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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記得第一次見到少年的時候,他也只是淡淡的為能在對角巷看到一個穿著夏裝的東方人而驚訝,隨後就是覺得少年太漂亮了些,倒也沒有想什麼其他的。但是直到少年拿出那蘊含強大魔力波動的蓮花時,他才開始真正的注意少年的一舉一動。任何一個優秀的魔藥大師都不可能放過那珍貴的藥材,但是斯內普不知道自己的錢夠不夠買下那雪蓮,所以遲疑了一會。

就是這麼一下下的遲疑,斯內普就看見一個貴族男人走向少年,說是要買下雪蓮。那是個還很年輕的男子,好像還是幾年前在他學院畢業的一個學生。正在他準備考慮要不要親自去貴族的莊園的時候,那少年著實給了他一種驚訝感。

少年說要把它賣給真正懂得完全使用它的魔藥大師,不會賣給貴族。其實現場的人都清楚,貴族給出的價格絕對比藥店老闆要多得多,但是少年依然這麼做了。斯內普覺得很高興,因為它感覺這少年在尊重藥材本身的價值。

於是斯內普上前和少年說出了想要購買的意思,並且兩人還坐在一起商量著價格。但是這一次斯內普又為少年的要求驚訝不已,那要求真的讓斯內普有一種少年好像是故意在引起他的注意的感覺。

但是後來他還是答應了少年的要求,只為了那少年口中所說的數不清的珍貴藥材。那一次,斯內普第一次有一種快點跑,怕少年會後悔的情緒。

隨後的相處,斯內普被少年的神奇驚訝到了麻木。慢慢的也把他當作自己手底下普通的學生,咒罵什麼的也從來沒有少過。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少年每一次都是微笑的看著他,從來沒有過不耐或者是生氣的跡象。

然後再慢慢的,斯內普自己也喜歡上了在那裡的生活,有數不清的珍貴藥材,還有各種各樣的古老書籍。這些,都是從前斯內普不敢奢望的東西。而且,少年的脾氣也非常好。

最讓斯內普高興同時也感覺到壓力的事情是,少年是信任他的。那樣莫名的無條件的信任,不,也許並不是沒有條件。只是要拿我的信任換取吧,這一點我知道的。少年並不單純,斯內普看得出來。如果要是他進入了霍格沃茲,絕對是要分到自己的斯萊特林的。但是也是因為這樣,斯內普反而更加的放鬆自己的信任。因為,斯萊特林的人,從來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但是一旦被認可就是一輩子的可以交付後背的朋友。

這樣的生活過了也有一些時間,直到有一天被鄧布利多找去,然後又見到依舊把自己打扮的華麗的馬爾福。斯內普在那一刻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選則,因為馬爾福也是自己的好友,即使他從來沒有承認過。

對於馬爾福的話,斯內普直到是對的。有容的能力非常的強,這一點斯內普堅信不移。誰能像他那樣自己開闢一個空間共自己生活居住,至少斯內普查遍了各種關於東方的書籍也沒有這樣的記載。所以,最後斯內普答應了馬爾福的請求,也變相的印證了有容還呆在英國的事實。因為他相信有容是信任自己,再不濟,也會給他時間解釋不是嗎。心中雖然這樣想著,但是在看見有容的時候,斯內普不想欺騙自己,他真的有些緊張。

哈,要是被霍格沃茲的人知道他也會緊張,會把那些人驚的下巴都掉在地上吧。

有容想要自己的回答,斯內普看著少年的臉,抱著不安的心快速的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然後就是可怕的安靜,沒有一點聲音。

斯內普看著有容那少有的皺起的眉頭,不禁握緊雙手,手心被弄傷的疼痛反而讓斯內普覺得好過一些。

直到有容開口,然後他又站在了浴室的落地鏡面前時,斯內普還有些不相信。

有容依舊信任自己,沒有絲毫的懷疑。

看著落地鏡裡自己的樣子,斯內普都覺得有一種做夢的感覺。原本在鄧布利多那裡被不小心弄傷的手心也已經癒合了,要不是那淡淡的痕跡,斯內普還真的會以為是在做夢。

快速的洗完澡,斯內普這時才想起來。就算是已經在這裡住了這麼久,他卻從來沒有在這裡洗過澡,就連衣櫃裡有什麼他也從來不知道。微微有些遲疑的,斯內普拉開了幾米長寬大小的衣櫃。下一刻,數量多的可怕的各種款式的睡衣和家居服充斥著斯內普的視線。甚至在另一邊,還掛著整套整套和自己衣服款式差不多的全黑色衣褲。最下層,數量同樣客觀,用各種皮革製作的鞋子和靴子並排擺在那裡,最外側還擺著十幾雙拖鞋。整個衣櫃裡,從內衣到生活常服,從精工製作的袍子到簡單美觀的禮服,斯內普都不知道有容到底花了多大的精力才置辦好這一切的。

