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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9.信任

等到兩個朋友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哈妮轉過身靠近白勝祖,輕聲問道:“告訴他們真的沒問題嗎?”

“你的兩個朋友會保密的,不是嗎?”白勝祖看著哈妮,神情認真地回答了哈妮的疑問。

哈妮一瞬間內心充滿了感動。這就是被人信任的感覺嗎?如果換成她自己,大概是沒有辦法坦然地說出這樣的話的。有時候從小事上更能看出一個人的內心。哈妮與白勝祖不同,她內心敏感多疑,是絕對不可能坦然地信任一個人,也不會說出信任一個人這樣的話。她小心謹慎,並且討厭冒險,即使是小事也一樣。甚至可以說她有輕微的強迫症。錢放在口袋裡會時不時去摸一下看看東西還在不在,鎖好的櫃子會時不時地去檢查確認自己真的關好了,即使她已經檢查了很多遍,諸如此類的事還有很多。總而言之,她非常缺乏安全感,也很少交託信任。倘若她有一個自己真正認為是重要的並且只有她一個人知道的秘密,除了她自己大概沒有人會知道那個秘密了。也更因為這樣,當別人相信她的時候,她更加顯得高興和感激。

“他們一定會保密的。”哈妮愣了愣,掩蓋住自己內心因為感動突然產生的莫名地情緒,堅定地說,手還放在嘴前面做了個拉拉鍊的手勢。

白勝祖看著哈妮可愛的表情,內心好笑,卻什麼都沒有說。其實他倒不是很在意這件事,與其這麼說,倒不如說他巴不得其他人都知道哈妮住在自己家。他其實也對周圍人的說法稍微有些瞭解,也有少部分人認為他們兩個般配,並疑心兩人在交往,如果再知道兩人可以算是住在一起的訊息,這種說法估計就會坐實了。到時候所有人都會以為兩人在交往,那也就減少了其他人來和自己搶哈妮的可能性。當然,他肯定不會把自己觀察到的告訴哈妮,也不會跟哈妮說他不在意別人知道她住在自己家,畢竟這說起來還是不太好聽,而且容易給兩人帶來一些小麻煩。如果哈妮知道了自己的想法,或許會對自己有不好的看法。所以白勝祖決定表面上還是要保持你要保密我也要保密這件事絕對不能告訴別人的姿態。

“白勝祖……”聽到哈妮叫自己,白勝祖有些迷茫地抬起頭看向一臉感動的哈妮。

“你真是個好人!”看到哈妮丟下姑且算是誇獎的話後轉回身,白勝祖糾結了一下。雖然被誇是很好,但是被說是好人……這算是被髮卡了嗎?不過就昨天晚上哈妮表示跟自己還蠻合得來來看,這句話應該沒有隱含的跟我沒戲的意思吧。思考了一番,白勝祖確認這句話沒有豎起閨蜜flag的意思,就安下心來。回想著哈妮剛才感動的表情,白勝祖低下頭,輕輕地笑了,嘴角彎彎,哈妮這個人,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地就讓他高興起來呢?

想著想著,白勝祖的面色慢慢沉了下去,嘴角的弧度猶在,但眼裡卻沒有了笑意。但是,為什麼又可以輕易地讓他這麼痛苦難耐呢?他想獲得幸福啊,非常非常想要,每次午夜夢迴,都會清楚地體會到夢境和現實的差距。夢裡的哈妮愛著他,一直陪伴著他,他們親吻,相互傾述愛意,相互糾纏,哪怕夢裡的他意識到了那是夢境,他還是甘之如飴。因為非常幸福,那樣的夢境雖然虛假,但是卻讓他禁不住沉淪其中。現實中渴望的卻無法做到的都會在夢境中圓滿。

那是只屬於兩人的世界。

儘管夢醒後的痛苦更甚,他還是無法剋制自己,每天在睡前都虔誠地期待著只有兩人的夢境。什麼時候,他也變得這麼不切實際?

抬起頭看著哈妮背對著自己的身影,白勝祖愣愣地看了一會兒,最終低下了頭。

剛開始的時候,看著哈妮會感到幸福,滿足,但是後來越來越多地不滿足,僅僅只是看已經完全部能填補他內心的空虛,他渴望更多。這就是愛情嗎?充滿無止境的渴求的貪婪的愛情嗎?還是只有他的愛情是這樣的?想到一些書裡說的話:愛情就是想要一個人得到幸福,即使給對方幸福的人不是自己。但是只要看著對方的幸福,就可以感到幸福了。但是,會幸福嗎?他想象著哈妮和別人幸福生活的畫面,卻只能感到深深的嫉妒和痛苦絕望,這大概有哪裡不對?

