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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責任

“子嶺哥哥!你在跟誰講話。”突然,武青綾端著一碗熱粥推門進入屋內,隨口向衛子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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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綾妹呀,我……”從不善於說慌的衛子嶺在面對武青綾的發問時,又開始結結巴巴起來。

“你有事瞞著我?”武青綾頓時噘起了小嘴,故意裝出一幅生氣的樣子。

“我……不是……哎呀!綾妹,就跟你實話說了吧,不過你可不能多心!”衛子嶺就是在說謊的時候才結巴,只要決定實話實說之後,自然也就不結巴了。

在得到武青綾點頭默許之後,衛子嶺很是認真地說道:“綾妹,你有沒有將我們要聯合四大宗門一事說給韓老聽,或者是說給平叔叔聽?”衛子嶺一臉的嚴肅表情,讓武青綾很不自在。

“怎麼了,子嶺哥哥,你怎麼看起來有些怪怪的?”武青綾也收起一臉的調皮之態,認真地問道。

“沒怎麼,你只管告訴我到底有沒有?”衛子嶺的臉色突然陰沉得都有些嚇人了。

“沒呀!就是我想說給韓老和爹爹聽,那也得有時間呀,我不是自始至終都陪在你身旁嗎?”武青綾有些委屈地說著。

衛子嶺終是釋然,他不禁在心中想道:是呀,綾妹不可能把聯合四大宗門一事說給別人聽,正如綾妹所說,就是他想說,也沒有機會,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對不起,綾妹,我不該這樣對你。”衛子嶺也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的態度似乎有些強硬,不覺有些歉疚起來。

“沒事的,子嶺哥哥,只是你得答應我,以後再也不準那個樣子跟我講話了,你生起氣來的樣子好害怕的!”衛子嶺噘著小嘴說著,更顯其委屈起來。

“嗯,我以後再也不如此對綾妹講話了。”衛子嶺連忙陪笑。

說話間,家老韓安已經來至門前,即而,腳步聲止,敲門聲響起。“衛公子,老奴特來稟報,諸事完成,請公子隨我去檢視。”

“好,我倒要親眼看看韓老的本事。”說完,衛子嶺便拉著武青綾的手隨韓安一同去檢視新建的將軍府議事堂了。

本來,在說到被強大的能力波摧毀的議事堂時,衛子嶺本想隨便編造一個理由,然後再徐徐圖之,可韓安卻怕那樣做引起外人的懷疑,非要連夜重建議事堂。衛子嶺以為,就算韓安能連夜將議事堂建完,恐怕熟悉將軍府之人也定能分辨出與之前有所不同之處來,也就未多言。就等著議事堂建完,隨便找出幾處與原來的不同之處,以此為藉口,韓安也就無話可說,到那時大家再商議出一個較為妥帖的理由,也為時不晚。

沒想到,當衛子嶺看到重建完的議事堂後,整個人頓時被韓安那如鬼斧神工般的傑作震驚了。新建之議事堂大小尺寸不僅與原來一樣,就連原來經過風吹日曬,有些破舊的牆面、瓦片等,也是一模一樣,真不知道這個韓安是如何做到的。這樣一來,連他這個主人都看不出任何破綻,外人就更加不可能了。

“衛公子,如此,就不會引起外人的懷疑了。”韓安面帶微笑地說道。

“啊,是呀,連我這個主人都看不出不何不同,外人當然更加不能了。”衛子嶺一句話立刻逗得幾人大笑起來。不過衛子嶺心中卻莫名其妙地產生了一種感覺,那就是這韓安看起來似乎是特別的懂自己的心思,自己擔心殺了公羊痤一事洩漏而打草驚蛇,以致影響聯合四大家門一事的順利進行,韓安就盡其所能,連夜將將軍府議事大堂重建完畢,而且與原來的還完全一樣,一點破綻不留。

“這個韓安的身份絕非僅僅是丞相府的家老這麼簡單!”衛子嶺暗暗在心中說道,“看來武修平就是四大宗門之一雲水宗的宗主一事應當可以確定了,而這位韓安,很有可能就是雲水宗的執事長老。”

其實衛子嶺心中還想到了一層意思,如果其欲聯合四大宗門共同對抗四大家族一事已被武修平知曉,那麼韓安的舉動就可以說得通了,他之所以這樣做,不僅僅是為了他衛子嶺,而為了雲水宗,這雲水宗很有可能在此之前,就已經想到要對四大家族進行反擊了,不然作為現任雲水宗宗主的武修平,為何要臥底在由四大家族共同掌控的大衛國朝堂,屈身去做一個小小的丞相?

