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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六十章(此處倒v)

李秀寧顯然已經在心裡認定了陳默的身份了,然後親眼看到陳默現原形,不用說,立刻深信不疑,但是作為一個凡人,在看到“妖”的時候,她還是震驚,她還是害怕,就算做好了心理準備,她也需要時間來面對眼前這個“妖”。

李秀寧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淡定的退出去,換個方式驚起陳默讓她先收好尾巴先,看看這素質,看看這風度,即便換到現代受過優秀教育的人也不一定能做得到!

陳默在心中暗自偷樂,想著李秀寧等一下進來,會不會先提醒她“親愛的,你的尾巴沒藏好。”

她一邊想,一邊庸庸的伸個懶腰,說了一聲:“請進。”

李秀寧推門而入,陳默歪在床上,尾巴依舊搭在床邊,臉上笑著,就等李秀寧開口說話,李秀寧望著她笑,雖然笑得很不自然,說道:“你不舒服,要不要看大夫?”

她居然直接無視那條尾巴了,她居然直接無視了!

陳默越發想笑了,李秀寧太可愛了,不管心中多震驚,依舊沒有顯露出來一點,但實際上,她如此認真的掩飾自己,就已經說明她的震驚了,李秀寧不是普通人,所以掩飾的有多好,她就有多震驚。

對於李秀寧來說,“妖”這會事比未來人這會事要靠譜,起碼她知道“妖”是什麼東西,未來人呢?未來人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她連一絲半毫的概念都沒有好不好?

不過李秀寧這麼淡定倒也不奇怪,要是她像別人那樣驚叫失色,或者驚慌失措提刀咆哮,那才不是她了。

李秀寧淡定的在椅子上坐下,陳默起身過來了,毛茸茸的尾巴拖在身後,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笑道:“晚上吃的合口嘛?”

李秀寧點了點頭,道:“你也沒吃飯,我去叫廚房弄點開胃點的東西給你吃?”不等陳默說話,她向外面走去,走到門口,突然又想起什麼來,轉身說道:“那個。。。。。要吃雞嗎?”

陳默看著她認真的神情,終於憋不住了,笑得前仰後哈,還吃不吃雞?真拿她當狐狸養?

李秀寧看她笑,疑惑起來,陳默掀起裙子,抓下尾巴:“鐺鐺鐺鐺……”她歡樂的給自己配上交響樂,兔子一樣跳到了李秀寧面前,一手提著尾巴放在李秀寧面前,故意嗲聲嗲氣說道:“好姐姐,我就是狐狸精,我也不瞞你了,姐姐滿意了嗎?”

李秀寧錯愕了一下,看著陳默,一時什麼也沒有說,陳默笑道:“怎麼不說話了?我說我不是狐狸精你不信,我說我是狐狸精你還不信,諾,我尾巴都露了。”

李秀寧還是不言不語,臉色卻開始變得陰沉起來,陳默一時沒有察覺,繼續笑道:“我就是逗你玩呢,沒想到你真信了,還那麼小心翼翼的,還問我吃不吃雞,哈哈……”

李秀寧的臉色越發黑了,陳默還在笑:“我原來跟你說的全是真的,真的!我不是妖,我是未來人,我就是一個很普通的人…….”

看著歡樂的陳默,李秀寧轉身走了,一言不發的走了。陳默看她大步走出門去,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這個玩笑開大了,把李秀寧作弄的似乎太狠了。

李秀寧這裡剛從陳默房間出來,正走著,柴紹忽然過來,過來便攔住了她,說道:“明德,那天晚上是怎麼會事?”李秀寧正自不耐,一時沒有說話,柴紹拉住她,追問道:“那晚到底怎麼會事?”

李秀寧說道:“琛兒性格好,生的又美,你不喜歡?”柴紹愣了一下,道:“什麼意思?”李秀寧道:“我整日忙於軍務,沒時間照顧你,而且這家裡也需要有個人來照顧,我做主把她收了,你難道不喜歡?”

