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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有容的話音剛落,斯內普就抱著一個不大的黑色盒子回到了剛才離開的位置。鄧布利多的視線瞬間就被吸引了過去,藍色的雙眼看著那神秘的盒子,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謝謝你,西弗勒斯!”伸手接過盒子,有容開心的笑著,而對方只回了她一個淡淡的瞪視。

“這是什麼?”鄧布利多看著被少年捧在懷裡的盒子,猶豫了一會後問道。

“很重要的東西,一個除了我自己,就只有西弗勒斯有資格觸碰的東西!”沒有任何遲疑的,有容一邊低頭輕輕的撫摸著盒子上的神秘花紋,一邊語氣嘆息般的回答道。

聽到有容的回答,幾人都不禁抬頭看著神色複雜的斯內普。鄧布利多眼中的神色也微微變了變,然後快速的歸於沉寂。

“西弗勒斯記得我今天為什麼外出嗎?”抬起頭看著眼神已經恢復空洞的男人,有容淡淡的問道。

“魔杖!”快速的收回因為聽到少年那以信任般口氣,說出那種話而翻湧著情緒的雙眼。斯內普低頭與之對視後,默然的回答道。難道是魔杖?看著少年懷裡的盒子,斯內普有些不確定的在心裡想到。

“沒錯,是魔杖。”點著頭,有容輕嘆了一聲。

“這個盒子可不像是用來裝魔杖的,這有什麼關係?”疑惑的看著少年瞬間出現的悲然,鄧布利多開口問道。

“不,它是魔杖。是我這樣的人才能使用的魔杖!”說著,有容緩慢的開啟了蓋子,露出了裡面的東西。

幾乎瞬間,地窖內的幾人都忍不住冷冷的抽了一口氣。

只見那盒子裡,上下都被厚厚的紗稠鋪墊著,在血紅色紗錦的正中間,一個滾動著濃黑死氣的眼珠正擺在那裡。彷彿沒有任何的瞳孔一般,眼珠的正中央就像是用黑寶石鑲嵌的一樣。要不是那眼珠下面還帶著血絲的血管和神經線,他們還真的不會相信這是一個活著的生物的眼睛,感覺上就像是一個用寶石製作成眼珠的工藝品。

絕望.殺意.悲哀.祈求,這一切的所有負面情緒都可以在上面感覺到。但是偏偏奇怪的是,在這麼濃厚的負面情緒裡,他們甚至還感覺得到對生活的渴望和傾慕。詭異,這就是鄧布利多幾人現在唯一的感覺。

“很可怕不是嗎?”微微低垂下眼簾,長長地睫毛遮蓋了有容現在內心所有的情緒,有些嘶啞的聲音輕輕的彷彿在質問著幾個巫師。

“不!”

包括斯內普在內,四個巫師都瞬間下意識的回答出了一個奇怪的答案。幾人對視一眼,然後視線全部落在看不出任何情緒的少年身上。

“納蘭先生,我想說的是。雖然我的確在這上面感覺到了可怕的負面情緒和能量,但是卻很奇怪的是,我沒有任何害怕的感覺。”鄧布利多看著低著頭,大半個臉被長髮遮住的少年,微皺著眉頭說道。他說的是實話,就連他自己也很奇怪,為什麼會這樣。明明感覺致命的危險,可是卻有感覺不會影響生命,這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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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有容的身邊,斯內普眼中翻滾著莫名的情緒,純黑的雙眼緊緊的看著低頭沒有流露出任何情緒的少年。

“是嗎!”有人伸出一隻手指輕輕的撫摸著盒子裡的眼珠,語氣依舊沒有任何的情緒。“我想你們其他人感覺到的也一樣,其實這種感覺是對的,只要知道這東西的來歷,你們也就明白為什麼了!”

“納蘭,這是你的魔杖?”斯內普緊皺著眉頭,有些懷疑的看著有容,怎麼也不相信這個眼珠會是少年的魔杖。

“沒錯!”有容終於抬起頭看著斯內普,然後繼續說道“這也是屬於我的傳承和肩負的責任!”

“什麼意思?”聽著少年的話,斯內普的眉頭越皺越緊。

“在東方的修真界,一直以來就主要分為兩個修煉方向。一個是修真者,一個是修魔者。就像是你們的白魔法一樣,修真者和白魔法在巫師界的地位差不多。而修魔者則是和黑魔法一樣,被修真者唾棄,甚至兩者比巫師界的黑白魔法還要牴觸。”把玩著盒子裡的眼珠,有容淡淡的說道。

難得能夠聽到關於東方修真者的一些事情,鄧布利多幾人都安靜的沒有插話。

“在東方,修真者一旦和修魔者碰上,那就真的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卻出現了另一種人。”說到這裡,有容停了下來,周身的氣息也突然變得悲傷起來。

“虛無之體!”

