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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真相

“果然是虎父無犬子,衛冉的兒子就是有膽魄!”狄族首領冷冷一笑說道。

“你竟然知道我的身份?”衛子嶺萬萬未料到對方會早已知曉自己的身份。

“哈哈哈!看來衛冉的精明縝密卻一點也沒遺傳給自己的兒子,哈哈哈!”狄族首領狂笑不止。

衛子嶺表情冷淡地看著狂笑中的狄族首領,並沒有急於發問。狄族首領狂笑一陣後見衛子嶺並未被自己的激將所影響,便也停下笑聲,開始認真起來:“我什麼都不會說的,要殺要剮隨你!”

“不說?無所謂,那就由我來說。”

“你來說,你知道?”這下輪到狄族首領開始吃驚了。

“公子蕩!對嗎?”衛子嶺一字一頓地說道。

“你,你,真的知道?”狄族首領驚訝無比,其還以為他與公子蕩的密謀除了兩人之外再無第三人知曉呢!

“怎麼,還不想說?”衛子嶺繼續淡淡說道。其實衛子嶺也只是憑藉自己地猜測而已,因為在雍城衛家祠堂,車家兄弟車大大衛在臨死之前曾說過“公子蕩欲謀朝篡位”,所以衛子嶺想到,狄族人之所以每次都能準確的知曉衛軍的動向而提前設伏,定是有人給其通風報信,那通風報信之人也定是公子蕩的人。此一點,在木英的口述中也可以得到證實。因而衛子嶺才故意將其鬆綁,並表現出一切盡在自己掌控之中的姿態,目的就是誘其自己將全部經過說出來。

“好吧,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我也沒有必要再隱瞞了,反正我狄族的五萬大軍已經沒有了,我又落入你們之手,在我臨死前,就讓我告訴你,你父親衛冉是怎麼被大衛國的齷齪廟堂給陷害的,哈哈哈哈!”狄族首領惡狠狠地說完又狂笑起來。

衛子嶺此刻強壓著心中的怒火,充滿仇恨的雙眼死死地盯著狄族首領,要不是還想讓其說出事情的全部經過,衛子嶺恨不能立刻就將其碎屍萬段。

笑聲漸漸停止,狄族首領緩緩道出了衛冉所統領的十萬邊軍是如何被公子蕩設計而致全軍覆沒的經過。

原來公子蕩欲謀朝篡位不是一天兩天了,自公子建被立為太子之日起,其便有了不軌之心。按大衛國的傳統,向來在立儲君之時都是立長不立幼,立嫡不立庶。然當今的衛王卻將這一傳統拋之不顧,硬是立了既不是長子,也不是嫡子的公子健做了太子。公子蕩當然不甘心,因而其經過反覆的計議,終於想出了一條歹毒的計策,來扳倒太子,奪回自己的儲君之位。

這個計劃便是從衛冉於深夜之中接到的那紙立刻對狄族用兵的王書開始的。

因當時公子蕩發現,掌握大衛國軍權的衛冉竟在公子健立為太子之後與其走得很近。誰都知道,誰掌握軍權,誰就會在最終的權力爭奪中最終獲勝。也就是說,想要扳倒太子,首先就要把這個既掌握軍權又與太子關係密切的衛國上將軍扳倒。

然公子蕩心中非常清楚,想要扳倒衛冉何其容易,不說其手中所握的十萬軍力,光是其本身的劍脈級修為,任誰也無可奈何。別忘了,衛冉可是大衛國的第一高手。

因而,想要除掉衛冉只能另闢蹊徑,於是一個偶然的機會,公子蕩結識了來大衛國都城濮陽進獻貢品的狄族首領。公子蕩與狄族首領不謀而合,一個欲除掉令其聞風喪膽的敵軍主帥;一個欲除掉扳倒太子的最大障礙。隨之那個歹毒地計策便誕生了:其一,狄族首領負責率主力大軍不斷襲擾衛國邊境以激怒衛王;其二,公子蕩在朝中聯合一些主戰的勢力,共同進諫衛王對狄族用兵;其三,公子蕩將衛冉大軍的每一步行動都提前設法通知給狄族首領,使其可以提前設伏,最終大敗衛軍;其四,鼓動兵敗後憤怒的衛王定罪於衛冉。

此計劃進行得出奇得順利,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衛冉便認罪自裁於王宮大殿之上。唯一不足者,狄族首領未執行之前“只敗其兵”的約定,致使十萬大軍白白葬送於雲山峽谷之中。

聽到這裡,衛子嶺幾欲噴火的雙眼赤紅如血,雙拳所握“咯咯”作響,只因剛剛施展完三次“天火焚雲”暫時無法調動體內真氣,否則,此時的狄族首領早已是一具死在《火雲掌》下的乾屍了。

