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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夢醒已是年少時

頭很昏很昏,難道昨夜受涼了,唉,老了。杜若蘭微眯著眼睛,用手細細的按摩自己的太陽穴,感慨道。

“牡丹,進來吧。”杜若蘭習慣性的喊道。

“小姐,您醒啦。不過牡丹是誰啊?”只見一個小丫鬟聽見杜若蘭的聲音,立馬從軟榻上蹦起來,跑到床邊欣喜的說道。只是聽到牡丹的名字時,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

“春桃”杜若蘭睜開雙眼,心神恍惚的看著眼前的小丫鬟,不確定的喊道。

“小姐,找春桃有什麼事嗎?對了,小姐肯定是餓了,奴婢這就去弄點吃的。”說完就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杜若蘭怔怔的看著春桃出去的身影,而後突然間清醒過來,連忙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扯著頭髮細細看了又看。雙手飽滿而白皙,指如削蔥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紅酥手 ,不是自己那蒼老泛黃的手指。再看頭髮,i發如雲,不屑也,柔順而黑亮。

杜若蘭心裡有種猜測,但是又不敢相信,閉上眼睛,用自己那顫抖的雙手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疼痛的感覺那般真實,這一切都是真的。

再次睜開雙眼,杜若蘭眼底已經含滿了淚水,老天待她不薄,讓她重回過去,“哈哈哈哈......”笑的淒涼而又瘋狂 。

“小姐,你怎麼了”拿完飯回來的春桃,見小姐這般模樣,嚇了一跳,小姐怎麼哭了,還笑的這般讓人心酸。

杜若蘭見春桃回來了,立馬擦乾眼淚,笑道“沒事,只是剛才想到好玩的,笑的肚子抽了筋,疼的厲害。對了,春桃,拿了什麼好吃的,好香。”

春桃是個是實心的丫頭,肚子裡沒什麼彎彎腸子,小姐說什麼就是什麼,即使心裡覺得奇怪也不會深想。反正小姐比自己聰明,自己只要跟著小姐就好了。

杜若蘭草草的用了早膳,就往杜員外的院子。杜家不是很大,但是很精緻,是典型的江南小宅。亭臺樓閣,假山花園,都是記憶中的模樣,每一處都有她留戀的地方。

往事一幕幕,傷心一幕幕。

壓下心中的傷感,杜若蘭三步並作兩步往杜員外夫妻院子跑去,她迫不及待的要去看望爹孃,去驗證,這一切都是真的,都不是夢。她杜若蘭重生了,重生成7歲的自己。

等到了杜員外夫婦的院子,杜若蘭卻是止步了。她好想爹孃,想了幾十年,如今爹孃就在眼前,可是她卻膽怯了。

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

“蘭兒,今兒怎麼了,這麼粘著娘,不去找你叔叔家的芊芊妹妹玩?”杜夫人看著窩在自己屋裡的杜若蘭道。

“不去,娘好,和娘在一起。陪娘,省的娘一個人無聊”杜若蘭緊緊的抱著杜夫人,搖頭道。

杜夫人搖頭失笑,心裡卻很是開心,怪道人家說,女兒是娘的貼身小棉襖,這話一點也不假。

“夫人,小姐真是孝順,小小年紀就這知道體貼夫人,真是母女情深啊。”李媽媽在一旁誇讚道。

杜夫人聽此笑容更深,但是嘴上卻說道“她啊,怕是前幾日玩夠了,今日才這般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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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女兒不依,女兒哪有那般調皮啊。”說著就在杜夫人懷裡直扭身子,逗的杜夫人直樂和。

“娘,今生,女兒定要讓您開心幸福一輩子。”看著杜夫人的笑顏,杜若蘭心下發誓,同時,袖下的雙手緊握成拳。

不時,杜員外從門外走了進來,看著杜若蘭母子的親暱,笑道“蘭蘭,和你娘這般親暱,可真是羨煞爹爹啊。”

“爹爹,女兒好像想你啊。 ”幼時爹爹就愛逗她,問她最愛的是爹爹還是孃親。要是回答的是娘,爹爹總會假裝可憐,非要她說最愛的人是他才行。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逗得娘和她直笑。娘常說爹爹沒個正樣,小心女兒笑話。爹爹卻是一臉得意的說道,他的蘭蘭才不會笑話他呢。說著還用他的小鬍子故意扎她癢癢,邊扎邊道,爹爹的乖女兒,你說是不是啊,蘭蘭最愛爹爹了,才不會笑話爹爹。對不對。往往那個時候,她都邊躲癢癢,邊點頭,父女二人鬧成一團。

想起往日,回憶一幕幕重演。好在在風塵中打滾了大半輩子,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情緒,不讓眼淚沾溼眼眶,不然爹孃怕是要擔心。那輩子,爹孃為她操碎了心,今生,她再也不會讓爹孃操心難過了。

杜員外聽到愛女說想他,很是得意的看著自己娘子。逗得杜夫人,繡帕一甩,媚眼一掃,_道“多大把年紀,還胡鬧,好了,收拾收拾,你不是要去鋪子看看嘛,快去吧。早點回來吃飯。”

杜員外在女兒臉上親了一口,這才心滿意足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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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第一夜,杜若蘭失眠了。

腦海中,不斷閃現出上輩子爹孃含恨而終,死不瞑目的樣子。不斷的想起爹爹愧疚的話語“蘭蘭,要不是爹爹沒用,怎麼讓你嫁給這麼個畜生,生生毀了我的蘭蘭啊。早知今日,爹爹就是冒死也要求皇上收回成命啊。咳咳,蘭蘭,是爹對不起你啊,對不起你啊。”

被中的杜若蘭淚流滿面,嘴裡喃喃低語。卻是“爹爹,不是您的錯,是女兒不孝,讓您含恨而終啊”

雖然重生了,但是前世的種種卻無法忘卻。流不盡的淚,說不完的苦,解不掉的恨,纏繞著她,讓她無法真正的重新開始。

“既然忘不掉,就不要忘。好好記著,終有一日,她杜若蘭會向他們討回公道的。五阿哥,還珠格格,福家,紫薇格格,我會好好的記著你們,等著你們的。”杜若蘭含著淚,緊咬雙唇,顫抖著身子在心裡發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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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小姐,你眼睛怎麼了,怎麼腫啦。”次日一早,春桃來服侍杜若蘭起床的時候,見到杜若蘭紅腫的眼睛下了一跳,立馬嚷嚷開來。

“春桃,沒事,你去拿點冰塊過來,敷敷就好了。”這些還是以前在青樓的時候學的。風塵女子,誰不是含淚而眠。

春桃半信半疑,冰塊真的能後消腫嗎?她怎麼沒有聽過呢?

看著春桃古靈精怪的模樣,心情倒是好了不少,心想,還是小好啊,少年不識愁滋味,一派快樂天真顏。隨即又想到自己如今的年紀比春桃還小一歲,不由莞爾。

昨晚,杜若蘭是下定決心要復仇的,那麼,就從今天開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