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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第八十一章

天色陰沉沉的,烏雲壓頂。

“報……”一名探子飛奔而來,跑進了帥帳中,說道:“回稟元帥,敏泉敵軍昨夜突然撤兵,北邊山渠處被人堵上了。”薛仁杲眉頭微微一挑:“這是為何?”

一名老將說道:“元帥,現在已經到五月了,每年到這個季節這個地方就會陰雨連綿,看著天氣,只怕今夜就要下雨了。”

晚上果然下雨了,山渠在唐軍紮營的地方被堵,積水積在這邊,當暴雨傾盆而下時,山渠決口,決口的山水雖不至於像河水那樣洶湧,卻把整個軍營泡進了水裡,被鋪被泡,柴禾糧草被泡,後勤無法引火造飯,晚間人人都沒有地方宿營。

第二日天色放晴,薛仁果突然接報,唐軍派出一營人馬突襲右翼,薛仁杲登上了高高架起的交樓,在角樓上縱觀整個局勢,晨風中他看到了遠處一個身影。

那個身影站在城樓上,正在俯望大地。

烏黑的發,烏黑的眼眸,眼眸中帶著清冷的光芒,堅硬的甲衣包裹著她的身體,緊貼著她纖柔的腰肢勾勒出一條分明的而又柔韌的弧線,身後的披風在晨風中輕揚。

那種柔軟和堅硬同時混雜在一起的視覺感頓時叫薛仁杲心中微微震了一下:“李三娘子!”

唐軍再次出兵奇襲,薛仁杲大軍連著餓了兩頓,一夜未睡,連連損兵折將,薛仁杲只好下令撤軍五十裡先做調整。

唐軍趁機拔營駐進了在了武莊,按兵不動,薛仁杲這才意識到對方不過是以進為退,以攻為守搶取主動權罷了,武莊旁有官道大路,四周開闊,中心有山林相依,是一處戰略要塞。

帳中李秀寧對進來的劉文靜說道:“傳我的命令下去,不管薛仁杲如何挑釁也絕對不能出戰,薛仁杲大軍方才大勝,士氣昂然,糧草又充備,此時不宜衝其鋒銳。”

天剛剛亮,陳默就被丫鬟叫起來去見陳員外了,正如陳默所了那樣,陳員外又開始了苦口婆心的說教,聽著那一條條的理論教條,陳默不禁又開始犯困了,耳中突然聽到陳員外說道:“你一個姑娘家,以後不要再亂結交人了,以前你家,也沒爹孃,自然過得艱難,現在有了家,你就安心在家呆著,也不必去收那些辛苦。”

陳默不禁抓頭道:“你就不怕我給你帶麻煩來啊?”

正說著陳之誠進來了,陳之誠整日在外面廝混,天亮了才記起回家,他一進門,陳員外就怒道:“你還知道回來,你死在外面就是了,這裡還是你的家嗎”。

火力轉移,陳默趕緊拔腳溜走了。

百無聊賴,陳默回了自己的小院,在小院裡練功。練著練著就想起李秀寧來,滿腦子都是和李秀寧在一起的情景,在哪裡怔怔的發起呆來。

院外忽然傳來一陣低泣聲,陳默心中疑惑,順著聲音找過去,聲音卻是來自小院牆外,陳默輕盈的攀上牆頭,一看之下,卻是趙雲柔在哪裡偷偷哭泣,陳默不禁問道:“怎麼了?怎麼在這偷哭?”

趙雲柔一驚,抬頭看到陳默,掩面轉身跑了,只留下一個一頭霧水的陳默。

陳默想起她整日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從未見她笑過,今天再見她偷哭,心中疑惑之餘,更是好奇起來,想她必然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於是私下便留心起來。

後來便發覺趙雲柔一見陳之誠就像被嚇著的兔子一樣恐惶,而且看得出來她心中害怕,還不敢逃走,還得勉強硬著頭皮去討好陳之誠,陳默看在眼裡有些同情,想她問了也不會說,只能多加留心。

這日她這裡正在樹下乘涼,就聽幾個丫頭竊竊私語:“雲柔又被叫走了啊?”