“這個……這個……”柴紹一愣,隨即看李秀寧的臉色,一臉不快,心中一時捉摸不定李秀寧到底在想什麼,於是道:“喜歡倒是喜歡,娘子真是用心了,可是……”他話沒說完,李秀寧已經甩手往前走去,柴紹急忙跟上,說道:“可是我們這多少日子沒親近了,怎麼總覺得你好像故意躲著我呢?”

李秀寧道:“我是太累。”柴紹笑道:“今夜我去你那邊。”李秀寧卻道:“你知道我這幾日身上不便,你還是去琛兒那邊吧,我太累,想早些睡。”柴紹趕上她,笑道:“沒事,又不是非要做什麼。”

李秀寧卻道:“我嫌煩!”

她說著,甩下柴紹走了,柴紹愣在那裡,雖然他嘴上說喜歡,但是心裡還是覺得那裡有些不對了,李秀寧真是溫柔大度,但是大度的也太過了點。

柴紹一邊想著,一邊憤憤的一甩袖子,轉身往斐琛兒那邊去了。

陳默這次是真吧李秀寧惹的怒氣沖天,李秀寧一連三天沒跟陳默說話,連正眼都沒瞧一眼陳默,陳默心知這次闖禍闖大了,想李秀寧鼓足勇氣,說服自己去接受一個“妖”那要做多久心理建設?需要多大勇氣?又該對陳默有多深厚的感情?多麼認真的為陳默著想過才做出這樣的決定的?

結果好,一場烏龍,李秀寧又何曾被人做弄過?更何況又有誰能騙過她那一雙犀利的眼睛作弄得了她?

除了陳默,雖然陳默也無辜了點,哎,造化弄人啊。

柴紹這裡呢?雖則身邊有了個斐琛兒,卻漸漸琢磨出點不對味來,李秀寧就是在故意迴避他,但他想不透李秀寧為什麼迴避他,但是李秀寧把斐琛兒塞給他的那夜,她自己卻在深夜去找陳默,很多時候他找不見李秀寧,李秀寧必然在陳默那裡,她倒是跟陳默情同姐妹,他這個丈夫卻無數次因為陳默被李秀寧冷落一邊。

戰爭依舊不曾停息,李淵雖然進駐長安,但是中原大地依舊處在烽火動亂中,李秀寧的娘子軍重新編制之後,擇精兵良將五萬人繼續征戰,李秀寧任為督帥,與李建成李世民三人各領三支兵馬,繼續東徵西戰。

陳默訓練出來的這支女兵,在男人們的戰爭中越來越凸顯出奇效了,這次長安城破,這些姑娘們功不可沒,李淵親自下令封賞,女兵營的姑娘們從普通兵制提為衛軍兵制,相當於七品縣令的官職,穆清也晉升為將軍,依舊統領女兵營。

至於陳默,依舊是李秀寧的軍師,府中幕僚,只不過多了一個相當於次四品封賞,拿次四品的俸祿待遇。

李秀寧的娘子軍中這些女性開始在這亂世中閃閃發光。

長安初定,李淵在唐王府大宴功臣,這次大宴受邀者甚眾,包括穆清和女兵營那幫姑娘們,自然也有李建成李世民手下幕僚,人頭濟濟,流水宴一直擺到了二門外。

而陳默這裡還沒哄好李秀寧,這次實在是把李秀寧惹毛了,陳默甜言蜜語,撒嬌賣乖都不起作用,美色勾引更本就找不到機會。

陳默自作自受,只好低聲下氣,死皮賴臉的跟著李秀寧,這晚大宴,李秀寧又在李淵身邊作陪,她不能跟她同席,只好喝著酒,遙望著美人哀嘆。

與她的同席的,自是娘子軍中幾名將軍,馬三寶,何潘仁等幾個人,不過這邊桌上人少,因為還有幾人眼下還駐守在長安城外,所以李建成那邊幾個人被安頓在了這邊,其中一人便是雷永吉。

宴席上,陳默並沒有跟別人說太多,一來她對這環境不適應,古人說話稱謂極是講究,不論說什麼,不能忘了自己身份,上下身份關係非常注重,陳默完全不懂,平日裡說話“你我他”的用慣了,以前在軍中也就罷了,在這裡真是各種格格不入,二來,自從她砸了馬三寶一茶杯以後,兩人一直鬥氣,除公務外極少說話,彼此看著都不順眼。