“怎麼樣,衛大將軍,對這個經過還滿意嗎?”狄族首領有一種人之將死其言也悲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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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之言,不足取信,公子蕩心懷不軌不假,但其怎麼也不可能出賣自己的國家。”衛子嶺做了一個深深地呼吸後,強忍怒火,語氣平淡地說道。

“你們衛家人真是愚昧冥頑,老的明知被人所害卻甘願賦死,小的既知真相卻說是一家之言、不足取信,哼哼!”幾聲冷笑後,狄族首領繼續說道,“好了,看看這是什麼吧!”說完其從腰間抽出一張半尺見方的羊皮紙,順勢一扔,將羊皮紙朝衛子嶺扔了過來。

將羊皮紙拿在手中後,衛子嶺將其慢慢開啟,雖然其故意說出不可信之舉正是要逼狄族首領拿出這份證據,但隨著羊皮紙中那一行行清晰雋秀的字跡映入眼簾,衛子嶺的雙手還是顫抖起來了。羊皮紙上所記正是公子蕩與狄族首領的書面約定,與狄族首領剛剛所述完全一致,結尾處還有“大衛國嫡公子蕭蕩”的親筆簽名,在其簽名上一個紅紅的手指印分外清楚。

“這下信了,哈哈哈哈!”放蕩的笑聲再次在已經有些寒冷地深夜中響起。

“夠了!”衛子嶺突然一聲大吼,“難道你覺得自己還會活著離開這裡嗎?”冰冷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慄。

“活著離開?哈哈哈!”狄族首領又大笑幾聲才繼續說道,“自古爭戰沙場者,誰人曾想過活著離開戰場,哈哈哈,連這點胸懷都沒有的青澀小子,不配坐老夫的對手!”悲壯放蕩、豪氣雲幹之情在狄族首領身上油然而生。

“來人,將其押下,帶回濮陽!”衛子嶺知道,對於這樣的沙場宿將,是不會輕易向任何人低頭的。

突然,不知狄族首領從何處掏出一把黑森森的匕首,抵住自己的咽喉說道:“不勞費心了,還是由我自己解決吧,戰敗之將怎肯苟活!”說完其握匕首的右手猛然用力,“哧”得一聲,一股血注自其頸中噴出,瞬間衛子嶺的全身都被血注染紅。

待所有人反應過來,狄族首領已經“撲通”一聲倒在了冰冷的雪地上,成為一具屍體了。

衛子嶺下意識地舔了一口自己嘴角還有些熱熱的、有些發腥的血跡,嘆了一口氣說道:“將其厚葬吧!”

衛士們領命將屍身抬了出去後,又來幫主帥衛子嶺來脫掉滿是血跡的帥甲。

在侍衛將衛子嶺的甲冑剛剛卸掉之時,突然有一個東西“叮噹”一聲脆響掉在了地上。

衛子嶺在第一時間便想到了一直貼身放在自己腰間的“魚形玉佩”,然還未等其俯身拾起,旁邊的木英便飛身掠地而過,將“魚形玉佩”搶先握在了手中。木英雙目如電,緊緊地盯著那晶瑩剔透的玉佩,胸口越發的起伏不定起來,隨之自其口中激動無比地說道:“乾坤玉!乾坤玉!哈哈哈!果真是傳說中的乾坤玉!哈哈哈……”木英一反蒼老樸實之態,近乎瘋狂般狂笑起來。

“木伯伯,你……你的手?”衛子嶺先是被木英的反常之舉驚呆,而後又突然發現,木英那兩條空蕩蕩的衣袖中不知道什麼多了兩條手臂,其中一條手臂上的那隻手,正緊緊握著“魚形玉佩”,急促呼吸間,衛子嶺心中已隱隱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啊哈哈哈,衛家小兒,原來這乾坤玉果然一直藏在你的身上,老夫低三下四的躲在你衛家近二十年,此次終於可以完成任務了,啊哈哈哈!”由於太過於激動,木英一直不能控制地大笑著。

突然衛子嶺好像有些明白了,木英之所以扮作殘疾之人投身在衛家,恐怕從一開始就是為這塊“魚形玉佩”而來,只是二十多年來一直未得手罷了,看來這所謂的“乾坤玉”定然隱藏著一個重大的秘密。“難道父親的死?”衛子嶺心中不禁閃過一個疑問。

“木伯伯,我想十萬大軍的行軍路線和穿過峽谷的時間並不是車家兄弟通知給狄族大軍的吧?”衛子嶺試探著問道。

“好聰明的小子,有車家兄弟做替死鬼,你還能猜到老夫頭上來,看來我還是有些低估你了。”木英終是止住笑聲,怪聲怪氣地說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車家兄弟率領左右護衛隊先行穿過峽谷,中了你們的埋伏,而你們並沒有殺死他們,只是利用他們發信號給大軍,如此才將大軍騙至了峽谷之中。”衛子嶺繼續說道。

