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傅連柏看到門口的傅城洲，從床上站起來。
傅城洲扯開領帶丟到了對面的沙發上，倏然微笑了一下，“你們在幹嘛？”
戚笙不怕他嚴肅，就怕他笑，帶著那種笑裡藏著刀的意味，老狐狸似的。
“年年不舒服，一直哭，連柏來看看年年。”
“哦，是嗎，年年有連柏這麼關心他的叔叔，也是他的福氣。”
傅連柏緊抿著嘴角，看著傅城洲淡淡地說道，“我先回去了，大哥大嫂你們好好休息。”
戚笙沒說話，這個時候她只打量著傅城洲的反應。
傅城洲坐在床上，逗弄著兒子，眉眼低垂著，從側面看睫毛很長很濃密。
“老公，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生氣了？”
“沒啊，連柏關心年年，我很開心。”傅城洲嗓音輕的快要沒有溫度。
“是嗎……”
信他就有鬼。
戚笙趴在他後背上，心想真是一物降一物，想當年她都不會去害怕男人的。
“別生氣了好不好，我心裡只有你一個。”她打量他的反應。
“沒生氣。”
傅城洲沒推開她，她兩隻手環住他的腰，他也沒反應，就是那麼看著兒子。
整整一晚，傅城洲表現得很正常，洗了澡，就睡覺，兒子躺在他和戚笙中間。
看他的樣子，像是真的不介意。
翌日——
傅連柏起了個大早。
他抹了把臉上的汗，去浴室洗澡。
昨晚上竟然做了一場椿夢，至於女主角……
就在他的隔壁。
傅連柏一邊用冷水沖刷著自己，一邊甩著頭髮，“砰！”的一拳頭砸在牆壁上。
該死的，不能再想下去了，不能再想了。
從房間裡面出來，和傅城洲碰上了。
傅連柏一愣，“大哥……”
傅城洲那雙眼，黑的要人命似的，臉上緊繃著，表情很陰鷙。
“我們好好談談。”
傅連柏知道傅城洲要跟他談什麼。
事實上，這個問題，現在他並沒有辦法回答他。
“大哥，我還有事情，得快點回醫院了，有什麼事情，等我晚上回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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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書房，現在說。”
傅城洲自顧自進了書房，傅連柏在身後跟著。
這是第一次，傅連柏在傅城洲面前，極其沒有底氣。
哪怕是之前，兩個人因為工作選擇的事情，鬧得很僵，也沒有像現在這般劍拔弩張過。
雙方都知道，就像是一張弓橫在了兩個人面前，一拉，就斷掉了。
傅城洲點了根菸，吸了兩口，遞給傅連柏一根煙。
傅連柏沒接，他不抽菸。
傅城洲沒勉強他，自己靜靜地抽，吞雲吐霧，很快的，整個書房都瀰漫著一股子菸草氣息。
兩個人都不說話。
傅連柏一直等著傅城洲抽完煙，再說。
他現在，慌的一匹。
傅城洲抽了一根，將菸頭摁滅了，然後又點了一根，他沒吸，淡淡地彈了一下即將掉落的菸灰，終於抿唇道，“喜歡她？說實話，我有眼睛。”
傅連柏嘆了口氣，這次也瞞不住了。
“嗯。”
那個“她”是誰，彼此心知肚明。
“為什麼喜歡？”
“不知道……可能是她的性格，可能是她的外表，可能是她為人處世的態度。真的，一開始純粹只是欣賞，別的想法啥也沒有。”
“然後欣賞演變成了喜歡？”
“人心都是肉長的。”傅連柏間接地道。
傅城洲沉默了片刻，慢吞吞的語氣，“有多喜歡？”
有多喜歡？
這個問題，傅連柏自己也不清楚。
他只能確定自己對戚笙是男女之間的喜歡，僅此而已。
“說話。”
傅連柏打了個激靈，施施然，“不知道，不清楚有多喜歡。”
“我愛她，很愛她，你的喜歡，能達到愛的程度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