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氣。
沈雲雙一行剛剛走到蕭家的老宅子裡，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從蕭老三的房間裡飄出來的。
院子裡，還有一道從家外延伸回來的血線……
那條血線，他們從過橋的時候就看到的，從村子裡的另一邊延伸而來，一直流進了蕭老三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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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小產了？
沈雲雙心內大怔，這麼多的血，孩子怎麼可能還保得住？
刺鼻的血腥味，讓吳氏再也不能鎮定下去，走上前一把推開了房門，朝著裡面走了進去。
只見炕上炕下一片猩紅四濺，滿屋子充滿了濃重的腥氣。
方淑薔就那麼躺在床上，帳簾撩起，露出了她整個身子。
血，早就染紅了她身上素白色的衣裳，連帳簾上都沾染了不少。
身下，更是一片血色。
吳氏皺著眉頭上前一步，輕輕掰開了方淑薔的雙腿，只見她的褲子早已經被脫掉，身下，正躺著一團血肉模糊。
“作孽啊！”
“方氏，方氏！”
吳氏見自己進來有一會，躺在炕上的方淑薔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不由上前推了推方淑薔的身子。
方淑薔這才慢悠悠的睜開了雙眼。
見是吳氏站在床前，那眼淚，撲簌直下。
“大娘，快……快救救我的孩子……”
作勢，竟是想起身來。
吳氏急忙伸手將她按在了炕上，轉身就朝屋外跑去。
“丫頭，丫頭！你快先攔住她，老三，老三！你難道連個大夫或者是趙婆婆都沒請嗎？她都……都那樣了，你們家人都哪去了？你還只顧著去吵架，你不知道先救命啊你！”
吳氏從人群裡將蕭老三一把拎了出來，再也顧不得什麼一把就揪住了他的耳朵，使勁的往門口拽。
“你快點，去把趙婆婆請過來！”
那廂蕭福出了家門，這廂方淑薔開始掙扎著，一個勁的想下地，被吳氏制止了。
趙婆婆很快就來了，掰著方淑薔的腿一看，就朝著吳氏搖了搖頭。
“孩子沒了，而且她流的血也不少，得儘快清理乾淨止血，這事兒，我估計不行，得去請大夫來才行。”
“嬸子，你先幫她清理吧，大夫，大夫應該差不多就到了。”半個時辰早已過去，丫頭讓去請那個什麼葛大夫的人應該也快來了吧。
話音剛落。
就聽得院子裡一陣熱鬧。
“葛大夫，葛大夫，麻煩你快進去給看看吧。”
“怎麼回事？”葛大夫隨口一問，從元魁手裡接過了自己的藥箱。
“他們家的孩子，打得我媳婦流產了！大夫，你快進去給我看看吧，我的孩子，還能不能保住了？”
葛大夫聞言瞥了一眼蕭福，什麼也沒說，直接朝著屋內走去。
為了避嫌，趙婆婆和吳氏已經將方淑薔的身下汙穢清理乾淨，替她蓋上了被子。
葛大夫皺眉看了看滿屋子的血紅，不由心驚。
什麼樣的情況能讓人流產流成這個樣子啊。
剛剛他也看到了，一路上的血跡在陽光照耀下分外猙獰。
把脈，檢視，詢問，葛大夫不急不緩一步一步的進行著。
“還好，只是孩子沒保住，大人的身體略有損傷，好好將養將養以後還可以要孩子的。”
吳氏聞言，不禁松了一口氣。
大人沒事就好，大人沒事就好，至於那個孩子……他或許就不該來到這世上。
不是她心狠，實在是他若來了，也只是受苦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