李淵說些什麼,陳默也沒認真聽,就悶在哪兒,耐心挨到領導發言完畢,酒也喝得三分醉了,看一眼李秀寧,見李秀寧依舊不用正眼看她,陳默更鬱悶了,這裡正鬱悶著,有人提議聯詩助興。

於是陳默見到了又一個傳說中的人物--劉文靜。

聽說聯詩,李世民便馬上把他推了出來,叫他起頭,劉文靜便道:“也罷,小人起頭做個引子,拋磚引玉罷。風起雲湧於幷州,青龍出海轉乾坤。”

陳默一聽這兩句就麻的一身雞皮疙瘩,這馬屁拍的也太明顯了,她轉頭又去看李秀寧,李家兄妹全在李淵身邊,在陳默看來,李秀寧就跟上上帶著光環一樣,把所有人都比得黯然失色。

本來他們兄妹幾人都是混血,混血兒一般都長得既漂亮,,他們兄妹幾個五官像漢人,精緻的五官襯上獷烈的韻味,還有烏黑的濃眉,這是一種性感,其實他們兄妹幾個都算性感型的,只不過古時候要求女人溫柔嬌婉,優雅美麗,可沒性感一說,性感等於不正經。

李秀寧不優雅,用優雅形容她明顯小家子氣了,她是那種大氣,自有一種威儀,即便她靜靜坐著,面含淡笑,也不能掩飾這種威儀,尤其今夜,平時女子一般不能與男子同席的,只是今夜是慶功宴,所以陳默李秀寧都穿著兵甲而來,李秀寧叫人折服的氣場更不好掩飾了。

為什麼說不好掩飾了呢?因為陳默看得出來李秀寧一直在儘量收斂鋒芒,心裡是怕樹大招風。

陳默這裡正想著,忽聽李淵說道:“來,明德,下句你接上,本王這女兒,可是越來越像她母親了,她母親豁達睿智,那時在時,本王曾戲語夫人有母儀天下之威,奈何奈何啊……哎…...唯留這一個女兒,真是像極了夫人……”

李淵說著有些失落起來,李秀寧急忙岔開話,眼波流轉,一眼看到陳默,便笑道:“陳軍師,不如下面你來接。”陳默一愣,叫她作詩,不是玩她麼?

眼看李秀寧臉帶笑意,目光卻透著狡黠,陳默心知她故意作弄自己,只好起身道:“我這人才疏學淺,就應個景吧,都不要笑話我才好。”

她說著,沉思片刻道:“酒裡自有天地在,染的山河一片醉。”她說完,回味一下這兩句,又道:“還算押韻吧?”

然而身邊卻一片寂靜,沒有人說話,只是看著陳默,陳默心中詫異,轉頭去看李秀寧,發現李秀寧的眼神微微有些意外,意外中有了擔憂。

突然傳來幾下拍手的聲音,打破了寂靜,陳默順著聲音看去,卻是李世民,李世民笑著拍手道:“好,有氣魄,有志氣,兩句醉話也可見胸襟,好詩,好詩。”隨即許多人也齊聲道:“好詩,好詩,這陳姑娘難怪能勝任軍師,果然有才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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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尷尬笑笑,坐了下去,她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這兩句詩哪裡不對了,一個勁琢磨是不是對的不好,被人反諷自己還沒聽出來?人在古代真是煩惱。

沒人在續詩了,都自去喝酒,李秀寧裝作敬酒,走到陳默身邊低聲道:“這種場合中,還是不要鋒芒太露。”陳默心虛的吐吐舌頭道:“我說錯話了?”

李秀寧低聲道:“話沒說錯,只是鋒芒太露,倒是我錯了,不該叫你聯詩,也到底還是小瞧了你一點。”

李淵今夜白的是慶功宴,李秀寧是小女兒,體貼父親理所當然,於是喚了柴紹,她捧杯,柴紹執壺,替李淵給職位較高的功臣挨個敬酒,陳默看她們夫妻相隨,不覺又心中黯然,這裡這個雷永吉又不知道打什麼主意,一直在一邊窺秘著陳默,又給陳默敬酒,馬三寶自是知道陳默的毛病,哪敢讓她多喝,過節事小,丟人事大,看雷永吉敬酒,他便道:“她一女流之輩,不勝酒力,雷將軍要喝,我陪你,來,幹了!”