不,並不是不對,只是利己和利人的區別罷了。因為對於他來說,自己的感受更加重要,所以他無法接受那樣的結局。唯一讓他脫離苦海的辦法就是,和哈妮在一起。

而在這之前,這個追求的過程還路漫漫著,他很痛苦。求而不得當然痛苦。

但是痛苦的過程只是其中一部分罷了,現在的痛苦是為了以後的幸福。白勝祖,不會讓哈妮有除了他以外的選擇。

“哈妮,你每天都和白勝祖一起回家嗎?”林莉麗看著從一開始收拾書包離開一直到坐上公車就走在哈妮旁邊的白勝祖,有些驚訝地問道。

哈妮還沒來得及回答,白勝祖就先開口了:“哈妮住在我家。”

“嚇?”林莉麗和何蕾咪都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我父母和哈妮的父親是舊識,哈妮家發生地震後我父母就聯絡到了哈妮的父親,希望和他重聚,他們關係很好,但是很多年前就失去了聯絡。所以我父母得知他們的訊息後就馬上激動地聯絡上了。”

白勝祖平靜地把本來應該是由哈妮來解釋的事情給解釋了清楚,哈妮覺得自己都沒什麼好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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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哈妮,我們會保密的。”兩人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地說道,還同時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哈妮看兩人難得嚴肅的表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知道你們會保密啦,別這麼緊張。倒是我要說對不起,一直沒有告訴你們。”面色變得嚴肅起來,哈妮鄭重地道歉道。說到底,這樣的事情還是告訴朋友會比較好吧。畢竟大部分人都不喜歡被隱瞞的感覺。她也是。可是畢竟這種事情比較私密,而且不只關乎她一個人,她實在是說不出口。

“沒事啦哈妮,我們知道的。”何蕾咪大咧咧地擺了擺手,不是很介意這件事。

“畢竟這件事情這麼重要。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了,沒準哈妮會被欺負呢。不過,被隱瞞確實有點不高興,但是只要哈妮請我們吃一餐甜點,我們就原諒你哦。”林莉麗笑眯眯地捂住何蕾咪即將說出原諒的嘴,臉上的壞笑讓哈妮無奈一笑:“不過是一餐甜點罷了,如果能討你們兩個的歡心,那是我的榮幸。只可惜我的錢包要縮水了。”嘴上這麼說著,哈妮心裡倒一點不覺得難過,畢竟這樣的代價實在是不值一提。只不過表面上還是做出了一副肉痛的樣子,惹得林莉麗哈哈笑了,何蕾咪倒是一臉猶豫不忍似乎很同情她的錢包的樣子。最後何蕾咪拍了拍哈妮的肩膀,搖了搖頭:“甜食的話,我是不會客氣的。”前後矛盾的表現讓哈妮忍不住黑線。

邊上的白勝祖靜靜地看著他們笑鬧的場景,沒有插話,半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就是這裡了。”帶領著兩個人來到白勝祖家門口,哈妮雙手抓著肩帶看了眼觀察白勝祖家房子外觀的兩人,扭頭看向掏出鑰匙開門的白勝祖。

“好漂亮的房子啊……”何蕾咪和林莉麗感嘆了一會兒,才緊張地跟著白勝祖和哈妮走進這個陌生的房子。

聽到幾人的腳步聲,原本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白阿姨轉過頭來,一樣就看到了跟在哈妮後邊的兩個女同學。

“這兩位是……”從沙發上坐起來,白阿姨詢問地看向白勝祖。

“他們是我的朋友。因為很好奇我現在住在哪裡,所以來看看我。”哈妮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打擾了。”林莉麗和何蕾咪禮貌地向白阿姨鞠了個躬。

“啊,這樣啊。歡迎歡迎。我是白勝祖的媽媽,你們叫我白阿姨就可以了。坐下休息一下吧。”阿姨迎上兩人讓兩人坐到沙發上,站在一起被她壓著坐下的哈妮身後,手搭在哈妮的肩膀上,親切地看著另外兩人,笑道:“我去給你們泡茶,你們放鬆點,就當成是自己家,不要拘束。” “阿姨我來幫你忙吧。”哈妮剛想站起來,就被肩膀上的白阿姨的兩隻手壓了回去。

“哈妮你就和朋友們休息一下吧。其他的事情交給阿姨。”說完便轉身歡快地進了廚房。

白勝祖從沙發上起身:“我回房間了,你們隨意。”

看著白勝祖消失在樓梯上,何蕾咪和林莉麗才感到心裡放鬆下來。

“白阿姨好漂亮啊。”林莉麗咋舌道,喃喃:“也不知道是怎麼保養的。”

“一看就是很好的人呢。這樣就放心啦。”何蕾咪四處張望著,又感嘆:“裡面也這麼漂亮。真希望以後我也能住這麼好看的房子。”

“安啦,你未來老公一定可以滿足你的心願的。同學都說金茂輝家很有錢,所以你就放一萬個心吧。”林莉麗朝何蕾咪做了個鬼臉。

“他有沒有錢跟我有什麼關係。誰說……誰說我要嫁給他啦。我是說……我是說我要自己賺錢買這樣的房子好嗎?”何蕾咪大聲反駁道,臉上紅霞遍佈。

“是啦是啦,你以後一定可以賺夠錢買這樣的房子。”哈妮看著何蕾咪炸毛的樣子,內心更加重視,這個金茂輝,果然還是要多多觀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