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在顧家的休息廳坐了一個下午，放了幾部介紹技能卡屬性以及制卡相關的資料片，直到暖黃的燈亮起他朝入口的方向看過去，就見穿著休閒服、手裡拿著充能飲料、緩慢走來的顧天衍，對上秦淮略有些迷茫的目光，顧家老四笑了笑。
“這部片子很有些年生了，怎麼在看這個？”
“學校通知我一週後進行轉系考核。”
這回答牛頭不對馬嘴，顧天衍還是聽懂了，秦淮是機甲製造系出身，這事普及程度挺高，大家夥兒都知道。他們兄弟幾人閒得發慌的時候曾經聊過這個，說起來，事情挺讓人費解的，秦淮既然有這樣的制卡天賦，怎麼會到老二軍校去，又怎麼進了機甲製造系；即便是個母不詳的私生子，能力決定待遇，以秦九川和秦漠的個性，家裡有這麼牛|逼哄哄的還不當寶貝供起來？怎麼就不聞不問放養了這麼多年。
將這些問題過濾一遍，他們得出結論：秦淮的制卡能力才被發現而已。
時間大約是在老二軍校學年測評時。
既然能力已經曝光出來，校方也不能看他頹廢在機甲製造系，於是才有了這一出。
看這些老古董片子是在為轉系考核做準備？
有用？
顧天衍走了幾步，到秦淮身邊，隔著一個人的身位坐下。他登入到聯盟最大最齊全的網絡書店，從軍事教學這個板塊挑出幾本書，確認購買，然後打包給狀元郎發過去。
“聯盟民眾普遍認為雙人合作機甲是在戰鬥卡牌開發出來之後問世的，其實，這是兩個截然不同的領域，雙人合作機甲雖然比傳統機甲多出一人的艙位與負重，對機甲能量的消耗會增加，還有一些別的麻煩，總的來說，多一個人分攤戰場壓力是有好處的。不說絕對默契，只要機甲主手與副手的默契度在六成以上，他們合作就是利大於弊。”
“機甲戰士只負責操作，不用分心去聯絡同伴、閱讀戰場、琢磨戰術思想，他們專注於體能以及操作訓練，在這個領域，能突破極限昇華自我。”
“這才是軍部推出雙人合作機甲的目的，戰場上有太多未知，一個人很難解決所有問題，只有陷入過絕境才能領會到同伴這兩個字的意義，”說這幾段的時候顧天衍神色嚴肅，完全不是平時溫柔和善的模樣，直到最後一個字吐出來，他才眨了眨眼，“這是我們家老頭說的，截至目前我本人還沒達到如此境界。”
秦淮看過一些科教頻道紀錄片，那些東西的確會給人一種合作機甲是伴隨技能卡誕生的誤解。大聯盟不會無緣無故麻痺民眾，這樣的安排應該是有原因的，秦淮對星空宇宙不夠瞭解，他們很會揣摩政府的意圖和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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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立刻，狀元郎就摸到關鍵，他又丟擲兩個問題。
“政府和軍部在誤導民眾，為什麼這樣做？”
“難道說戰鬥卡牌有不能讓普通人知道的特殊來歷？”
顧天衍沒立刻回答，而是問秦淮：“我給你發了幾本軍校引導入門的書籍，主要針對制卡專業，還有一些機甲常識、戰場分析、聯盟軍事歷史……這些比迷惑普通人的資料片有用多了。轉系考核一般是兩方面，答卷以及實際操作，因為你的制卡能力很好，即便專業知識有所欠缺也沒有關係，巴雷特軍校管理非常人性化，各項考試的及格線都很低，達不到的話……花點錢也能解決問題。”
“喂喂！四哥你不能這樣，怎麼能傳授這種技能？”說話的是顧天梟，他剛從戰鬥社群下來，登陸臉博發現有不少人關心秦淮的狀況，排著隊打聽秦淮和賀聿臣的事。
顧天梟就是來問這個的。
“以秦哥的能力，那種考試會過不了？什麼轉系考核那都是菜，根本不用說。”說著他坐到另一邊，將胳膊搭在狀元郎肩膀上，眼珠子靈活的打了個轉，“兄弟你和賀少很熟？”
“君子之交而已。”
“……”澹溺xy氖竊趺椿厥攏勘鷀倒頌扈刪土頌煅芤捕喑黽柑鹺諳呃矗苡幸恢致胰肓肆宋耐糯幕ㄇ母芯酢！胺偶僖敲皇倫隹梢勻チ宋耐純矗閼餉從形牟商苊痂蟪繕瘢比徽飧霾皇侵氐悖賾諛愫禿仨渤劑巢┥褳秸饈攏娌皇竊己玫模俊
對於這種問題，秦淮回答起來那是簡單粗暴。
他抬起左手，開啟智慧手環，召出光屏給顧天梟看。
“我開了免打擾看資料片。”
潛臺詞是：鬼才知道賀聿臣什麼毛病。
秦淮關閉免打擾模式，將智慧手環調節到正常的通訊狀態，提示音就一陣響。
“您有三封郵件，分別來自秦黑臉、賀聿臣、顧四哥，請儘快閱讀。”
“您的臉博新增八十七萬粉絲，留言純灌水無實際內容不建議檢視。”
“您已成為臉博話題人物，本週top10。”
“……”
