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笙回到房間,拿出了毛筆,又開始研墨。
一圈一圈,她低垂著長睫,盯著那烏黑濃郁的墨,像是在思忖著什麼。
末了,左手執毛筆,一筆一劃地在上面寫字。
傅城洲去隔壁的房間洗了個澡,這才回房間。
原本以為她可能在悶悶地哭,或者躲在浴室裡面不肯出來。
果然,他小瞧她了,她可是戚笙呀,有苦有淚也往肚子裡咽的戚笙。
“在寫什麼呢?嗯?”
傅城洲從身後抱住她的腰。
側過她的髮絲,他這才看清楚她寫的是忍辱負重四個字。
字型強勁有力,大氣得很,跟她這個人一樣大氣。
傅城洲忍俊不禁,“忍辱負重?”
戚笙不說話。
她寫字的時候不想說話,她在精心,在沉思。
“人家都是右手寫字,你怎麼用左手呢?”
“……”戚笙還是不語。
傅城洲鬆開了她,在她白皙的側臉親了一下,然後走到床上去,半躺著看財經新聞。
屋內的光線柔和。
兩個人都不說話,各自幹各自的事情。
整個房間透著一股難言的溫馨。
傅城洲偶爾會打量一下戚笙。
她竟然還在寫,而且一聲不吭。
這個女人,真的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女人呢。
傅城洲覺得自己撿到寶了。
戚笙寫了滿滿一頁的忍辱負重,又開始寫詩。
從屈原的《九歌·國殤》,到杜甫的《登樓》,再到文天祥的《過零丁洋》,以及陸游的《病起書懷》。
她寫了滿滿一本,最後收筆的那一捺,拖得很長,有種龍飛鳳舞的霸氣在。
戚笙長長的籲出一口氣,感覺心裡的憋屈也散了不少,轉身——對上了傅城洲那雙晶亮異常的黑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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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眸光微顫,“我去洗澡了!”
洗完澡之後,傅城洲拉著她一陣巫山雲雨,戚笙忘不了,在情到濃處的時候,他猛地貼在她耳邊,說了一句——
“你真的好可愛。”
可愛?!
已經,好久好久,沒有一個男人,說她可愛了。
戚笙動了動身子,抱緊了傅城洲!
當一個女人,她全身心依賴一個男人的時候,那是一種完全極致的依賴感,心裡暗自篤定,這輩子離開他就活不了了。
所以一旦分手之後,就像是,在心口挖了一塊肉去,痛不欲生。
戚笙得承認,起初和傅城洲結婚,沒有想過,能夠天長地久。
可是怎麼辦……現在,她已經開始期待著天長地久了!
翌日,林達達給戚笙打電話,說傅城洲把他們幾個都安排妥當了,問戚笙什麼時候過去傅氏集團。
什麼時候過去?
這真心得看傅城洲的。
因為現在她肚子大了不少,天天穿著寬鬆的衣服,等著再過兩個多月,就是臨盆期了。
傅城洲哎,他怎麼可能讓一個快要臨盆的孕婦在公司工作?
更何況,那個孕婦還是他老婆!
除此之外,凌鳳霞還真的挺怕戚笙得抑鬱症的,只要是有空,就拉著戚笙去逛街!
正如此時此刻,凌鳳霞邊走,邊對著戚笙指點,“這女人吶,一旦是成了家,有了丈夫,心就要放在丈夫身上,什麼都要為丈夫著想,就比如這買衣服,你首先得想著老公,老公缺什麼呀,喜歡什麼呀,你都得買著。”
“媽,公公什麼時候回來?”
“嗯?你說什麼?”凌鳳霞看著戚笙。
戚笙皮笑肉不笑,“我覺得還是等著公公回來,陪著您逛街吧,我怕咱倆三觀不合吵起來。”
“嘖!你怎麼說話的?你以為我願意出來逛街是不是,還不是怕你得抑鬱症?”
“媽,您是怕您孫子得抑鬱症吧。”
戚笙一語雙破,叫凌鳳霞很沒臉。
前面碰上了凌鳳霞的兩個牌友,三個人寒暄了起來,凌鳳霞直接把戚笙撂在路上,讓她自己在路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