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別再說了！”貝染啞聲止住了慕寒川的話，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下來。
曾經慕成瀚欺負他的時候，也說過類似的話，那個時候她頂多就是覺得氣憤。
但是，當這些話從慕寒川口裡說出來時，她只覺得一顆心都要碎了。光是這樣聽聽，她都覺得像是被人剜了一層肉一樣，更何況是身為當事人的他。
是不是認識她以前，他都是在那樣惡意的環境下生活過來的？
“慕小川，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追問你的。”
“沒關係，十幾年過來，我早就習慣了。”慕寒川微微扯了一下唇角，很快又壓了下去，聲音也有點低落，“只是，有時候想起來還會有點難過。我那麼認真地想和他們做朋友，可惜沒人看到我的真心。或許曾經也有人像你這樣，不在乎我的樣貌，想和我交朋友。但他們架不住被慕成瀚那樣的人威脅，久而久之便全部都抱成一團冷落我了。”
貝染站起來，爬回岸上，再小跑到他那邊，重新下水，柔若無骨的小手在水底下緊緊握住他的，臉上是再認真不過的表情。
“不要難過，你還有我！”貝染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謹和莊重，“他們不喜歡你沒關係，我喜歡你。不過是以前矮胖墩的你，還是現在帥得讓人睜不開眼的你，我都喜歡。慕寒川，我喜歡你，無關你的身份，樣貌，成績，僅僅只因為你這個人！”
霎時間，慕寒川只覺得周圍的空氣變得好稀薄，他需要大口大口地吸氣才不至於缺氧而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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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他剛剛得知她喜歡他時，他的內心比中了彩票還激動，那現在的心情就是剛剛的N次方。
慕寒川用力反握住她的手，一張俊臉漲得通紅，嘴裡結結巴巴的，貝染也搞不清他到底想說什麼。
她的表白就這麼恐怖嗎，都把一向鎮定的他嚇成這樣了！
貝染也是怪不好意思的。除了上一世曾經對慕成瀚隱晦地表達過自己對他愛意以後，她才從沒這麼認真地表達自己的情感心境。他該不會想拒絕她，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吧？
越想越後怕，她瞪直雙眼，語氣不善地低吼道，“慕小川，你倒是吭兩個字啊！說，是不是你喜歡的另有其人，所以才不敢直視我的情感？！”
慕寒川哭笑不得地搖頭，“拜託，你想哪兒去了！我每天除了回家睡覺，剩餘的時間都在陪你，我哪有那個BJ時間去喜歡別人？”
“嘿嘿，我知道了。”貝染是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關，“所以，你喜歡我不？”
“貝染，你的矜持呢？”
貝染嘿嘿笑了兩聲，“矜持是什麼東西？恐怕它早已離家出口了。”
慕寒川悶笑了兩聲，側耳聽了下外面的動靜，確定沒人才攥著她的手，輕貼在自己的心口上面。
“聽到了嗎？它在為你而活躍地跳動著。”
貝染的手忍不住往回縮了一點，明明他們泡的是一樣的溫泉，為什麼他的胸口那麼燙，燙得她整個手指都發疼了。
這人，說起情話來，倒是一溜一溜的，都不像是她認識的那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