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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六十六章

李秀寧陪著李淵慢慢走在花園小徑上,李淵說道:“對你,我自然是一百個放心,就是你身邊那個陳默,不放心啊。”

李秀寧聞言,笑道:“陳默年紀小,有時候不知道輕重,說話口沒遮攔些,待我回去,我會好好教導她的。”李淵卻道:“她說話口沒遮攔倒也罷了,只是你在這邊,百姓只知有你,不知還有別人,陳默在如此口無禁忌,明德,我怕的是你會惹人妒忌啊。”

李秀寧不由道:“莫非是大哥?”

李淵聞言,沉聲道:“你大哥又如何了?”李秀寧聽李淵如此問,想是並不知道之前一些事,急忙說道:“沒什麼,陳默是該好好教導一番了,現在不似以前的樣子了。”

李淵卻嘆道:“我就是怕你們兄妹不和,好在你是個女兒家,尚不至引人忌憚,但我聽民間許多謠傳,實在對你不利,你可知道?”

李秀寧聞言道:“這個……我不是很清楚。”

李淵道:“民間謠傳,鳳飛齊天,將出女帝,千古第一的女帝。”

“啊?”李秀寧不禁錯愕,急忙說道:“爹爹該知道女兒並非是野心勃勃之人,當日舉兵附和爹爹 ,也是因為看戰火塗炭,百姓民不聊生,心懷惻隱,怎會有這等傳聞?”

李淵道:“我自是再清楚不過你的為人,所以才特地叫你來,也就是提點一下你,那個陳默還是不要留在身邊的好,她這性格,不知收斂,為人張揚,難免要給你帶來麻煩。”

李秀寧不由嘆了一聲,說道:“可她也幫了女兒許多,她是個心無城府的人,許多話都是無心之言,只是聽者有心,哎……”

穆清正在睡夢中,猛聽到外面一陣陣急促的叫聲,穆清心中疑惑,披衣起身去看,外面卻是斐琛兒。

斐琛兒匆忙說道:“穆統領,晚上我看到相公帶了陳姑娘一起出去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我覺得這事有點不對啊。”

陳默跟著柴紹走進了一條小巷,然後拐進了一幢民居中,柴紹進了房,在黑暗中晃亮了火摺子,點燃了蠟燭。陳默隨後也跟著走了進去,柴紹順手便把一沓東西扔在了陳默面前的桌上,說道:“你自己看!你敢說這些不說你說的?岳丈已經知道看過這些東西了,所以才叫我來問訊清楚。”

陳默把那本冊子拿起來一看,這才發現上面逐字記著她說過的那些話,而且有很多話都是斷章取義,這些話這樣看上去,完全就是煽動百姓造反的言論,柴紹冷聲道:“這些都是你說的吧?你還教唆明德擁兵自重,待時機自立,我勸你還是承認這些全是你說的,明德那邊就不會有什麼事。”

陳默冷冷看著柴紹,說道:“我為什麼要承認?這是莫須有!柴紹,分明是你想陷害我!”

柴紹卻冷冷笑了笑,輕輕揮手說道:“把她拿下!”

他的身後立刻出現了十數人,原來這裡早有埋伏,而正正站在柴紹身後的人,卻是屢次想殺陳默而沒能得手的金校尉。

陳默看著這些人,目光微微一寒,身影一動,已經向視窗竄了過去,同時手掌動處,一掌打穿了窗欞,但是她還未曾脫身,就聽窗外嗖嗖聲響,無數冷箭從黑暗中向她射了過來,陳默的身形去勢硬生生頓住,在空中一折,帶出一道優美的弧形翩然落地,然而她的反應還是遲了一點,一支箭射進了她的肩頭,陳默痛呼一聲,一手捂著肩頭,氣極的目光看著柴紹,罵了一聲:“卑鄙!”

鮮血一滴滴落下,柴紹卻退在角落裡,一言不發,帶著冷笑看著陳默。

屋中那些人已經向陳默圍了過來,當先一人上前就要去抓陳默,已被陳默反手擰住手腕,摔在地上,隨即陳默手腕一動,寒光一閃,手中已多了一把匕首,逼在了另一人的脖子上,厲聲道:“柴紹,你最好別逼我殺人!”