“可是,如果父親的死真得與武修平有關,就算將雲水宗逼到四大家族一方,我也一定不會放過他的!”想到這裡,衛子嶺暗暗在心中立誓道。畢竟父仇不共戴天。

但經過這一系列事情,衛子嶺早已是臨危不亂、處變不驚了。隨之,其對家老韓安吩咐道:“韓老,為我們備馬,我和綾妹要出去幾日。”

“馬以備好,隨時供公子、小姐使用。”韓安不加思索般說道。

“果然不簡單!”衛子嶺再次在心中暗道一句,只是仍舊沒有點破,只是點了點頭,便牽著武青綾的手徑直朝大門走去。

雍城東面的的官道上,兩騎飛騎奔騰而馳,那漸行漸遠的馬蹄聲響整齊劃一、錯落有致,在落日的餘暉下,與歸巢鳥兒的啾鳴構成了山間所特有的樂曲。即將沒入遠方山峰的最後一絲日光,對映到兩位騎手臉上,使其風塵僕僕的雙頰上隱隱有著一絲滄桑閃過。只是兩人不喜不憂、不慎不怒,面上毫無表情,看不出各自心中所想。

大約一個時辰過後,兩人兩馬逐漸慢了下來,只聽其中一人說道:“子嶺哥哥,前面就是雪嶺了,此刻天色已晚,不如我們在山腳下歇息一晚,待明日再上山吧!”原來兩個騎手就是匆匆趕往雪嶺的衛子嶺和武青綾,武青綾淡淡地開口說道。

“馭”衛子嶺一勒馬韁,身下之馬一聲嘶鳴後隨即停了下來,咴著鼻子開始來回刨起了已經有些雪痕的地面。他望了望近在眼前被積雪覆蓋的山嶺,點了點頭回道:“好,咱們就在山腳下找一戶人家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再登嶺。”

兩人便相繼下馬,將韁繩在馬脖子上一系,輕拍馬身,任馬兒在周圍隨意遊蕩,兩人則慢步朝山腳下僅有的那幾家獵戶家中走去。

很快,兩人便來到了一位中年大叔的家裡,中年大叔約莫四十歲左右的年紀,對兩人很是客氣,不僅熱心地安排兩人住宿,還為兩人準備了豐盛的晚餐。席間閒聊之時,大叔說道:“對了,小哥,這裡可不比別處,遊玩也好、打獵也好,絕不能超過半山腰,否則會死無葬身之地。”

“我們知道,多謝大叔提醒。”衛子嶺很是客氣地說道,“對了,大叔,我怎麼發現嶺上的雪好像比原來更多了呢!”

“是呀,這雪可把我們獵戶害慘了,原來那些獐子、野豬什麼的還能在山腰下找些食物,我們這些獵戶還能隔幾日就打著一隻兩隻的,可誰知道近一個月來,這鬼嶺竟一連發生了數十次的大雪崩,厚厚的積雪把整個山嶺都覆蓋了,那些獵物找不到食物,十之八九都生生的凍死在了積雪之下,我們當獵戶的,只能靠挖開積雪,來找被凍死獵物碰碰運氣了。”中年大叔說話間滿臉的憂愁。

“那你們豈不是更省力氣了,不用費勁兒就能弄到獵物,不是更好嗎?”武青綾孩子般說道。

“省力氣?呵呵呵!”武青綾的話竟把大叔逗樂了,“女娃子覺得挖雪比用弓箭射殺獵物要省力氣?”