“少爺回來了。”

“少爺怎麼就不索性宿在外面別回來了呢?每次回來就生事。”

“噓,你別瞎說。”

“瞎說什麼,雲柔真可憐,還不如把她再買了呢。”

“可要沒她,下一個遭殃的還不知道是我們誰呢。”

“哎……..”

陳默聽這些議論,越發心生疑惑,悄悄轉身離開,躲開身邊的丫頭,悄然找到了外院陳之誠住的地方,剛靠近這裡,她就聽到一陣笑聲,那是陳之誠的聲音,笑的非常猥瑣,然後就聽到趙雲柔一聲驚叫。

思維一向很發散的陳默腦海裡馬上描繪出一幅場景來,殘忍變態的男人,飽受蹂躪的嬌弱女性,陳默一下就覺得義憤填膺起來,聽聲音卻是從陳之誠的書房傳來的,陳默悄然靠近,沾溼了窗戶紙破開一個窟窿向裡面看去。

屋子裡的景象竟和她的想象的差不了多少,身上的衣服七零八落,跟沒穿沒有多大區別,眼角含著淚水,嬌美的面容有些蒼白,顯得柔弱不堪楚楚可憐,雪白嬌柔身體上佈滿了鞭痕,跪在陳之誠的腳下,戰戰兢兢抖成一團。

陳之誠手裡拿著一截竹鞭,讓人反胃的臉上帶著陰冷的笑容望著地上的趙雲柔,一手托起她的下頜,笑道:“嘖,這樣子,真是我見猶憐。”他一邊說,突然一揚手,竹鞭抽打在趙雲柔的椒乳上,趙雲柔痛的整個身體緊了一下,面上的淚水越發多了起來。

陳之誠卻在這時把她一把拉了起來,伸手便撩起了她散亂不堪的衣衫,露出她雪白的玉腿,然後把她的玉腿分開,趙雲柔驚懼的哀求起來:“少爺,少爺別這樣,求求你,別這樣。”

一股怒火從陳默心中騰了起來,一時熱血衝頭,她想也不多想一腳踢開了書房的門闖了進去,陳之誠聽到門響,大吃一驚,剛想張口問她,陳默已經飛起一腳狠狠揣在陳之誠的胸口,陳之誠慘叫一聲,飛出去重重撞在牆上,又跌落到地上。

陳默走過去,脫下自己身上的外衫蓋在趙雲柔身上,把她護在身後,對著爬在地上哼哼的陳之誠怒斥道:“禽獸,你覺得這樣挺好玩的是吧?”

她說著拿過剛剛陳之誠拿在手裡的竹鞭,對著陳之誠沒頭沒腦的抽下去,一邊打一邊罵道:“舒服不舒服?“陳之誠痛呼著沒有回答她,陳默怒道:“說!好玩嗎?享受嘛?”

“疼,疼死了,你別打了,別打了。”陳之誠掙扎著一邊躲一邊喊叫起來,陳默道:“呸,你也知道疼?不是很享受嘛?我讓你享受個夠。”

聽著陳之誠連聲慘叫,陳默才覺得舒服了些,她又下狠勁打了幾下,扔下竹鞭,轉身去看趙雲柔,趙雲柔披好了衣服,艱難的站起身來,陳默過去扶了她向外面走去。

到了陳默的房間,陳默找出金瘡藥,給趙雲柔上藥,趙雲柔在那裡默默抽泣,也不說話,任由陳默給她上藥。

陳默看著她,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便問道:“員外和夫人知道這事嗎?”

趙雲柔道:“知道。”

陳默意外的說道:“難道他們不管?”趙雲柔道:“員外管過,可是夫人不讓管,一味的護著他。”陳默不禁怒道:“沒天理,這樣的兒子還這麼縱容,遲早一家子都死在他手裡了。”

趙雲柔止住了哭泣聲,不安的說道:“姑娘,你救了奴婢,又那樣打他,明天老夫人肯定要找你的麻煩,奴婢………”

陳默打斷她說道:“不用怕,沒什麼大不了的,明天我就跟他們說,讓你別跟著他了。”趙雲柔似乎想說什麼,卻又欲言又制。

陳默給她上了藥,讓她就在自己房中休息,到了晚間便讓她睡到自己床上,自己拉了一床被子鋪在了桌上,趙雲柔裹了被子向床裡面挪過去,對陳默說道:“姑娘,你也睡床上吧,不會擠的。”

