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成昨晚說的話她都聽進去了,但是萬敬霆一夜未歸,她腦中有無數的想法和念頭,都化成了無聲的等待。她要等他回來,她以為他很快會回來。沒想到,等了一夜。
天亮了,頭暈腦脹的,她深深吸了一口氣。
邁著綿軟的腳步,童恩又回到樓上,叫醒兩個孩子,盡力維持著笑容,幫他們洗漱,陪他們吃早餐,儘可能不提到萬敬霆,可最終免不了撒謊說他要加班,在公司休息。
林姐就是看出來兩個人不對勁,可也不敢問什麼,早早地就出了門買菜。
童恩吃了點早餐準備上樓洗漱休息時,玄關處卻傳來開門聲,她死寂的一顆心似乎又開始跳動,大腦沒發出指令之前身體就向有了行動,下意識地跑到了玄關那邊。
天灰濛濛,外邊開始下起小雨,緊接著轟隆一聲,天空劈開一道驚雷,異常響徹。
玄關那站著兩個人。
萬敬霆稍抬頭往站在跟前的女人看去,她還穿著昨天的衣服,室內沒有開燈,很暗,連她一貫白皙的臉看上去都是暗暗的,好像屋外的天,籠罩著烏雲。
他若無其事地穿上拖鞋從她身邊走過,輕輕一扔,打溼了的西裝外套落在地上。
男人經過時身上陌生的氣味令她為之一怔,雷鳴聲又叫她瑟縮起來,她轉過臉去,在玻璃窗上看見自己的模樣,她還是昨天那身衣服,而他卻已經換了一身。
佯裝鎮定,童恩微微一笑,手指不受控地收了收,看著他慢慢走上了樓,彎腰拾起他的黑色西裝,一摸,手上全是雨水,這一件衣服是她不曾見過的。
她走進了洗衣室,那面鏡子清楚地照著她的面容,有幾分憔悴和難看,她低頭,聞了聞衣服的氣味,把那件衣服放在一邊,轉過身去,眼淚突然就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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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氣,還是邁開步伐,擦乾眼淚往樓上走。
主臥
浴室的水流聲如舊,一地的髒衣服,放眼看去,他連門都沒關,氤氳的水汽中還能看見浴簾後一個模糊的影子。
她把髒衣服收拾好,擱在籃子裡。
十分鐘後,男人走了出來,臥室空無一人,低頭看了眼籃子裡的東西,他冷冷一笑,朝不遠處正在取衣服的女人看去,挪動腳步。
童恩沒有看他,從衣櫃裡取出他要換所有衣物,淡淡道:“給你準備好了。”
他靜默無言地站在一側,連頭髮都沒擦乾,劉海垂在額前,那雙漆黑的眼睛就直直地盯著她,彷彿要看出一個洞。
童恩合上了衣櫃,眉頭微微一蹙,瞥了他一眼,心中的感覺越來越壞,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然而,就在她敗陣而逃之際,身後的男人卻笑得發冷,抓過床上的衣服往地上狠狠一擲,猛地開啟衣櫃從中扯出衣服,重重合上,快步掠過她身旁。
她好像被定住了,這是她第一次,親眼看到他那樣輕蔑的動作,這也是第一次他不再留有餘地,決絕地從她面前離開。