“啊?不是呀?”武青綾被大叔一反問,突然尷尬起來。因為她畢竟從小養尊處優慣了,衣來張手、飯來張口,幾時曾體會過底層社會上人們生活的艱辛。

“好吧,省力氣,費力氣咱們就先不說了,反正對於我們這些獵戶來講,滿身都是力氣,多用些、少用些也沒什麼,可這樣一來,獵物們不能繁衍後代,我們今後可靠什麼生活呀?”原來獵戶們所擔心、所憂愁的是今後的生計。

武青綾雖然有些天真,但並不是不懂事,聽獵戶這麼一說,她也立刻為獵戶們發起愁來。

“大叔別過於擔心了,說實話吧,此次我們不是來雪嶺遊玩和打獵的,我們是要登上雪嶺之頂,看看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雪嶺總是發生雪崩,屆時或許我們能夠找到原因,遏制雪崩再次發生,逐漸改善雪嶺的環境也未可知呀!”衛子嶺沉思片刻緩緩道來。

“什麼?我沒聽錯吧?你們要登上那‘鬼嶺’之頂?那可是有來不回呀!自打我記事起,還從未聽說哪個後生能夠活著從雪嶺山頂上回來過!”獵戶張大著嘴巴,驚恐萬分的喊著。

“別擔心,相信我!”衛子嶺牽過獵戶那仍在瑟瑟發抖的雙手,輕輕握住說道,

“相信你?一個後生?你以為你是神仙下凡的少將軍呀!”獵戶不屑地回道。

“對,我就是神仙下凡的衛子嶺!”衛子嶺臉色一正,凜然般說道。

“衛子嶺?少將軍?你果真是……”獵戶激動了,要知道衛子嶺在民間可是被傳地近乎神仙一般,此刻這位神一般的人物就在自己家中,他能不激動嗎?

“這下你能相信我了?”衛子嶺面帶微笑地又問一句,獵戶已經激動地無以言表,吭哧半天,才重重地點了點頭。繼而,衛子嶺又接著叮囑道:“此事暫時只准你一個人知道,千萬不可聲張,否則會有意想不到的麻煩事,明白嗎?”

獵戶又是重重點了點頭,一夜無話,就這樣過去了。

第二日清晨,衛子嶺、武青綾兩人又被獵戶用家裡僅剩的最後一點乾肉,做成幹肉湯款待了一次,才終於在獵戶依依不捨的目光中朝雪嶺走去。

半個時辰後,兩人已來至半山腰。衛子嶺停下腳步,回頭向山腳下看了幾眼,無限感慨油然而生。在此之前,他的所有心思都在為父親報仇雪恥之上。在朝,他殺公子蕩,逼衛王親自下召為父親平反,之後又發現,父親的死不是那麼簡單,跟那個被江湖中人傳得神乎其神的“乾坤玉”有關,他又開始隻身江湖查詢“乾坤玉”的下落。直至姐姐衛子佳的突然出現,再次將其關注的視線從江湖中轉移到四大隱秘宗門。而這些都是在為一己之私在奮鬥。甚至在紫陽宗為那些外門弟子爭取自由之身時,也僅僅是為了一小眾之私。

然,當他親眼目睹官府吏員到百姓家中收稅時飛揚跋扈、不可一世的醜惡之態時,當他近距離感受到普通獵戶生計艱辛、生活困窘時,當他又想到這些都是因四大家族和四大宗門因利益衝突、互相爭鬥所導致之時,一種凜然正氣自心底不期然生出,他突然感到自己肩上好像多了一種責任,一種消除盤剝、削除爭鬥,還世間平和安寧、還百姓安居生活的責任。

在此之前,他要說動四大宗門聯手對抗四大家族,是想透過非此即彼的方式來取代四大家族對大衛國的掌控之權,但而今想來,即使四大宗門將四大家族取而代之了,那四大宗門就不會像四大家族現在一樣盤剝百姓了嗎?如若真得可以,他此刻更加希望兩方勢力能夠握手言和,共同淡出權力爭奪,讓百姓們自給自足豈不更好?但誰都知道,那只是理想中的一種社會,現實當中,是永遠都不會實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