡有狼,哈哈。”柳殊走了,留下趙雲柔一個人在寒風呼嘯的山谷中,山谷中黑的什麼也看不見,耳中除了風聲,還有隱約傳來的野獸嚎叫聲。

陳默特地到藥店買了一些生龍骨,她記得爺爺因為晚上睡不好,每天睡前都要喝上一盅加生龍骨煲的湯,買回來到廚房頓了羊排湯,晚上給李秀寧端了一大碗去,連哄帶撒嬌,讓李秀寧把一碗湯全喝了。

到了深夜,陳默看著睡的沉沉的李秀寧,悄悄起了身換上一身黑衣,出門去了,她的那根銅棍給陳芝,身邊沒有兵器,帶上了李秀寧的佩劍,柳殊早已在外面等著她,也是一身黑衣,兩人在臉上蒙上黑布,如此這般商量一番,藉著夜色,悄無聲息的出了官驛。

夜色中,彌哲府上一片靜寂,兩道身影悄然摸進了府中,馬三寶隱入了暗處,陳默卻有意讓巡更的家丁發現了她,頓時院子裡一片用突厥語呼喊的聲音:“有刺客,有刺客。”十多名家丁很快將陳默了圍起來。

陳默不慌不忙,一拳已經將當先一人打倒在地,身形動處又有幾人被打倒,,看著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陳默也不和他們硬拼,身形如穿花蝴蝶一般,在那些人中傳來插去,幾十名家丁竟奈何不了她,焉然間,一聲大喝:“那裡來的賊子,跑到裡撒野?”

地地道道的北方話,陳默遁聲望去,只見一個身材高壯的男子,一身漢服,雙目炯炯有神,站在走廊之上,正盯著她,陳默也不答話,手腕一翻,劍已出鞘,當胸一劍向男子刺過去,陳默看他一眼,叫了一聲:“宋金剛!”

男子微微有些詫異,應道:“是我如何?”話音未落,一道寒光已經向他當面刺了過來。  陳默的劍法極是刁鑽,見他躲閃,改刺為劈,劈向他的脖子,招數還未用老,半路變招,又向下劃去,若是劃到宋金剛身上,這一劍能把他剖膛開肚,宋金剛蹲步後撤,一掌擊在了劍背上,擊的劍身蕩了開去。

陳默的身體也隨著這一掌之力向後退出,心中更是吃驚,心想這個宋金剛當真名不虛傳,她要是不用精神力的話根本就不是對方的對手,李秀寧與之相比,也要略差一籌。她這麼想著,心中愈發擔憂,當下後撤一步,叫道:“出劍。”說著再次欺身上前,一劍挑向對方的小腹,宋金剛見對方身手極好,也不敢怠慢,反手拔劍,格開了陳默這一劍。

陳默兵器上的功夫本來就是弱項,劍法相對一般江湖人還能好些,但是高手相對,她難免就要落下風,而宋金剛卻是劍術見長,交手幾招,陳默只有招架之力,宋金剛步步緊逼,長劍招招直取陳默要害之處,陳默被逼的連連後退。

宋金剛此時卻也疑惑,他發覺陳默用劍有些力不從心,似乎並不習慣使用劍對敵,他一劍逼開陳默,冷聲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陳默並不答話,揮劍隔開宋金剛的劍,一腳踢向對方的胯部,宋金剛後撤一步,劍上撩,撩向陳默的大腿部位,陳默被逼收腿,宋金剛卻劍勢一變,劍尖斜挑,向陳默的小臂,陳默收臂回防,卻被宋金剛劍尖攫住陳默手中劍的護手,陳默催不及防,劍已被宋金剛發力挑飛。

陳默失了劍,宋金剛的劍已經刺到她面前,陳默冷笑一聲,一手收劍,目光動處一股勁力向宋金剛撲面壓了過去,這下出乎宋金剛的意料,只覺得身體一輕,已經被摔了出去,不過在這瞬間,他擰腰轉身,落在了地面上,並沒有摔下去,僕一落地,腳尖一點,身影再次縱起,一劍向陳默迎面辭去。

陳默此時卻已經搶到機會,從地上一躍而起,轉身逃走了。

宋金剛低吒一聲,隨後追上去,但是身形才動,幾把飛刀射了過來,宋金剛身形折,向後一個空翻躲開了這一招,卻見兩人已經躍上屋頂,迅速遁去了,宋金剛揹負雙手,沒有追上去。此時彌哲也早已被驚醒,披了衣服站在院子裡,見兩人逃走,立刻命家丁追趕。

陳默和馬三寶,怕被別人識破蹤跡,朝著官驛的反方向逃去,在城裡兜了個大圈子,她本是存著私心的,想打傷宋金剛,到決鬥的時候李秀寧不至於吃虧,但是又怕自己身份暴露,所以還是沒有下狠手。彌折是突厥可汗處羅的叔叔,宋金剛此時藏身彌折府上,這其中的蹊蹺只怕又曲折了。

她們回到官驛色已經濛濛發亮,她躡手躡腳的回到房間,李秀寧早已醒了,穿好衣服坐在那裡等她,見她一身黑衣,拿著自己的佩劍,心中已經猜到了□□分。

陳默見她在等自己,不由頑皮的吐了下舌頭,李秀寧問道:“幹嘛去了?”陳默心道瞞也瞞不過的,便老實的回答道:“找宋金剛去了,既然你醒了,來……”她伸手拉了李秀寧,說道:“他的劍法路數我摸了個差不多,我們來拆幾招,你對他的劍法路數就心裡有數了。”

