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辦公室，慕浩然單手插兜站在落地窗前，墨眸眺望著遠方的風景。
樓下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十幾年的時間，申市的發展早已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未來，還會再繼續往上發展。
和舊友斷聯絡十幾年了，哪怕大家同處商業圈，但因為所處的行業不同，抑或是各自有心的規避，分開這麼多年竟也從來有過交集。
或許是這兩天和貝染的聊天勾起了往事的回憶，又或者是剛才貝染有意無意透露出的資訊，慕浩然的心情一點也不平靜。
攥著手機，他在猶豫是否要撥出貝秉哲的號碼。又或者，電話接通了，他要說些什麼。
心裡繞了不知多少個彎彎道道，眼看時間都快11點了，他閉了閉眼，終於撥通了號碼。
電話那頭，貝秉哲估計是在忙，手機響了一會才被接起。
聽著那頭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慕慕浩然一時間百感交集，如鯁在喉，發不出聲音來。
貝秉哲連續喂了兩聲，那頭除卻淺淺的呼吸聲，什麼也沒有。尤其這還是陌生號碼，他蹙了蹙眉，打算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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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感應到了，慕浩然趕在他結束通話之前開口了。
“秉哲，是我，慕浩然。”
“慕……浩然？”貝秉哲訝異地挑了挑眉頭，“沒想到你還會打電話給我，我原以為你是打算跟我們老死不相往來呢！”
不知為何，貝秉哲一出口就是濃濃的火藥味，嗆得慕浩然不自然地乾咳了一聲。
“秉哲，你，你們這些年過得好嗎？”
“我當然好，妻賢女孝事業順，不能再好了。”貝秉哲也不知是不是為了刺激他，說罷之後呵呵笑出聲，隔著話筒都能感受到他的幸福。
慕浩然乾笑一聲，“那很好啊，恭喜你和念茹修成正果。”
慕浩然不提還好，他這一提，貝秉哲就想起了還在ICU躺著的李淑怡，再想到那個有可能是慕浩然兒子的慕寒川，積蓄多年的忿忿之氣再也忍不住爆發出來。
“慕浩然，十幾年過去了，你家的公司發展得很壯大了吧！也對，不壯大怎麼對得起被你拋棄的淑怡，還有被你放棄的愛情呢！”
慕浩然心裡頭狠狠震了一下，為什麼所有人都認為是他拋棄了淑怡，明明他才是被拋棄，被放棄的那一個啊！
慕浩然笑了，笑得苦澀，“秉哲，不管你信不信，家族事業再困難，父母再怎麼逼迫我的時候，我也沒想過要放開淑怡的手。”
貝秉哲冷笑，“你沒想過，但你卻這麼做了！慕浩然，雖然過了這麼多年，我還是要說，我真看不起你！要不是你，淑怡也不至於一直躲著我們，如今還……”
貝秉哲及時剎住了車，關於淑怡的病情，他為什麼要告訴這個負心漢！哪怕告訴他，他也不會在乎！
“不，其實不是這樣的。”慕浩然一手按著太陽穴，緩緩搖頭，聲色疲憊地說道，“等以後有機會見到她，你就會知道，我才是那個被放棄的人。畢業那年，我親眼看見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有說有笑，她還……孕育了那個男人的孩子！”
若非如此，他又怎麼會在萬念俱灰之下，做下不可挽回的事，娶了一個他不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