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老太太躺床上睡了一天，人看起來尚且精神。待到貝秉哲和傅念茹走了之後，她就開始作妖了。
“貝染，給我削蘋果。”
“奶奶，醫生說你手術剛做完，這兩天只能吃流食，蘋果不能吃。”
“哼，我看是你不想給我吃吧，你這心怎麼就這麼黑。”
貝染忍了又忍，念在她是剛做完手術，也就不跟她多計較了。
隔了一會，她又說，“貝染，我要喝水。”
“好。”貝染起身給她倒水。考慮到她這樣躺著不好喝水，貝染貼心地給她準備了一根吸管。
結果，“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要什麼吸管。”
“奶奶，用吸管才不容易把水灑在你衣服上。”
貝老太太臉上訕訕，就著吸管吸了一口，就把水杯推開了，“水太涼了。”
貝染默，端回來給她再兌了一點點熱開水。
“太燙了，你想燙死我啊！你這丫頭，年紀小小的，怎麼就這麼歹毒！真是有什麼樣的媽，就教出什麼樣的女兒！”
這話，饒是貝染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了了，“奶奶，你有什麼不滿可以提出來，我按你的要求做就是了。但你不能這麼說我媽，你不知道她有多好。”
“我就說她怎麼了！你這丫頭，還學會頂嘴了是不是？我看你啊，在你媽身邊什麼都沒學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倒是學了不少。”
貝染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把火氣壓下去，“奶奶，你生病了，我不想跟你計較。這水我試過了，水溫剛剛好，口渴了就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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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喝了！”
一番折騰，直到晚上10點多，貝老太太才抵不住睏意睡了過去。貝染幫她掖好被子，才從裡間走出來。
護工阿姨等在外間，坐立難安，看到她出來，連忙迎上去，“小姑娘，真是不好意思。你爸爸請我來，我都沒幫上忙，要不我還是把錢退回給你吧。”
“沒事的，阿姨，錢你收著吧。我奶奶已經睡了，我回酒店休息，明天再過來，今晚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那你趕緊去休息吧，這大晚上的，注意安全啊。”
貝染點點頭，開啟.房門離開。
鮀城不比申市，到了晚上，周圍的燈都熄滅了，只剩下道路兩旁的路邊發出微弱的光。貝染走出醫院，看著空無一人的馬路，心裡有點發悚，幾乎是用跑的回了酒店。
刷了房卡，回到酒店房間，貝染緊繃著的心才松下來，垮下肩把自己拋到床上。應對了幾個小時來自貝老太太的刁難，她的心說不出的疲累。
這個時候，她好想念她家川川啊！要是他在她身邊，那該有多好。
許是心有靈犀，她的手機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貝染掏出手機一看，恰恰好就是慕寒川打來的。
貝染忙不迭地接起，“川川，你怎麼知道我想你了？”
“因為我想你了。”
萬籟寂靜，聽著熟悉的嗓音，貝染突然感覺鼻子發酸。
“川川，我回鮀城了，我奶奶住院了。”
那頭，慕寒川聽了以後，關切地問候了一番，然後才說道，“那你現在住哪裡？貝叔叔和傅阿姨跟你一起嗎？”
“他們回申市了，明天還得上班呢。我一個人住酒店，剛剛才從醫院回來。”
電話那頭，慕寒川眉頭緊皺，“酒店治安怎麼樣？你一個人住怕不怕？”
“這裡的人都挺淳樸的，應該沒事。”
慕寒川頓了兩秒鐘，才說道，“你住哪個酒店？房號多少？”
“叫維也納酒店吧，就在鮀城人民醫院對面。房號是513。話說，你不會是要來陪我吧？”
“有何不可？”
“啊？你說真的？不必了，我一個人也能行。”
慕寒川岔開話題，又和她聊了十來分鐘，然後就催促她去洗澡，貝染依依不捨地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