柴邵在那裡陰笑著說道:“你要逃,儘管逃,我不會攔著你。”陳默咬牙道:“秀寧是李王爺的掌上明珠,區區幾句話,我不信能將她怎樣!”

柴紹冷笑著,說道:“但是也足以置你於死地了,反正你逃不逃,這裡都沒你的立足之地了。”陳默反應過來,不由怒道:“原來你就是想逼我逃走?卑鄙小人。”

柴紹只是淡淡回應道:“沒有你的無恥,何來我的卑鄙?”

“我……”陳默聽到這句話,無以辯白,若不是她橫插一腿,柴紹又何必費經心機?柴紹見她遲疑,厲聲道:”把她拷起來!”

幾個人很快拿出兩副鎖鏈,動作利索的給陳默拷到手腕腳腕上,陳默不想逃,若是逃了,李秀寧都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她怎麼也要等李秀寧回來。

突然間她很是懷念高科技現代化的生活,若是有手機多好,一個電話就能告知李秀寧自己的出境了。

陳默嘆了口氣,看著鎖鏈咬牙笑道:“還還真不輕,姐夫待我可不薄啊。”

陳默恢復了氣定神閒,看著柴紹,眼神裡有了一種嘲諷。柴邵看著神態自若的陳默心中的嫉恨越發壓不住了,就算現在這個女人已經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依然在為她的從容嫉恨不已。

他冷笑著,說道:“你認了吧,在這上面畫押,我就不為難你。”

陳默不由嘲笑道:“你當我跟你一樣笨費了許多心機不就是要找個合情合理的藉口殺我嗎,只怕我一招認,你立刻就能殺了我。”

既然撕破了臉,自然沒有顧慮了.被陳默看出心思,柴邵並沒有幾分難堪,他收起紙說道:“我知道你不會這麼容易認,我就幫幫你,你不認我也沒法跟王爺交代。”

他狠狠的盯著眼前的陳默,說道:“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我就看看你有什麼不一樣。”說著他一把撕開陳默胸前的衣服,露出裡面一片雪白和水紅色的肚兜,不能不說這種情況下,陳默還是慌張了,她一把捂住露出的胸口,喝道:“你做什麼”

柴邵滿意的看著慌張的陳默,冷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招了招手,有人搬進了一個火盆子火盆裡放著烙鐵,柴紹示意別人把陳默綁在房中的柱子上,,一手拿了烙鐵走到陳默身前,冷笑著說道:“你說是留個印在你臉上,還是留個印在你胸口。”

陳默酥胸半露,瑩潤如雪玉一樣肌膚,美的叫人目不暇睹。柴紹冷笑著,說道:“果然生了副好胚子,明德中意的就是你這點色相?”

陳默不由道:“呸,你自己猥瑣,以為她也跟你一樣猥瑣。”柴紹卻冷笑道:“我不信你變成了醜八怪她還能喜歡你!”他說著,一把拔掉了陳默肩上的箭頭,連血帶肉扯了出來,陳默壓抑的痛呼了一聲,在這痛呼聲中,柴紹就要把烙鐵按在陳默的臉上。

陳默緊張起來,儘量躲避著烙鐵,怒道:“柴紹,你試試看,你毀了我的容貌,秀寧只會更加心疼我,她會恨死你的,她一定會恨死你的!”

柴邵一怔,他還是心存忌憚的,不然他把陳默直接殺了就是,何必費這麼多周章,他只是想有個合情合理的藉口,殺了陳默,希望李秀寧回心轉意,重新回到他身邊。

隨即他又憤怒起來說道:“秀寧,叫的還真親熱,你算什麼東西,敢這麼叫她?”