陳默撇撇嘴,又看著李秀寧夫妻心裡不舒服,自己悄然起身出去透透氣。她這裡出來,外面院中也擺了酒席,熙熙攘攘許多人,陳默煩躁,便一個人往角落裡去了,這裡她自己茫無目的走了一陣,突然覺得身邊有人,轉頭看去,卻見雷永吉在一邊抱臂而立,笑道:“陳姑娘好興致。”

陳默隨口應道:“喝的有點多,出來吹吹風。”

雷永吉卻道:“聽說陳姑娘還沒有夫家?”陳默一聽這話,眉頭就皺起來了,說道:“關你什麼事?”她說著轉身欲走,雷永吉卻突然伸手扯了她的衣帶,笑道:“姑娘慢走,何不多說幾句話?”

陳默聽著他輕挑的語氣,當時便怒了,回手格開雷永吉的手,怒道:“我跟你無話可說!”她說著又要走,雷永吉卻又抓住了她的手臂,這下陳默徹底怒了,轉手便一巴掌甩了過去,清脆的耳光聲後,雷永吉一愣,陳默怒道:“你要是想比劃一下,本姑娘奉陪到底!”

雷永吉隨即也怒火上湧,恨道:“口氣不小,我倒看看你憑什麼橫!”他說著看,一拳就向陳默打了過去。陳默身影一動,輕輕躲開,人已在雷永吉身邊右側,一伸手扣向雷永吉的肘部關機,雷永吉只好撤步後退。

李秀寧正在敬酒,突然一個下人匆匆來報:“雷將軍和陳姑娘動起手來了。”李秀寧心中錯愕,臉上卻依舊不動神色。李建成聽說,皺了眉便要出去看看,只是剛走過去,李秀寧輕輕伸手攬了他,在他耳邊私語道:“大哥,那日進城,作亂擾民的皆是這個雷永吉的手下,有什麼樣的兵,就有什麼樣的將,現在是求穩之際,他這般人實在不該姑息,但是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大哥也不好過於嚴苛與他,換個別人來吧。”

李建成聞言,甚覺有理,便道:“你不怕那個陳默吃虧”李秀寧淡然一笑,沒再說什麼,和李建成一起隨別人出去看了。

出去時,正見陳默立在一棵梨樹的樹枝上,雷永吉站在樹下仰頭看著陳默,一臉氣急敗壞,陳默腳下枝幹隨風而動,她一手抓著頭頂上的樹枝,對下面俏聲笑道:“我只是和雷將軍切磋幾招,給大家助助興!”

話音未落,她的手一鬆,人已飄然落下,手掌一翻,一掌向雷永吉的面門打去,雷永吉這裡正要接著,陳默手腕一翻,雙指一併,向他的眼睛戳過去。

兩人開始還是赤手空拳過招,過了幾招後,雷永吉發現陳默一身功夫著實不可小覷,反手拔刀,一刀便向陳默劃了過去,陳默身影一動,輕盈的躲開這一刀,身影如穿花蝴蝶一般,繞過梨樹,翩然落在另一邊,雷永吉連連出刀,卻都落空了,陳默雖然空手,但她伸手一流,雖然比不上李家兄妹,但是放眼天下也算是罕遇敵手了,那日跟李世民過招,最後落敗,也是有幾分想讓的意思,眼下這個雷永吉雖然身手極好,但是陳默要耍他,還不是小意思?

雷永吉這裡連連出招,陳默身影飄逸恍若起舞一般,進退有度,他連半根頭髮都沒沾著,陳默逗著他使盡全力,到得後來,已是氣喘吁吁,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又是騎虎難下,真真進退兩難。

這裡兩人正過招,在前面吃席的姑娘們聽說,齊齊趕了過來,看到雷永吉喝了點酒,有幾分醉,在這裡纏著陳默不放,陳默又不好過於讓他難堪,穆清輕輕遞個眼色,幾個姑娘過去,一排人隔開了陳默和雷永吉,另外五六個人一起上去七手八腳扶住了雷永吉,看似扶,卻把雷永吉拿捏的一動都不能動,又上去一個一臉笑容的下了雷永吉的刀。

穆清便道:“先給雷將軍找個地方歇著去。”雷永吉感覺不對,用力掙了幾下,居然沒掙脫,不由怒道:“你們是什麼東西?快放開我!”