斯內普覺得自己有些眼暈,真的搞不懂,有容到底怎麼弄到自己衣服鞋子的尺寸的,還做了這麼多擺在這裡。這樣想著,斯內普注意到,如果他從來就沒有在這裡換過衣服,那麼有容他是清楚的吧。

突然,他有一種浪費有容心意的感覺。而且,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為他置辦過這麼多東西,即使是他的母親也一樣。看著幾乎塞滿一正間普通房間大小的衣物和鞋子,斯內普伸手拿出了一套黑色的家居服穿在身上。隨手給了還在滴水的頭髮一個快乾咒,然後就踩著拖鞋朝廚房進發了。

沒有人明白斯內普現在心裡的感覺,不管是為了有容那無條件的信任和包容,還是為了有容那樣在暗地裡照顧自己。這都讓斯內普開始莫名的慌張,他是一個永遠站在黑暗裡的間諜。沒有人願意理睬他,除了少年時代的莉莉。可是只要一想到莉莉,斯內普就感覺心疼的難受。他是否有那個資格擁有這樣關心自己的人,他害怕又會發生多年前那樣的事情。他害怕會不會有哪一次,他又因為最快毒舌而傷害到有容,然後就又剩下他一個人了。而且,黑魔王回來以後,他是不是能夠有哪個能力保護有容不會被傷害,即使明知道有容的能力有多麼的強大,但是他還是很擔心。他還擔心,如果有一天有容知道了他曾經做過的一切,是不是會鄙視他,不再願意把他當作作重要的朋友。

走過長長的走廊,周圍漂亮的壁畫雕刻他都沒有看一眼,只是在心裡擔憂著。一直到站在一扇華麗的圓門前時,斯內普才努力的恢復了一下自己煩亂的心緒,抬腳穿牆而過。這時,斯內普又想起來,要不是又一次跟著有容一起過來吃過一次夜宵,他還真的找不到廚房的位置。同時也想起來,今天的有容說他沒有吃過‘他’做過的東西,那麼上一次的點心是誰做的?

帶著一股腦的不安和擔憂還有疑問,斯內普終於進入了廚房。一進來就看見圍著白色圍裙在灶臺邊忙碌的有容,還有那搞笑的被水晶髮夾固定到頭頂上的零碎黑髮。

“這麼快!”聽到動靜,有容回頭看著斯內普,看到他一身的家居服微微楞了一下。“先坐下等等吧,很快就好了!”高興的笑了笑,有容回過頭繼續翻炒著鍋裡的菜,一邊低聲對身後的男人說道。

“嗯!”看著有容的背影,斯內普輕聲應著。然後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看到了桌上擺著的三菜一湯,都是些他沒見過的。

而剛坐下還沒來得及抬頭,一本書就出現在斯內普的視線裡。拿著它的是一個穿著華麗衣服的女人,斯內普從來沒有見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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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

“教授,它是傀儡,不是活人。是家裡的僕人,一般你要做什麼都可以吩咐它們!”端著一盤菜走過來的有容開口對斯內普解釋道,而斯內普也切實注意到了這個女人的眼睛裡沒有任何的情緒欺負,很是空洞。

“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伸手結果那本上一次還沒有看完的孤本,斯內普開口問道。

“你每一次來都已經是晚飯以後,一般我不喜歡它們在家裡亂走,所以不叫的話是不會出來的!”

斯內普看著笑著解答自己疑問的少年,再看了看手裡被拿來為自己解悶的書,真的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

其實剛開始的時候還是有私心的吧,希望可以在有容那裡得到更多的知識和藥材,原以為有容只是年紀小不懂事,但是後來的相處才讓斯內普明白。這個少年看似只有十幾二十歲的年紀,其實卻早已經是個比自己還要大的成年人。也曾經在暗地裡掙扎過,害怕自己被這個房子,被這個房子裡的有容綁住。害怕自己太過迷戀這種家一樣的生活,每天不管什麼時候回來,都會有人迎接。每次餓了,都會看到桌上擺著好吃的點心和提神的茶,還有那每天淡淡的問候和關心。但是卻藉口說是就當監視有容,怕他留在魔法世界會有什麼企圖。可是好像,現在他真的找不到理由了。沒有了理由和藉口,他是不是還有留在這裡,留在這裡貪圖這看似虛幻的一切。

“吶,西弗勒斯要一直和我做朋友哦,一直陪著我!”

飯後有容的一句話卻給了他一個可以留下的最好的藉口,也許被有容看出自己的不安和掙扎吧,‘他’總是這樣,一眼就可以看透他的一切,卻不會讓他緊張和不安。一直保持這樣就好,不管外面發生什麼,就算所有人都在咒罵他。他也至少還有一個人關心,有一個人在他回來的時候問候一聲,用平靜的眼神看著他。就像是,他也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有間諜,沒有勾心鬥角。

真的,這樣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