李秀寧知道她是為自己著想,一邊覺得她冒失,一邊覺得這樣實在不夠磊落,但是看陳預設真的小臉,又不忍心責怪,只好隨著她出了房間一邊走一邊說道:“下次不許你再擅自做什麼。”陳默陪笑道:“好,下不為例。”

兩人到了院子裡,陳默模仿者前面和宋金剛打鬥時用得劍法,雖然只是形似意不到,但已經足夠讓李秀寧從中窺秘到宋金剛的劍路,你來我往在哪裡對拆套路,早飯也忘了吃,不知不覺已經臨近中午了,一個侍從跑來回報道:“突厥公主來看殿下了。”

李秀寧聞言便去門口迎接,阿梅莎卻已經帶著許多侍從宮女走進來,看到李秀寧,說道:“平陽公主,我來看你了。”李秀寧笑著說道:“公主怎的想起來看我了?你想見我,叫人傳報一聲,叫我進宮去就是了。”

阿梅莎笑道:“我想來看你,就來了,還叫人傳報,那麼麻煩。”陳默站在那裡看兩人說話,兩個人都是極美的人物,一個嬌媚豔麗,容貌絕色,風流嬌柔,一個清俊俏麗,高貴中透著威嚴,叫人一見之下不由心生敬意,皆然不同的兩種美,卻又美的異常和諧,站在一起,映襯的彼此更加出眾,說不出來的和諧。

陳默心中又醋意翻騰起來,怎麼看怎麼覺得阿梅莎站在李秀寧身邊比自己更配,這裡自怨自憐著,站在那裡一聲不吭,李秀寧引著阿梅莎進了房間說話,

李秀寧聞言便去門口迎接,阿梅莎卻已經帶著許多侍從宮女走進來,看到李秀寧,說道:“平陽公主,我來看你了。”李秀寧笑著說道:“公主怎的想起來看我了?你想見我,叫人傳報一聲,叫我進宮去就是了。”

阿梅莎笑道:“我想來看你,就來了,還叫人傳報,那麼麻煩。”陳默站在那裡看兩人說話,兩個人都是極美的人物,一

個嬌媚豔麗,容貌絕色,風流嬌柔,一個清俊俏麗,高貴中透著威嚴,叫人一見之下不由心生敬意,皆然不同的兩種美,卻又美的異常和諧,站在一起,映襯的彼此更加出眾,說不出來的和諧。

陳默的臉色有些黯淡下來,怎麼看阿梅莎站在李秀寧身邊都比自己更配,心中不覺打翻了醋罈子,站在那裡一聲不吭。眼看她們相攜走進了房間,陳默猛然醒悟過來,叫道:“我去泡茶。”她可不想讓李秀寧和阿梅莎單獨待在房間裡——實際上房間裡最起碼還有阿梅莎的侍女,只不過只要是個人,吃醋的時候,再怎麼厲害的人也會變得小肚雞腸起來,就算是陳默也不能例外。

李秀寧的侍從早已泡了好茶要送過去,陳默喊住了他,自己接了茶盤,給她們送過去,走到門口,聽到阿梅莎道:“這次刺殺的案子,皇兄已經命人嚴查,只是毫無頭緒可查,現在只查到在絕谷襲擊你的那些人都是中原人。”

陳默推門而入,將茶杯放到兩個人面前,自己站在裡李秀寧的身邊,只管看著阿梅莎,其實阿梅莎看得出陳默並不是下人,卻又不清楚她們的關係,見陳默毫無顧忌的打量著她,只覺得這個女孩實在有些無禮,於是對李秀寧問道:“三娘子,這位姑娘我見過許多次了,看她一直在你身邊,就不知道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

李秀寧聞言,笑拉了陳默的手說道:“她是我妹妹。”阿梅莎道:“妹妹?”可是看著陳默,實在沒有李秀寧那種端莊高貴,雖然也看著文靜清秀,眉梢眼角卻帶著幾分難以馴服的桀驁,李秀寧笑道:“她不是我的親妹妹,只是個掛名的妹妹。”

陳默心裡一下樂了,面上也帶了笑意,這掛名妹妹和掛名夫妻有異曲同工之處,掛名夫妻不是真夫妻,掛名妹妹也不是真妹妹,卻是實打實的真夫妻——哦,說夫妻有點彆扭——陳默含笑望著李秀寧,正好李秀寧也在看她,兩人目光相對,莞爾一笑。阿梅莎看著她們突然說道:“三娘子,你也做我姐姐吧,我也想有你這個樣的姐姐。”

李秀寧一愣,說道:“這個.........日後再說吧。”

陳默已經是明明感覺到阿梅莎對李秀寧有意,但是人家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看,她也不好說什麼,說多了反而讓李秀寧覺得她無理取鬧,不懂事,於是只好心裡悶著,在一邊守著李秀寧,好容易送走阿梅莎,這才松了口氣。

夜晚,陳默小心地拆開繃帶,檢視李秀寧的傷口,傷口早已結了痂,青腫也消下去了,陳默問道:“你自己感覺能行嗎?”李秀寧抬起左臂大幅度的揮了兩下,詫異道:“小墨,真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