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染沉默了良久，把頭埋在雙腿間，悶聲道，“慕寒川，我後悔了。”
“什麼？”
聽他還是一副狀況外的樣子，貝染猛地抬起頭，氣沖沖地瞪他，“我說，我、後、悔、了！”
一字一頓，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慕寒川要是再看不出她是在生他氣，那他這學霸的名頭可就白擔了。
想到是自己惹她生氣了，慕寒川頓時變得手足無措起來。
女孩子的心思他不懂，哄女孩什麼的他就更不懂了。
等了許久，也不見他吭出一個字，貝染更加鬱悶了。這個木頭，什麼時候才能開竅？
“你就不問我後悔什麼嗎？”好吧，她認輸了。既然他這麼不開竅，那她只好踢著他走了。
幸好，這人還算上道，接著她的話尾就問出來了，“後悔什麼？方便告訴我嗎？”
貝染無力地垂下肩，撇了撇嘴說道，“我後悔帶你去慕氏集團實習了！”
慕寒川愣住了，怎麼也沒想到她要說的是這個。
“為什麼？是因為慕叔叔太照顧我，你不高興了？”自從他去了慕氏集團，何彥北就手把手教他做事，很多機密文件都毫無忌諱地給他處理，他自己都挺納悶的。
貝染不雅地翻了個白眼，抬手輕捶輕捶了一下他的手臂，“你亂說什麼呢！慕叔叔對你好，我比誰都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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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
“我是不爽秘書室那些老女人啦！”貝染紅著臉，小聲嘀咕，“你說她們教你就教你唄，還靠你那麼近，都快貼到你身上去了，討厭！慕寒川，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心裡偷著樂呢！”
慕寒川舉雙手作投降狀，“天大的冤枉！我保證，我比你更不喜歡！”
天知道，那些姐姐們到底是哪條神經搭錯線了。明明第一天都還挺好的，第二天開始就各種不正常了。看著他的那個眼神，不是他自戀，簡直像是看到了香餑餑一樣。他能說他也超級不喜歡嗎！
貝染傲嬌地哼了哼，心底其實是相信他的。其實就算他不解釋，她也相信，問題不是出在他身上，關鍵還是秘書室那些老女人的問題。此刻，被劃分到老女人行列的美女們，紛紛毫無預兆地打了個噴嚏。
“你不喜歡，你不會離她們遠一點啊！被那麼左右夾攻，還不知道出聲，笨死了你！”
聽著她嬌嬌軟軟的斥罵聲，慕寒川也不生氣，反而心裡還挺高興的。罵出來了，就說明她不生他氣了吧！只要她不生氣，隨她罵多久多沒關係！
“喂，我這麼罵你，你都不會反駁一下的咩！”他不反應，貝染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樣，無趣得很。
“沒關係，如果說我兩句能讓你開心一點，繼續說也沒關係的！”
“你……”貝染喉頭哽了一下，再也罵不下去了，粉拳一下一下拍在他肩膀上，“你這人真的是討厭死了！下次那些人再靠這麼近，你記得閃遠一點，聽到沒有？”
慕寒川嘴角含笑，好脾氣地應了聲好。不知她自己有沒有發現，她現在的行為表現出了極大的佔有慾，儼然已經把他當成了她的所有物。
不管她自己有沒有察覺，反正慕寒川心裡覺得蠻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