“對,小子說得沒錯,待大軍被全殲後,車家兄弟也只能歸順了我們,否則回到濮陽也是一死。”木英接著說道。

“而父親被你單獨救出來,其目的就是為了這塊‘乾坤玉’,因為你知道,無論你們用什麼辦法,父親都不會告訴你們‘乾坤玉’的下落的。”衛子嶺繼續慢慢說道。

“是呀,跟了他這麼多年,他是什麼脾氣我能不知道嗎?”木英反問一句。

“可是父親還是識破了你們的詭計,他怕你們會利用其家人來威脅他,所以他選擇了自殺,對嗎?”衛子嶺繼續緊緊地追問道。

“唉!可惜了他劍脈級的修為,自此以後老夫便再無對手了!”木英說到此處竟有些惋惜起來。

“什麼,他竟然把父親當成對手,那豈不是說,他的修為……?”衛子嶺心下更為吃驚了。能把大衛國上將軍當作對手的劍士,其定然是一個劍脈級高手。而一位劍脈級高手,竟然甘願變為將軍府的下人,這需要何等的忍耐力,難道他口中所說的“乾坤玉”,真得可以讓人不顧一切地得到嗎?

不過,很快,衛子嶺便平復下了起伏的心緒。因為他知道,在面對一位劍脈級高手時,說什麼都沒有,除非你能勝過他手中的劍。既然如此,擔心受怕、提心吊膽都沒有用,何不坦然面對,就算在死於對方劍下之前,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也算不枉此行。想到這裡,衛子嶺反倒不緊張了,而淡淡地繼續問道:“你那夜到安平君府中,根本就不是去找我,而是衝著我母親去的,對嗎?”

“小子不覺得現在才想明白有點晚了嗎?”木英不置可否。

“你們到底是什麼組織,為什麼一定要得到我衛家的乾坤玉?”衛子嶺終於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小子覺得我會告訴你嗎?”木英已經有些不耐煩起來。

衛子嶺在心裡想道:為今之計,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木英將“乾坤玉”帶走,可惜自己剛剛施展完三次“天火焚雲”,根本無法再次執行真氣,看來也只能靠餘下的作戰營將士們了。

於是衛子嶺猶豫片刻後很認真地說道:“木伯伯,把魚形玉佩留下,我讓作戰營的將士們放你走。”

“什麼?讓我把乾坤玉留下,放我走,啊哈哈哈!”衛子嶺剛才所說之話對於木英來說,好似一個笑話,其大笑一陣繼續說道,“難道你認為,作戰營那些個廢物們能攔得住我?”說完,其不知從什麼地方突然抽出一把劍,手中一抖,劍身瞬間光芒大放,一陣龍吟過後,七條清晰的劍脈顯現在長劍之上。這是達到劍脈級修為的標誌性特徵,看來木英竟是與大衛國第一高手衛冉同級別的劍脈級高手,只是其比衛冉少了一條劍脈而已。

“七條劍脈的劍脈級高手!”衛子嶺一字一頓地說道。看來自己剛才的猜測一點不錯。那麼想靠作戰營的將士擊敗木英,還可以以人數為優勢勉強做到,若欲將之留下,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一個劍脈級的高手在千軍萬馬之中都可來去自如,更何況衛軍只剩下那已經毫無戰力而言的幾千士兵。

就在衛子嶺已然放棄之時,體內氣魂又再次活躍起來,一個讓主人拔劍的意識傳了過來。衛子嶺不及多想,猛然將掛在腰間的赤色古劍拔出,同樣是一陣龍吟過後,一把破舊赤紅的古劍便握在衛子嶺的手中。

“小子,膽氣不小呀,你的修為雖然不低,但恐怕還未達到劍脈級吧,一個氣脈級的劍士竟敢對著一位劍脈級的劍士拔劍,如若不是看在你父子平日對老夫還算可以的份上,老夫保證此時你已經是一具屍體了。”木英所言絕對非虛,劍脈級的劍士確實有這樣的實力。

然則下一瞬間,更加讓木英吃驚的事情發生了。衛子嶺手中之劍竟然脫手而出,於電光石火間斬落木英拿著乾坤玉的左手,在其手掌即將落地的剎那,又粘住隨之下落的乾坤玉飛回了衛子嶺的手中,衛子嶺在古劍飛回的一瞬間便一手接劍,一手拿玉。待其所有動作完成之時,木英才感覺到左臂下方傳來的鑽心疼痛。

低頭看去之際,一隻血淋淋的手掌已然掉落在冰冷的雪地上,左臂下方兀自咕咕地往外流淌著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