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秋涼靜靜坐在貝染對面，漫不經心攪著杯中的咖啡，雙眸饒有興致地盯著貝染，若有心思。
待貝染掛了電話，畢秋涼才端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口，舉止優雅。
“貝染，你是本地人？”
貝染意外地看了一眼畢秋涼，唇角噙著一抹淺淺的笑意，“關於這點，我以為不是什麼秘密了。”畢竟，上個月的“包.養.門”事件鬧得全校沸沸揚揚的，連學生餐廳的打飯阿姨都認識她了，若說畢秋涼沒看過，那才是不正常的吧。
“也是，畢竟你現在也算得上是A大的名人之一了。如果學校澄清的帖子內容是真的，你家的條件不錯，讓你爸媽直接給你出資不就得了，何必像現在這樣如此辛苦地奔波在各大企業間。”
“我並不贊成畢學姐的說辭。”貝染微微擰眉，抬眸和畢秋涼直直對視，“首先，我不覺得拉贊助有什麼辛苦的。其次，錢是我爸媽辛苦掙來的，他們沒義務包攬我在學校活動的全部費用。比起唾手可得的贊助，我更喜歡憑自己的本事，和企業進行一次互惠互利的交易。”沒錯，在她看來，拉贊助本身就是一次互惠互利的交易。對企業來說，是一場低成本的宣傳。對學生來說，則是一種獲得活動資金的途徑。
畢秋涼意味不明地笑笑，“你的覺悟倒是挺高的。”
“嗯哼。”貝染挑眉，佯裝聽不懂畢秋涼話裡的深意，淺笑著附和，“我一向覺悟很高。”
“OK，覺悟很高的貝染同學，那你們接下來去哪家企業呢？不會剛好又跟我撞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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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不勞畢大小姐費心了。”陳蘇紅終於找到機會插話，“剛剛貝染的話你是沒聽懂吧。她回家，我回學校，我們的贊助費已經夠了。”說到最後，陳蘇紅得意地仰起下巴，心底萬分慶幸自己的好眼光，把貝染拉入新英語協會是她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
畢秋涼的臉色一瞬間就像調色盤一樣變來變去，原本化妝精緻的臉蛋此刻扭曲成一團，“你們不是也是吃完午飯才從學校出來的嗎？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籌夠活動資金？！”
“畢秋涼，你做不到的事，不代表別人做不到！”
說完這句話，陳蘇紅感覺內心是從未有過的解氣。解氣，太解氣了！
三兩扣解決了一個紅豆派，陳蘇紅握著塑料杯喝著裡面香醇濃郁的珍珠奶茶，她的手機也是在這個時候同時響起。
陳蘇紅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座機號碼。
陳蘇紅只思考了兩秒鐘，便放下珍珠奶茶，按了接聽，“喂，你好。”
電話那頭的人不等陳蘇紅再問什麼，便很積極地自報了家門，以及來電的目的。
陳蘇紅訝異地挑了挑眉頭，說了句稍等，便捂著話筒，小聲對貝染說道，“是宋氏集團打來的，他問我們什麼時候去商量贊助的事。”
“我們什麼時候說要去了？”貝染微微擰眉，“你和宋氏的人約了要去？”
陳蘇紅的腦袋當即搖得像撥浪鼓一樣，“那天晚上你把宋氏剔除以後，我就沒想過要去找他們談贊助的事。”
貝染若有所思地點頭，“那你現在答覆對方，我們一會就過去，讓他說清楚地址。”如果她沒記錯，宋氏大廈和貝氏大廈也就相隔不到20分鐘的車程，那他們過去坐坐又何妨呢。
“嗯？你不是說不去其他公司了嗎？”
貝染勾唇笑笑，“送上門來的贊助，我為什麼要拒絕？”
陳蘇紅點頭，衝著貝染擺了個OK的手勢，側頭低聲和電話那頭的人約定好時間，才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