陳默松了口氣,然後又笑了起來,看著憤怒的柴邵,她覺得主動權又回到了自己手中,她臉上帶著鄙夷的笑容,說道:“我本來就不是東西,我是人,不過你要把自己望東西裡歸,我沒什麼說的。”

“啪”,一聲清脆的的響聲傳出,陳默的嘴角流下一絲血來,柴邵狠狠的咬著牙看著陳默,眼神裡帶著一絲狠厲,說道:“你現在沒有得意的資格。”

陳默反而笑的更加張揚放肆:“我現在才要得意,因為你心知肚明我才是贏家,所以你氣急敗壞,所以你狗急跳牆,可你在幹一件蠢事,秀寧一定會恨上你的,你等著看吧,她一定會恨上你的。”

柴邵聽著陳默的嘲笑,氣急敗壞起來,他一手抓著烙鐵,狠狠的按在了陳默的胸口,,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從胸口蔓延開來,陳默幾乎在這疼痛中昏厥過去,但她狠命的咬住了嘴唇,摒回了幾乎爆發出來的慘叫聲。

柴邵獰笑起來,獰笑著說道:“把她給我吊起來,在找些火盆來,越多越好。”隨即又回過頭來看著陳默說道:“跟我爭,我就讓你嚐嚐跟我爭的滋味。”金校尉已經帶著兩個人已找來繩子,松了陳默以後,又把繩子從陳默手上的鎖鏈上穿過,然後搭上房梁,拉動著繩子將陳默懸空吊了起來。

火盆送來了,總有二十個之多,柴邵吩咐放在陳默周圍,添旺了火。自己坐在離火盆最遠的門口,搬了椅子一邊喝茶一邊悠然看著。

陳默被一堆火盆放在中間烤,開始還沒有覺得什麼,但時間一長,溫度慢慢升起,她就開始感覺到這種刑罰的嚴酷了。她猶如被放在烤爐裡的鴨子,皮膚開始發紅,汗水浸溼了棉衣,尤其臉上的汗水猶如泉水一般流出,順著臉頰會聚在下頜上,然後滴落下來。

汗水蟄著傷口,痛得無以復加,世界上大概沒有比這更痛苦的滋味了,她的嗓子開始乾澀難忍,雙手因為負擔了全身的重量,而開始變的麻痺,手上的鎖鏈卡著手掌,使得手碗幾乎脫臼了一般疼痛,在加上身上的傷,沒用多久,她已經開始處在半昏迷的狀態中。

柴邵端了一杯水,放在陳默的面前,輕笑道:“是不是很渴想喝水嗎?”陳默嘴唇下意識的動了動,柴邵又說道:“只要你畫押招供,我就把你放下來,給你水喝。”

陳默努力睜開眼睛盯著他說道:“你做夢!”柴邵冷笑著走開,吩咐手下把火在添旺些。

陳默開始出現脫水的症狀了,喉嚨像是要冒出火來一般,渾身燥熱難當,身上的汗水幾乎溼透了棉衣。隱隱約約中,她似乎看到了爺爺,聽到爺爺蒼老而慈愛的聲音說:“磨難是一種財富,它能讓你成長,讓你變的堅強.只有經歷過磨難,你才會發現你自己原來如此強韌。”

“你這個白痴……”,陳默儘量讓自己保持著清醒:“你弄這種陰謀你以為秀寧會不懂?你以為她是傻子,還說我教唆她自立,她沒腦子麼?她不會思考麼?你從一開始就在否定她,否定她有自己的想法,你覺得我說什麼她就聽什麼?你壓根不懂尊重她,她喜歡我,是因為我知道怎麼尊重她。”

柴邵聞言,又冷笑起來,恨恨的冷笑著說道:“尊重?我可以把命給她,這還不夠?還要我怎麼尊重?”

陳默道:“命?命誰都有一條,只不過你可憐到沒別的東西可以付出,只能拿命來說事。”

陳默說著放肆的大笑起來,柴邵摔了手中的茶杯,恨聲道:“我看你能硬到什麼時候,把她放下來,上老虎凳!”手下放下了已經渾身無力的陳默。

房子裡唯一的柱子旁放了一張長凳,他們將陳默坐綁在長凳上面,又用麻繩緊緊將膝蓋以上部位和長凳緊束再一起,隨即抱來一鏍青磚,柴邵走了過來,親手將青磚一塊一塊的墊到陳默的腳跟下。