提示有七八條，秦淮耐心聽完，然後接受了智慧管家的好意，直接忽略臉博，選擇閱讀郵件。顧天衍的並沒有實際內容，就是把剛才買的那幾本書發過來。賀聿臣和他那陰險狡詐不靠譜的大哥就麻煩多了，前者表示關於他轉系這個事，他們需要進行一次談話，有非常重要的內容傳達。至於後者，大概是說秦雪被程芳慣壞了，說話做事沒分寸，讓他別計較，長期借住在顧家也不是個事兒，還是回家的好。
秦漠才是做大事的人，太能屈能伸。當初放狠話讓狀元郎別回去的是他，看到利益之後馬上改口，變臉速度比川劇還快。秦淮最會打太極，他率先回覆了黑臉大哥的訊息，表示顧家兄弟都是天賦戰士，跟著他們能學到許多軍事方面的知識，這樣難得的機會實在不忍放棄，雖然掛念家中長輩，還是忍痛滯留，望兄長原諒。
賀聿臣這邊就比較麻煩，想到兩人的合作關係，秦淮同顧家兄弟打了個招呼，回了臨時借住的房間，鎖好門以後，他才發了視訊請求，那邊反應速度很快，訊號過去三秒不到通訊就被接起。
“賀少您這麼忙，咱們就不浪費時間了，有話直說啊。”
“……”秦淮這公事公辦的態度總讓賀聿臣想要掐死他，對方臉色陰沉了半分，稍微停頓一會兒才說，“關於轉系考核，我有兩點要告訴你。首先，在你這個年紀，能夠做出青銅卡就已經是天賦的象徵；其次，注意把握分寸，不要嚇壞學校的導師。”
賀聿臣很想告訴他，老二軍校這一屆的新生根本就沒人能穩定製造青銅卡，偶爾搞出一張那都是撞大運，要是制卡有那麼容易秦雪能這麼囂張？她的倚仗可不是日曜財團，而是專業導師。
第一軍校有位黃金級別的制卡師。
而秦雪正是受他寵愛的學生。
賀聿臣的意思狀元郎聽懂了，簡單的說，他之前雖然顯露不少，別人也沒有明確的證據說明他一路過來使用的都是黃金卡，賀聿臣讓他繼續瞞著，別這麼快公開。
秦淮敢一次次出手，是因為他看過聯盟法律。在公民隱私保護，尤其未成年的保護這個方面真是十分完善，軍部也有相關條例，作為老二軍校新生，他享受多重保護，黃金制卡師這個身份即便公佈出去，生命危險那是肯定不會有的，若是感覺到威脅，他可以直接向軍部申請特殊援助，上面會直接派護衛隊貼身保護，這是黃金制卡師才能享受的待遇。
到現在各方對他的瞭解還含糊不清那是狀元郎怕麻煩。
註冊臉博就已經是坑自己。
老二軍校成功率100%的黃金制卡師……簡直要引起轟動，到那時候還能好好過日子？
秦淮雖然知道黃金制卡師級別很高，他卻沒料到，同年齡段精英隊伍都是青銅級，在他看來，制卡真的不是麻煩事，真的可以說比吃飯喝水更簡單。秦淮就想起顧天衍說的那番話，政府和軍部為什麼要製作那樣的資料片，掩蓋部分真相，雙人合作機甲沒什麼可深究的，那就是技能卡背後有秘密。
“卡牌……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問題有些虎頭虎腦，賀聿臣卻沒裝傻，他伸手在太陽穴上揉了揉，然後才說：“技能卡出現已經有好幾百年，政府和軍部做了各種實驗，他們掌握了一些比較粗淺的制卡技術，原理依然不得而知，制卡依靠的到底是什麼？明明都是瞎想，為什麼有些人能製出黃金卡，有些做灰卡也會失敗？可以確定的是，卡牌不是誕生在這片星域的東西，它來自宇宙更高階的地方。”
讓一個古代狀元郎領悟什麼星空宇宙，真是太強人所難了。
這麼大一段秦淮只提取了兩點有用資訊：
首先，這個聯盟在茫茫宇宙之中就像是一個小國家一樣，很菜。
其次，制卡技術是從別的國家學習而來，他們還在試探和摸索階段。
秦淮沒插嘴，賀聿臣又說：“元帥已經下達了指示，你的事，他知道了，沒有在軍部公開，希望你能保持這個狀態，繼續鑽研，為制卡這個行業的發展貢獻力量。”
“這話真是軍部元帥說的？”狀元郎挑眉。
穿著黑色軍服的某人眼神不自然的瞄了瞄天上，“他希望你能潔身自好，努力上進，不要被金錢和權力收買。”簡單地說，你別站隊我就放你一馬；你要是為別人謀私利去了，分分鐘公開你的資訊。
意思是明白了，秦淮真不懂他為什麼這樣做。
一般而言遇到人才不都要想盡辦法收為己用？這元帥倒是淡定得很。
看他這樣，賀聿臣補充道：“這片星域是出過制卡天才的，不是秦雪這樣名不副實，而是真正的天才，政府和軍部不是不想搶人，而是搶到也留不住。聯盟裡有個秘密，最高層才知道，一旦有超級制卡師出現，更高階的星域就回來人，在訊息擴散出去之前，能瞞一時也是好的，元帥只是希望透過你挖出更多卡牌的秘密。”
賀聿臣說完，秦淮就用不相信的眼神瞅了瞅他。
最高層才知道的秘密？
你特麼一個少將就知道得這麼清楚？
當老子好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