陳默搖頭笑道:“我還是睡這裡,一人睡慣了。”心中卻道李秀寧要知道自己跟別人又睡一張床,少不了又要吃醋發脾氣了,但是現在兩人共處一室,睡不睡一起能有多大區別呢,只是陳默默默想著李秀寧,輾轉反側罷了。

不知不覺間天亮了,陳默和趙雲柔還在睡著,就聽的外面寧氏的聲音對丫頭問道:“小姐起來沒有?”丫頭們還沒說什麼,寧氏已經推門進來了,陳默懶懶的側起身來說道:“老夫人,這麼早來幹什麼。”

寧氏厲聲道:“作什麼,問問你自己作什麼了,把自己哥哥打成那樣,,你還有臉問我作什麼?”陳默看著跟在寧氏身後鼻青臉腫,一瘸一拐的陳之誠說道:“打成什麼樣了?這不是還能走路嗎。還我哥哥,我沒他這樣的哥哥,跟他扯上關係我嫌丟人!”

寧氏氣結,說道:“你這成什麼樣子,有這麼跟長輩說話的嗎?”陳默一臉的不屑,說道:“你那裡有半點長輩的樣子,你兒子就是一個混世魔王,你還一味的護短,你怎麼不問問他都做了些什麼?”寧氏怒道:“趙雲柔是他屋裡人,他作什麼那是他們屋裡的事,你一個姑娘家管這些,就不怕別人笑話?真真沒見過像你這樣不要臉的女子,野種就是野種,不知羞恥。”

說話間,又一個人匆匆趕來,是陳員外,過來對寧氏說道:“你跟孩子有什麼好嚷的,你那個兒子什麼樣你不知道?小默教訓他教訓的對。”

寧氏越發大聲嚷道:“她一個野種,都不知道那裡來的,你就這麼向著她,她又好得了嗎?那個好女孩兒天天往外面跑。深更半夜才回來。”

這話一下惹惱了陳默,從桌子上跳下來,對寧氏說道:“看你有些年紀,我讓著你,不要說我是野種,我有爸有媽,教養比你好的多,你要在敢對我出粗口,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寧氏看著陳默狠歷的眼神,心裡懼怕起來,不敢對陳默叫罵了,又不甘心,索性坐到地上大哭起來,邊哭邊說:“真是越活越背了,一把年紀給你這個丫頭罵,我也不用活了,我就死在你們面前,你們就舒服了。”

女人的傳統手段,一哭二鬧三上吊,這一套使出來誰也沒辦法,陳員外被鬧的頭疼,怒道:“這事都是你惹出來的,還呆在這做什麼?”陳之誠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陳默冷笑道:“想死你就去死啊,要不要我給你找繩子,搬凳子。”後來聽陳員外說趙雲柔,氣結道:“什麼叫她惹出來的,是你的寶貝兒子虐待她,我看不過去才出手救了她,要罵你也該罵他。”

陳默伸手指著陳之誠說道:“他太不是東西了,趙雲柔不回他那裡去了,就留在我這裡”。

陳之誠道:“她是我女人,我想怎麼著就怎麼著,關你什麼事,不回去,由不得她!”陳默冷笑道:“誰敢帶她走?你嗎?你倒是試試看,能不能把她帶出這個門!”

陳之誠閉上嘴巴縮了縮脖子,再不敢說話。這時趙雲柔卻走過來說道:“姑娘,我的事你不要管了,昨晚救我,我感激你,以後就不要管我了。”

陳默一愣,說道:“你怕什麼,有我在,沒有人敢動你。”趙雲柔說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奴婢已然是他的人了,也只能認命了。”

趙雲柔這個態度讓陳默有些尷尬,真的是狗那耗子,多管閒事了。她愣在了那裡,半響才說道:“好,算我多管閒事,你要走就走吧。”