放到第三塊時,巨大的壓力帶來的折斷了腿骨一樣的疼痛,幾乎讓陳默咬碎貝齒。柴邵滿意的看著陳默因痛苦扭曲的臉,又將一塊磚塞進了陳默的腳下,陳默終於痛的發出一聲悶哼,但很快又強壓了回去.柴邵再次掂起一塊磚,身邊一名侍從說道:”將軍,再放,這腿怕真斷了”.柴邵冷笑道:”練武的人,骨頭沒那麼脆。”說著他將手裡的磚再次塞進陳默的腳跟下。

陳默仰了頭,脖子和額上的青筋暴起,牙關緊咬,牙齦也滲出了血,她用盡了力氣壓制住了幾欲爆發出來的尖叫聲,現在她所承受的痛苦已超過了身體極限,但她依然不肯低頭,她不能讓眼前這個男人看輕了自己。

柴邵滿意的在旁邊看著,帶著譏諷的神情說道:”你還真當自己有多厲害現在還不是任我擺佈”他忽又對著身後的侍從說道:“去給我找兩塊青石板來。”

過不多時,侍從們依言找來兩塊鋪路的青石板,都有大約一尺高,一尺寬,近三尺長.柴邵命人松了陳默,挪開長凳,強壓著陳默靠柱子跪坐在地上,隨即將她的雙手反剪到後面用鎖鏈綁起,陳默就像拼命掙脫,也被那些人壓得死死的半點動不得,再加上身上有傷,那還有半分力氣了。

柴邵讓侍從搬了一塊石板壓在了陳默的大腿面上,剛剛被向上的壓力折磨的幾乎碎裂的膝蓋,此時突然受到反方向的猛力的巨大壓迫,劇烈的疼痛終於使的陳默發出一聲壓制不住的痛呼,柴邵獰笑著說:“怎麼樣,感覺不錯吧”

陳默盡力使自己看起來顯得輕鬆些,帶著譏諷的笑容說道:“你只有這些手段了”

柴邵咬著牙揮手示意手下將另一塊石板也壓上去,抬著石板的兩名下人一時猶豫了一下,柴紹看他們猶豫,憤然搬過石板,猛的壓在了前面那塊石板上,陳默再次因為無法承受的痛苦發出一聲壓制著的痛呼柴邵蹲了下來,愉快的看著陳默痛苦扭曲的面孔。

他一邊笑,一邊將手邊的青磚一塊一塊的向壓在陳默大腿上的石板上碼.已經承受了巨大壓力的雙腿此時比直接斷了還用疼許多,再在上面加力,一點點重量都猶如帶著千鈞之力,毫不留情的壓迫著陳默的神經。

柴邵一邊放,一邊說道:“你還是認了吧,死也死的痛快些。”陳默嘶啞著聲音說道:“呸,我死了就便宜你這個王八蛋了!”

東方泛起了曙光,李秀寧一夜未睡,翻來覆去,總覺得像是有什麼事將要發生了一樣,無法安下心來,起身披衣走到窗戶邊看著外面朦朧的天色,不知為何就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突然間,房外下人匆匆來報:“小姐,軍中穆統領求見,似有急事。”李秀寧急忙開門出去,道:“叫她進來。”

穆清匆匆進來,一見到李秀寧便抱拳跪下,道:“主帥,監軍自作主張囚禁陳軍師,還請主帥速速回去主持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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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李秀寧的大腦順勢一片空白,難怪一晚上都不能安心了,甚至於還覺得心驚肉跳,原來是陳默出事了。她急忙向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現在情況如何?”

穆清回道:“馬將軍已經帶人去找了,但是不知該如何處置。”

不知道過了多久,迷糊中的陳默隱約聽到外面的吵鬧聲,勉強抬起頭來看去,屋子裡只有一個侍從看著自己,外面傳來一個聲音說道:“不管陳默犯了什麼事,也該交由主帥處置,你雖是主帥的丈夫,也是監軍,但是只要主帥在,也輪不到你做主。”

這聽聲音竟是馬三寶,陳默心裡不由振作了些,就聽外面柴紹說道:“更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我這裡做什麼自有原因,你還是少管為好。”

馬三寶聞言怒道:“柴監軍!陳默若是犯了事,自由軍規判定,主帥待你不薄,你卻如此跋扈,所為何來?”