“什麼?”看著有容那悲傷的樣子,斯內普忍不住開口。他不喜歡少年這個樣子,少年在斯內普的眼中,應該是每天快樂,溫和微笑的樣子,而不是現在這樣被悲傷包圍。

“眾所周知,任何能量的表現方式都來自於虛無,就是在西方巫師界也一樣。虛無可以創造和誕生任何的能量,也可以包容或者是吞噬現有的只要是出現的任何能量。可能這在西方巫師界還沒什麼,最多是說誕生了一個天才。可是在東方卻不同,他們從懼怕虛無者,到最後貪婪的看重了虛無者的價值。你們知道是什麼嗎?”看著幾人,有容稍微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後問道。

鄧布利多幾人對視了一眼,即使是最偉大的白魔法師也不明白東方修真者會怎麼對待這樣的人。

“吃了他們!”半響,有容嘴角掛上一個不屑與憎恨的扭曲微笑,語氣冰冷的說出答案。

一聲哀鳴般的脆響,龐弗雷夫人手中的魔藥瓶子掉在了地上,顫抖著雙手看著說出答案的少年。就是鄧布利多也不禁被這樣的答案嚇得冷抽了一口氣,而站在有容身邊的斯內普則是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把乾淨的手心劃出一道道見血的傷痕。麥格教授用雙手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嘴,臉上滿是不信的神色。同類啊,他們是同類。即使有什麼特殊的能力,他們還是同類啊,怎麼可以。

“虛無者,剛出生的時候和普通人沒有什麼不同。但是,在他們每一次過生日,也就是出生日的那天夜晚,他們的瞳孔都會變成這樣!”說著,有容拿起手中的眼珠示意。“而且在十五歲之前,虛無的能力還不會覺醒。但是一旦到了十五歲,他們可怕的修煉速度就會出現。不管是什麼,只要到了他們的手裡,全部都會很容易修煉完成。所以,有些人就看上了他們的能力。經過幾千年的研究,那些人發現,在虛無者十五歲的當天,如果抽出他們的靈魂練成藥服用下去,就會增加最基本十倍的修煉速度,資質好的甚至百倍。”

說道這裡,有容也不必再說了,他們也都明白接下來虛無者的未來是多麼的悲慘。斯內普看著坐在床上的少年,想起那天魔幻境,不禁心中一陣抽搐,他想他明白為什麼有容那麼強大了。

“又是幾千年,期間出現的虛無者越來越少,大多數都在十五歲,或者是還年幼時就夭折。其中難得的幾個一個個都在逃亡和背叛中死去,不敢相信任何人,即使是自己的親生父母也一樣。虛無者註定不可能擁有普通人的任何感情,註定悲慘一生。所以。。。。”有容深深的吸了口氣“少數幾個逃生的人之中,有一個用自己的眼睛創造了這個,【幸福】!”看著手裡的眼珠,有容輕輕的說出它的名字。

“有什麼用?”抿了抿嘴唇,斯內普伸手抓住有容抬起的有些顫抖的右手。

“等待繼承者,用這只眼睛記錄下那怕一秒鐘的幸福。而這一秒鐘的幸福感覺,會透過這只眼睛,傳到其他虛無者的靈魂裡。所以,虛無者又叫它【祈禱】,希望可以等待得到更多的幸福!”收回被斯內普抓住的手腕,有容輕笑著回答著,但是語氣裡滿是悲哀。“可笑的是,我繼承了它,可是在這記錄了幾千年時光的眼睛裡,沒有看到任何屬於虛無者的幸福,有的只有一次次的背叛!”

“哦,很不幸!”鄧布利多突然覺得,巫師界和東方修真界比起來,還真的是幸福。

“不,你錯了,鄧布利多教授。”有容看著鄧布利多搖了搖頭“虛無者有虛無者的驕傲,我們從來不曾覺得自己不幸,只是覺得命運太過於捉弄人。即使被無數的背叛壓在背上,也不曾對希望失去過信心。而我現在最大的任務就是,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然後把那種感覺分享給所有已經死去的先人們!”