穆清道:“雷將軍醉了,回去休息便是,何必自己找難堪呢?”姑娘們那容他掙扎,仗著人多,牢牢抓著,把人給送走了,陳默見有人給她解了圍,也不再說什麼,這裡拍拍手,悠然負手走了回去。

李建成道:“這些女兵,倒確實不錯。”李秀寧淡淡一笑,並沒有說什麼,看陳默和雷永吉不打了,一眾人都回去了,李秀寧替李淵敬酒,一個一個敬下來,自己先醉了,等散席時,眾人各自回去,柴紹扶了李秀寧出來,陳默眼看李秀寧酒醉,想照顧也輪不到,連跟著李秀寧來的裳兒也輪不到照顧,眼看柴紹也有幾分醉,搭腔說:“我來扶著小姐吧。”

柴紹卻道:“沒事,我沒醉。”他說著微微一躬身,一抄手把李秀寧抱了起來,上了馬車。陳默只好在馬車邊策馬相隨,滿腦子想著柴紹抱了李秀寧,是不是在動手動腳,是不是在吻她,只恨不能把車窗簾子掀了,一路監督著。

馬車回到府裡,柴紹把李秀寧抱下來,抱回房去,陳默心中忐忐忑忑,跟著一起過去,眼看進了房中,這裡又愁的不知要不要跟進去,只急的在門外轉圈子。

正轉著,斐琛兒來了,一眼看到陳默,先是有些詫異,隨即默默低了頭,蓮步輕移,推門進了房中,嬌聲道:“相公去休息吧,主母這邊,妾身來照顧便是。”

柴紹聞言道:“不必了,她睡了,你也自去歇著吧。”斐琛兒柔聲說道:“可是相公你也醉了,來呀,你們把相公扶去那邊房中歇著。”

兩個丫頭過來,小心翼翼扶了柴紹,柴紹其實也醉的不輕了,當下也沒反對,就被扶走了。斐琛兒便打了熱水來,給李秀寧擦把臉,然後去倒水時,卻見陳默還在門外,詫異之餘,說道:“陳姑娘,怎不去休息?主母這邊,妾身會照顧好她。”

陳默還能說什麼,心中又怕被人看出點什麼端倪,只好怏怏回去了。

這裡斐琛兒照顧李秀寧,照顧了一夜,清晨時,李秀寧醒來,又伺候她梳洗過,一邊伺候她洗臉,一邊低聲道:“李將軍……”她欲言又止,李秀寧奇道:”什麼事?只管說便是。”

她一手接了斐琛兒遞上的手帕擦臉,斐琛兒低聲道:“我只是不懂。”

“什麼不懂?”

“妾身只是庶出,是頂了我那嫡出的姐姐才進了宮裡,孃親極不待見我三姨娘,便是我的生母,也不喜歡我,孃親見女人便恨的不行,更遑論說給自己相公身邊添置女人了。”

“呵呵…”李秀寧不由笑道:“我這裡許多事要做,國事天下事,那件不比家事要緊?那有功夫管那許多雞毛蒜皮。”

斐琛兒急忙介面道:“妾身正想說這個,李將軍,乃是將軍,誰敢與你比肩?將軍這威嚴若是拿出來,相公哪裡必不敢違背,自是專一對你,女人都是這般想,可是都沒法子只叫相公愛自己一個,將軍有法子,卻不用。”

李秀寧想了想說道:“我哪有功夫操他的閒心?況且,我教你一個道理,一個人愛你,絕不是因為你為了他多少,而是你自己有那些東西可以讓他愛,你只管籠絡好他便是,沒人與你比高下爭寵。”

斐琛兒忐忑的悄聲說道:“這才是妾身不解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