“待我不薄?呵呵,帶我不薄,你去問問那陳默,看她是如何待我的!”柴紹被馬三寶一激,一時氣血衝頭,這句話脫口而出,說完之後又反應過來,不禁懊悔自己失言,若是被別人知道李秀寧和陳默的事情,被人知道李秀寧為了一個陳默與他這個丈夫分居兩室,他的顏面何存?

馬三寶卻道:“主帥忙於軍務,生怕照顧你不周,連妾室都迎進門了,還要怎樣待你才算情深意重?”

馬三寶自然不知內情,此時只是一時憤概,柴紹聞言不禁冷笑道:“那是她為了自己納的。”馬三寶不由一愣,不解其意,道:“這話怎麼說?”

正說著,軍中許多人都聽說情況,紛紛趕來,一眼看到柴紹,不由都義憤填膺,叫嚷道:“放了陳軍師,放了陳軍師,為何要抓她,為何不等主帥回來處置?”

陳默神志不清,已經是半昏迷狀態了,朦朧間忽然覺得身邊有人,隨即有人叫道:“喂,醒醒。”陳默勉強睜眼看去,見是親衛隊的王杉,,陳默勉強問道:“怎麼是你?”王杉壓低聲音說道:“我來救你的,我先把你弄出去。”說著他試圖將陳默腿上的石板搬下來,才輕輕一動,陳默就顯出難以忍受的痛苦之色來。

他有些無奈,說道:“怎麼這麼狠吶?穆清已經去找主帥了,你在堅持一會,主帥很快就來了。”

陳默虛弱的聲音說道:“有水嗎 ””哦”.王杉從腰帶上摘下隨身帶的水壺說道:“有,你先喝一口。”說著他開啟壺口,遞到陳默的口邊,清涼的水流進陳默的口中。

陳默剛喝了一口水,甚至稍有些清醒,就聽咣噹巨響,柴邵踹開門走了進來,柴邵進來一眼看到王杉,不由冷笑起來,對陳默說道:“沒想到你人緣混的還不錯啊。”王杉陪笑道:“主帥就來了,柴監軍要處置不如在等等罷。”

柴邵陰沉著臉突然出手,斜裡一掌打在王杉的胸口,打的王杉倒退出七八步,捂著胸口吐出一口血來。陳默一驚,不由道:“卑鄙小人,跟你有仇的是我!”柴邵冷笑著,說道:“我這就殺了你,我不信為了一個你,明德會不顧這七年的夫妻之情跟我決裂。”

他一開始並沒有想到陳默居然這麼頑強,現在這事情被這許多人知道,已經是騎虎難下了,柴紹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殺了算了,他對李秀寧的感情終究抱著一些希冀,也許殺了陳默,李秀寧生氣是免不了的,但是只要拿出一千份的用心來,李秀寧總會念著夫妻之情給他個機會罷。

心裡想著,柴邵已反手拔出配刀,向陳默的喉嚨揮去,這時忽聽的身後風響,他趕忙側身躲避,等站穩了身子看時,卻是馬三寶衝了進來,向他一刀斬來。

外面已經打成了一片,馬三寶手提著他的大刀,站在那裡,一眼看到陳默單薄的身體被兩塊厚重的石板壓住,也不由吃了一驚,手中大刀一揮,自下而上用刀身挑住石板,口中喝聲:“起。”石板被挑飛起來,落在了旁邊的地上。

一下子如釋重負的陳默,不由呻吟了一聲,馬三寶轉頭盯著柴邵說道:“這手段過了吧?”柴邵冷然道:“要你多管閒事,今天我殺定她了!”他說著手中的朴刀向陳默當頭斬下,陳默此時虛弱的動都動不了,更不用說躲了。

馬三寶見狀,揮刀架在了陳默的頭部之上,架住了柴邵的大朴刀,柴邵橫刀帖馬三寶的大刀向上削去,馬三寶被逼的抖手收回了大刀,柴邵刀勢一變,又向陳默襲去,馬三寶將大刀橫掃而出,襲向柴邵的腰部,攻敵之所必救。柴邵只能轉手擋開馬三寶這一刀。

一來二去,兩人已交手十餘合,一時也不曾分出勝負,突然傳來一聲清吒:“都給我住手!”隨即一根馬鞭揮來,捲住兩人的兵器,向後一帶,兩人手中的刀都把持不住,脫手飛出,馬三寶心中一喜,知道是李秀寧回來了,這份身手,除了她還能有誰?