“這就是你來巫師界的原因?”的確,現在想起來,巫師界還真的不會做出東方修真者那樣的事情。因為,巫師對於靈魂的忌憚非常大,即使是殺人都會重創自己的靈魂,何必說做出那種吞噬他們靈魂的事情。

“是也不是!”有容搖著頭,她雖然是被那個引進來的,但是也可以說是她自己走進來的。“我其實很清楚現在巫師界的一切,包括那個黑魔王!”側身看了看臉色非常不好的斯內普,有容看著鄧布利多說道。

“你的意思是?”鄧布利多坐直身體,有些不確定的看著少年。

“據我所知,你們霍格沃茲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幾乎一年一個,根本呆不長久。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應聘那個職位。當然,由於我如果成為霍格沃茲的教授,保護同事和學生那就是屬於分內的事情!”

斯內普放在身體兩側的手緊緊的握著,在有容看不見的地方,神色複雜的看著他和鄧布利多對話。

“我非常高興你願意應聘這個職位,可是你的黑魔法。。。。。。”

“我已經學了不少,至少可以教教孩子。”

“可是我怎麼都覺得有些浪費,以你的才能!”鄧布利多的雙眼閃了閃,語氣可惜的說道。

“那你的意思呢?”有容微微挑眉,她早就知道鄧布利多不可能把這個職位這麼簡單的交給自己。先不說自己的能力問題,就是看在她好斯內普這麼交好的份上,鄧布利多也不願意讓她成為黑魔法防禦課教授。

“要不這樣吧,我們在霍格沃茲增加一門東方修真課,就請你做教授,怎麼樣?”看著少年年輕的臉,鄧布利多心裡的算盤打得噼裡啪啦直響。如果真的能夠留下這個修真者,不僅僅可以增加鳳凰社對食死徒的打壓和增加戰勝黑魔王的底牌。而且,還可以讓東方的修煉方式傳入巫師界,讓巫師界的能力越來越強,怎麼算起來都划算。

而這一切,有容怎麼可能不知道,她心裡非常清楚鄧布利多在想什麼。但是,她並不擔心,也不生氣。因為,想要修煉東方的法訣,沒有一定的知識的沉澱根本不可能明白其中的奧秘。

“可以,那麼我這半個學期就先當西弗勒斯的魔藥課助手吧,從下個學期開始教導東方修真學。”稍微看起來考慮了一下,有容最後點了點頭。

除了斯內普,鄧布利多幾人都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那真的是太歡迎了!”麥格教授開心的笑著

“對了,納蘭先。。。哦不,應該叫納蘭教授了。”鄧布利多像是突然反應過來,馬上換掉對有容的稱呼。“你的魔杖,不會就是這樣拿在手上用吧?”看著有容手裡非常}人的眼珠,鄧布利多有些苦惱的問道,還真的不能讓有容拿著一個眼珠去教導學生吧。

“這個啊!”有容鬆開抓著眼珠的手,看著手心裡的眼珠子,說著就按向了了自己的右眼。

有容的動作非常快,斯內普根本來不及阻止,她的雙手已經緊緊的按在了自己的右眼上。

瞬間,有容的臉色又變得蒼白起來,看得出來,那非常疼。有容用雙手緊緊的按住劇烈疼痛的右眼,好一會疼痛才緩慢的消失。

“納蘭有容,你在做什麼?!”斯內普快速的伸手扶住有容軟倒的身體,咒罵般的叫喊著。然後拉開有容擋住右眼的雙手,下一刻身體僵硬了起來。

“沒辦法,這是繼承的最後一步了!”有容也明白自己現在的樣子太嚇人了些,但是也很無奈,這是繼承所必須的。

“我想,西弗勒斯你不用擔心,看得出來,納蘭教書並不會做出有害自己的事情。畢竟,他的身上揹負的東西太過於承重了!”鄧布利多站起來看著有容那已經變成沒有瞳孔的右眼,還有那右眼附近糾纏的花紋,微皺的眉頭也松了下來。

“很高興鄧布利多校長明白這一點,所以,你不會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的不是嗎?”全身沒有一絲力氣的靠在斯內普的懷裡,有容忍住翻白眼的衝動,頗為鬱悶的問道。

“當然,每個人都有秘密,不是嗎!”

“納蘭教授不用擔心那些!”一邊的麥格教授也明白事情的重要性,連忙點頭附和著鄧布利多。

“我只是一個校醫!”輕笑著,龐弗雷夫人一邊受試著自己的藥箱,一邊淡淡的說道。

有容笑著點頭,然後看著依舊神色不善的某人,無奈的嘟起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