陳之誠得意的笑道:“柔兒總算分的清楚該站在那邊。”。陳默氣的無語,心中卻五味呈雜,古代女人便是這樣,思想上的徹底奴化已經根深蒂固,她還能說什麼。

大軍堅守武莊,李秀寧以不戰應戰的方式引起了許多人的懷疑。李世民一直在養傷中,基本不過問軍務,軍中許多人卻開始躁動起來,李世民的部屬數次向李世民進言,對李秀寧的作戰策略充滿了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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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便詢問李秀寧何時才會出戰,李秀寧道:“小時候父親帶我們去狩獵,教過的道理你忘了?要狩獵,就必須要有耐心,秦軍現在士氣正盛,本不宜強攻,跟何況對方後有突厥做援,糧草充足,這必是一場持久戰,更需要耐心。”

李世民不解道:“可如今若不速戰速決,別人只道我們勢力不及薛舉,必然倒向他那一邊。”

李秀寧抬頭笑望他一眼,說道:“不知天下大勢者不足為帥,不知黎民疾苦者不足為相,孫子兵法便說過,欲謀一隅之勝利,必先算到大勢之所趨。”

李世民聞言沉思起來,李秀寧又道:“你看過別人下棋麼?高手對弈,其技藝都已至化境,難分高下,佈局已是其次,誰能沉住氣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李世民聽著不禁點頭不已,並不在說什麼,李秀寧朗聲發令:“傳令下去,再敢言戰者,斬!”

一批快騎進了營中,一個人從馬背上翻身下來,舉牌叫道:“陝軍督帥府侍衛,求見督帥。”

李秀寧很快叫人把來人帶進了自己帳中,在帳中,那人俯身行禮,李秀寧急忙問道:“有小默的訊息了?”

“回主帥,陳軍師尚無訊息,但是傳言說道宇文化及陪人尋到神石,現在已經送到了洛陽,許多江湖人聞風而動,都欲染指神石,嚴大人叫小的將此訊傳給主帥,他覺得陳軍師說不定也會去洛陽。”

陳默悶在家裡實在是鬱悶的很,百無聊賴,便想起東方涵來,於是自己悄悄出了門,去找東方涵。東方涵便住在洛陽城北一處觀中,觀主與他是老朋友了。

去時,東方涵正悠然的煮茶品飲,見了陳默,便讓她坐下,拿起小巧的精緻的茶壺,給她倒了一杯茶,說道:“嚐嚐,這可是難得上饒白眉。”陳默抿了一口,只覺得茶香滿口,但也沒有品出有多獨特來。

東方涵問道:“怎麼樣”陳默道:“好喝。”東方涵笑道:“沒有別的了”陳默搖搖頭,東方涵無奈笑道:”你心浮氣躁,自然品不出味道來。”陳默尷尬的笑了笑,說道:“這個品茶,我真的是一竅不通,總覺得沒有多大意思。”

東方涵道:“這是你的心境不能平靜,否則無論何事都有其樂趣在其中。”

陳默點點頭,說道;“我能問你一件事麼?”東方涵點頭道:“問吧。”陳默思忖著說道:“史記秀寧是在武德六年去世的,她是因為什麼原因死的,歷史又能不能改變?”

東方涵沉思道:“這些事需要你自己去發現。”陳默不禁嘟嘴道:“若是能之前便知道,說不定便能將問題化解。”東方涵道:“不過我可以帶你看一些東西。”

“什麼?”陳默詫異不已,就見東方涵伸開雙手,只見一團光芒在他手中閃耀,恍如上次他見到自己時,便將陳默拉進自己精神世界中時做的動作。

然而這次陳默卻毫無感覺,東方涵不禁笑道:“你對我有戒備了。”

“什麼意思?”陳默茫然,東方涵便道:“我上次與你開玩笑,你潛意識裡已經對我有了皆備,我便不能接觸到你的精神世界了,上次,我跟你不過是開玩笑而已,我們人與人之間的親密交流完全是依靠精神交流的,不要對我有戒備,我帶你去看一些東西。”

陳默疑惑道:“我對你沒有戒備啊。”

“你潛意識裡有,只是你自己沒有察覺而已,閉上眼睛,凝神靜氣,內觀自心。”

陳默依言做了,耳邊聽到東方涵繼續說道:“倒是我看錯了,你的精神力已經形成了,只是尚未被自己發現罷了,尋常人的思想完全不可能對我產生障礙。”

陳默感覺自己飄了起來,立在雲端之上,輕的似乎沒有一絲重量,似乎風一吹便隨風飄走了。耳邊突然傳來東方涵的聲音,說道:“看到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