李秀寧一眼看到地上的陳默,身影動處,已經從兩人中間掠過,一把抱起了陳默。懷中的人面如金紙,滿身是潮呼呼的汗水,幾近虛脫,手腳上還拷著鎖鏈,李秀寧一瞬便心疼的無以復加,把陳默緊緊抱在了懷裡。

看到李秀寧時,陳默眼神已經開始渙散,一把抓住李秀寧胸口的衣服,喃喃道:“終於看到你了。”

她剛說完這句話便昏了過去,李秀寧心疼中,下意識的把她抱得更緊了,抬頭對柴紹厲聲問道:“你對她都做了些什麼?”柴邵冷然道:“怎麼?心疼了?”

馬三寶已經將放在一邊的那本冊子遞給了李秀寧,說道:“你看這個。”李秀寧大概看了一眼,隨即臉色變了,把那本冊子放進了懷裡,再看看懷裡的陳默心疼的要死,暫且也顧不上和柴邵理論,拔劍砍斷了陳默手腳上的銬子。

柴邵此時見李秀寧一回來便全副心思放在陳默身上,關切之情溢於言表,竟連責怪他的心思都沒有,心中妒火中燒,看著李秀寧削斷了鎖鏈,還劍入鞘,正要將陳默再次抱起來,他終於按壓不住,怒喝一聲,雙掌一翻向陳默胸口拍去。

李秀寧身形微弓,把陳默護在懷裡,單手出掌向柴邵的雙掌迎去,柴邵本是用盡了全力襲擊陳默,此時一見李秀寧單手迎戰,心中一緊,急忙撤力,他還是怕傷到李秀寧。

兩人手掌相接,柴邵被李秀寧一掌震的退了出去,摔在了地上。李秀寧一手託抱著陳默,一手出劍,那裡柴邵還未起身,她的劍已經指住了柴邵的喉嚨,李秀寧的明眸中幾乎噴出火來,似乎要把柴紹吞噬掉一樣的眼神盯著柴邵一字一頓的說道:“你要是在敢動她,我一定殺了你!”

柴邵呼吸急促起來,他望著眼前的劍,終於趕到了一種絕望,他直視著李秀寧的眼睛說道:“你殺!我這條命交給你也沒什麼怨的!”

李秀寧卻收回了劍,抱著陳默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馬三寶和其餘人也隨之離去,只剩下金校尉和他的一隊人,金校尉攥緊了眉頭,看著柴紹,說道:“大人,現在怎麼辦?”

柴紹卻突然舉拳,一拳狠狠捶在地上,嘶聲道:“李秀寧,你等著看,我要讓陳默活下去,我就不是人!”鋪地的青磚四分五裂,一片鮮紅的印子留在破碎的磚上。

李秀寧抱了陳默,回到督帥府中的房間裡,迅速叫人傳來軍醫,她試圖將陳默放到床上,但是陳默一隻手緊緊抓著她的衣襟不鬆開,她只好抱著陳默靠坐在床邊上,軍醫來了,給陳默號了脈,檢查了身體說道:“人很虛弱,而且脫水了,她現在需要喝水。”一邊的裳兒趕忙應聲去取水了。

軍醫開啟藥箱,拿出一隻銀針,握著陳默的另一只手,對準虎口扎了下去,陳默身子一震,慢慢醒了過來,看著抱著自己的李秀寧,握著衣襟的手更加用力,顫抖的嘴唇張合著發出微弱的聲音說道:“不要去……”

李秀寧趕忙問道:“不要去那裡”

陳默喘了口氣說道:“不要去找他,冷靜下來再說,這事不能全怪他,你冷靜想想再做處置。”短短一句話似乎消耗光了陳默的體力,說完這些,她又昏了過去。

李秀寧聽著這句話卻怔住了,她不由紅了眼圈,緊緊抱著陳默,讓她的臉頰貼著自己的臉頰心痛道:“你這個傻丫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